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
南宫燕尖叫一声,紧紧抓住杨飞右臂问道:「杨飞,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杨飞柔声安慰道:「坏人说的话能信吗?」又向许子吟问:「你到底想要什么东西?不妨说来听听。」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许子吟说的是真的,或是南宫逸宁可舍弃宝贝妹妹,也不肯救他这条小命,搭了进去可大大划不来。总而言之,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离魂珠!」许子吟一拍椅背,怒立而起,咬牙切齿道:「就是那个姓苏的丫头,趁我不备,将离魂珠抢走,若非…」言及此处,俊脸一阵苍白,不禁咳嗽起来,显然在苏花语手中吃了大亏。
杨飞松了口气,从苏花语手中骗离魂珠总比去偷蝉翼剑容易得多。
许子吟自怀中取了一只小瓶,倒出几颗黑色药丸,纳入口中,仅过半晌,脸色已然红润许多,他这才道:「我知道你骗女人的嘴皮子功夫远比你真功夫高明,这买卖于你大大便宜,我在密室见你将那苏丫头骗得团团转,还拜其为师,真是佩服之至。」
南宫燕小声问道:「你拜谁为师?又骗哪个女子了?」
杨飞未想一切丑事被这家伙看在眼中,老脸一红,好不容易对南宫燕支吾过去,向许子吟道:「阁下可否先帮我们解去蛊毒,盗珠之事我定会尽力而为。」
许子吟哼道:「你这话只能去骗三岁小孩,若许某帮你们把毒解了,难保你们不会倒打一耙,去找苏丫头向我算帐。」
杨飞心想你小子倒是老子肚里的蛔虫,南宫燕听了老半天,哪还不明白自己真的中了萍姐姐厉害之极的蛊毒了,又见杨飞跟这家伙啰哩啰唆,纠缠不清,不耐烦道:「我们江湖中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何曾说话不算数?」
「说话算数?」许子吟嘿嘿笑道:「小丫头你我不敢说,但这小子,我敢保证他说的话十句怕有九句算不了数。」
南宫燕大怒,忘了不是此人对手,提气运功便欲上前教训。
杨飞连忙抱住她,对许子吟道:「咱们一人退一步,你先帮小燕子把毒解了,等我把离魂珠取来,你再帮我解毒。」
他此言感动得南宫燕热泪盈眶,哽咽道:「杨飞,你真好,什么事都先顾着我。」
「你才知道吗?」杨飞冲她咧嘴一笑。他倒非如此好心,而是败家子曾经说过,若要解毒,需得公母齐去,单去一方,另一个必然丧命。
果不其然,许子吟道:「此毒要解只能一起解,单解一个,另一个会立时毒发,万万不能。」
杨飞再生一计,道:「那离魂珠价值为何?」
许子吟道:「价值连城,千金难求。」
杨飞以壮士割肉的勇气自怀中摸出那一万两银票,道:「这有一万两,是我的全部家当,算作押金,你先帮我们解毒,等我们取来离魂珠,你再将这一万两还给我。」
许子吟接到手中,瞧了一眼,哈哈狂笑道:「区区一万两就想说动许某吗?」
杨飞道:「恐怕阁下看上百十来个病患,也赚不来这一万两吧?在我看来,那离魂珠乃是无用之物,远不及这一万两来得有趣。」
许子吟垂首沉吟,许久不语,眼中厉芒倏现,忽道:「许某便答应你,你若取不来离魂珠,休怪许某将你们两个未婚私通的丑事公告天下。」
南宫燕尖声道:「你敢。」
许子吟阴声笑道:「你看我敢不敢。」取出两团龙眼般大小的腊丸,道:「你们速速仰首躺下,许某要为你们祛毒了。」
南宫燕掩住红唇道:「这么脏的东西,我才不吃。」被杨飞一拉,却乖乖躺了下去。
许子吟又从囊中取出一双鹿皮手套,套在手上,捏着腊丸,和颜悦色道:「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大惊小怪。」
杨飞道:「只要你为我们把毒祛了,多大的苦楚我们都捱得住。」
「好!」许子吟突然出手如电,连封二人身上诸处大穴,这才捏开腊丸,里面竟是两条五彩斑斓的大蜈蚣,一看便知乃剧毒之物。
那蜈蚣初时僵硬,时间一长,便扭动起来,竟然未死。榻上二人齐皆惊呼,可哑穴被封,咿咿啊啊了半天,就是发不出声音。待许子吟捏着蜈蚣走来,连忙咬紧牙关,闭紧双唇。
许子吟不由分说,卸下二人下颚,让那两条蜈蚣缓缓自他们喉间游入腹中。
杨飞只觉一条活物缓缓在腹中游动,除了那该死的蜈蚣还会是谁?他心中大叫完了完了,这下毒上加毒,只怕活不过三刻。
许子吟贼笑道:「要解情蛊之毒,只能以毒攻毒,半个时辰后,你们若是不死,其毒必解!」言罢,解开二人身上穴道,在一阵大笑声中行了出去。
杨飞心中大操特操姓许的十八代祖宗,只觉腹中一阵剧痛,忍不住叫出声来。转首瞧去,南宫燕亦是一般模样,看来那蜈蚣剧毒已发,他们离死不远。
未及片刻,二人已然痛得死去活来,在榻上滚作一团,迷糊中杨飞只闻南宫燕道:「杨飞,你喜欢我吗?」
杨飞哎哟两声,道:「喜欢,喜欢得要命!」心中却道都什么时候还说这些东西?这不真的要命了吗?
「今日我们同丧于此!」南宫燕忍着痛楚,满脸柔情蜜意道:「我们来生还做夫妻好吗?」
杨飞腹如刀绞,连脑子都不大灵光,支吾道:「这个、这个…」
南宫燕幽幽叹了口气道:「看来你不喜欢人家。」
杨飞痛楚稍减,情意大动,反手搂住她道:「当然喜欢,让我们生生世世永做夫妻。」
南宫燕脸上露出一丝甜甜的笑意,伏在他怀中挣动几下,渐无声息。
杨飞大惊,在她身上又拍又摸,连声道:「小燕子,你怎么了?姓许的,你拿了老子的银子,小燕子不行了,快来救人啊!」可任他喊破喉咙,也无人应他。
杨飞只觉鼻端涌过两股热流,伸手一摸,竟是鲜血,眼前一黑,已难视物,他心知命不久矣,暗道:「罢了,罢了!今日便与小燕子同赴黄泉,可惜不能与云清共结连理,她见得我与小燕子这般死法,大概不会如何悲伤,多半还要嘲讽三声。」
他临死之前,仍念念不忘梅云清,若是南宫燕得知,还不气得再死一次。
迷迷糊糊间,一阵异香传来,杨飞只闻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诧然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杨飞喊了声:「师父救我!」再也支撑不住,昏迷过去。
苏花语神通广大,不知从何得知杨飞二人宿在这间客栈,夺回离魂珠,便前来找他们,好向二人炫耀一番。
而那店小二见苏花语虽然蒙面,但体态婀娜,身带异香,心生好感,更何况她是指名道姓来找杨飞这个财神爷的。店小二二话不说,便将她引到客房前。
房门紧闭,苏花语道:「他们真的在房中吗?」
店小二道:「当然,小的一直瞧着这房门,他们进去了就未出来。」
苏花语愕然道:「天色尚早,他们怎么关门睡觉了?」若非怕进去撞见二人的丑事,她早就破门而入,哪会在此磨蹭?
店小二笑道:「这是客人的私事,小的如何知道?小姐,要不要小的帮忙敲门?」
「不用!」苏花语对店小二道:「我自会叫他们,你先去吧。」言罢,又赏了他一锭碎银。
店小二欢天喜地,连声称谢,二话不说,知趣离去。
「杨飞!」苏花语喊了一声,等了半晌,未闻动静,本欲敲门,可闻得房中似传来杨飞低低的呻吟之声,顿觉情形不对,略一思忖,稍运内力,震断门栓,闯了进去。
房中情景却令她大吃一惊,杨飞二人倒卧榻上,气息奄奄,七窍流血,血色皆黑,面容灰气,显是中了剧毒,已是离死不远。
「是何人下的毒手?」苏花语被杨飞那声「师父救我」喊得恻隐心起,又叫了两声,见无动静,便扶着二人盘膝坐好,双手抵住二人背心命门,一左一右,分别输过内力,助其祛毒。
黑血缓缓自二人口鼻眼渗出体外,苏花语虽是香汗淋漓,但见二人情形好转,芳心大安,亦暗自纳闷自己为何如此好心,卖命救人?
忽然一阵轻微的衣袂飘动声传来,只闻许子吟阴狠的声音道:「苏丫头,你上当了。」
苏花语嗅到一阵淡淡的迷香,脑中一沉,一咬舌尖,辨声定位,已知许子吟方位所在,不假思索,推开两个诱饵,呼呼两掌,向许子吟所在方位劈去。
苏花语内力精湛,若非许子吟这迷香厉害之极,如何能令她如此?
许子吟与苏花语斗了数招,暗暗心惊,自己这七步倒天下闻名,苏花语中毒已有数十息,却仍清醒之极。
「铮!」苏花语只想速战速决,剑痕出鞘,左刀右剑,舞成两团光影,将许子吟裹在正中。
许子吟以快打快,连挡九剑十刀,眼见不敌,暗恼自己为何不用厉害点的毒药将苏花语毒倒,他心有杂念,身形稍缓,胸口已被苏花语右脚踹个正着。
许子吟闷哼一声,胸口喀喇一阵轻响,肋骨不知断了多少,口中鲜血狂喷,身体自窗口穿出,跌跌撞撞的落在街上,几下起落,不见踪影。
苏花语亦随即昏了过去。
杨飞醒来之时,房中寂静之极,他听着自己的心跳,舔了舔嘴唇,却是一阵苦涩,伸手一抹,竟是黑色血渍。
他用力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哎哟一声,才知自己安然无恙。瞧瞧身畔的南宫燕,虽然昏迷,倒也气息匀和,心中大喜,暗道老子和小燕子真是福大命大,连那么毒的蜈蚣也毒不倒,却不知那情蛊之毒祛了没有?
他自知眼下面相极差,跳将起来,便欲吩咐店小二打盆水来梳洗一下。谁知走了两步,脚下一绊,摔了个狗吃屎,他哼哼哈哈的爬了起来,低头一看,惊得又摔了一跤。
这次杨飞倒不急着爬起,舒舒服服的趴在苏花语软绵绵的娇躯上,心想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连香丫头也送上门来给他占便宜?
杨飞想起当初拜师时发下的鸿图远志,也不客气,先在苏花语胀鼓鼓的胸脯上摸了两把,以遂心愿,再想是不是该解开面纱瞧瞧她的庐山真面目?
杨飞好生犹豫,若苏花语生得马马虎虎倒还好说,若她容颜丑陋,来日自己要对着个丑八怪喊师父,那可大大划不来,可不看又心不不爽。他思来想去,终忍不住伸手去揭那团蒙面白纱。
那白纱穿到脑后,打成死结,缚得极紧,杨飞使了吃奶的劲方才解下,最后将苏花语仰过头来,一眼瞧去,不禁呆了。
瓜子脸蛋,鼻梁竖挺,月牙眉儿轻轻蹙起,长长睫毛底下,双目紧闭,一张樱桃小嘴轻轻抿着,配上柔润光滑的额头,一切完美无缺。不知是终年蒙面,抑或是有异族血统,肤色白晰得惊人。
不是太丑,而是太美,杨飞一向以为梅云清乃天下最美之人,无女能出其右,今日一瞧,只觉苏花语与心上人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杨飞目光发直,张大嘴巴,口水不知不觉间滴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苏花语红唇之上,不知为何,她嗯了一声,竟伸出小巧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将杨飞口水恶心的咽了下去。
杨飞心中大乐,暗道师父喜欢吃徒儿的口水,真是天下奇闻,既然师父喜欢吃,徒儿若不再让师父吃个饱,岂非显得徒儿孝心不够?他色胆包天,趁着苏花语张开小嘴,微微呼气,狠狠吻了下去。
苏花语娇躯轻颤,三寸丁香被杨飞深深吸啜,虽在昏迷之中,仍有了反应,挣扎起来。杨飞经验老到,哪会放过,索性将她压在身下,一手按住她挥舞的右臂,另一手探入她衣襟,在敏感之处轻轻抚摸。
苏花语嗯了两声,反抗渐渐没了声息,沉迷在杨飞的爱抚亲吻之中。
恍惚间,杨飞隐约听到梅云清轻轻的叹息声,他只道心中愧疚使然,亦未放在心上。
待苏花语气息愈见粗重,杨飞方才松开,贴近瞧着苏花语微微喘息的小嘴,被她一口口芬芳之气喷在面上,「触益良多」,心想今日一吻,来日恐怕再无机会一亲芳泽,此时不吻,更待何时。他心有此念,嘟起大嘴,又吻了下去。
蓦地,苏花语美眸睁开,目光由迷茫变成惊慌,由惊慌再变愤怒,由愤怒再生杀机。
杨飞兀自不觉,游到苏花语胸口的双手尚未放弃活动,嘴巴已从美人的小嘴移到耳珠之上。
苏花语一动不动,仍由他肆意轻薄,一双玉手拽紧衣襟,美目珠泪一滴滴从白玉般的脸庞上滑落。
其中一滴滴到杨飞脸上,他不觉抽手一摸,暗奇外面风和日丽,哪来的水滴?想了半天,心中一颤,俯身瞧去,顿时魂飞魄散。
苏花语姿势未变,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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