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
穑俊埂?br /> 梅兰想起振威镖局亦在此落脚,她本是追踪振威镖局而来,此刻见到熟人,大感尴尬,闻言摇了摇头。昨晚她气愤留书离去,只盼今世再也不见杨飞,但闻得杨飞被逐出师门,心中却极是关心,问道:「你不是杨飞的师兄吗?」
佟青叹了口气,点头道:「梅兰姑娘好记性,在下佟青,不过杨飞已被我们总镖头逐出师门,已算不得在下的师弟了。」
梅兰银牙轻咬,有些犹豫道:「你可知杨飞为何会被逐出师门?」
佟青大有深意的望着她道:「这个在下也不大清楚,只记得总镖头当时说杨飞是为了一个女子,甘冒天下之大不讳,行不忠不义之事,背叛师门。梅兰姑娘,这个女子…」
梅兰心知佟青要问这个女子是不是她,但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在杨飞心中还没有那个份量,便打断道:「佟师兄,不要再说了。」
这声佟师兄叫得佟青极是舒服,自告奋勇道:「梅兰姑娘,你不如随在下一起去见我们总镖头,将事情解释清楚,我们总镖头一向对杨飞甚是喜欢,说不定会收回成命。」
梅兰见他越描越黑,反正说也说不清楚,便道:「不用了,杨飞现在跟我已然没什么干系了。」
佟青奇道:「他不是你丈夫吗?」
梅兰道:「原来是,现在不是了!」
「这个、这个…」佟青干笑两声,心想你莫非因为杨飞心情不好,惹恼了他,被他休了吧。须知古时女子最重贞节,自古来只有丈夫休妻,哪有梅兰这等不要丈夫之事。
梅兰自知他心中所思,亦不道破,岔开话题,明知故问道:「佟师兄,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佟青道:「我们押镖落经此地,歇歇脚,梅兰姑娘你呢?你为什么也到了此处?」
梅兰恨恨道:「我是追一个叫钟敏的淫贼至此。」
佟青愕然道:「莫不是那个自称『玉箫公子』的钟敏?」他昨晚见钟敏武功之高,不在明孤鸿、梅云清诸人之下,较之他们不可同日而语,怎么会被梅兰追杀。
「正是!」梅兰看出他心中疑惑之意,笑道:「那钟敏被明水山庄明孤鸿明老前辈废去武功,现在已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真的,那可真是大快人心。」佟青大喜过望道:「钟敏现在人呢?」
梅兰道:「我追至这澡池便不见踪影,佟师兄若有闲暇不如帮我在此寻一寻?」她一个姑娘家实在不宜抛头露面,四处查寻,有个大男人帮忙,当然事半功倍。
昨晚那钟敏跟那雷洪一起扣住佟青一干师兄弟耀武扬威,好不得意,眼见有了报仇之机,佟青哪还不痛打落水狗,忙道:「当然可以,反正我们午时才启程,还有一个时辰的工夫,我便帮你找找。」
梅兰本是为振威镖局而来,闻得此言,心中一跳,暗将时辰记下,揖手道:「多谢佟师兄!」
佟青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梅兰姑娘,在下该如何帮你?」
梅兰道:「佟师兄,麻烦你到澡池里面再搜一搜,我在外面守着,以免他逃走。」
佟青道:「如此甚好,那我进去了!」
佟青行入不久,先前那个伙计慌慌忙忙逃了出来,梅兰心生疑惑,娇喝道:「给本姑娘站住!」
那伙计哭丧着脸道:「女侠,小人今日到底犯了什么王法,这么倒楣?」
梅兰见他不似作假,比划着钟敏的大致模样道:「你方才可见到一个身着锦衣,外表年约三旬的男子来过?」
那伙计连连摇头道:「客人们进了澡堂子后都脱得光光溜溜的,哪来什么锦衣。」
梅兰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枉然,便取了一锭银子递去,微笑道:「刚刚惊扰之处,真是对不住,这锭银子算是补偿你的。你拿了银子暂避一下,有个坏人逃到此处,我和方才进去的那位公子正在寻他!」
「是,女侠!」那伙计千恩万谢的接过银子,急急奔去。
这时佟青一身是水,狼狈不堪的奔了出来,气急败坏道:「梅兰姑娘,快追刚才那伙计,那家伙便是钟敏!」
~第二章 花语闻香~
梅兰同佟青追至一家布店,总算逮住那个伙计。待梅兰封住穴道,将他拖至无人之处,佟青在他脸上一阵摸索,剥下人皮面具,果然是面如死灰的钟敏。
佟青得意地笑道:「梅姑娘,你看如何?」
梅兰奇道:「这家伙易容术极是高明,佟师兄如何看出他的本来面目?」
佟青笑道:「我们这些在外走镖之人,见惯各式人物,这家伙装得虽像,仍有一些破绽。」
梅兰道:「什么破绽?小妹为何看不出来?」她对佟青好感渐增,语气亦愈加亲近。
佟青呵呵笑道:「一个澡堂子的伙计决计不会舍下侍候那些有钱人,反来专门招呼我这个穷镖师的。」
「原来如此。」梅兰恍然,也忍不住跟着笑出声来。
钟敏武功了得,一向只有别人仰他鼻息,何曾被人如此取笑,此时再也按捺不住,大声道:「钟某今日落在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说得固是豪气万丈,却有些色厉内茬。
「你说得倒是有种!」佟青恨恨道:「你昔日欺压别人之时,可曾想过今日?」
钟敏不觉垂下头去,默然不语。不错,昔日他欺压别人之时,从未想到今日之景。
梅兰冷冷道:「你想一死了之,只怕没那么容易,本姑娘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下最毒妇人心,钟敏迎上梅兰怨毒的目光,大骇道:「你想怎么样?」他一向独来独往,无甚朋友,与那雷洪合谋蝉翼剑,亦是一时利益使然。若雷洪知道他此刻武功全失,别说救他,没落井下石就算对得起他了。
梅兰冷哼一声,忽回首对佟青道:「佟师兄,请借一步说话。」
佟青点点头,随她行远,方道:「小兰姑娘,你有何事相求,尽管道出,只要我佟青做得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梅兰道:「小妹想求佟师兄将姓钟的交给小妹,莫要对你们总镖头提及此事。」
佟青为难道:「这个…」
钟敏跟振威镖局结怨亦深,照理说应交与白向天处置,至多与梅兰共同商酌,若他隐而不报,便是一个欺师之罪,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如杨飞般被逐出师门也不稀奇。
梅兰见佟青默然不语,叹了口气道:「算了,佟师兄,小妹也不难为你了。」
佟青心中一软,道:「小兰姑娘,看在杨飞的面上,今日佟青便斗胆答应你了。」
梅兰闻言大喜,连忙施礼道:「多谢佟师兄。」
佟青又道:「你带姓钟的走远,莫要让我们总镖头瞧见,否则我不好交代。」
梅兰娇声道:「这个小妹当然晓得,佟师兄,那小妹先行告退了!」
佟青揖手道:「小兰姑娘,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梅兰略一揖手,点了钟敏昏穴,将他提在手中向镇外掠去。
佟青瞧着她远去的背影,不觉想起杨飞,叹了口气,向振威镖局所投客栈行去。
「杨飞,我大哥走了。」南宫燕兴冲冲的回房,见杨飞失魂落魄,芳心暗奇,这家伙何时转性了?顺着他呆滞的目光瞧去,在他脚下看到那枚信笺,便捡了起来,瞧了一眼,立时大怒。
杨飞右耳一痛,哎哟一声,连耳带人,被南宫燕提了起来。他不知错在哪里,赔着笑脸,哀求道:「我的小燕子,我的姑奶奶,老公我又有何处得罪你了?」
南宫燕怒道:「方才你在我大哥面前数落我的帐还没跟你算,你又勾搭别的女人,连情书也不藏好。」
杨飞看到她手中信笺,暗叫糟糕,右耳剧痛,呻吟道:「我的耳朵快掉了,小燕子,你也不想自己嫁给一个独耳先生吧?」
「独耳先生?」南宫燕怒气全消,噗哧笑出声来,哼道:「亏你想得出来。」松开杨飞,将信往他面前扬了扬,问:「这个什么兰的,是不是住在对面房中的那个小兰?」
杨飞揉着痛处,闷声不响的点了点头。
南宫燕在房外来回走了两步,又道:「昨晚跟我们睡在一起的女人是不是她?」
杨飞暗暗叫苦,支吾道:「这个…」
南宫燕继续追问道:「云鹤哥哥口中的那个小兰,不会也是她吧?」
「那你该去问你的云鹤哥哥!」杨飞亦学她吃起醋来。「你还想着你的云鹤哥哥?」
南宫燕道:「就许你想别的女人,不许我想别的男人?」
杨飞关上房门,使出贱招,一式饿虎扑食,将南宫燕扑倒在床,不顾她的反对,狠狠吻了一番,方道:「不许给我戴绿帽子。」
「谁给你戴绿帽子了?」南宫燕被他一双淫手在玉体上一阵揉搓,直弄得媚眼如丝,娇喘吁吁,咬着他的耳朵,宛若呻吟道:「大白天的,又欺负人家。」
杨飞被她在要害狠狠拧了一把,闷哼一声,倒在榻上,轻声问道:「你大哥跟你说什么?」
南宫燕将头枕在他胸口,轻哼道:「跟你说的一样,还不是什么不许任性,不许耍小孩子脾气,要乖乖听你的话啦!哼,你大我很多吗?」
杨飞得意的道:「那是当然,你老公我见多识广,江湖阅历丰富,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长,吃的盐比你食的米还多。」
南宫燕不屑道:「吹牛。」思起一事,自囊中取出一物,塞到杨飞胸口,道:「我大哥托我交给你的。」
「什么东西?」杨飞不以为意,展开一看,眼珠顿时瞪得老大,失声道:「一万两?」
南宫燕有些得意道:「我大哥看你一文不名,怕人家跟着个穷光蛋受苦,所以才资助你一点银子。」
「一点银子?」杨飞大受刺激,兀自不服道:「我有那么穷吗?」他话虽如此,一万两银票还是笑而纳之,暗忖有钱人果然出手大方,一次便是一万两,自己多装几次穷不是可以大发几笔?
南宫燕反问道:「别跟人家说你富得流油?」
杨飞叹了口气道:「那等我富得流油再娶你吧。」
「不行!」南宫燕红晕满脸道:「人家现在就要嫁你。」
杨飞听得色心大动,淫笑道:「不必拜堂了,我们直接洞房。」言罢,翻身上马,准备与南宫燕大战三百回合。
忽然一个阴嗖嗖的声音传来:「二位光天化日,行欢作乐,好有兴致。」
「什么人?」杨飞反应倒快,骨碌一声,坐了起来,只见那个许子吟凝立窗口,脸色阴沈,不知何为!
他大喝道:「许子吟,你想干什么?」
南宫燕躲到他身后,帮腔道:「你把我们害得还不够吗?」
许子吟步步逼近,哈哈笑道:「笑话,二位至此毫发未损,许某何曾害过你们?」
杨飞本欲说你不是把小燕子的魂给勾去了吗?转念想起此乃苏花语骗他的,莫要道出让人笑话。他心念电转,沉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阁下到底有何贵干?」
许子吟坐入椅中,跷起二郎腿,悠然道:「许某想跟你做宗交易。」
杨飞不假思索道:「说来听听!」
许子吟道:「你们身中蛊毒,命不久矣,若能帮许某取回一样东西,许某便替你们解毒。」
南宫燕啐道:「谁中毒了?休要胡说八道。」
杨飞示意她不要插嘴,道:「本人已有解毒妙法,不劳阁下操心。」暗道莫非这家伙也要学人去夺蝉翼剑?
「可笑!」许子吟哈哈一阵大笑道:「我知道你去找过南宫逸,你以为凭他的本事就能解去此毒吗?」
杨飞罕有的维护败家子道:「我小舅子人虽不怎么样?医术还是马马虎虎过得去的,比你差不到哪去?」
南宫燕亦傲然道:「我二哥医术冠绝天下,什么毒解不了?」
「是吗?」许子吟嘲讽道:「到时命归黄泉可别怪许某见死不救?」
杨飞见他言之笃笃,反疑神疑鬼起来,喝道:「你是不是在我们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许子吟道:「果然是聪明人,许某曾在你们身上洒过一样东西,这样东西虽然普通,却可刺激那情蛊,将之异化,使其在短短十日之内完成一年才会发生的蜕变。南宫逸想的法子或能解除初种情蛊,却无法除去蜕变前的情蛊。」
杨飞佯作镇定道:「那会如何?」
许子吟道:「也就是说,十日之后,情蛊便可蜕变大成,破体而出,到时你们两个开膛破腹,那等惨状,恐怕连你们爹娘也认之不出。」
南宫燕尖叫一声,紧紧抓住杨飞右臂问道:「杨飞,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杨飞柔声安慰道:「坏人说的话能信吗?」又向许子吟问:「你到底想要什么东西?不妨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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