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野七咒
人,而且我得到情报,因为雪将军的威胁,矮子国正在扩军,说是要将陆军扩充到一百万人呢,加之又是本土作战,雪将军多我这个帮手,绝对是件大好事。”他说得罗嗦,更有不少夸张,但越是如此,就越证明他想要的东西份量很重,雪槐虽没有他的手腕心机,可不是傻瓜,道:“多谢总督大人,小矮子千年来不断侵我天朝海缰,所以我大天朝才一怒发兵,凭我大天朝的力量,绝对可以扫灭矮子国,倒不需要谁帮手,当然,总督大人的心意我领了,所谓投桃报李,总督大人要什么,看在这份心意上,能做得到的,我都会尽量满足。”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而且非常简单。”说到这里,切皮停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憋足了劲才说出来,道:“我想请求大天朝允许我疯牛国派使团到大天朝来学习天朝文化,这种使团每年允许派一个,每个使团最少不低于一千人,并且每个人在天朝呆的时间最短不能短于三年。”
“什么?”切皮的这个要求完全出乎雪槐意料之外,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
因收了阵,术奇到了雪槐身后,他也懂一点疯牛国话,一听切皮的话,脸色大变,上前一步,对雪槐道:“大将军,不可以答应他。”
雪槐脑中一时有些混乱,没想好怎么答,闻声扭头看向他,术奇急切的道:“大将军,绝不可以答应他,矮子国就是前车之辙,想当年我天朝强盛时,小矮子月月遣使,年年来朝,对我天朝的一切,无不顶礼膜拜,无所不学,东海岛国数十,无论是人口还是国家大小,矮子国都只是中等,但就是因为学了我天朝文明,从煅造兵器到行兵布阵,从学习造船到建成强大的远洋舰队,短短百余年间便跃升为东海首屈一指的强国,而最可耻的,是他们强大后,不但不对我们感恩,反而打起了我们大天朝的主意,千年有事帝国东,千年的惨痛教训啊,疯牛国无论人口国土都是矮子国十倍以上,便是较之我大天朝也是相去不远,而疯牛人体格更普遍比我天朝人高大,这三天海陆两战,疯牛人一败再败,不是疯牛国国力不如我们,也不是疯牛人体力不如我们,而是文化不如我们,是败在他们落后的文明上,但如果让疯牛人学尽我天朝文化,则不到百年,必成大害。”
切皮早召来通译,听了术奇的话,切皮急了,叫道:“这位老先生多虑了,我说过终我一生绝不再打天朝的主意,我对巫神发过誓,绝不会违背的。”
“就算你不会,但你的子孙后代呢?”术奇冷眼看他:“你能保证他们永世不打我大天朝的主意吗?”
先前雪槐脑子里始终有些混乱,不知该应还是不该应,但听了术奇这句话,雪槐却突地里仰天大笑起来,切皮术奇两人都看向他,不知他为何发笑。
雪槐看向切皮,道:“总督大人,你这个要求不算太过份,我会请准天子,允许你们派使团来我天朝学习。”
“多谢雪将军。”切皮狂喜,以手抚胸,深深行礼。
术奇却是面色大变,雪槐看向他,微微一笑,道:“先生不要心急,圣人说,有教无类,把我们的先进文明尽可能广的传播到百夷万邦,我想这不能算错,至于先生的担心,我也认为没有道理,先生是为将来的事害怕,但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害怕别人,而应该想办法强壮自己,让别人学我们的,我们也可以学别人的,取长补短,不断的发展我们的文明,只要我们不断进取不断更新,我们就可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也就不可能有谁敢来打我们的主意。”
术奇本来一脸焦急,听了雪槐的话,却是神情一松,感叹道:“大将军胸襟如海,勇略如山,倒是我小心眼了,我大天朝子孙后代若能永保进取之心,人人自强,倒确是不必要怕任何人。”
“会的。”雪槐用力点头,看向切皮,道:“你们派使团来我大天朝,我们天朝自也可派使团去你疯牛国,大家可以取长补短。”
切皮点头,道:“是,我疯牛国虽远不如大天朝开化,但也有我们的独特之处,欢迎大天朝派使团来我国。”
“那就一言为定。”雪槐上前两步,伸出手去。
切皮不知什么意思,疑惑的看着雪槐道:“雪将军,你伸手做什么,不是说我们不打了吗?”
雪槐与术奇相视大笑,术奇看了切皮道:“总督大人,今天就让你先学一招,这叫击掌为誓。”
“击掌为誓?”切皮看着雪槐手掌再看看自己手掌,眼中的神情又是惊喜又是雀跃。
“是。”雪槐点头:“我们天朝人不对什么神发誓,说定了的事,那便击掌为誓,一诺千金,永不更改。”
“好极好极。”切皮大力点头,双掌互搓,到雪槐面前,却又把自己手掌在胸前衣襟上擦了两下,这才伸掌与雪槐相击。
清脆的击掌声里,两人相视大笑,就此罢兵,切皮折了两三万人,而偷袭雪槐舰队的水军因见箭飞两路夹击,怕象前次一样陷到阵中,一击即走,到是损折不大,但切皮听说又是水陆齐败,心中更是惊服。
大凉王随即拿了周量,雪槐大军休息一夜,第二日正式杀向矮子国,这一回,再无任何担心,大凉王也尽起水军跟随。
舰队借风急驶,十余日间到了矮子国外海。上次回军与切皮作战,大黑鲨便留了一支探子在矮子国舰队左近,这时报上来矮子国舰队情况,矮子国又增添了数万水军,但舰只因急切间无法建造,没有增加,整个舰队由大将军大嘴梆子统领,集于南港,誓与雪槐舰队决一死战,但据捉到的矮子国士兵交代,矮子兵其实人心惶惶,而且不只是矮子国水兵,整个矮子国上下都是惶惶不可终日,矮子朝庭中已有议和请降之声,只是国师缩头龟二和大嘴梆子坚持死战。
这日傍黑时分,离矮子国南港已不过半日水程,雪槐命扎住舰队,与众首领商议,说了矮子国情况,石敢当大声叫好,道:“原来小矮子也有怕的时候,好,这消息听着爽,值得喝一大杯。”
一卦准翻起眼睛看他:“你石大将军什么时候用小杯喝过酒了?”
众将齐笑,石敢当也笑,点头道:“也是,不过平时虽也是大杯,没有今日喝得爽。”
“有你更爽的时候。”雪槐笑,看向箭飞,道:“你的西洋舰队练得怎么样了?”
箭飞抱拳:“已经练熟了,只待总舵主下令。”
“好。”雪槐大喜,道:“明日扫灭矮子国水军,便由你的西洋舰队为中军,直冲过去,冲烂矮子国舰队,然后左右两军合围,彻底扫清残兵,必要一战功成,后日大军上陆,直捣矮子王老巢。”众将轰然应诺。
雪槐练功到半夜,方要睡觉,忽觉一股灵力扫过,这股灵力冰寒阴冷,十分的邪异。雪槐闪身出舱,梅娘几个有玄功的都给惊动了,齐出舱来,雪槐已锁定那股邪异灵力的来处,在舰队西北方向数十里处,当下看了梅娘几个道:“该当是矮子国师缩头龟二,梅姐,请你们几个镇守舰队,我去会他一会。”
梅娘点头,道:“七弟可带雷电双鸦同去,不至落单。”
雪槐摇头:“缩头龟二这么公然以邪力相召,说不定是故意要诱我离开舰队,所以留雷电双鸦给你们帮手为最好,至于我自己,梅姐不必担心。”
梅娘见他一脸自信,便不再相劝,雪槐借遁术直掠向那邪力来处,却先以剑眼相看,但见数十里外海面上,浮着一个巨大的圆球一样的东西,不是船,也不是岛礁,乍看上去就象个龟背,但雪槐知道那绝不是海龟,要是海龟那也太大了,光这龟背都有十余丈方圆呢,可到底是什么雪槐却也看不出来,他的剑眼可看到水底,整个儿看上去,那东西就是一个圆球,白白的,再打个比方,那就是一个大汤圆。不过汤圆是死的,这东西可是活的。
这大汤圆的背上,有两个人,一站一坐,坐的那个年龄较大,头发披肩垂下,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但雪槐一眼扫到他身上,心中却生出怪异的感觉,这人明明就那么坐着在那儿,雪槐却似乎无法准确的把握他所在的位置。
“这人必是缩头龟二,邪功果然了得,不过比切皮也强不了多少,怎么就可以一人之力闯进切皮的总督府又闯出来呢?”雪槐对商昆所说缩头龟二独闯切皮总督府的事一直记在心里,开始只以为缩头龟二功力远在他之上,现在发现并不是这样,一时大是疑惑,他却不知,缩头龟二当日是以言辞激得切皮和他单打独斗,先打伤了切皮然后才闯出来,凭的是诡计,可不是实力真正超人一头。
再看缩头龟二背后站着的那人,剃着典型的矮子头,两边剃光,就头顶一溜猪鬃,身材矮瘦,一张脸更是骨头戳着皮子,找不到半钱肉,眼中的情形,便如一头饿了三个月又还处在发情期的公狼,幽幽的发着光。缩头龟二四大弟子,三个死在雪槐手里,这一个不用说自然是最小的弟子针眼蝎了。
雪槐剑眼一扫,立即惊动了缩头龟二,霍地眼开眼来,道:“是雪将军吗?”说的竟是天朝话。
雪槐晃身过去,也上了那大汤圆的背,触脚处软软和和,倒是十分的舒服。
缩头龟二站起身来,一躬身:“久仰雪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姿非凡。”
雪槐背手而立,道:“你就是矮子国国师缩头龟二?”
缩头龟二见雪槐傲不为礼,呵呵一笑,手一伸,道:“请坐下说话。”
雪槐并不理他,冷眼斜视道:“你半夜以邪功骚扰,有什么话,那就说吧,不过若是讨饶,趁早免开尊口,我此次来,奉大皇帝命,誓要扫平矮子国。”他这话斩钉截铁,不留半分情面,略略一顿,看了缩头龟二道:“听说你任矮子国师后,时时谋划着要打我天朝主意,现今天兵到此,明日一战,你有什么本事,不妨都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我话已尽,若无事,我就告辞了。”
“雪将军请慢。”缩头龟二伸手,道:“我请雪将军来,是想和雪将军打一个赌。”
“赌什么?”雪槐冷笑:“赌我不能灭了矮子国吗?行啊,我和你赌了,你且睁眼看着,看我天兵如何扫平你矮子国。”
“不是。”缩头龟二摇头:“将军提兵至此,即便能灭了我国,自己损伤也必惨重,则又何必,所以我想和将军赌上一手,我两个平手相斗,我若输给将军,则我国自动请降,生杀予夺,尽由将军处置,若将军输了给我。”
雪槐来之前便猜到,缩头龟二半夜以邪功公然骚扰引诱他来,必有图谋,这时一听打赌的话,立时猜破缩头龟二的心机,缩头龟二是知道敌不过天朝大军,所以便想和雪槐单打独斗,以赌约让雪槐退兵,但雪槐如何会上他当,不等他话说完,当即一伸手止住了他,道:“好,我和你赌,但要在明日我灭了矮子国后,到时你若不死,我自给你公平一搏的机会,若能从我掌底逃生,我便饶你一命。”
缩头龟二打的正是这个主意,眼见雪槐不肯上当,老脸一黑,眼中杀机大露,但杀机只是一闪而过,随又露出笑脸道:“雪将军不敢跟我赌么,怕输?那我劝雪将军明日这一仗也不要打了,因为将军心中即已种下了害怕失败的种子,那就必然会失败,如其损兵折将后再收手,不如趁早收兵回去。”
雪槐仰天大笑,看了缩头龟二道:“缩头龟二,你这种心战之术在我面前玩不转的,你终也是矮子国师,就不要玩这种小心眼了吧,还是打点精神,明日垂死挣扎吧。”
缩头龟二正是想以心战术在雪槐心中种下必败的阴影,挫折雪槐的斗志,不想再次给雪槐看破,又惊又羞又怒,蓦地里仰天长叫一声:“大王,我已使尽心机,前灭不得天朝,后又退不得雪槐之兵,我再无脸活在世间了。”猛地拨出腰间弯刀,一刀向自己腹中插去。
他这举动过于突兀,雪槐心中倒是一惊,凝神看去,便在这时,突觉脚底一软,踩着的那大汤圆陡然往下面陷去,中间下陷,四面的边缘却反而翻转上来,那种情形,就仿佛把汤圆翻了一面,外面的翻到里面,里面的却翻到了外面,雪槐三个一下就被包在了大汤圆里。
雪槐一惊之下,急运剑眼看出去,这才发现这大汤圆根本不是大汤圆,而是一个极大的水母,现在他和缩头龟二针眼蝎三个都给包在了这大水母的身子里面。
这大水母便是上次害雪槐不成反让雪槐看到了玄天三十六象的桃花水母,桃花水母练成一种异功,身子可以里外翻转,缩头龟二因此让她以此邪术困住雪槐,缩头龟二拨刀自杀,便是要吸引雪槐的注意力,雪槐一时失察,果然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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