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 春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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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刚一本正经地说：“婶子呀，你这说得哪里话呢？这也太见外了。我虽说是一个城里人，可我是你的女婿呀。女婿给你干点活儿，也是天经地义的。”
　　兰花也笑道：“就是呀，妈，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他也是咱们家的人呐，是自己人。只要他赶上活儿了，就不用跟他客气。”
　　风淑萍看看成刚，又看看兰花，感慨道：“你们三姐妹，现在顶数你有福气了。以后，你大姐跟小妹要是也能有这福气就好了。”
　　兰月脸上没有笑容，只顾吃饭，还低头沉思，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兰雪笑嘻嘻地说：“妈呀，你真是多虑了。你瞧我的长相，跟我的气质，也象个贵夫人的命呀。我以后肯定比二姐命更好的。嫁的人一定比姐夫更牛的。要是姐夫是一只虎的话，那么我嫁的人一定是一条龙。”
　　听得大家哄笑，连兰月的脸上都有了微笑，只是笑得不太自然。兰花白了兰雪一眼，挖苦地说：“小丫头，顺嘴瞎吹吧？你姐夫是一只真正的虎。你想嫁给一条龙，那是做梦吧？我看呐，就算是你真嫁了龙，那也是一只恐龙。”这话马上引起大家的哄笑。兰月也笑出了声，成刚则笑得喷饭，将筷子都掉地上了。
　　风淑萍也笑得眼角现出皱纹来。兰雪不干了，说道：“什么呀，什么呀？我才不嫁恐龙呢，要嫁就嫁真龙天子。”
　　听到这话，兰月心里重复着‘真龙天子’一词，目光很自然地转向成刚的脸。
　　目光一碰，兰月不等成刚露出什么表情来，立马移开目光。在大家的面前，她可得多注意点，不能露了马脚。她哪里知道呀，她的秘密已经叫兰雪给捅出去了。
　　饭后不久，成刚与兰花回到自己的东屋。那里是他们的‘新房’，也是他们的地盘。
　　兰花拉好窗帘，铺好被褥，放好枕头。夫妻俩个没马上睡，就聊起天来。
　　成刚侧卧在炕上，合上眼，热气从身下传来。烧过的炕够热，身体在上边烙挺舒服的。兰花坐在他的旁边，借着灯泡的黄亮的光线瞅着他。她不能不想起兰雪的话。她相信兰雪不会拿那种事儿开玩笑，可是他实在不相信亲爱的老公会背着自己搞大姐。
　　成刚当然没有睡觉了。他回想着与兰月间的种种事情，感到温馨而甜蜜，骄傲而满足。兰月是他目前见到的最出色的姑娘。能得到她的爱情跟肉体，换了谁都会引以为荣的。
　　兰花的手轻轻放在成刚身上，柔声地说道：“刚哥呀，干了一天活儿，挺辛苦的吧？”
　　成刚睁开眼睛，微笑着说：“啥事没有，一点都不累。”
　　兰花望着老公的俊脸，说道：“下次再上山，还是让兰雪看家，我跟你一同去吧。”老公的脸上的笑容是幸福的笑容，快乐的笑容。她搞不准这种幸福是不是来自于自己。
　　成刚慢慢坐起来，拉住她的手，说道：“兰花，你怎么突然想去干活了呢？
　　那活儿又不多。我们四个人足够了。你有了孩子，还是少往山上跑得好。“
　　兰花听得心里一暖，就势倒在老公的怀里，感受着老公的温暖，胸膛的厚实。
　　她说道：“刚哥呀，我是一个人在家，觉得闷得慌呀，好没有意思。还不如干点活痛快。”
　　成刚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道：“你是实在闷得慌的话，可以干干家务活儿呀，比如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厨房，打扫打扫院子的。若实在闷的话，我去买一条狗回来逗你玩。”
　　兰花轻声笑，说道：“还是离狗远点得好，那东西不卫生。”
　　成刚说道：“好在我离开你的时候较少，我可以经常陪着你，你怎么会闷呢？”
　　兰花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是呀，是呀，我不应该觉得闷的。对了，今天在山上干活儿，你跟大姐是一起干活儿的吧？兰雪说的。”
　　成刚听到提起兰月，心里就涌起一股热流，眼睛都变亮了，说道：“是的，是的，是跟兰月一伙干活儿。你大姐干什么象什么，有一定潜力。”
　　兰花的仰着头瞅着成刚，很认真地问：“刚哥，你觉得大姐这个人怎么样？”
　　成刚也没觉得奇怪，回答道：“你大姐这人好啊，有文化，有修养，心眼也好。”
　　兰花似笑非笑地又问：“那你再说说，是她好，还是我好？”说到后边，她的语气已经很正经了，不象在说笑了。
　　成刚并没有注意到，还是那么和气地说：“兰花，你们各有各的优点呀，让我怎么说呢？”
　　兰花坐直身子，直视着成刚，说道：“那你告诉我，是我吸引你，还是她吸引你？”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跟焦急。
　　成刚一愣，警觉地瞅着兰花，说道：“兰花，你是我的老婆，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呢？好奇怪呀。”


　　兰花意识到自己有点太失态，马上换上笑容，又拉住成刚的手，柔声细气地说：“刚哥呀，我只是随便问问的，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跟价值嘛。”
　　成刚皱眉道：“就算是这样，也用不着拿你大姐来跟你比呀。你是我的老婆，她是我的大姨姐，没有什么可比性的。”
　　兰花摇摇头，说道：“我觉得大姐可比我强得太多了。要是打个比方说，我只是这村里养的大鹅，而大姐可是一只天鹅。论相貌，她比我强一截；论文化，她比我强百倍。论修养，更是落我十万八千里。”
　　成刚心里赞成这论断，但觉得兰花也不错，就将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兰花呀，人和人是不能比的。‘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你想呀，一个人再强，再厉害，可还是有比他厉害，比他强的。如果总和第一的比，那么后边的人还怎么活呢？再说了，你也能你有优点嘛，比如说，你很勤快，很明白事理，很要强，很上进。”
　　兰花芳心稍安，说道：“可是这些优点大姐也都有呀？在她的面前，我有点自卑呀。”
　　成刚唉了一声，说道：“你怎么那么傻呢，又来了，又跟你大姐比。如果你非得比的话，我建议你拿自己跟本村里最差的姑娘比。这样，你就会找到自信跟骄傲的。”
　　兰花听罢笑了，随即又转为严肃。她沉吟着说：“刚哥呀，我看咱们应该帮大姐一个忙呀，帮她找一个对象。你看怎么样？”
　　这话当然是成刚不爱听的。在他看来，给兰月介绍对象，就等于给自己头上戴顶绿帽子。那可是天大的耻辱呀。成刚想了想，说道：“你大姐还年轻，不着急的。好男人需要慢慢碰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兰花说道：“大姐的年纪还小嘛，在我们农村，她就算大的了。许多女的在她这个年纪，孩子都上小学了。再说了，大姐在情场上受过伤，也应该找一个男人安慰安慰她。”
　　成刚松开兰花，说道：“听你这个意思，你好象比兰月都着急。”
　　兰花幽幽地说：“她是我大姐，年纪大了，还没有男人。我当然替她着急了。
　　我可不希望她变成剩女。现在这时代，剩女可不少呀。她们实在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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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刚听罢，忍不住哈哈笑了。兰花听了不解，问道：“刚哥，你笑什么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些剩女不少都是挺出类拔萃的啊。可就是她们被剩下了，嫁不出去。又是白领，又是精英，又是骨干的，那么强，那么让人妒嫉的女人，连好男人都找不到。”
　　成刚收住笑，说道：“兰花，你觉得你大姐会成为剩女吗？”
　　兰花望着成刚，提高声音说：“有什么不可能的？世界大了，什么事儿没有啊。”
　　成刚不想再辨论下去，就说道：“就算再急的话，也得把工作的事儿办好了。
　　工作稳定了，才能找对象呀。要是现在随便找了一个，以后她去了省城。这对象可怎么办呢？再说了，急不急着找对象，你也得问问你大姐的意思啊。要是她不想找，你急也不解决问题的。“
　　兰花点点头，说道：“好的，明天我就问问大姐。要是她同意的话，咱们就帮她介绍一个。”
　　成刚暗笑，心说，你真是水里冒泡——多鱼（余）。兰月现在的情丝都缠到了我的身上，眼里没有别人。她怎么可能想找对象呢？她已经找到理想的对象了，那就是我成刚。
　　成刚表面上说：“好吧。如果她愿意的话，咱们就帮忙，帮她找一个好男人。”
　　兰花答应一声。她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她知道成刚是不可能帮忙的，但兰花却想将兰月推给另一个男人，以免她影响自己的家庭。可问题是兰月又不是一个没长脑子的小孩子，她怎么可能任你兰花随便摆布自己的命运呢？
　　兰花陷入苦恼之中。先前虽然说过，允许成刚自由地找情人，可是事情成真时，她就反感了。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老公找得是自己的姐姐。跟姐姐分享一个男人，是她最苦恼的。
　　次日吃早饭时，大家都坐在一起。兰花真的问了。兰月瞅了瞅兰花，又在成刚脸上扫了一眼，没有出声。兰雪笑嘻嘻地说：“我可希望快点有个大姐夫啊，最好找个跟二姐夫一样有钱的。那样的话，我手头可就宽裕了。”
　　风淑萍瞪了兰雪一眼，教训道：“小孩子，怎么这么没出息，就知道钱钱钱的。我年轻那阵儿，穷得要死，可是做人也挺要志气的。人不能因为穷不要强。
　　你给我学着点。“兰雪伸了伸舌头，不敢再出声。
　　风淑萍目光转向兰月，露出慈爱的表情，温和地说：“兰月呀，兰花也是为了你着想的。你年纪一天天大了，是应该想想对象的事儿。”
　　兰月脸如冰霜，沉默好一阵儿才说：“妈呀，这种事儿我目前不想再谈。等我的工作调转成功之后，再考虑怎么样？如果你实在嫌我碍眼，想把我嫁出去的话，那也可以。我就找一个男人嫁了。不过，得找人中之龙，至少不能比他差了。”
　　说着话，一指成刚。
　　这话听在兰花跟兰雪的耳朵，都不太舒服，象吃瓜子吃到虫子似的。她们俩都想将兰月踢开，因为她抢了她们二人的宠爱，影响了自己的命运。可是成刚听了却很开心。他觉得兰月回答得非常精彩，既让兰花无话可说，又让风淑萍感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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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风淑萍露出了笑容，目光中透着赞许之意，夸道：“兰月，你想得周到，想得对。你果然有志气，兰雪你学着点。你放心好了，妈就是再急，也不会随便把你嫁出去的。你应该嫁一个数一数二的好男人，要象兰花一样过上好日子。
　　要能这样的话，我也就对得起你死去的爸了。以后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事儿了。“
　　说着话，风淑萍激动得眼圈都红了。
　　兰雪听到这儿挑理了，眨巴着美目，红唇张合着，说道：“妈，你说啥？就算大姐工作顺利了，嫁人嫁好了，得到幸福了。你还有我这个宝贝姑娘呢。我以后也得找工作，嫁人的。”
　　风淑萍呵呵笑了，说道：“兰雪呀，你小呢，操心也是以后的事儿。”她这含泪的微笑，使大家看了，都心情沉重。成刚更是想到，她一个女人，拉扯这几个孩子长大，可真是不易呀。即使她有过什么过错，也是值得原谅的。
　　吃完饭后，大家正聊天呢。门一响，李阿姨慌慌张张地跑来了。
　　李阿姨是抱着一个小孩子进来的。小孩儿在她的怀里，急促地喘着气。李阿姨是头发乱乱的，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看来出了大事儿。
　　尽管风淑萍与儿女们不太喜欢李阿姨，但见此情景，也是大惊。风淑萍忙迎上来，问道：“她李阿姨，你这是怎么了？”
　　李阿姨低头看了看孩子，说道：“风婶子呀，这孩子病了。我来求你帮忙了。
　　他的身上好热。“大家连忙围了上来，都关注着孩子。看看孩子是怎么了。
　　成刚没有靠得那么近。
　　风淑萍急道：“孩子病了，赶紧找医生看呐，找我有什么用啊？别耽误了孩子。”
　　李阿姨皱眉道：“婶子呀，我刚才去找咱村里的医生。可太不巧了，医生有事没在家呀。说是这两天到外地学习了。”
　　风淑萍轻轻挥手，说道：“那就赶快上医院吧。”她注意到孩子的脸通红。
　　李阿姨叹息道：“可是没有车呀。我去了好几家，车都出去了。”
　　兰雪尖声道：“你为什么不去村长家呢？他家可是有车的。”
　　李阿姨咬了咬牙，说道：“她家黄脸婆恨我恨得要死。我去他家，她不得要我的命呀。我的命没了不怕，可是我不能不要孩子命呀。这不，你家有摩托嘛，我就来求你家送我一趟。”
　　兰雪脸一板，嘴一撇，抱着膀说道：“我家的摩托都坏了，跑不了的。你呀，还是爱到谁家到谁家去吧。反正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