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师-文件
秦王任命尉缭为国尉,让他负责策划军事行动,因而秦始皇发动的统一战争,每一次军事行动都凝聚着尉缭的心血。武安君李牧大挫秦军,战事进展不利,正是他行反间计让赵国御了李牧的兵权,才使赵国灭亡。
中国统一格局的形成,他功不可没!称他为军事理论家,实是太偏,不够全面。
有“一代帝师”之称的张良,传说他功成之后与赤松子云游天下,纯属杜撰,根本就没有那回事,他学习导引之术、不食人间烟火是真的,不过吕后却赏他酒肉,要他吃喝,理由是“人生如白驹过隙,短短几十年而已,又何必自苦”,他也吃了。
尉缭的行为与张良不同,功成之后急流勇退,飘然而去,不知所踪,和孙武、孙膑两人的行为如出一辙。
可以说尉缭是中国历史上真正称得上高人、奇人的人物,周冲乍闻居然与他邂逅,还有不血气上涌,头晕晕的感觉,没有一头摔倒在地上已经很不错了。
“原来是缭子先生,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周冲今日得见先生,幸甚!幸甚!”周冲兴奋得几乎是唱出来。
周冲的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出于真诚,决非作伪,尉缭才气非凡也是不明白周冲这个穿越人何以如此喜慰不甚,微微一笑,道:“先生过奖了,尉缭一点薄名,不敢有辱先生清听。”
“是是是真……这位是先生高足王敖先生?”周冲本想说久闻他的大名是真的,突然想到尉缭此时还是籍籍无名,知者不多,他成名是在许久以后,要是自己硬说是真不免有漏洞。
这人正是尉缭的学生王敖,可以说是尉缭最为得意的学生,师徒二人为秦王效力,尉缭出计,王敖去实施,珠联璧合,是很好的拍挡。
王敖哪里知道周冲这个穿越人对他们的事迹是了若指掌,还真有点奇怪,道:“在下正是王敖。王敖见过先生。敢问先生何以知道在下的薄名?”
“糟了,只顾一时兴奋,出漏子了。”周冲在心里暗叫糟糕,心念一转,立时有了主意,笑道:“缭子先生大才,天下共称。有师必有徒,王先生不凡,天下谁人不识君!”
这话很好地规避了漏洞,又有礼节性的恭维,可以说回答得非常巧妙,三人相对大笑。
尉缭笑道;“要是缭子猜得没错,先生就是辞秦王之官的豆腐周吧?”
“我这个绰号真是害人,要是我做了臭豆腐还不叫我臭豆腐周啊?”周冲在心里不爽,笑道:“周冲薄名,有辱先生清听,还请先生不要见笑。”
尉缭点头赞叹:“先生不为权势折腰,正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真丈夫也!请受缭子一拜。”抱拳施礼。
“权力多好啊,你以为我不动心?我就是再想当官,也不能当秦始皇的官,和他一起挨后人的骂?我可不是李斯赵高之流。”周冲在心里不敢领受尉缭的赞扬,谦逊道:“先生过奖了,周冲愧不敢当。”
尉缭问道:“敢问先生意欲何往?”
“山野闲人,适地而游,不求所往。”周冲以古代的高士声口回答,他的话说白了就是没有目的,乱跑罢了,反问道:“先生意在哪座仙山?”
尉缭微微一笑,道:“缭子飘渺之身,不敢问道于仙山。缭子近闻秦王有吞并宇内之心,西来一观,或有献拙计之机,也未可知。缭子没有先生的高风亮节,还请先生不要见笑。”
“你这是想游说秦王,一展胸中所学。象你们这样的人,能有这样的行为,我能理解。怀才之人,谁不想抒展一番呢?百里奚号称高士,不也是因为家贫,急着出仕,差点送了性命吗?只是,你的时运还不到,恐怕难有其成。”周冲在心里盘算,道:“大秦素以招纳天下贤才著称,先有百里奚、蹇叔、公孙支、由余,后有商鞅、张仪、范睢,今有仲父、李斯,先生之才不在他们之下,只在他们之上,要是见到秦王,必将大展宏图。只是,时运有济与不济,不济之时,贤如百里奚,也只能饭牛。时运若济,君子可以豹变,先生可否听我一言?”
第二卷 新天新地 第二章 隐居(上)
尉缭眉头微皱,有点失望,抱拳施礼,道:“先生有未卜先知之能,尉缭正要请教,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我哪里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事?只不过是历史告诉我的而已,你的进身之阶是李斯,时机是韩非之死让秦王痛失人才。现在的李斯才见到秦王,韩非还在韩国养尊处优,做公子呢。”周冲在心里谦逊,知道他之所以失望是因为不能立刻大展鸿图,安慰他道:“时运之事,飘飘渺渺,不可捉摸,周冲并无神仙本事,更没有未卜先知之能。不过,周冲知道一个理,人主分为两种:一种是不可说之人,一种是可说之人。不可说之人也不是一概不能说,可说之人并不是能全说,只是在于时机的把握。”
尉缭击掌赞叹,道:“先生妙论,可为至理!”
王敖一副赞叹不已之态,点头道:“周先生之言实是至理名言,桀纣之君,臭名千载,实则此二君聪明过人,只是其才智并未用到正途,用于玩乐,实是让人感慨。二人非不能说,说不得其法耳!”
“好自负,居然想说桀纣之君,也只有你们这样的人才能有这样的心气和自信!”周冲在心里想,嘴上道:“远的不说,就说当朝之事,秦国之所以强,盖因商鞅变法而强。世人皆知此点,可世人知道商鞅当初游说孝公是多么的困难?差点被孝公遗弃。”
尉缭点头不已,王敖接着周冲的话道:“商鞅以帝王伯三术晋见孝公,先说以帝道,孝公昏昏然欲睡,事后责景监举一无用之迂人。第二次,商鞅说孝公以王道,孝公又是昏昏然欲睡,再一次责备景监举荐迂腐之人。第三次游说之前,就连景监都不敢再举荐,要不是商鞅说服了景监,难有第三次机会。第三次,商鞅说孝公以伯术,君臣相语三日而孝公不知倦怠。大秦之强,自此始也。”
商鞅之见孝公是因为宠臣景监,后世之人、特别是儒家以此讥评商鞅出身不正,为了大用于秦国居然不正大光明地去求见孝公,而是走景监这人下作之人的门路。其实,这个问题可以反过来看,秦国就连景监这样的下作之人都能举荐贤才,秦国能不人才济济?能不强吗?李斯《谏逐客书》里列举了那么多有名的人才,有哪一个是出自秦国呢?还不是山东之国的人才流失到秦国。能够吸如此之多的人才,秦国不强就没有天理了!流失了这么多的人才,山东之国不灭就不在情理之中了!
“你倒真的博闻强记,一来就把当年商鞅游说秦孝公的事说出来了。”周冲在心里如是想,点头作结道:“凡说之难:非吾知之有以说之之难也,又非吾辩之能明吾意之难也,又非吾敢横失而能尽之难也。凡说之难:在知所说之心,可以吾说当之。”
师徒二人同声叫好,道:“凡说之难:在知所说之心,可以吾说当之。妙人妙语!”两人钦佩之情见于颜色,把周冲引为知己。
周冲可不敢掠他人之美,道:“此言非周冲之言,是韩非《说难》中的名句,周冲不过是俯拾一下。”
尉缭点头道:“韩非其人,缭子听说过,先是从学于荀子。学成之后,回到韩国为韩王出谋划策,可惜的是他的策论太高,韩王听不进。韩非愤而闭门不出,著书立说。纵观其书,实是纵横之高论,当世难有其匹,要是能得一见,必是快慰生平之事。”
“韩非和你是同时代人,你要想见他恐怕有些难处。你见到秦王就是因为韩非之死,他用生命换得你的青云直上。除非,历史重新改写。”周冲在心里为尉缭惋惜。
王敖慨然而叹:“怀才不遇,造化弄人!”
“怀才不遇,哭煞多少豪杰!为了找到一个知遇的人君,你们也不顾高人身份,西行入秦,求用于秦王。”周冲在心里感慨,道:“游说人主,必要有游说之机!”
尉缭一抱拳,道:“多谢先生点醒,缭子明白了。周先生,就此别过,他日再聚。”
周冲回礼,问道:“先生意欲何往?”
尉缭略一凝思,道:“此时还不是求见秦王之时,缭子想先游览一番,另待时机。”
“先生高人,本爱山水,寄情于其间,周冲本不该多言。”周冲话锋一转,道:“不过,先生悠游于山水之间,并非不问世事,而是打发时日,等待时机。名山就在眼前,先生何必舍近而求远?”
王敖问道:“先生的意思是说游华山?”
尉缭提醒王敖,道:“先生的意思是要我们住在华山。”
“王敖不明先生之意,还请先生不要见笑。”王敖恍然大悟。
周冲回礼,道:“王先生言重了。华山景色优美,修身养性之所。再说,此地就在秦国,秦国一旦有事,岂不近便?”
“有道理,很有道理。”尉缭点头,道:“寄居华山之上,纵观天下变化,倒不失为一个高明的办法。”
周冲提醒尉缭,道:“周冲斗胆请问先生,先生所学主兵,还是主文?”
尉缭虽是不明白周冲何以如此相问,仍是回答道:“缭子随先师习兵数十载,虽无孙吴之机,也还略知韬略。若使缭子之计得行,秦并天下只是时间问题。”
“我知道你主兵,这不这是一个潜台词。”周冲接着问道:“先生所学,可已成卷?”
尉缭摇头,道:“缭子所学,尽在胸中。”
周冲心头一跳,有了一个想法,立时引诱起来:“先生何不成卷?”
“水无常形,兵无常势,兵略机锋只在运用之妙而已,不必成卷。”尉缭子不愧是兵家,一出口就说出了与后世岳飞相近的话。岳飞认为用兵“阵而后战,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两者何其相近。
周冲不赞同他的看法,道:“先生兵之大家,所言兵略固宜,不过,周冲却以为不可。”
“哦,先生以为如何用兵才是妙法?”尉缭子很感兴趣,非常期等周冲的高见。
第二卷 新天新地 第二章 隐居(下)
“周冲不才,不习兵事,不敢在先生面前妄言兵法。”周冲笑着道出真意,道:“周冲的意思是说先生何不趁隐居之机把先生的兵法汇聚于笔端,写成兵书。到时,一旦见到秦王,可以把先生的兵书献给秦王,岂不胜却先生临机决疑?孙子见阖闾,不是直献《十三篇》?”《孙子兵法》因为只有十三篇,又叫《十三篇》。
周冲虽然熟知历史,但是他知道一点,从历史书上知道的历史知识比起古人的真实生活来说,只不过大海中的一滴水,少得可怜。因为史书记载的是重大事件,对于那些决定成败的细节是不可能记载。要是有人以为熟悉历史就和古人一样了解他那个时代,那是自高自大。
更不用说,尉缭是一代军事大家,周冲虽是知道历史走向,对于当时的情况绝对比尉缭了解得少,可以说少很多,他哪敢妄自谈论军事。最重要的是,周冲根本就不懂军事,自然是不敢班门弄斧了。
一个拥有天才头脑的人临机决疑,固然有奇效,但是和深思熟虑的宿构比起来,还是有差距,这点不用说朋友们也知道。尽管尉缭精通军事,也不得不赞同周冲的主意,点头道:“谢先生提醒,缭子决定著书立说。书成之时,还请周先生点评。”
“点评不想,你要是送我一份,我倒是很想要。”周冲在心里打小算盘,道:“先生大才,必是流传千古的名作,周冲才识浅陋,不敢有辱大作。”
尉缭相邀道:“华山风光通灵秀丽,宜居之地,缭子就在此隐居。要是先生不弃,可否与缭子一起悠游于华山之上。先生妙言妙语,心思机敏,总是能给缭子以启迪,要是能得先生相伴,缭子何其幸甚。”
“我这个现代人,虽然努力装作古人,可是我的气质,还有言行总是免不了几分现代气息。你这个古人,不,应该说时代的精英,对新奇之事的把所握能力非常人所能及,是以才想和我同住。要是换成别人,说不定就把我当成异端、另类了。”周冲心里对缭子的心里猜得很透,不过,他对尉缭相邀还真有点想不到,愣了一下,才道:“周冲本无所适,随处可居,要是先生不嫌周冲愚驽,周冲是喜慰不甚,愿朝夕敬聆先生教诲!”
能够得到尉缭这样的军事大家、一代奇人的垂青,另眼相看,不要说对周冲,对任何人都是一种荣耀,周冲心里高兴得很。
尉缭大为放心,颇为心喜,道:“能得周先生相伴,人生快事也!”
这事就这么敲定了。不过,选择隐居之地倒是颇费思量,隐居在华山脚下的话,固然是好,不过人来人往,难免要给人打搅,尉缭这个高人自然是不屑为。隐居在山顶上嘛,气候变化太快,昼夜温差大,身体难以抵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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