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金剑雕翎
逍遥子笑道:“一条小小的金锁。”
萧翎道:“好吧……”
逍遥子接道:“萧大侠快人快语,实叫贫道敬佩。”
萧翎道:“不过,在下也有一个条件。”
逍遥子道:“萧大侠请说吧!”
萧翎道:“我等必得先行看着这艘大船离开此地,才可带上刑具,登上道长的五彩大船。”
逍遥子一皱眉头,道:“那船上之人,这等重要吗?”
杜九冷冷说道:“怎么样?你已经答应过了,难道又想变卦不成?”
逍遥子道:“贫道只不过随便问问罢了。”
萧翎道:“一个大病初愈的女子。”
逍遥子微微一笑,道:“古来英雄最多情,萧大侠人若临风玉树,自是多情人物,贫道岂有不允之理。”
萧翎道:“我等要看到大船离此,才肯戴上刑具登舟。”
逍遥子犹豫了一阵,道:“这个,这个……”
萧翎道:“在下一向言出必践,只要在下眼看大船离此,自当戴上刑具登上彩舟。”
逍遥子道:“好!”目光转到中州二贾脸上,接道:“两位意下如何?”
中州二贾齐应道:“只要咱们大哥答应,赴汤蹈火,咱们兄弟也不推辞。”
逍遥子道:“贫道放下一艘小舟,三位登上小舟,也好让大船离此。”说完话,举手一挥,立时有一艘梭形快舟,直向萧翎等的大船之旁冲去。
那小舟裂波而来,迅快至极,直待将要接近大船时,才突然停了下来。
小舟上,除了一个身体健壮的摇橹大汉之外,再无其他之人。
萧翎抬头望了那逍遥子一眼,道:“就是这艘小舟吗?”
逍遥子道:“不错,三位请上船吧!”
萧翎当先一跃而起,落在小舟之上。
中州二贾紧随在萧翎身后,飞落在小舟之上。
三人不过刚刚站稳脚步,陡闻船舱之中,传出来一个尖锐的声音,道:“萧相公,萧大侠……”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是南宫姑娘,杜兄弟快叫他们开船。”杜九回头望着大船,冷冷喝道:“你们还不开船,停在这里等死吗?”
不论如何和气的话,只要从杜九口中说出,都变的十分难听,他那冷峻的面孔,似是随时都可以出手杀人,再加冷冰冰的声音,凡是看到他的人,听到他的声音,都不自觉的生出三分畏惧。
船主周顺站在船头上,打躬作揖地说道:“杜老爷,小的叫他们立刻开船。”
只闻橹声频频,大船缓缓向前行去。
正东方布守的两艘梭形舟,突然向旁侧划开,让出去路。
但见那大船愈行愈快,片刻工夫,只余下一点帆影。
逍遥子轻轻咳了一声,道:“那大船已经近岸,此刻,贫道就是遣派快舟追赶,亦是来不及了,三位总该放心了吧?”
萧翎抬起头来,望了逍遥子一眼,道:“道长倒是一位很守信用的人。”
逍遥子道:“君子无信不立,贫道相信诸位,亦都是言而有信的君子。”
杜九冷冷说道:“咱们彼此为敌,那就不一定了。”
逍遥子脸色一变,道:“中州二贾,在武林道上,一向信用卓著,杜兄和贫道说笑话了。”
杜九道:“在下说的句句……”
萧翎举手一挥,阻止杜九再说下去,接道:“道长拿刑具来吧!”逍遥子回过头去,举手一招,立时有一个青衣童子,和绿衣少女行到船头之上。
那五彩巨舟,高逾水面五尺以上,萧翎等停身的梭形快舟,甲板离水面不过一尺多些,是以五彩巨舟上的景物,萧翎等无法看得清楚。
只听那逍遥子道:“你们下去,替三位贵客加上金锁刑具。”
那青衣童子,绿衣少女,齐齐应了一声,飞落在萧翎等小舟之上。
商八看两人年纪只不过十四五岁,但轻功造诣,却是不凡,由那五彩巨舟上飞落到小舟之上,有如两片落叶一般,船身连动也未动一下,心中暗道:两个童子,武功尚且如此,那四海君主,武功定非小可。
只见那青衣童子,缓缓从怀中摸出一条金光闪闪的锁链,道:“哪一位先戴?”
萧翎仔细瞧那金锁刑具,只不过三尺长短,环环衔扣,每隔半尺,就有一个核桃大小的金锁,心中暗道:这刑具倒是奇怪,必有特殊的作用。
杜九一挺胸,道:“杜二爷先来试试看,不过二爷的脾气可不大好,你们这一对娃儿,要小心一些就是。”
那青衣童子年纪虽然不大,但修养工夫,却是很好,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金色锁链,向杜九颈上套去。
杜九个子甚高,那青衣童子高高举起双手,也无法把锁链套在社九的颈上,杜九又故意抬头挺胸而立,那童子更是无能为力。
只见绿衣少女,竟然向前行了两步,伸出右手。
青衣童子一提真气,跃落绿衣女的手臂之上,伸手把锁链套在杜九的颈上,然后又把金链在杜九双臂之间绕了两周,熟练异常的扣上了各段金锁。
那金锁未扣之前,也还罢了,金锁扣上之后,杜九立时一皱眉头。
原来那数道金锁未扣之前,还看不出这金锁刑具的妙用,一扣之后,整个金锁,突然收紧了很多,两条手臂,被紧紧的锁在颈上。
杜九望了那金锁金锭一眼,冷然一笑,肃立未动。
心中却暗暗忖道:这区区一条金链,难道还真能锁住杜九不成。
那青衣童子又从怀中摸出一条金锭,道:“轮到哪一位了?”
商八哈哈一笑道:“锁我吧!”
那青衣童子行了过去,如法炮制,锁上了商八。
萧翎一直冷眼旁观,未发一言。
那青衣童子又摸出一条金锁链来,行到萧翎面前,道:“轮到阁下了。”
萧翎道:“尽管出手。”
那青衣童子举起锁链,又锁了萧翎。
逍遥子眼看三人全都戴好了金锁刑具,微微一笑,道:“贫道还有一个不情之求。”
杜九冷冷说道:“如果是不情之求,最好不要说了,在下等只答应戴上金锁刑具,并未再作别的承诺。”
逍遥子道:“那是敞君主立下的法戒,天下武林同道,人人都得遵照,三位自是不能例外。”
萧翎道:“如是不情之求,我等可以答允,但也可以拒绝,道长请先说出来吧!”
逍遥子道:“在见我家君主之时,三位最好能把兵刃取下。”
萧翎一皱眉头,还未决定是否答允下来,杜九已忍耐不住,冷厉地喝道:“道长的算盘未免是打的太如意了。”
说话之时,暗运真气,猛然一挣。
只听一阵劈劈啪啪之声,数道金锁,突然一紧,不但未能把金锭挣断,原有些松缓的金锁,反而突然紧了起来。
杜九暗暗吃了一惊,忖道:“一条小小金链,怎的如此坚牢。”
只见逍遥子微微一笑,道:“三位武功高强,生性必傲,贫道不得不用特制的金锁把三位锁起来,诸位带的金锁链乃天镀编结之后,再配以百炼精钢制成,浇以金汁,而且诸位被锁之处,又都是关节穴脉所在,纵有干斤神力,只怕也不易挣断,所以三位还是不要多费心机,免得破坏了眼前的和谐气氛,弄得不欢而散。”
商八哈哈一笑,道:“道长好深的城府,好厉害的心机。”
逍遥子淡然一笑,道:“敝君主也仅仅只有这三条特造的金链,如是你们再多上一位,那就不够用了……”
语音微微一顿,又道:“取下他们的兵刃。”
那青衣男童和绿衣女童,闻声出手,分向萧翎长剑和杜九铁笔之上抓去。
杜九身子一侧,避开五指,飞起一脚,直向那青衣童子踢去。
那童子身手矫健,一闪避开,挥手一指,点向杜九右腿的悬钟穴。
杜九看他出手就找穴道,心中暗自震骇,疾快的收回右腿,忖道:瞧不出这娃儿身手如此了得。
但闻萧翎说道:“杜兄弟让他们取下兵刃吧!”
杜九对萧翎之言,一向是百依百顺,当下不再反抗。
那童子取下杜九肩上插的铁笔,那绿衣女童也取下了萧翎身上的长剑,缓步行到商八身前,道:“你的兵刃。”
商八笑道:“兵刃倒有,只是不便取出,姑娘先开了在下身上金锁,俟我取出兵刃后,再戴上去如何?”
那绿衣女童显然毫无江湖阅历,被商八几句话,说的哑口无言,半晌答不出话。
只见青衣童子身子一侧,行了过来,道:“兵刃放在何处,在下愿代效劳。”
商八一挺肚皮,笑道:“那就有劳小兄弟了。”
逍遥子站在那五彩巨舟的船头之上,冷眼旁观,未插一言。
那青衣童子伸手从商八的团花大马褂下面,摸出了金算盘,回头望着逍遥子道:
“兵刃都已收下。”
逍遥子道:“好!你们上船来吧!”
两人拿着萧翎等的兵刃,应了一声,同时飞身而起,跃上大船。
萧翎目注逍遥子说道:“我等兵刃都被取去,道长还有什么吩咐吗?”
杜九冷冷接道:“我早知道牛鼻子靠不住,果然不错。”
逍遥子也不生气,淡然一笑,道:“三位身上戴着金锁,行动不便,待贫道放下软梯,便于三位登船。”
也不待萧翎答话,回头说道:“放下软梯。”
只听唰的一声,一道五彩软梯,从巨舟之上放了下来,直落小舟。
萧翎举步,踏上软梯登上五彩巨舟。
中州二贾随在萧翎身后,鱼贯而上。
抬头看去,只见巨舟之上,甲板甚是宽大,长约三丈,宽有一丈二三。
甲板尽处,是一座雕刻着龙凤的舱门。
十二个黑衣劲装,身背雁翎刀的大汉,一排横立在逍遥子的身后。
只见逍遥子举手一挥,十二个佩刀大汉迅快的散布开去,让开了去路。
商八仔细看那五彩巨舟,构造和一般帆船,大不相同,显然是特殊设计建造而成。
逍遥子微微一笑,道:“三位且请在这甲板之上,稍候片刻,贫道这就进去禀报君主,以便迎接三位……”
萧翎淡然说道:“这等非出本心的做作,我看用不着了。”
逍遥子道:“贫道既然答应了三位,岂可言而无信。”大步直向舱中行去。
只见那紧闭的龙凤舱门忽然大开,但逍遥子进门之后,立时又关了起来。
商八低声对萧翎说道:“这金锁链,紧韧异常,小弟已然暗中试过,无法挣断……”
萧翎道:“此刻咱们已中圈套,如非情势急迫,还望两位兄弟忍耐一二。”
商八道:“咱们听候大哥之命行事就是。”
杜九道:“这金锁链虽然挣它不断,但咱们还有两足可以拒敌,小弟认为最困难的是咱们此刻还在船上,咱们兄弟都不会水底工夫,纵然能够冲出他们围攻,也是难飞渡这茫茫江流。”
萧翎道:“杜兄弟所见甚是,因此,咱们才要多忍耐一些。”
但见那紧闭的龙凤舱门,突然大开,两个青衣童子当先行了出来。
紧随在两个青衣童子之后的,是四个全身绿衣的少女。
二男四女,青一色背插长剑。
杜九低声对商八说道:“老大,那四海君主,定然是一位好色之徒。”
商八忍不住微微一笑,道:“何以见得?”
杜九道:“你瞧他手下之人,女童多于男童……”
说话之间,突然弦管齐鸣,悠扬乐声中,缓步走出一个身着胸绣金龙黄袍的人来。
萧翎仔细看去,发觉那人的年龄并不大,大约在三十上下,白面无须,举步落足之间,缓慢沉重,似是和着那弦管节奏。
逍遥子紧随在那黄袍人的身后,出得舱门之后,突然加快脚步,抢在那黄袍人的前面,行近萧翎等人身前,说道:“敝君主出舱,三位也该以礼拜见。”
杜九冷冷说道:“有什么好拜的,他又不是真正的皇帝,就算是真正的皇帝,咱们兄弟也未必就要拜他。”
他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那黄袍人却听得十分清楚,两道炯炯的眼睛,扫了过来。
逍遥子似是还想劝说三人几句,但却突然欲言又止。
原来,他怕萧翎等说出更为难听之言,那就弄巧成拙了,是以话到口边,又强自忍了回去。
只见那两个青衣童子和绿衣少女行近了三人四五尺处,停下脚步,分列两侧,让出一条路来。
黄袍人缓步而行,越过那青衣童子,直行到几人身前,缓缓说.道:“适才听到国师谈到三位大名,在下是思慕已久了。”
萧翎暗自忖道:当真是想造反吗?你自称四海君主,那牛鼻老道,又号称什么国师,总共也不过几只快舟,和这五色大船。
心中暗骂,口中却应道:“好说,好说,君主言重了。”
黄袍人道:“三位请入舱中小坐,也好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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