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箭传说
招,青衣少女便会落入其手中。
“咻!”正在青衣少女无力抵抗之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声势夺人。
怪人虽然自恃了得,却也不敢大意,身体一闪,已是避过羽箭。回头张望之下,左飞鸿正立在巷尾,张弓搭箭,作势欲发。
左飞鸿虽然也对这青衣少女怀恨在心,但也只是想教训她一下而已,并未有过伤其性命的念头。此时一见青衣少女落入险境,便再顾不得许多,出手相助。
“你这小丫头,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管大爷我的事。”怪人冷声说道,语气中竟带着浓浓的杀意。
左飞鸿闻言不由一颤,这怪人的厉害她刚才也亲眼所见,自知自己根本不是其对手。但她又是个天生不服输的人,岂会就此逃走,当下挺直胸膛,娇声喝道:“马上离开这里,不然别怪我箭下无情!”
“哼,收拾了葛淳的孙女再收拾你。”怪人沉声说道,突然身靠在墙边微微喘气的青衣少女扑去。
“咻咻咻……”左飞鸿见状大惊,手中羽箭不断射向怪人。青衣少女显然也没料到怪人竟说动手就动手,再加上刚才虽然交手不久,却已让她香汗淋漓,几乎喘不过气来,此时更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怪人一击打晕。
左飞鸿虽然羽箭连珠而发,但却没有一支射中那怪人,眼见那怪人打晕青衣少女,已向自己扑来,不由惊骇不已。见自己的箭竟对怪人丝毫没有作用,左飞羽不由暗自咬牙,丢下短弓,双手取下腰间短刀,一脸决绝的已冲至十步外的怪人攻去。
怪人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之色,双掌翻飞,“啪啪”两声沉闷的声音在两人间响起,左飞鸿只觉双刀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几乎让她手中短刀脱手欲飞。
“呼!”正当左飞鸿惊惧不已是,怪人那漆黑的手掌已直向她头顶挥来。“救命……”左飞鸿惊呼一声,见自己已闪避不过,不由万念俱灭,闭目等死。原本以为自己还可以挡上几招,哪知这怪人痛下杀手下,她根本连一招也无法挡住。“爹、姐姐、诚哥……”左飞鸿心中默念,想着自己竟要死在这里,不由对自己负气而走之举后悔不已。
“咻!”正在左飞鸿闭目等死之际,一声凄厉的破空声突然传来。“呀!”怪人心中正期待那头骨破裂的美妙声音之际,一阵剧痛从手腕传来,不由失声叫道。纵身退出数步后,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腕插着的那支羽箭,不由大骇不已。射箭之人竟如此厉害,他还来不及闪避,羽箭竟已射中自己,当下更惊讶的看向羽箭射来的方向。
洪方和左擒虎从墙上跃下,前者一脸悠闲的看着怪人,说道:“老怪物,怎么越来越不像话,竟然欺负起小辈来了。”
“老不死的,你怎么还没死。”怪人一把拔出手腕的羽箭,狠狠说道。
左飞鸿本以为必死无疑了,听及二人的对话才终于确定自己已获救,睁看眼看时,左擒虎正一脸慈详的站在自己面前。当下激动的叫了一声:“爹!”纵身投入左擒虎的怀抱,低声抽泣不已。
“好了,现在安全了,有爹在,没人能伤害我的宝贝女儿。”左擒虎抚着左飞鸿的头,轻声说道。
“怎么,想较量较量?”洪方盯着那怪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怪人看了一眼洪方身后的左擒虎,恨声说道:“老不死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便纵身跃过墙头,消失无踪。一个洪方已够他头痛的了,更何况洪方身后那射中自己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是以他连那青衣少女也顾不上,便急急离去。
“唉,不是叫你们不要到中原来了吗?”洪方摇头叹道,缓缓的向晕倒在地的青衣少女走去。
“爹,你们怎么来了。”左飞鸿把头埋在左擒虎怀中,娇声说道。
左擒虎叹了口气,将两人此行的目的简要的向左飞鸿说了一遍。
“军械处那老程?我前天还看到过他呢。”左飞鸿惊呼道。飞虎营在青石寨的军营她也曾去过数次,现在使用的两把短刀还是她缠着老程给她打制的,是以对老程极为熟悉。只是没想到自己离开后竟有如此变故,当下不由悔恨不已,若是早知此事,前天便不会让老程跑掉。
第四卷 西域烽火燃 第十六章 不战而走
洪承业率领一队飞虎营战士在官道上疾行,前面不远,便是庞大的运粮队伍。
这支运粮队伍是在长城烽火燃起后两个时辰才从冷泉子缓缓开出的,两千多辆粮车上装着征西军赖以生存的粮草。由于抽调大量人马赶去围剿左贤王,这队真正的运粮队反而只有两千多名凉州军护卫。
“快速行进,越过粮车向丰城堡进发。”洪承业大声喝道。虽然粮车的护卫非常薄弱,但他并不担心。他的任务并不是保护这些粮车,而是一路向北,将可能出现的匈奴人阻在粮车范围之外。
见飞虎营追了上来,官道上的粮车纷纷放慢速度,让开一条足够两人并行的道路,让他们好快速通过。正当飞虎营行至粮车队伍的一半之时,前方突然传来隆隆的蹄声,一队黑衣黑甲的骑兵带着漫天的尘土,直向粮车席卷而来。
“匈奴骑兵!”洪承业不由微微惊讶。匈奴骑兵竟跑到这里来了,难道前面有失?洪承业用力摇了摇头,他对杨诚报着绝对的信心。当下抛开杂念,大声喝道:“扬旗,立阵,准备迎敌!”
战鼓声中,飞虎营战士列成一个弧形战阵,快速向匈奴骑兵的方向奔去。飞虎旗帜高高扬起,迎着北风呼呼作响。凉州军虽然反应要慢些,但见飞虎营如此动作,哪里还不明白这支骑兵的身份。当下纷纷抽出武器,以伍为单位,迅速在原地集结,准备这突然而来的战斗。役夫们则纷纷慌乱的将粮车向中间汇集,这么长的粮车队伍,这点护卫根本不可能照顾全面,他们越是集中,自己便越是安全。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得。
“怎么又是他们?”看着列阵向自己迎来的那支军队,铁面将军不由微微皱眉。即使手下的匈奴骑兵死光,他也不愿向这支军队发起进攻,但烧掉这批粮草,又是他必须完成的使命,当下心中左右为难。“绕过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引弓射箭!”铁面将军大声喝道,率着匈奴骑兵转向粮车西侧。
洪承业一脸兴奋之色,在离开安平前杨诚曾让他们排演过一套专门应对骑兵的阵法,他也一直想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飞虎营,倒底有没有正面硬撼骑兵的实力。哪知对方竟然不与自己接战,当下不由神情一愣。“敌人的目标是粮车!”洪承业暗自想道,随即举起右手,对身后的飞虎营士兵说道:“散!护卫粮车,千万不能让他们纵火烧粮!”
在洪承业的命令下,飞虎营士兵以十二人为一组,每组相距数十步,迅速分散开来。匈奴骑兵的速度毕竟远胜于他们,飞虎营士兵尚未冲到粮车中间时,匈奴骑兵已奔至粮队队尾,一支支熊熊燃烧的火把在手中摇晃着,随时准备向粮车冲来。
“糟。”见此情形,洪承业不由失声叫道。照这样的情形,恐怕有近三成的粮车会在自己赶到前,陷入匈奴人的大火之中。一旦粮草被焚,对征西军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虽然心中着急,但饶是他发力狂奔,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匈奴骑兵逐渐接近粮车。护卫粮车的凉州军本就分散在粮车队伍之中,此时正在队尾聚集准备抗敌的,也不过百余人,但粮车事关重大,虽然敌人数十倍于他们,却没有一人敢临阵逃脱。不过就算他们拼死应战,也根本不可能阻住匈奴骑兵的攻击。
“呜……”嘹亮的号角声在不远的长城上响起,杨诚率着飞虎亲卫轰然杀出。
“诚哥真是料事如神。”张识文跟在杨诚身后,钦佩的说道。
“哼,这么重大的事情,铁面将军怎么可能会不在呢?”杨诚淡然说道,眼神紧紧盯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铁面将军。
“统领大人来了,大家冲啊!”洪承业看着冲杀而来的飞虎亲卫,兴奋的吼道。听到此言,身后的飞虎营战士也轰然应道,士气顿时高涨。在他们眼里杨诚是胜利的像征,即使有天大的困难,只要杨诚一到,便再不是问题。原本因为粮草救援无望而带来的烦燥与不安,也为之一空。凉州军被飞虎营战士所感染,喊杀着,向队尾扑去。速度便是胜负的关键,多争取一点时间,便可以多保住一辆粮车,除了这些,众人别无他想。
看着这支突然杀出的飞虎亲卫,铁面将军不由诧异不已。“左贤王难道已经完了?”铁面将军暗自想到,随即又摇了摇头,自己刚才从战场那边过来,就算左贤王再不济,也不会逃出不远就会追上并歼灭。想来定是对方猜到自己会赶到此处,竟绕道赶来。
看着离自己不过四百步的粮车,铁面将军微微犯难。虽然凭现在的距离,自己仍然有充足的时间放火焚烧为数不少的粮车,但要想不与飞虎营接战,恐怕难以做到。他倒不是担心自己会战败,而是害怕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自己将何以自处。自己能够挥刀向他进攻吗?若是让他知道这面具下的脸,该怎么办?万一不小心死在他的箭下,那岂不是非常荒谬?他的箭术如此精湛,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上次射伤自己,便是他吧……
“撤!”铁面将军深深的看了一眼正狂奔而来的杨诚,挥手喝道。“唉,反正也烧了一批了,应该可以有所交待了吧。”铁面将军暗自叹道,头也不回的策马狂奔而去。
“这是?”看着狂奔而去的匈奴骑兵,张识文竟有些不敢相信。刚才这个情况,即使是那些赶车的役夫,也知道后队的粮车再难幸免,但这支匈奴骑兵竟然就这样撤退了。若不是亲眼所见,恐怕根本没有人会相信。
“参见统领大人!”两军在粮车队尾汇合,洪承业恭敬的拜道。
“不必多礼。”杨诚随手扶起洪承业,淡淡的说道,看着匈奴骑兵消失的方向,默然无语。
“统领大人,追还是不追?”洪承业轻声问道。
杨诚摆了摆手。且不说追也追不上,就算追上了,他心中也担心那人真是刘虎,那他将左右为难。虽然在安平有着不少人和他交情非浅,比如眼前的洪承业,自从安平之战结束后,便一直忠心不二的跟随着他。但他对杨诚的敬服远甚两人间的情谊,真正让杨诚感受到那股兄弟般毫无间隙的情谊的,至今仍只有刘虎一人。毕竟当初大家都是小兵,也没什么利害关系,那种毫无杂质的友情,是难以言喻的。
“那我们……”洪承业迟疑的问道。有这支匈奴骑兵潜伏在左右,实在让他难以放心。
“护卫粮车,赶往丰城堡。”杨诚忍住回头张望的冲动,大步向队伍前面走去。
※※※※※※※
“努日盖到了!”戈壁中,一群匈奴骑兵指着前面一片绿色,欢呼着。
左贤王垂头丧气的策马走在队伍中间,这一次的惨败让他心痛不已。本以为冲过芨岭便万事大吉,谁知在芨岭便遭到敌人出奇不意的伏击,损失惨重。在芨岭后的戈壁之中,四散逃亡的匈奴骑兵又遭到分散在戈壁中的左化龙所率的飞虎营士兵的阻击。数量分散的骑兵对上飞虎营这样几乎人人都是神射手的劲旅,结局可想而知。一天之间,数次遇到身着暗红铁甲的敌人的攻击,虽然只是步兵,但那让他称奇的箭术却让这群高傲的骑兵低下了头。这样的箭术对匈奴来说几乎是万里挑一了,更让他恐惧的是这些士兵几乎人人都有这样的箭术。
“你们五个先去看看!”左贤王看着身后尚不足千人的匈奴骑兵,警惕的说道。虽然这里已远离凉州的范围,但他此时已如惊弓之鸟,对这个自己经营了三年有营地也不敢有丝毫安全感。
被左贤王选中的五人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起来,虽然这营地仍是那样的熟悉,但被左贤王这样一说,让他们感觉那再不是让他们可以休息的地方,而是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此时他们正要走进去。
看着畏畏缩缩的向营地奔去的五名匈奴骑兵,左贤王不由微微叹气。心中更不住默念,希望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从芨岭逃出后,他们几乎一路不敢有半点停顿,经过这一夜的狂奔,不论是战马还是士兵,都已到了极限。更何况从努日盖到拐子湖,相距着七百多里的沙漠,如此不能在此得到充足的水和粮食,后果将不堪设想。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虽然那五个匈奴骑兵进入营地不过很短的时间,但在外等候的众人却似乎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一般。晨光下的努日盖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进入的五名匈奴士兵如同一块石子投入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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