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手札 作者:宅在家里的猫(起点vip2014-05-20正文完结)
小青年,亦即阿奇尔把玩着自个儿的酒杯,点了有一会的啤酒却是一口也没动——自从上一回在英斯那儿喝得烂醉,被人抬回家中之后,蕾妮便对他下了禁酒令,所以,他现在只得用这种“望酒止渴”的方式安抚肚子里的酒虫。
阿奇尔艰难地将目光从酒液上转移开来,投注到巴曼的脸上,说道:“十四分钟二十九秒,不算太久。”
听到如此精确的报时,巴曼微一挑眉,笑道:“以前倒是从未听说你的数字感和时间感这么强,可惜了你没继承你母亲在魔法方面的天赋。”
“现在也不错,”阿奇尔自个儿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遗憾,“我的武技也挺不错的——至少不招人嫌弃。”
两人简单寒暄了两句,待得侍者递上巴曼点的酒饮后退下,两人身周再也没有其他外人的时候,阿奇尔才用指间点了点桌面,从袖口滑出一张纸来,推到了巴曼眼前。
巴曼微一皱眉。略带谴责地扫了眼阿奇尔,这才低头看去,不过一扫眼,巴曼的神情便由责转赞,颇觉满意地直点头——
整个纸上密密麻麻地写了诸多文字,并没有什么特别规律排列,就好像从识字图册上随机抄录下来的一般,不过,落在像阿奇尔、像巴曼这样事先有所准备的人眼中。这样一张纸就已经提供了足够的信息。
阿奇尔也没让巴曼看太久,不过七八秒钟,他便收起字,将它卷吧卷吧。浸入了自己的那杯啤酒之中。
眼见着金黄酒液中飘起的几缕墨迹,阿奇尔颇觉遗憾地咋吧咋吧嘴,嘟囔道:“可惜了一杯好酒啊……”
阿奇尔的馋虫样逗笑了巴曼,他微一咧嘴,调侃道:“听说你把某人的多年藏酒都给喝了个精光?”
这件事倒是令阿奇尔既骄傲又惋惜,自然不免叹道:“可惜了,当时喝高了,丁点没尝出好酒的味道来,结果还被母亲禁了酒……可惜。可惜……不过,如果能换得大哥平安脱困,倒是托天之福了!”
“他的情况……不好说……”提及培迪亚,纵然豪气如巴曼也不免叹息起来,“那只疯狼的牙口死活不松,咬定了你大哥不放。这是目前为止最令人头疼的……不过,你放心,有你今天的这东西,至少就有了可以活动的余地——对了,你父亲明日或者后日就能出来。此后,你们一家就别再来帝都,省得招人眼球。”
好消息与坏消息齐并出现。倒是令阿奇尔的心情有如坐过山车一般,忽高忽低地,一时间自然是悲喜交加,五味杂陈……
……
兽人王庭“虹殿”的正门在短短的一周时间内,再一次开启,只不过,这一回,不再像上一回那般,有响彻全城的角鸣声,当然,也没有联盟高层领导的“列队欢迎”,甚至而言,‘虹殿’大敞的正门前只有泰瑞莎和木飞两个人,但‘虹殿’前小广场上的场面之宏大,比起上一回来却是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整整三百名兽人战士乌鸦鸦地占满了一地,纵横成行,坚定站立,细看之下,会发现,每一名兽人战士的目光中都带着一种慑人的光芒!
这些是泰瑞莎和木飞从整整十万名兽人精锐战士中选出的三百人,虽然算不上是万中选一,但也是非常用心地精挑细选了——这些兽人战士们,即将踏上前往“域界”的传送阵,成为四大隐世家族的军队补充人员!
这些兽人战士都是常年奋斗在与虚魔对抗的最前线,不仅在击杀虚魔上有着独特的技巧与体悟,而且,他们长期经受着虚魔的精神入侵,自身的意志力已经被锻炼得无比坚强,只要稍加训练便可以直接投入战场,成为前线的骨干人员——这可比从四族中的年经人中重新培养出一名骨干更加地便捷省力。
维持三百人传送的魔法通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以泰瑞莎现在的实力,还略有偏差,所以,大阵的主持者是木飞。
泰瑞莎带着两只小妖狐站得远远地,看着木飞轻松自如地布阵、调动能量、发动大阵,感受着空间中强大的能量对冲,眼见着传送通路凭空缓缓呈现……她不得不叹息,自己的实力的确需要不断加强啊……
在泰瑞莎的感叹之中,魔法通路彻底地稳定下来,如同光滑镜面一般的“窗口”浮在距离地面约有七八公分的空中,透过“窗口”,可以看见“窗口”的另一边是一派美丽的草木生发之景!
一只包裹在柔软的亚麻长裤中的长腿突然从“窗口”中伸了出来——“窗口”的镜面有如被滴入水滴的湖面一般,荡起了一层又一层涟漪——脚踏实地之后的同时,一颗脑袋也从“窗口”中伸出,紧接着,便是肩、背、腰、臀……
当这整个人从魔法通路的另一端走出来的时候,木飞和泰瑞莎都有些惊讶了——
“兰伯特,你怎么来了?”木飞就在魔法通路边上,自然第一时间发出了疑问,“‘魔鬼海沟’的形势难道已经好到可以让你出来四处晃荡了?”
木飞的疑问换来兰伯特一抹灿烂的笑容,他目光在全场微微一扫视。然后说道:“我的年假到了,自然不要留在那鸟不拉屎、龟不下蛋的地方,正好,老头子们说你们这里的情况貌似比较严重,就把我‘流放’过来了——‘封魔组’的人稍后过来,你们的人先传送吧。”
木飞的主要精力在维持魔法通路的运行上,所以,兰伯特些话一说,他倒没再追回。挥手示意那三百名兽人战士依着先前排定的顺序走人。
兰伯特没再继续打扰木飞干活,大步走向泰瑞莎的方向——也不知怎么地,当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泰瑞莎只觉自己的心跳也跟着越来越加快……虽然不断暗自谴责自己如此没用。可是,泰瑞莎还是合不得将目光从兰伯特的身上转移开去……
兰伯特一路走到泰瑞莎面前,目光专注地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咧嘴笑道:“有段时间没见了,怎么黑了不少?”
泰瑞莎闻言不由得伸手抹了抹脸,心中生出一种不知是沮丧还是懊恼的情绪——前段时间的特训都是在小鹰背上进行的,高空之中,没遮没拦的,日照自然强烈。再加上离地远,离太阳近,自然免不了接收更多的紫外线……晒黑不过是十分正常的生理现象……
曾经,泰瑞莎可丝毫没在意过自己是黑是白的问题——反正她的皮肤底子好,就算黑,也是黑得精致漂亮。可是,此时,被兰伯特这么一说,她竟也不知不觉间开始为自己的不注意保养而情绪低落……
不过,她还是保持着面色不改地回应着兰伯特:“前段时间都在特训。估计是太阳晒得太多了。”
兰伯特闻言,“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继续道:“这样挺好,黑了,反倒有一种健康美——你之前白得几乎可以和白纸相媲美了。”
一句赞扬,瞬间却让泰瑞莎的心情又恢复到了“快乐线”以上,甚至就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地放松了脸上的肌肉,有了几分笑意的模样——这种因着某个人的一句话,而突然间喜突然间悲的感受对泰瑞莎而言实在有些陌生,所以,她只得在心底拼命地告诉自己,要淡定,要淡定~~~
泰瑞莎自我催眠之时,自然而然地便使得两人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兰伯特也没再找她搭话,目光转向虹殿门前的小广场,在那里,最后两批兽人战士正在缓缓走进魔法通路中——饶是木飞的实力不错,也被这般高强度的传送累得额冒细汗。
“听说,你要暂时留在联盟做些私事?”兰伯特突然开腔问道,虽然说话的声音漫不经心,但话中的内容却是足以令人心惊胆战的——“出公差”的时候办私事,这恐怕是任何一个领导都不愿意自己手下出现的毛病吧……虽然兰伯特不算是泰瑞莎的上司,但,从四族的共同律法角度来看,兰伯特的职位要比泰瑞莎高,如果兰伯特硬是捉着这个理由要对泰瑞莎作出些惩罚或是什么的,也是说的过去的……
泰瑞莎却并没有被兰伯特这话吓住,反倒十分坦白应道:“是啊,有些私事要在联盟解决一下——怎么,这种事也需要惊动到您这位大人亲自过问吗?”
有了正事转移开注意力,泰瑞莎总算可以稍稍收拢住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过问算不上,”兰伯特笑应道,“不过,我还欠着你的人情,不是?自然要积极主动点帮你解决麻烦——怎么样,欢迎我的协助吗?”
泰瑞莎闻言,眼珠子转啊转,心中有两股声音在拉锯着,一方说兰伯特在,她会分心、会失态;而另一方却道,这是个好机会,可得好好与兰伯特培养感情……
犹豫啊犹豫,各种犹豫之后,泰瑞莎终于忍不住情感的诱惑,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233 探监
阳光从天顶的小窗中透射而下,照耀在积水的地面上,虽然昨夜下了一夜的雨,这间牢房中的空气却依旧十分干燥,阳光之中,微尘飞扬,轻盈而自由。
阴暗的监牢中传来一阵铁链摩挲的声音,“咔咔咔”,在寂静的走廊上传出老远——
一个须蓬发乱的人拖着一身沉重的铁链缓步走到阳光之中,抬起头来,透过那道大约两个巴掌大的窗口,遥望着极远处的天空,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悸动神色——只有在失去之后,才知道曾经拥有的可贵!
他低下头,看着被牢牢紧锁的双手双脚,目光中的某种神彩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一般的平静——那不是绝望,而是一种耐得寂寞的安宁。
静寂的廊道远方突然响起几分异响,引得他抬眼略略扫望一眼——这样的异动在这间牢房中是极其罕见的,因为这是一间特制的监牢,一向只用来关押罪无可恕的重犯!
别说是探监者了,就连狱卒也是不被允许随意进入的!
沉稳的脚步声说明来人是名成年男性,并且具备一定的武技基础——他侧耳倾听,凭着多年训练的本能得出有关来人身份的信息……这满身的禁制只是限制了他的斗气,却并不是将他毁为废人。而且,这监牢里的日子实在是寂寞得让人要抓狂,所以,他不得不用这种不断复习着曾经技能的方法来消磨时光……当然,与此同时,也是为了不让自己发疯……
随着脚步声的渐近,牢房外的墙壁得到某种提示,明亮的光缓缓亮起,让人得以看清这牢里牢外的情况——
隔着铁栏,两个年青人对望着,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满脸笑意。
“真没想到啊,咱们英明的副团长大人居然沦为阶下囚的一天啊,”铁栏之外的人笑容满面,语带调侃,看样子可谓是心情大好。
铁栏之内,某人盯着他看了一阵,如同岩石一般死硬的面容突然间“裂”开了一道“缝隙”——他笑了,依旧是那么沉稳自信,就如同数年前的那般。只是,不知是因了年岁大了,还是历练多了,曾经的意气风华被一种从容淡定所取代……
铁栏之外。乔安斯…哈克瞪着培迪亚脸上的笑容,心中的快意不知怎么地竟通通化作怨愤之间,如同发酵过头的酒一般,在心间不断地酝酿再酝酿,酸气四溢——心境的变化自然而然影响到了面相的变化,不知不觉间,乔安斯原本还算俊美的笑脸却是彻底地扭曲变形,在灯光下越发显得狰狞丑陋!
“看来你很喜欢这里嘛,”乔安斯怪声怪气地说道。“不过,很可惜,你在这里待的时间也没几天了!再过两天就是公审之日,看在咱们曾经也一起同校过几年,我今个儿就善心大发地来给你送送行,省得你在地狱之路上连杯水酒也没有。”
说话间。乔安斯踢翻自己带来的小篮子,篮子倾翻,其中的瓶瓶罐罐自然是碎了一地,一时间,浓郁的酒香迅速在牢房内外弥漫开来——
“哎呀。看我这笨手笨脚地,连杯酒也倒不了,”乔安斯冷笑一声道。“你就将就着闻闻吧,反正到时候上路了,总会有一顿好吃的。”
酒液沿着不知什么材质的牢房地面缓缓晕开,没过铁栏,淌过地面,缓缓渗到培迪亚的脚下,和他脚边那一小汲昨日下雨时积下的小水洼混成一气——培迪亚低头看着水渍,专注认真,眼睛一眨也不眨,好似脚边的这一小汲水竟是那么地重要,甚至于比铁栏外的乔安斯还要重要得多得多!
几乎是从两人还在塞凡堤斯军事学院的学生时代起,培迪亚便总是压过乔安斯的风头,进入仕途之后,两人的地位差距更是越来越大!这么多年来,乔安斯心中积累的对培迪亚的各种嫉妒恨简直是要比山高,堪比海深了,如今逢得培迪亚进入这绝死之境,乔安斯又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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