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
忽然情势突变,屋顶「轰」的一声破了一个大窟窿,一条人影挟着泥瓦以千钧之势直袭梅云清,破庙中顿时狂风大作,气温骤升,天上的那轮明月毫不吝啬的将光华自破开的屋顶透入,竟若正午之骄阳一般灼人。
梅云清只觉似从冰天雪地之中骤然来到火炉中,身手缓得一缓,堪堪化解后来那人攻势,心中寒意忽生,后来那人已形如鬼魅到了自己身后,两道灼热掌风自背后袭来,前面那人亦毫不放过挥爪前后夹击,一时前爪后掌,封住她所有退路。
梅云清一声娇斥,宝剑化作点点寒梅,在黑暗中顿成漫天寒光,左掌挥出已和后来那人对了一掌,娇躯亦随着掌风飘了起来。梅云清只觉左手剧痛,心知必是先前划伤迸裂,她银牙一咬,朝前面使爪之人全力攻去。
前面那人嘿嘿冷笑,爪影幻出,抓向梅云清面门,只须阻得她一下,便可与后来那人再行合围,那她只有插翅难逃了。
梅云清心知身后之人武功较自己高得半筹,若是单打独斗,或可用计取胜,以此刻情形,却是万万不能,若她再稍为迟疑,今晚必丧命于此,心念电转,斗得数招,娇躯一晃,功聚双肩,露出一道破绽,迎向那人双爪。
那人见梅云清肩头空门大开,大喜之下,右爪触到梅云清肩头,正自庆幸,只觉手下一滑,反震之力传来,那足可裂石碎金的一爪竟抓之不进,而梅云清的宝剑已然到他胸口,魂飞魄散之下,竟使不出后着,只觉心口一凉,一声惨呼,剑光已自后背透体而出。
梅云清一击得手,肩头虽痛得厉害,芳心却是暗喜,可此刻宝剑尚未抽出,背后那人掌风已凌空击至,梅云清大骇,回手已是不及,只得运功护住心脉,意欲受他这一掌。
后来那人嘿嘿一阵冷笑,运足十层内力结结实实的击在梅云清背心之上,心想我毕生阴阳掌力所聚,你不死也去半条命,只可惜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啊!」梅云清喷出一口血雾,将那摧心折肺的强劲掌力化去大半,眨眼之间娇躯已冲天而起,带着那已死之人的尸体,从屋顶破洞掠了出去。
那人正欲追去,一道黑影又飞了下来,他心中一凛,呼呼两掌,击在那黑影之上,却触手如绵,如中败革,分明是人,心知不妙,再看之时,果然是自己那同伴,中上这两掌就算他还有口气也死得透了,暗叹一声,从门口追了出去。
在这眨眼之间,梅云清已腾身掠出百余丈,顺着杨飞逃走之路尾随追去,同时运劲化解那人留在自己体内的小半劲力,若在平时自然不在话下,可她此刻身受重伤,又在逃命,只得苦苦压制。那劲力非常怪异,入体之时,灼热无比,待得入体之后,又化作一道寒流,梅云清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其深入肺腑,到化解之时,又耗去小半内力。
那人追出破庙,梅云清已至视距之外,加之月光之下,梅云清一身素衣,一时竟寻不得她踪影,心想她此刻必欲逃回长安,可她受伤极重,岂可逃远,暗哼了一声,朝长安方向追去。
梅云清只顾去追杨飞,压根未想此路并未通向长安,而是反向而行,待奔出里许,已觉真气不继,身形缓了下来,这时从前方树林奔出一人,正是先前已经逃出的杨飞,芳心不觉有了一丝暖意,毕竟杨飞没有扔下自己逃之夭夭,可转念一想,心中又是一凉,自己已是强弩之末,一人逃走已是极难,再加上一个不会多少武功的杨飞,岂不是找死。
杨飞奔了过来,这才瞧见梅云清面色苍白,肩头和嘴角血迹斑斑,他先前以为梅云清打不过总跑得过,虽然自己所料不差,却不想伤得如此之重。
梅云清再不复那高贵文雅之态,毫无血色的俏脸在月光之下更显苍白无力,她伸出右手扶在杨飞肩头,勉力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娇躯,低声道:「快走,后面有人追来,从树林中走。」说完,忍不住又喷出一口鲜血。
杨飞吃了一惊,慌忙扶住梅云清往那漆黑一片的树林行去。
那人追得数里,已至长安城墙之下,却不见梅云清人影,心知她必是反向逃去,不由心中大骂,他本是江湖中赫赫有名之人,此番偷袭,只道手到擒来,却不想不但折损了一名同伴,反让梅云清逃去,若是传了出去,不但于自己名声大大有损,对那人更是不好交代。心中早将梅云清操了千百遍,只得转身向破庙奔去。
梅云清强提最后一口真气,同杨飞在林中穿行,林中荆棘遍布,不时勾住梅云清衣裙下襬,再加上光线昏暗,行动更是缓慢,过了大半时辰,已然到了那片树林边缘。
梅云清真气耗尽,手脚酸软,再也坚持不住,晕厥过去。杨飞大惊,此时方知梅云清受伤之重远在意料之上,只见她肩头伤口不住渗出血丝。
杨飞鼓起余力将梅云清抱在怀中,小心翼翼护住她,不让树枝尖刺之类伤到她的冰肌玉肤,循着亮光朝林外走去。杨飞满怀软玉温香,看着软软靠在自己肩头的俏脸,心儿跳得虽是厉害,但心知此刻不是瞎想的时候,抱着梅云清走出树林。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用在此刻情形真是再妙不过,一大片乌云将天上那轮明月遮住,天地顿时暗了下来,更要命的是,黄豆大的雨点稀稀疏疏的落了下来,刚才还是满天星斗,此刻却下起雨来,杨飞骂着老天,却不知老天帮了他一个大忙,若不是没了月光,又下雨掩盖他们留下的踪迹,敌人早就追了上来。
杨飞在长安住了八年,对周遭地形已是乱熟,依稀记得不远处有一猎户狩猎用的小屋,照着记忆朝那处狂奔而去。
一场滂沱大雨将二人淋得似落汤鸡般,也许是杨飞运气好,行不多时,便是一座小山,山脚下有座小木屋,杨飞凭着些微亮光找到门口,本欲用脚敲门,力道稍稍用大,那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屋中漆黑一片,杨飞喊了几声,却无人答应,便不客气的摸了进去,找到一张木床,将梅云清置于床上,到了此刻,他气力用尽,一跤跌坐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过了老半天,阵阵寒风自门口刮入,杨飞爬了起来,关上门,身体竟冷得有些发抖,走到床边,轻轻触了一下梅云清的娇躯,只觉她亦在轻轻颤抖,心想此刻最好先生堆火,要不将美人儿冻成冰美人可是大大不妙!
他知道梅云清身上带有火种,却不知她藏在什么地方,喊了两声,却无反应,呆了片刻,轻声念道:「梅姑娘,梅姑娘,不是我有心占你便宜,实在是迫不得已,得罪了。」边说边在梅云清娇躯摸索起来。
杨飞从头摸到脚,又从脚摸到头,虽说迫不得已,却是存心占便宜,此刻若是梅云清醒来,只怕早已羞愤自尽了!
湿衣紧紧贴在梅云清玲珑浮凸的的娇躯上,杨飞摸去,从未碰过女子身体的他,却是别有一番感受,更何况面前之人是他心上人,好半晌,杨飞从梅云清胸口摸出一些瓷瓶,却不见火种,只得再找,摸到腰际,却有一个腰囊,心中大喜,这才依依不舍的将双手抽离梅云清身体。杨飞正欲解下,却闻梅云清一声轻呼,不由吓了一跳,缩了回去,呆了片刻却见她毫无声息,这才大着胆子仿若做贼般取下那个腰囊。
里面果然有火种,火石,火熠子,一应俱全,杨飞点着火熠子,木屋中立时亮了起来。床在屋中一角,靠床不远有一方木桌,桌上竟还有一盏油灯,杨飞大喜,点燃油灯,将火种收好,这才看清屋中情形。
这木屋乃附近猎户狩猎临时歇脚避雨之用,屋内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一角还有一个大水缸及水桶,内里盛满清水,门后还堆着干柴,杨飞更是狂喜,他正不知上哪寻生火之物。
在木屋正中生起一堆火,杨飞身上方有了些许暖意,除下湿淋淋的衣物搭在临时做的一个木架之上,他从小生活艰辛,父母双亡,对这些生活琐事自是驾轻就熟。
杨飞坐在床边,这床只是将一块长形木板搁在两块石头上,颇为简单,梅云清苍白得吓人的俏脸瞧来毫无生气,被雨水淋湿的秀发散落开来,曲线毕露的娇躯犹在微微颤抖,屋中虽生着火,可她身上仍是冰冷之极。
杨飞此刻已顾不得去欣赏她的惊世之美,心中有些犹豫是否该将她身上湿透的外衣除去,否则着凉的话,她伤上加病,岂不是糟糕之极。杨飞思索良久,将梅云清的东西放到桌上,又取下自己差不多快烘干的衣服摊开放在床上,轻轻将梅云清扶起靠在自己怀中,伸出颤抖的双手去脱她那紧贴身上的湿衣。
露出一双修长的玉腿,梅云清身上已仅剩下并不算湿的肚兜和亵衣,杨飞心头狂跳,几欲把持不住低头亲吻,只得暗暗收摄心神,将梅云清平躺放到自己那些烘干的衣物之上,他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杨飞好不容易将目光从她玉腿胸口移到左肩,那儿简直有些惊心动魄,惨不忍睹。
那被梅云清一剑杀死的蒙面人武功究竟非同小可,若非梅云清武功高强,功力深厚,肩骨只怕早已被他抓碎,可此刻也好不到哪去,她的肩头五道深深爪痕几可见骨,鲜血不断涌出,已是血肉模糊。
杨飞大急,若是小伤他尚可一治,可梅云清伤得如此之重,他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突然想起先前梅云清曾要自己治伤,那瓶药必在那堆药瓶中,忙将桌上那些药瓶一一打开来看,瓷瓶共有四个,大小一样,颜色一般,两瓶药粉,一瓶膏药,还有一瓶是药丸,他只知梅云清先前敷的是药粉,却不知是哪瓶,万一用错,适得其反反而不妙。
六神无主下,只得轻拍梅云清玉臂,被他折腾老半天,梅云清已有些清醒,被他一拍,立时幽幽醒来,睁开美目,入眼便是面前赤身裸体的杨飞,再瞧自己虽没袒胸露腹,却也好不到哪儿去,伸手本欲一个耳光向杨飞打去,可却酸软无力,又羞又气之下又昏了过去。
杨飞一时情急怎想事至如此,无奈之下只好自拿主意,自那两瓶药粉各倒出少许,涂在自己手臂上,一瓶清凉无比,另一瓶却火热灼人,杨飞打定主意,将那清凉药粉给梅云清敷上。杨飞先倒出一些涂抹在一道伤口边缘,这药粉甚具灵效,那伤口亦很快结疤,他心中大定,倒出一小半满满将那五道爪痕抹上,血也立时止住。
梅云清这时又醒过来,见杨飞正给自己治伤,顾不得害羞,轻声道:「将那瓶有绿点的药丸给我服下,黄色那瓶膏药帮我涂在背后。」
杨飞见梅云清语中带羞,满脸红晕,心中已是大乐,拿起那刚敷过伤的药瓶细细察看,果真在瓷瓶底部有一圆点,却是蓝色,心中不由暗赞梅云清心思巧妙,找到有绿点的那瓶,倒出一粒雪白的药丸,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杨飞唯恐药力不够,又倒出两粒,本欲再多倒几粒,却听梅云清道:「够了,这药珍贵得很。」
杨飞心道再珍贵也没你珍贵,心中虽有此思,却依言将药瓶放到桌上,端来一碗清水,化在水中,一手揽起梅云清香背,将她扶起靠在自己怀中。
梅云清本欲推拒,可一来全身实在酸软无力,无法自己服药,再来杨飞亦是一番好意,只得由着他施为,到杨飞将药碗放到自己唇边,便轻启樱唇,让杨飞喂自己喝药。
可眼下情形实在太过羞人,而且生平第一次与男子如此肌肤相亲,全身酸麻,似要融化在杨飞身上一般,只好轻轻闭上美目,不去瞧杨飞那满是柔情的眼神。
杨飞只觉怀中心上人轻轻颤抖,心道她还有些冷,一时失神喂得急了,梅云清竟咳嗽起来,杨飞慌忙放下碗,不假思索的轻抚着她的心口,一时未思及这动作太过暧昧。
梅云清呛得厉害,等平静下来,垂下螓首望着杨飞停在自己胸口的手,俏脸已是通红。
杨飞慌忙收手,吶吶道:「梅姑娘,对,对不起。」他不说还好,道出此言,反更着迹,梅云清真恨不能找个地洞钻去。
杨飞只觉怀中玉体变得火烫,心跳亦急骤起来,忍不住垂头在梅云清嫩滑的脸蛋吻去。却不想梅云清恰好抬头,他这一吻却吻在耳坠之上,使得他的脸颊刚好和她嫩滑的脸蛋贴在一起。
梅云清娇躯剧震,自耳坠传来令她意乱情迷的莫名酥麻感,杨飞那初生的胡须扎在她的左颊,竟让她有一种被男人征服的感觉,心中那点仅存的矜持和羞涩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只想静静躺在这个男人怀中让他怜惜呵护。
等到杨飞吻上她的娇唇将双手探入她的肚兜之内,梅云清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竟无一丝反拒之意。虽是第一次接触女子,杨飞却似知道该如何施为,轻抚着梅云清如缎子般光滑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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