蝉翼剑
迎头碰上面带质疑的玲儿和珑儿,杨飞不敢稍加停留,至于彩霞幽怨的眼神,那更是瞧都不敢瞧了。
直奔出宫外老远,他似乎听到二女的大呼小叫:“公主,你怎么了?公主!”
杨飞心情沉重,闷头疾走,忽然迎头被人拦住。
“你怎么会在这?”
杨飞抬头一看,原来是几日不知音讯的姜依萍。
“人家为何不能在这里?”
姜依萍的脸色恰好跟他此刻的心情相反。
杨飞心情较那日更为糟糕,自是横眉冷对:“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
姜依萍却未计较他的冷言冷语,一把拉起他右手道:“你随我来。”
杨飞忙道:“我还有急事去办!”
朱佑樘下旨命姚柳青入宫为张皇后诊治一事,可怠慢不得。
姜依萍却是不放:“什么急事?还不是去见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
二人在这皇宫大内拉拉扯扯,自是十分醒目,看见的太监、宫女不在少数,只是畏于杨飞的权势,兼之姜依萍身分特殊,一个个装作不见。
杨飞眼见越闹越大,无奈只好放弃努力。
姜依萍一路将他拖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迳自走了进去。
这地方杨飞却再熟悉不过,正是万贵妃住过的安喜宫,暗道这毒婆娘带自己来这干什么?难道想藉死贵妃的冤魂来吓自己?
安喜宫内白绫早已除尽,只是宫女、太监少了许多,显得冷清不少。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杨飞想起万贵妃或许冤魂不散的还在里面,不禁打了个寒颤。
姜依萍笑道:“人家现在住在这里,这可是人家这辈子住过最漂亮的地方,你们汉人可真是有钱。”
杨飞呆呆道:“你现在住在这?谁让你住在这的?”
“你们的皇帝啊!”姜依萍见杨飞惊得好似呆头鹅的样子,颇为得意道:“我去见你们皇帝,你们皇帝留我在皇宫住,还问我想住皇宫的什么地方。
“我说要住皇宫最漂亮的地方,他笑着说好,并带我来这,还问我这宫殿以前的主人死了,我住进来怕不怕?
“我当然不怕,死个人算什么?就算这皇宫的都死光了,我也不怕。”
女人都是爱漂亮的,想不到她这么聪明的女人也不例外。
姜依萍又压低声音道:“里面还有一张很大很大的床,听说你们原来的那个皇帝和贵妃在上面睡过,你以前不是说,要像皇帝那样嫖我这个公主吗?敢不敢上去试一试?”
杨飞瞧着姜依萍的勾魂媚眼,直听得他血脉贲张,看看左右无人,恶狠狠道:“有何不敢?”
在姜依萍的娇呼声中,杨飞将她横抱起来,驾轻就熟地除去她身上衣物,来到榻前之时,已是一丝不挂。
姜依萍的呻吟声随即响了起来,一时满室皆春。
“糟了!”
当杨飞结束征伐,自姜依萍的粉臂中苏醒之时,已是日落西山,想起朱佑樘所托之事,哪还不大叫糟糕?
“死鬼,你还是怕了!”
姜依萍纤纤玉指,在杨飞胁下软肉轻轻一拧。
杨飞吃痛,闷哼道:“我怕什么?”
姜依萍道:“你们皇帝要是知道你在他后宫玩女人,你会有什么下场?”
杨飞还未思及此点,得姜依萍提及,老脸顿时变得煞白,那一刻的念头便是逃得越远越好,千万莫要让朱佑樘撞见。
“胆小鬼!”姜依萍啐道:“你放心好了,你们皇帝瞧在我的面上,是不会为难你的。”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杨飞看着怀中赤身裸体的姜依萍,百思不得其解。
姜依萍媚笑道:“你猜!给个提示,我是什么身分来着?”
“你是鞑靼公主。”杨飞心中一动,失声道:“你是来和亲的!”
朱玲芷要远嫁外番,偏偏姜依萍又出现于此,联想她与宁王府的关系,不难思及此点。
姜依萍玉指在他额头轻轻一点,啐道:“看来你还是有点聪明嘛!”忽然大声道:“来人啊!”
“奴婢在!”
彩霞的好姐妹红月应声而出,杨飞想找个地方躲躲已然不及。
姜依萍指着杨飞道:“备热水,我要和这个男人共浴。”
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下杨飞与姜依萍的奸情,想不被朱佑樘知道都难了。
杨飞与姜依萍共浴的时候,还有四个衣着养眼的宫女在旁侍候,可惜这家伙有贼心无贼胆,对姜依萍命众女与他大战三百回合的提议置若罔闻,这场鸳鸯浴虽然香艳,并未闹出更刺激的事来。
当他回到府中,天色已黑,守候在府中的姚柳青虽嗅到他身上的脂粉之气,却未多想。
匆匆用过晚膳,他便用软轿将姚柳青送入宫内,在宫门候到深夜,才等到姚柳青出来。
问起皇后的孕情,姚柳青只是微笑点头,说看望张皇后之后又去见了皇帝。
杨飞本想向她打听朱佑樘对自己有何看法,但见她一脸疲惫,只得作罢。
杨飞想起先前与姜依萍干的好事,心跳之余,不由将姜依萍恨得牙痒痒的,对毒婆娘的保证自是不敢相信,他深恐朱佑樘定自己一个失仪之罪,如此提心吊胆的过了几日,忽闻宫中有太监前来宣旨,直吓得他魂不附体。
府中下人跪了一地,姚昭武双腿已残,自是免了。
待姚柳青拉着老脸苍白的杨飞跪下,那太监方打开黄绫,用那招牌式的公鸭嗓门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锦衣卫千户杨飞公忠体国,劳苦功高,朕深感欣慰,朕闻吏部尚书王恕之孙王可卿贤良淑德,品貌双全,特许配杨飞为妻,择吉日完婚,另赐朕亲笔所题字画一幅,以作贺礼,钦此!”
~第三章九燕之威~
“杨大人,接旨谢恩呐!”那太监唱了一声,见呆若木鸡的杨飞却似闻所未闻,不得已又重复了一遍。
姚昭武寒着老脸,轻轻咳了一声,杨飞这才缓过神来,磕头谢恩。
展开朱佑樘所题字画,只见上书“佳偶天成”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虽说笔法略显稚嫩,称不上大家风范,却贵在皇帝亲书,胜过名家百倍。
那太监宣完圣旨,并未立刻离开,反而笑咪咪的对杨飞道:“杨大人,谕旨赐婚,亲题字画,这可是圣上登基以来前所未有的恩宠啊,小人也想讨个红包,沾沾喜气。”
杨飞不禁暗骂这太监贪财贪到老子头上,却不敢得罪这些阉人,连忙命帐房封了百两银子的红包送给此太监,并道:“未请教公公高姓大名?”
那太监见红包沉甸甸的,实乃平生见过最重的红包,顿时喜色颜开道:“杨大人客气了,小人李广。”
杨飞道:“下官在京为官未久,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公公。”
李广道:“好说,好说!”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李广便即告辞。
“云飞,这是怎么回事?”姚昭武脸色阴沉,旁边桌上那幅摊开的“佳偶天成”显得刺目之极。
自己女儿尚未嫁出去,女婿倒成了人家的了,也难怪他如此怒气冲天。
“岳父大人息怒!”杨飞望向姚柳青:“小婿亦想问问为何如此?”
姚昭武讶道:“青儿,这事跟你有关吗?”
姚柳青垂首道:“正是女儿求圣上赐婚,爹莫要迁怒于大哥。”
姚昭武道:“这是怎么回事?”
姚柳青道:“女儿早闻大哥与王家小姐两情相悦,若非出了些变故,现在已是夫妻,如今王尚书身居高位,自是不想再嫁孙女予大哥。
“女儿实在不忍见大哥日日相思之苦,前日女儿入宫为皇后娘娘把喜脉,圣上有赏,女儿斗胆求圣上赐婚,如此王尚书也无法拒婚,到时将王家小姐娶过府来,也好与女儿有个伴。”
姚昭武对杨飞道:“云飞,是这么回事吗?”
杨飞顺水推舟道:“正是如此。”
他虽对姚柳青自作主张有些着恼,但事已至此,最终享尽齐人之福的人是他,也不好得了便宜再卖乖。
姚昭武叹了口气道:“青儿,你想过没有,既是圣上赐婚,自然要隆重盛大,如果将你和云飞的婚事放在前面或同时举行都不妥,若在后面,你就反成了侧室,难道你甘心当小的?”
姚柳青显是想过这个问题,毫无异色道:“只要杨大哥高兴,女儿作小又有何妨?”
杨飞连忙辩解道:“岳父大人,小婿决计不敢把青青作小。”
姚昭武苦笑道:“再说京城皆知你是我姚昭武的女婿,连圣上也是如此,就算你想作小恐怕也不妥,反令云飞负上欺君的罪名。”
杨飞却傻了眼,急道:“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姚昭武道:“为今之计,只有让你速速成婚,从简从快,不要声张,事急从权,不如今晚就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今晚?来得及么?”杨飞望望窗外,天都黑了,哪来得及操办。
姚昭武道:“幸好这些天老夫将诸般物事都备得差不多了,拿出来用就成。”又自嘲道:“想不到我姚昭武嫁女儿如此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杨飞忙道:“岳父大人放心,就算婚礼简单些,小婿以后也不会怠慢青青的。”
府中上下立刻忙碌起来,连姚柳青也红着脸帮忙布置新房,倒是一大奇景。
因为不用声张,婚礼诸节自是能减则减,别说宾客,连媒婆都是由府中一位老妇人临时客串,最后拜完天地,向下人发了红包,送入洞房完事。
由于时间太紧,新房布置得有些零乱,许多地方连喜字都没贴全。
姚柳青倒没说什么,杨飞却坐在那里长吁短叹,心想如此仓促简陋的婚礼,只怕跟当初在绝谷自己与南宫燕、苏花语成亲之时有得一拼。
姚柳青呆坐良久,见杨飞分明在自己身畔,就是不掀自己的盖头,终忍不住问:“大哥,你在责怪青青吗?”
杨飞心中一愣道:“责怪你什么?”
姚柳青道:“怪青青自作主张,强迫大哥娶卿儿妹妹。”
杨飞道:“哪有此事?大哥只是在想,今日会不会怠慢了青青,毕竟女儿家一生只有这么一次。”
姚柳青幽幽道:“能嫁给大哥已是青青的福气,婚事简陋与否,青青从未放在心上。”
“青青!”杨飞唤着姚柳青的闺名,将姚柳青头上的红巾揭了下来。
姚柳青只觉眼前一亮,待见杨飞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心中一阵娇羞,不由侧过螓首,嗔道:“大哥!”
杨飞哈哈笑道:“我的好夫人,以后须得改口称我相公,先叫一声来听听。”
姚柳青脸红过耳,忸怩了半天,终吞吞吐吐道:“相相公!”
美人如玉,身着霞帔,娇羞不堪的姚柳青更别显一番娇媚,看得杨飞欲火大炽,拉着姚柳青喝过交杯酒,便吹熄红烛,与佳人共度春宵。
既是皇帝赐婚,杨飞料王恕也不敢拒婚,次日一早,便备了聘礼亲自前去王府提亲。
孰料王恕去吏部未归,只有王承裕出来迎客。
杨飞知这老家伙还在为上次被悔婚之事耿耿于怀,故意避而不见。
王承裕见了杨飞,笑逐颜开道:“杨兄,这次得圣上赐婚,实乃杨王两家莫大的幸事,以后咱们两家还须互相扶持,互相扶持。”
杨飞道:“客气客气,这以后小弟该随卿儿姑娘,改称王兄作叔叔了。”
他心想,姓杨的就只剩下老子一人,区区千户而已,粗人一个,再强也是有限,反倒是你们姓王的枝繁叶茂,你老子又身为吏部尚书,门生遍布天下,哪用得着老子扶持?
王承裕道:“那可折煞承裕了,在老头子面前装装便可,私底下咱们还是哥俩如何?”
算你小子识相!
杨飞也不客气,道:“如此小弟便托大了,王兄,不知令尊昨晚对圣上赐婚,有何看法?”
王承裕道:“表面当然装作若无其事,私底下可发足了脾气,说什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杨飞又问:“那卿儿姑娘呢?”
王承裕道:“卿儿有什么好说的?就是老头子昨天发脾气的时候,将她吓哭了,估计眼睛都哭肿了,到现在尚未出闺房,云飞何不去看看她?”
杨飞沉吟道:“就怕于礼不合。”
王承裕道:“什么礼不礼?规矩不都是人订的!我吩咐下去,让下人不要宣扬就成了。”
杨飞揖手道:“如此有劳王兄了。”
来到王可卿闺房前,杨飞反而踌躇起来,王承裕等不下去,为其代劳,敲响房门,并高呼道:“卿儿,杨公子来了。”
只闻王可卿惊呼一声,不知绊倒什么东西,搞得房中一阵鸡飞狗跳。
王承裕干笑两声,自我解嘲道:“听到云飞来,就搞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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