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野七咒
但金蛙怪再也想不到,他打的这如意算盘,其实恰在雪槐算中,一击不中,跟踪追击,却在落地时抓了一块大石头,堪堪追到卜算风符埋伏的巨岩前,捏碎石头,运力猛洒出去,这一蓬碎石带了他身上劲力,风声呜呜,光用耳朵听,还真就象一个人在猛追一般,而事实上雪槐的真身却陡然间笔直跃起,从巨石上翻了过去。
不出他所料,卜算风符闻声察形,只以为是雪槐真身追来,看看靠近,齐喝一声闪身出来截击,却只截着一蓬碎石,不见了雪槐身影。这时天风老道已回身追来,看破雪槐计策,气急败坏大叫:“快转身,他在你们身后,金蛙怪快回头。”
可惜已经迟了,金蛙怪埋头猛游,游到巨岩后便往上一窜,他以为安全了,可以出水看戏了啊,再想不到雪槐却到了他头顶上,恶鹰扑食般猛扑下来。
雪槐知道这是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再无半分留手,也不出声,只是身剑合一猛射下去,想他这全力一扑是何等速度,金蛙怪闻得风声抬头时,雪槐的剑也已经到了,金蛙怪所练蛤蟆气号称刀枪不入,对着雪槐带了天眼神剑剑气的宝剑却是半点也不管用,但闻扑的一声,雪槐宝剑正从他两眼间穿过去,一剑穿了个透心凉。这边蛤蟆气破,那面碧青莲巫灵王身上邪功立解。
夕舞立在山尖,看雪槐在绝对劣势下却仍使计斩了金蛙怪,暗暗点头,心中却也不知是惊是喜,喃喃道:“槐哥啊槐哥,你还是老样子,从小你就诡计百出,与人争斗,形势再不妙你也总能占到先手,今天又是一样,面对这么多老邪怪你也仍能斩了金蛙怪,不能不说你了不起,但你最终的对手是爹爹,你知道吗?你能赢吗?你敢赢吗?你会赢吗?”
不说她在山尖感概,却说卜算风符两个闻声回头,恰见到金蛙怪丧命,惊怒交集,风符大吼一声,身子一跳,下面尾巴对着雪槐就猛甩出去。他两个离着雪槐有三四丈距离,而他的尾巴不过四五尺,照理说甩不到雪槐身上,但雪槐想不到的是,他这尾巴竟是可以变长的,一甩,就甩出了几丈长,雪槐出其不意,正打在胸口上。
原来风符这尾巴有个名堂,号称“打海鞭”,平时看只有四五尺,运起邪功时却可长达数十丈,有开山打海之力,风符邪功,大半在这条尾巴上。
雪槐给他这一鞭,打得一个身子倒飞出去,半空中更急喷鲜血,受伤实是不轻,那还是风符紧记着夕舞警告,只用了一半力道,否则这么正中胸口,雪槐便有神剑灵力护身,一条命也至少要去了七成。
雪槐受伤虽重,神智不失,知道此时迟疑不得,急用剑挑一股水,便借着倒飞出去的势子,借水遁如飞遁走。
“这小子受伤了,快追。”身后风符几个各仗邪功,死命追来。这几个老邪魔都是邪功了得,雪槐虽竭力催动遁术,却始终甩不掉老怪追踪,只有在山中大兜圈子,但受伤后体力不济,身形渐渐慢了下来。这时到一处山角,越觉得支持不住,而后面天风老道几个邪怪却成扇形围上来,正自着急,那拐角处却忽地走出个人来,口中还大声呤道:“平生一卦准,上州铁板牙,山人在此等候多时也。”正是一卦准,肩头当然还有阿黄。
雪槐自不会再让他逃脱,运足十二分力道,誓要一剑斩了此怪,却忽觉有异,急抬头,但见邪光一闪,河对面现出天风道人和两鬼。那日巫江一战,雪槐借碧青莲剑阵相助,始才勉力破得天风道人的天风骷碌袖,此时单人独剑,绝不是天风道人对手,心中一时暗暗叫苦,他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遗撼未能及时斩了金蛙怪,此时再想动手,已是迟了,但他是个百折不回的人,面对劣势,反激起胸中无穷豪气,情知不敌,却并无退却之意,而是心思急转,寻思如何劣中求胜,总之无论如何,一定要斩了金蛙怪,破除碧青莲巫灵王身上的邪法。
天风道人眼见雪槐面对如此劣势不但不退,且脸上无有半分惧色,也自暗叹,冷笑一声道:“小子,你的未日到了,是自己乖乖弃剑受缚,还是要老道动手?”
金蛙怪见来了救星,一跳出水,蹲在天风道人身边,这时大喘气道:“道兄还废话什么,快快出手,我给这小子追得好苦,誓要寝他的皮,食他的肉。”
“这小子反正死定了,急什么?”天风道人冷笑,看着雪槐:“怎么样小子?若肯自己乖乖受缚,老道到可保你一命。”
雪槐冷哼一声,心中寻思:“这老道一个人我就不是对手,但也只老道强些,青蛙小鬼都不足虑,我可利用山间地势,分而击之,引开老道,再下狠手一剑斩了金蛙怪,救出碧青莲,然后布剑阵来剿此邪道。”定下计策,方要先退,却又猛地一惊,因为他察觉到背后竟又来了邪怪,且邪功不在天风道人之下,这一惊当真不小,暗叫:“如何会有这么多邪功了得的邪怪。”此时邪怪前后合围,别说斩金蛙怪,闹不好自己还真会丧在老魔手中,但他虽惊不乱,心间反更趋清明,察觉出后面邪怪是悄悄掩至,有偷袭之意,立时有了主意,将计就计,打众邪一个出其不意,当下里哈哈一笑,道:“要我投降,那得问过我手中剑答不答应,接剑吧。”纵身而起,一剑刺向天风老道。
天风老道见雪槐在这种情况下竟仍敢主动发起攻击,倒也佩服他的胆色,骂一声找死,蜈蚣爪一振,飞身迎出,不想雪槐身到中途,却倏地转向,一闪到了左面崖上作势便要逸走。天风老道大吃一惊,急叫:“小子使诡计,他要逃跑。”斜里急纵,便要抢到雪槐前面截拦,雪槐看他身子一起,霍地转身,双足在山崖上一点,连人带剑,闪电般刺向金蛙怪,口中厉呼:“竟想要吃我的肉,今天我一定要斩了你。”
他故意要吓金蛙怪,这时气势汹汹,声若雷鸣,眼若闪电,真如捉鬼的雷公也似。桃谷两鬼也已跟着天风老道纵出,便只剩一个金蛙怪,本来他若鼓勇接雪槐一剑,天风老道三个便可回过身来,但金蛙怪却就给雪槐的虚张声势吓坏了,半招也不敢接,扑通一声纵下水,便向上游逃去。他狡猾,知道卜算风符已暗中伏在小河转弯处的巨岩后,雪槐不追他当然好,若追他,卜算风符便可迎头截击。
但金蛙怪再也想不到,他打的这如意算盘,其实恰在雪槐算中,一击不中,跟踪追击,却在落地时抓了一块大石头,堪堪追到卜算风符埋伏的巨岩前,捏碎石头,运力猛洒出去,这一蓬碎石带了他身上劲力,风声呜呜,光用耳朵听,还真就象一个人在猛追一般,而事实上雪槐的真身却陡然间笔直跃起,从巨石上翻了过去。
不出他所料,卜算风符闻声察形,只以为是雪槐真身追来,看看靠近,齐喝一声闪身出来截击,却只截着一蓬碎石,不见了雪槐身影。这时天风老道已回身追来,看破雪槐计策,气急败坏大叫:“快转身,他在你们身后,金蛙怪快回头。”
可惜已经迟了,金蛙怪埋头猛游,游到巨岩后便往上一窜,他以为安全了,可以出水看戏了啊,再想不到雪槐却到了他头顶上,恶鹰扑食般猛扑下来。
雪槐知道这是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再无半分留手,也不出声,只是身剑合一猛射下去,想他这全力一扑是何等速度,金蛙怪闻得风声抬头时,雪槐的剑也已经到了,金蛙怪所练蛤蟆气号称刀枪不入,对着雪槐带了天眼神剑剑气的宝剑却是半点也不管用,但闻扑的一声,雪槐宝剑正从他两眼间穿过去,一剑穿了个透心凉。这边蛤蟆气破,那面碧青莲巫灵王身上邪功立解。
夕舞立在山尖,看雪槐在绝对劣势下却仍使计斩了金蛙怪,暗暗点头,心中却也不知是惊是喜,喃喃道:“槐哥啊槐哥,你还是老样子,从小你就诡计百出,与人争斗,形势再不妙你也总能占到先手,今天又是一样,面对这么多老邪怪你也仍能斩了金蛙怪,不能不说你了不起,但你最终的对手是爹爹,你知道吗?你能赢吗?你敢赢吗?你会赢吗?”
不说她在山尖感概,却说卜算风符两个闻声回头,恰见到金蛙怪丧命,惊怒交集,风符大吼一声,身子一跳,下面尾巴对着雪槐就猛甩出去。他两个离着雪槐有三四丈距离,而他的尾巴不过四五尺,照理说甩不到雪槐身上,但雪槐想不到的是,他这尾巴竟是可以变长的,一甩,就甩出了几丈长,雪槐出其不意,正打在胸口上。
原来风符这尾巴有个名堂,号称“打海鞭”,平时看只有四五尺,运起邪功时却可长达数十丈,有开山打海之力,风符邪功,大半在这条尾巴上。
雪槐给他这一鞭,打得一个身子倒飞出去,半空中更急喷鲜血,受伤实是不轻,那还是风符紧记着夕舞警告,只用了一半力道,否则这么正中胸口,雪槐便有神剑灵力护身,一条命也至少要去了七成。
雪槐受伤虽重,神智不失,知道此时迟疑不得,急用剑挑一股水,便借着倒飞出去的势子,借水遁如飞遁走。
“这小子受伤了,快追。”身后风符几个各仗邪功,死命追来。这几个老邪魔都是邪功了得,雪槐虽竭力催动遁术,却始终甩不掉老怪追踪,只有在山中大兜圈子,但受伤后体力不济,身形渐渐慢了下来。这时到一处山角,越觉得支持不住,而后面天风老道几个邪怪却成扇形围上来,正自着急,那拐角处却忽地走出个人来,口中还大声呤道:“平生一卦准,上州铁板牙,山人在此等候多时也。”正是一卦准,肩头当然还有阿黄。
雪槐再想不到一卦准竟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出现,急收遁术,落地急叫:“师父,你怎么在这里,快走,后面有邪怪。”
他急,一卦准却是呵呵笑:“徒弟,不要怕,师父正是算得你今日今时在此处有难,所以特来救你。怎么样,对师父的卦还是不得不服吧?”
“你救我?”雪槐哭笑不得,耳听得背后怪风急掠,天风老道几个眨眼即至,急得顿足道:“好了师父,我服我服,你快找个地儿躲起来,我引开这些邪怪。”
“不信师父能救你?”一卦准恼了,脸一沉,道:“师父拿点真东西你看。”去怀中掏一个绵囊出来,打开,取出两根黄带子,这两根黄带子长约尺许宽约半寸,上面用朱砂画着飞马的图形。雪槐不知这黄带子是什么,但黄带子一出锦囊他眼睛却不由自主一亮,因为他发现那黄带子上竟带有灵力,大不寻常。
“不认识是吧?”一卦准见雪槐脸露惊讶,得意的一笑,道:“师父上次就跟你说过,师父是有手真本事的,便是这拐子马,这拐子马别的不说,于那生死之地,却最能死里逃生。”一卦准边说边将两根黄带子绑在了脚上,随即身子一弓,道:“来吧,师父带你逃出生天。”
“背着我走?”雪槐叫,他虽看出一卦准那什么拐子马不等闲,但若说一卦准能背着他逃离那些老邪怪的追赶,他还有些怀疑,或者说,十分怀疑。
这时天风道人几个飞掠的邪风已在山角后响起,一卦准急了,顿足道:“快点啊,你真是要害了师父老命不成?”
雪槐见他发急,心中寻思:“且先试试他的拐子马,不行时再跳下来也不迟。”叫一声有劳师父,伏到一卦准背上,只听一卦准大叫道:“左拐,右拐,前拐,后拐,拐子马,拐子仙,借一步,我左跨青龙啊。”一步跨出。他平日跨一步,最多不过三尺,但这时一步跨出,雪槐耳边只闻风声倏然,竟是一去数十丈,速度之快,全不在雪槐遁术之下,一时间又惊又喜,忍不住赞道:“好拐子马,师父,你果然是有两手呢。”
“我早跟你说过了不是。”一卦准得意的点头,回头斜一眼雪槐,更老气横秋的道:“你两斤蛮力,叫岩刀那等人佩服得要死,师父却从不放在眼里,或许当时你还不服气,心里一定在说,我功夫这么高,师父为什么还老是叫我臭小子,现在知道了吧,你那几斤蛮力没用的,真到了那生死关头,还得师父出马,小子哎,师父就是师父,不服是不行的。”
他吹得胡子根根扬起,雪槐强忍住笑,用力点头道:“还是师父厉害,师父啊,弟子真个佩服呢。”忽觉风声有异,急叫:“师父小心。”
原来天风几个两面包抄,这时卜算风符正在左面绕过来,一卦准耳风自然没雪槐灵,但这时卜算两个已露出头来,他老眼倒还尖,一眼看见,吃了一惊,却装作漫不在乎的点头道:“放心,看师父的,右跨白虎啊。”倏地往右一拐,跨出数步,天风道人和两鬼却从右面抄了过来,这下一卦准脸上有些变色了,叫道:“臭小子,你哪里招来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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