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野七咒
溃骸罢庖欢ㄊ悄愕闹饕饬恕!薄?br /> 这时狐女也过来了,笑道:“这倒不全是他的主意,朋友来了有美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刀枪,我们的歌里,一直就是这么唱。”
“好。”雪槐一口气灌了半坛酒下肚,叫道:“那我们就喝着美酒,举起刀枪,迎接豺狼。”
当下商量对敌之计,石敢当叫道:“有什么商量的,我们本有三万战士,加上这六万人,实力已远在矮子盗之上,矮子盗来了,迎头痛击便是,包保杀他们一个屁滚尿流。”
“我就怕他们屁滚尿流。”雪槐摇头,看向狐女,道:“矮子盗从海上来,败了也可从海上撤走,让我们无法围歼,以后仍会成为祸患。”
龟行波点头道:“是啊,以前我们国势强盛的时候,一遇矮子盗也是迎头痛击,虽也斩了不少矮子盗,但未能真正把矮子盗打痛,今天去了明天来,其实我们大王这样,也实在是不得已。”
石敢当哼了一声,狐女却知道雪槐即这么说,必有良策,看着雪槐道:“不知雪大哥有何妙策,可彻底割除这个毒瘤。”
石敢当叫道:“要彻底割除这个毒瘤,只有远征矮子国,彻底绝了矮子种,其实他们这种实在不好,不知老天爷为什么要生他们出来。”
“远征矮子国现在谈不上,但围歼这五万矮子盗我却有一计。”雪槐看向狐女,道:“引蛇入洞,关门打狗。”
狐女眼中露出凝思之色,道:“你是说引矮子盗进狐女城?”
“引矮子盗进大隅原。”雪槐一握拳头:“可以叫龟将军给矮子盗送信,便说东海与天朝大军正与狐女族在南隅峡苦战,请矮子盗从后面夹攻,然后你们假意不在狐女城里留什么人,矮子盗一攻就撤,引着矮子盗到南隅峡口来打你们后背。”
狐女眼露喜光:“矮子盗一入原,我们就再把狐女城抢回来,关上大门。”
“就是这样。”雪槐大叫。
“好主意。”龟行波也明白了,击掌叫好,却看了雪槐两个道:“天哪,你们的脑子不知怎么生的,我只想到以多打少,不怕死正面硬撼,而你们却能绕着弯子想出这样的计策来,谁做你们的对手,可真要多生两个脑袋了。”
石敢当大力点头道:“当然,我们族长是狐女族有史以来最聪明的女儿,所以她才叫狐女,谁惹上她,生两个脑袋是不够的。”却又斜眼看向雪槐,道:“不过你比我们族长好象还要厉害些,也不多,就那么一分半分吧。”
他这话不免叫雪槐两个相视大笑。
龟行波却突地发现了一件事,诧异的看着雪槐几个道:“不对啊,我发现你们称兄道弟的,难道竟是老熟人?”
雪槐几个又是相视大笑,雪槐眨眨眼道:“你不是问我这两天我去了哪里吗,实话告诉你吧,我就在狐女城里与他们称兄道弟,大喝十里香。”
“天哪。”龟行波夸张的双手抱头:“原来你们早就商量好了,我却还蒙在鼓里,做你们的敌人,别说两个头,生十个头也不够啊。”
大笑声中,依计而行。矮子盗为逼东海王割让大隅原,在东海城驻有特使,龟行波快马送信回去,说与狐女族在南隅峡口苦战,狐女城空虚,请矮子盗急速从海上攻打狐女城。矮子盗哪知是计,得信后五万大军猛攻狐女城。狐女在城里留不到两千人,一击即退,退向南隅峡。矮子盗留少量兵马守城,大队跟踪而来,雪槐得信,挥师入峡,六万大军便在峡口布成阵势,以逸待劳。
矮子盗的首领叫猪尾红蝇,极度凶残狡诈,首度占领梦袜以求的狐女城让他几乎乐疯了心,不顾一切猛追狐女族诱敌的两千人,直至一眼看到雪槐悄无声息列在平原上的六万大军,他才终于意识到有点不妙。
这日天气极好,秋阳高照,六万大军的铁甲映日生辉。
六万人的喊杀声可能惊天动地,但六万大军的悄无声息却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寒意,尤其这种无声无息是隐藏在如林的刀枪后。
有一段极短的时间,十余万人的大杀场上竟没有一点声息,连马儿也似乎给那种诡异的杀气镇住了,竟连响鼻都不打一个。
撕破这种宁静的,是雪槐背上天眼神剑的清啸。
声不大,十余万人却人人皆闻。
雪槐拨出神剑,高高举起,十余万双眼睛一齐落在神剑大睁着的剑眼上。
剑会啸,已是少见,而这会啸的剑竟然有眼。
难道它啸,是因为它看见了?
这个念头在所有人心中闪念,雪槐身后六万大军热血如沸,而五万矮子盗却是心胆俱寒。
“天有眼,矮子盗当绝,杀。”雪槐神剑一挥,当先冲出。
天有眼,这三个字将他身后六万大军的热血激沸到极点,喊杀声如山洪陡发。
矮子盗心胆早丧,无有半分斗志,转身就跑。
猪尾红蝇久经战阵,知道这么不战而溃在雪槐大军的追杀下死伤必重,但他已喝不住溃退的矮子盗。
这是一边倒的屠杀,中伏的阴影,雪槐神剑上诡异的剑眼,已在心理上彻底的打败了凶残的矮子盗,所有的矮子盗只有一个心理,快跑,跑到狐女城,据险而守,或者干脆逃进大海,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返身而战。
矮子盗逃过的地方,数十里平原完全被血染红了,雪槐的一万巨犀军还算好,尤其是五万东海军,久受矮子盗荼毒,怨恨已积了数百年,这时哪还讲半点客气,只要追上了,便是乱刀齐下,仿佛不是在杀人,倒是在砍瓜切菜。
矮子盗终于逃到了狐女城下,城头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矮子盗狂呼开城,猪尾红蝇却已隐隐觉得不好。
一声炮响,城头现出无数人马,不是留守的矮子盗,而是狐女族战士,留守的千余矮子盗早已给狐女族战士斩尽杀绝。同时间,左右两路狐女族战士一齐杀出。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左右合围。
矮子盗除非生了翅膀,飞过狐女城,但谁生了翅膀呢。
如果把狐女城比做海边的礁石,三面合围的雪槐与狐女族大军就是滔天的巨浪,而矮子盗,便是夹在浪与石之间的烂木头,给巨浪卷着撞在礁石上,一下又一下,终于撞得粉碎。
猪尾红蝇知道再也救不了他的一兵一卒,狂嚎一声,身子一旋,化成一股黑雾,直上狐女城。一般有邪术的矮子盗要借夜幕才能运用鬼影术,他却能在大白天运用鬼影术,可见邪力之强。
他却不知,雪槐一直在盯着他,眼见一道黑雾掠上城头,冷笑一声,念动无念咒,一点灵光借剑眼穿透黑雾,早看到猪尾红蝇,身剑合一,飞身斩出。
猪尾红蝇再没想到雪槐竟能看破他的鬼影术,听到风声急回头时,一个矮子头早已身首分离。
余下的矮子盗便如烈日下的残雪,在比烈日更酷热的杀气下飞快的消融。
终于,冲天的喊杀声停了下来,矮子盗最后的一声惨嚎也被风轻轻刮走。
狐女在屠灭留守狐女城矮子盗的同时,也屠灭了矮子盗战舰上留守的数百人。
五万矮子盗全军复没,包括匪首猪尾红蝇,无一人得脱生天。渡海而来的五十余艘巨型战舰,也尽数落在狐女族手里。
自矮子盗为害,无论是天朝还是东海国还是狐女族,从未有如此之胜,而且已方的损失微乎其微,因为这只是屠杀,不是战斗,矮子盗完全没有抵抗的意志。
随后而来的欢庆之热烈就可想而知了,整整十天时间里,整个狐女城,或者说,整个大隅原就一直浸在酒香里,以至于飞过大隅原上空的飞鸟都给酒气弄得醉熏熏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到第十一天,龟行波的五万大军先撤了出去,但雪槐的巨犀军却给狐女族硬留了下来,石敢当一句话:“你们太远了,以后想喝有些难,不如现在喝个过瘾。”又喝了十天。
到第十一天,雪槐终于觉得不能再喝了,下令回军,早晨下的令,差不到到中午才正式动身,到南隅峡口,天已经黑了,石敢当一路相送,这时便一片声叫:“扎营扎营,喝酒喝酒。”而狐女早命人担了酒来。
雪槐很有些好笑,也没个天黑赶路的理,便扎营喝酒了。
天亮,狐女又早命人送了酒饭来,也没个不吃的理,吃完差不多又响午了,雪槐正式和石敢当狐女告别,石敢当这么一条大汉,眼眶竟是红了,狐女更是珠泪如滴,雪槐也自有些伤感,忍疼上马,拉转马头,下令拨军,方出峡口,前面烟尘滚滚,大队军马急驰而来。
包括雪槐狐女,都有些意外,实不知何处军马,揣测中,军马早到跟前,竟是龟行波大军去而复回,而在龟行波旁边,一个女子端坐马上,竟是夕舞。
夕舞怎么会来?雪槐又惊又喜,急迎上去,叫道:“夕舞,你怎么来了?”
“我来传大王之令。”夕舞冷着脸,不看他,怀中掏出一道旨意,念道:“雪槐,本王对你非常非常失望,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即日灭了狐女族,提狐女之头回来复命。二,你若再抗命,那就永远留在狐女族吧,本王将另调军马来打,你有本事,便再将本王军马打败。”
“怎么会这样?”听夕舞念完,雪槐大叫:“我不是将实情禀报大王和义父了吗?狐女不是作乱,是东海王太混帐,竟因为害怕矮子盗的威胁要将大隅原割让给矮子盗,那可是天朝的土地啊,狐女拼死守护,那是有大功的,不奖她反而打她,哪有这个道理?”
“你只知你有理,但你可知道,大王和爹爹有多被动。”夕舞冷冷的看着他:“你该知道,大王会盟称霸,天下大半诸候不服,派你灭狐女,乃是威摄天下的第一步,但你到好,竟反过来帮狐女打起仗来,这个消息传回去后,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笑,大王如此军威,如何服众,如何称霸?”
雪槐脑中嗡的一下,又惊又怒,叫道:“岂有此理,难道各诸候都是不明理的疯子吗?打狐女本就错了,我帮狐女,乃是为天朝守国土灭外辱。”
听着他怒叫,夕舞终于看向他,语气有些放缓,却叹了口气,道:“哥,你怎么就不明白,他们不是疯子,也不是不明理,不是不知道你是在为天朝抵抗外辱,但问题的关健是,他们不服气大王称霸,他们不会管你有没有理,只看到了你违抗军令,不灭狐女反去帮她,他们就要冷嘲热讽,借以打击大王的威风,你在这里不知道,东海王的特使一到京中,说了这边的事,炎阳和祭风就立即放出风声,说如果大王真的灭不了狐女,那还是乖乖的回黑水原去,他们会派兵灭了狐女,然后把狐女的头送去黑水原。”
“岂有此理。”石敢当狂叫起来:“你们为了争霸,就拿我们做牺牲品,还有天理吗?”
“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夕舞冷眼看向他,点头:“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很悲哀,你们已成了大国争霸的棋子,已经注定灭亡的命运。”
“你…。”石敢当一张脸胀得通红,就要冲上来与夕舞拼命,却给狐女死死的拉住了。
雪槐猛看向龟行波,叫道:“你们的东海王是不是疯了,矮子盗已然全歼,还派特使去天安做什么?”
龟行波也是一脸痛苦,道:“雪将军你不知道,我回去禀报大王,大王先也高兴,谁知那矮子盗的特使却威胁大王,说那什么猪尾红蝇是皇族,矮子国暴怒之极,将会派一百万大军渡海来打东海国,大王便又吓坏了,只得给矮子国特使下保证,一定灭了狐女,将大隅原另加我东海沿海三城划给矮子国做为赔偿。”
石敢当暴叫起来:“你们那狗大王为什么不把他老娘从坟墓里挖出来去献给矮子王当小老婆?”
“石大哥,不必口出粗言。”狐女拉住他,看向夕舞,道:“你们的意思,狐女族已成了大国显示霸业的棋子,亡也要亡,不亡也要亡,是不是这样?”
夕舞冷眼看向她,道:“你就是狐女了,果然有几分姿色,但你只有自怨命苦了。”
“很好。”狐女点头,眼发锐光,道:“即如此,来吧,狐女族虽小,却有不屈的热血,我们将血战到族灭人绝。”说着看向雪槐,道:“雪大哥,你不必为难了,这世道到处都是这样的,受委屈的并不只我狐女族,可以说,国灭族亡的,到处都有,你们巨犀王扫平黑水原,不也灭了好几个国家吗?没什么道理可讲的,所以你就率军来打吧,我知道你的心,如果能死你的剑下,我和我的族人会觉得好过些。”说完,拉了石敢当转身进了峡口。
雪槐的心有一种要裂开来的感觉。
夕舞的话是如此的赤裸裸。
争霸,是的,没有哪个诸候国会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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