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





阂嗡亢廖奘拢俊?br />   待闻杨云飞发出一声厉啸,杨飞不假思索,舍下情欲大发的阮忆梅,穿窗而出,大喊「快来抓淫贼啊」,向正欲掉头而去的杨云飞挥掌攻去。他现在自信满满,连南宫逸都搞得定,区区一个杨云飞自然不在话下。 
  杨云飞一身黑衣,头蒙黑巾,一副标准的淫贼模样,见得是他,不由呆了一呆,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立时忘了依言逃走,挥掌相迎。 
  眨眼之间,二人已对了数十掌,却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杨云飞心中大奇,这小子一日不见,功力怎么便高了一大截了。 
  杨飞心中得意,哈哈笑道:「杨兄,采花淫贼不那么好干吧?」 
  杨云飞大吃一惊:杨飞如何知道是他?为免事情败露,他更是下定决心,尽快取了杨飞小命再说。他冷哼一声,斜斜劈出一掌。 
  杨飞飞身闪过,以指代剑,招变「行云流水」,一剑刺去。他这一招以快打快,剑气纵横间,迫得杨云飞手忙脚乱。 
  杨飞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忘冷嘲热讽道:「堂堂布政使的公子竟是采花大盗,传扬出去,杨大人脸面何存,下官真为他老人家伤心。」 
  杨云飞被他识破身分,索性除下黑巾,冷冷道:「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 
  杨飞调侃道:「在下是猫,杨兄当然是耗子了,咱们今日便来玩玩猫抓耗子的游戏!」他一口气将归云剑法从头到尾使了一遍,心里当真是说不出的痛快。 
  远处的姚立志眼见情形不妙,上前抢攻,二人平时联手惯了,招式颇为纯熟,威力大增。杨飞三板斧使完,渐渐不敌,一阵手忙脚乱。过得片刻,便被杨云飞击中一掌。 
  四周喊声大作,杨飞闷哼一声,生生退了三步。他心中却是不惧,笑道:「我的帮手就要来了,你们这两只耗子还不钻洞吗?」他自知拖得二人一刻,梅园中人赶来,他们想走便非那般容易,故而才以言语相激。 
  「你找死!」杨云飞目露杀机,欲一掌击来,却被姚立志拦住道:「形势有变,咱们还是快走,免得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杨飞暗运内息,呵呵笑道:「还是我大舅子会见机行事,小弟和青青成亲之日,大舅子你别忘了回来喝杯喜酒。」 
  这回轮到姚立志气得七窍生烟,他呆了一呆,倒还沈住气道:「只怕你活不到那一天。」 
  杨飞佯惊道:「哎哟,大舅子好狠啊,这么不留情面,想让青青守寡!」 
  姚立志怒火中烧,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可见他言语间目光飘忽,心中立时省悟,对杨云飞道:「这小子在拖延时间,咱们还是快走吧!」 
  「可是…」 
  杨云飞欲言又止,望望火光愈近,狠了狠心道:「姓梅的,今日算你命大,今天先暂将你的项上人头寄着。」说着,二人齐齐蒙上黑巾,飞身掠去。 
  杨飞高声道:「二位,不送了!」他有了教训,哪敢追去送死。 
  杨飞只觉胸口发疼,咳了两声,却咳出两口血丝,原来他是受了内伤,心中不由暗暗叫苦,没事充什么高手,来英雄救美,差点送了小命。他想起那败家子的雪乌丸治内伤颇具灵效,还好带在身边,便取了一粒服下,立时感觉好了许多。 
  「咦!」杨飞暗自运功,脚下踩到一件东西,俯身拾起,夜色太浓,哪看得清是何物? 
  「抓淫贼啊!」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手持火把狂奔而来,杨飞未及分辩,他们便舞起手中兵刃,乱刀劈至,分明是把杨飞当成采花淫贼。 
  杨飞东躲西闪,哇哇大叫道:「你们弄错人了!」他又不能下重手,伤了人更不好解释,直弄得狼狈不堪,还好这些家丁之中并无好手,方不致再添新痕。 
  「住手!」柳荷扭腰摆臀,款款行来,娇声问道:「杨公子,怎会是你?」她在阮府中显是颇有地位,那些家丁闻言立时停下,不再围攻。 
  杨飞见到熟人,大喜道:「柳姑娘,你来了正好,他们误会我是采花贼,我是来报讯的,真正的采花贼早就逃了!」 
  柳荷笑而不语,娇躯一晃,杨飞手中一轻,那件东西已然到了她手中。她面色陡寒,反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原来她亦是习武之人。 
  杨飞苦笑道:「我在地上捡的,还没来得及察看,如何知道,许是那个淫贼留下的。」 
  「这些是你的作案之具吗?」柳荷冷哼一声,杨飞大叫糟糕,这小丫头摆明不信他,为今之计,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心有此念,便赔笑道:「不信我可同你去问你家小姐。」 
  柳荷道:「小姐闺居,岂容你这个臭男人闯入,还…」她话未说完,杨飞见情形不妙,转身就跑。这次为了小命,自然是用足内力,一跃之下,已是二十丈之外。 
  杨飞落下之时,已逃出包围圈,心想轻功原来如此容易,他还未来得及高兴,柳荷便阴魂不散拦在他面前。 
  杨飞揖手道:「柳姑娘,得罪了!」说着,挥掌攻去,只需柳荷让得一让,他便可凭着那半吊子轻功逃之夭夭。 
  柳荷冷喝道:「想逃,没这么容易!」她不避不让,食中二指一竖,竟似一道利刃。杨飞掌风虽劲,却自中间生生分开,连她衣襟亦未沾到一丝半点。 
  杨飞孤陋寡闻,哪晓得天下竟有这等神奇武功,能将别人掌力引到一边,他临敌经验不足,一掌劈去,怎料如此,立时没了下文。 
  柳荷趁杨飞掌势尽消之际,娇喝一声,如葱玉指点在他右掌劳宫之上,向其手臂滑去。 
  杨飞如遭电击,只觉一道阴柔劲力自经脉透入,下意识间左手疾劈而至。 
  柳荷知他功力深厚,不敢硬接,娇躯滴溜溜一转,在杨飞背后拍出一掌。 
  杨飞避之不及,只得功聚后背,生生受了,一时伤上加伤,心口一甜,血雾狂喷,最难受的是体内那股劲力横冲直撞,难受之极。 
  仅耽搁了这么一下,那些家丁又围了上来,这回他们学乖了,站得远远了,免得被杨飞重施故技,逃出圈外。 
  这时一名婢女匆匆奔至,急急道:「荷小姐,小姐好像中了毒,看样子不行了。」 
  柳荷美目大寒,杨飞自知不妙,心中一横,索性展开轻功,掠上阁楼,一回生,二回熟,他这回毫无偏差,破窗而入,当然姿势难看之极。 
  柳荷哪料得他狗急跳墙,往阁楼钻,气得一顿玉足,追了进去。那些家丁知道此乃阮忆梅的闺房,倒不敢擅闯,只是远远围着。 
  「哎哟!」杨飞倒飞而入,立足不稳,直跌了个狗吃屎,吓得房中的一名婢女一声尖叫,待瞧清杨飞模样,心中偷笑不已。 
  杨飞急急爬起,揖手告罪道:「失礼、失礼,红儿姑娘,你家小姐情形如何?」 
  那婢女正是红儿,她神情讶异的望着杨飞答道:「小姐全身滚烫,好像很难受!」她哪知道杨飞便是那个「淫贼」。 
  「我来瞧瞧!」杨飞坐在床头,学起南宫逸模样,摇头晃脑的持起阮忆梅玉腕,把起脉来。 
  「淫贼!看你还往哪逃!」柳荷手中多了柄软剑,掠入阁楼,见得此景,怒气更盛,娇声道:「快放开我家小姐!」 
  阮忆梅春情大发,迷迷糊糊间瞧得杨飞,缠上身来,口中仍呻吟不已。 
  杨飞哪会在两女面前同她亲热,只好苦笑道:「柳姑娘,你瞧,不是我不放过你家小姐,而是你家小姐不放过我。」 
  柳荷俏脸一红,冷冷道:「你这淫贼,要不是对我家小姐使了迷情,她会如此吗?」言罢,扬了扬手中物事,原来是一白玉小瓶,正是杨飞先前所拾。 
  「原来柳姑娘也知道迷情之毒,不过下毒的不是在下,而是另有其人!」杨飞似笑非笑道:「那你该知道怎么解吧?」 
  柳荷冷哼道:「不用你操心,让开!」她愤愤的将那瓶迷情狠狠的掷了过来。 
  杨飞伸手接过,纳入怀中,笑道:「听人说这东西价值千金,又是物证,别弄丢了!」 
  柳荷右手探入被中,她习的武功性属阴寒,便贴着阮忆梅背心缓缓输过一股内力,藉以压制她体内高炽的情欲。 
  阮忆梅稍稍清醒,瞧得自己情形,早羞得俏脸通红,妙目偷望着杨飞,似在说:「都是你害的!」 
  杨飞心中叫苦,他哪敢惹祸上身,只好佯作不见。 
  柳荷见阮忆梅美目又迷茫起来,心知自己输入内力如饮鸩止渴,不但无用,还可能加骤她的欲火,她狠狠瞪了杨飞一眼,又输过一股内力,柔声问道:「小姐,对你使迷药的是这家伙吗?」 
  「是、是…」 
  阮忆梅樱桃小嘴急骤的喘了起来,那情形极是诱人,看得杨飞食指大动。她喘了几口气,方才迷迷糊糊道:「是杨、杨…飞!」 
 
 
 
  
 ~第五章 沉冤昭雪~
 
  柳荷点了阮忆梅睡穴,冷眼瞧着杨飞哼道:「这回连小姐都说是你,铁证如山,你还想如何狡辩?」 
  杨飞本来满怀希望阮忆梅帮他脱罪,闻得此言,心中大骂杨云飞他老子什么名字不好取,取的倒跟老子差不多。 
  他眼见柳荷满目杀机,心知不妙,顿想开溜,可他武功不及柳荷,迟早也被抓回来,到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何况梅云清十有八九还在太原,被她得知,还不一刀把自己阉了干净?他心有惧念,急急摆手道:「真的不是我,你家小姐少说了个字,你也知道那个人名字跟我差不多。」 
  柳荷并非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她亦觉此事疑点甚多,面色稍和道:「不如你随我一起去见我家老爷,你亲自对他解释。」 
  「好!」杨飞不假思索,满口应承,忽然反问道:「那你家小姐中了迷情之毒,看样子情况不妙,该当如何是好?」 
  柳荷道:「这个不劳杨公子操心,我们自然会请大夫医治。」 
  杨飞愕然道:「可在下听说这迷情之毒除了男女交合,别无他法……」 
  柳荷不知为何,瞧着这家伙就有气,一脸嘲讽之意道:「你是不是想……」 
  杨飞讪笑道:「如果柳姑娘非要在下如此的话,为了你家小姐,看在你们庄主的面上,在下牺牲牺牲,舍身取义,勉为其难了!」 
  柳荷暗暗好笑,叹道:「可惜啊,可惜!」 
  杨飞故作不知道:「柳姑娘可惜什么?」 
  柳荷道:「可惜你晚生了一千七百年!」 
  杨飞奇道:「这是为何?」 
  柳荷强忍心中笑意道:「若你早生一千七百年,秦始皇便不用千辛万苦,死伤百万修筑长城,只需拿你的脸皮拿上去一贴便成了。」言罢,她再也忍耐不住,咯咯娇笑起来。 
  杨飞干笑两声,他以前亦如此嘲讽过那败家子,此番落到自己身上,另有一番滋味。 
  这时一名婢女匆匆行来,对柳荷道:「表小姐,老爷和夫人来了!」 
  柳荷淡淡道:「知道了!」瞧了杨飞一眼,又道:「禀告老爷,采花贼已经抓到了。」那婢女稍现讶色,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你这不是摆明栽赃陷害吗?」杨飞差点跳了起来,怒道:「我都说了不是我。」 
  柳荷道:「此事等我家老爷来了再说!」顿了一顿,语气转柔道:「我家老爷是明理之人,你若真不是采花贼,必定不会冤枉你!」 
  「好!」杨飞答得倒也爽快,忽然一掌向柳荷拍去,同时提气掠向窗口。 
  「你这淫贼,竟想逃跑!」杨飞掌势甚疾,柳荷遂不及防,只好侧身避去,再追之时,此淫贼已逃出阁楼。 
  杨飞自阁楼跃下,心中窃笑:这世上冤死的人还少吗?老子才不会那么傻在此等死,三十六计走为上!大不了以后再向云清解释。 
  杨飞堪堪逃出十丈,忽然一张大网迎面而至。天色黑暗,他哪看得清楚,立时被网个正着,成了网中之鱼,被人用绳索捆个结实,再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不到片刻,便被五花大绑缚到那阁楼的大厅之内,见到满脸嘲笑的柳荷,杨飞愤然道:「老子一时不慎,被你耍诈给拿住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等你家小姐醒来,真相大白,你们自会知道冤枉了好人!」他这番话固是声情并茂,慷慨激昂,可他生性怕死,说起来难免有些底气不足,色厉内茬。 
  柳荷冷笑道:「你也算好人?」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远远传来:「小荷,忆梅到底怎样?」 
  杨飞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珠光宝气的中年男子行色匆匆,急急赶至,身后还跟着一名美艳的中年妇人,显然是他妻子,俱是满脸急色。 
  柳荷恭声道:「老爷、夫人,小姐中了迷春药,神智不清,奴婢点了她的睡穴,正睡着呢,只是那春药厉害得紧,时间长了,恐怕对她身子不利!」 
  此二人正是阮忆梅的父母阮宝华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