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刃剑
惮三分。
“愚叔自承亦非他的对手,不过,我倒想到了一个适合人选,一定可以报杀死之仇,不过,代价可能很高。”
“我不惜任何代价。”连联珠道:“只要能替哥哥报仇,我不惜任何代价,就算是倾家荡产,包括我自己在内,也在所不惜。”
罗定远大拇指一竖,道:“贤侄女孝感动天,愚叔就算磨破了嘴皮,跑断了腿,也要替你办成这件事。”
其实,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根本不安好心”,这本来就是言语浩放下了饵,就等她这条美人鱼上钩。
经过一番做作,他们来到了“乾宝古刹”,找到了言语浩,请他助一臂之力。
言语浩说得好,对方实力太强,难免会有重大的牺牲,必须向门主禀告,方可进行,不过,在某一种环境下,他就可以独断专行。
连联珠急急问道:“是哪一种环境?”
言语浩道:“如果连联珠肯牺牲一些色相,与他共赴巫山,就可免去上报这道手续。”
连联珠深切兄仇,就一口答应了。
于是才有冒牌林佛剑计谋真林佛剑的一幕。
事情因果已作交待,现在就等连联珠的回话了。
言语浩面带邪笑。
罗定远已望着连联珠神秘地微笑道:“连姑娘帼国英雄,不让须眉,说话从未失信,自然不会自毁诺言了。”
连联珠脸上一阵飞红。
但仍沉着有力地道:“连联珠虽是女流之辈,说话一定算数,但得先拿林佛剑尸首来验明正身。”
言语浩朝大家一拱手,道:“各位,现在是我跟连姑娘两人之间的私事,各位见证人的责任已了,请别院休息,在下必须急作了断,这是怎样的一个了断,在座的人都心照不宣。”
群雄相视而笑,知趣的起身离室。
连联珠却面现红晕,欲语还羞。
但等群雄刚要站起,连联珠惊慌叫住“阴司秀才”罗定远,道:“罗前辈暂请留步。”
“阴司秀才”罗定远惊愕地停了下来,瞬即面现奸笑,道:“连姑娘如果想毁约食言?
没关系,还来得及。”
连联珠眼望众人已离室,忽然面色庄重,对罗定远沉声道:“多谢你居中关说,劳驾留在这里一个时辰,只等林佛剑的尸体一到,连联珠决不食言,立刻奉献……”
“阴司秀才”罗定远刚一踌躇。
言语浩已冷冷接口道:“言某只想图个两厢情愿,你以为本少主就奈何不了你,依也得依,不依也得依……”
“阴司秀才”罗定远在一旁接口道:“姑娘聪明一世,可不要糊涂一时,以言堂主功臻化境,慢说用了这种奇药,便以言堂主的武功,区区一个林佛剑,岂在他眼下……
“再说,神秘门声势浩大,高手如云,姑娘你有了这么一个靠山,以后真是无往不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言语浩冷冷一笑,道:“你早也是从,晚也是从,何必争在一时,自讨没趣,你还是乖乖听话,侍候本堂主就好了!”
连联珠斩钉截铁地道:“不见林佛剑的尸体,不要想碰我一下。”
“罗定远,你出去。”言语浩狞笑道:“是本堂主看中的女人,就没有一个能逃过我掌心,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就朝连联珠脑袋上抓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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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手刃亲仇
连联珠不但不让,反而迎了上去。
言语浩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出手自有分寸,怎会让她就此死去,半途招式一变,食指蓦地转向连联珠软麻穴上点来。
连联珠骤不及防,应指跌倒。
言语浩“嘿嘿”一声冷笑,道:“连联珠,你怎么不发狠了,本少门主要你看得到,能动不能拒,那才有意思哩!”
一把抱起连联珠,迫不及待闪入密室旁边的卧室去了。
林佛剑被五道粗藤捆住落人密室,一时情急,未能挣脱,知道再挣扎也无济于事。
于是,他不得不另行设法,默运心法,开始施展缩骨功,不一会儿,便从五道粗藤中解脱出来。
人虽然挣脱了捆绑,但那来自大孔中透散出一股浓浓的烟幕,烟幕中还带着一股辛辣的气味。
林佛剑随着这丝气息的吸人,脑中突然感到一阵轻微的晕眩与混浊,周身兴起了一种懒散的感觉。
这感觉便好似喝下了过多的醇酒一样,软绵绵、轻飘飘,再加上陶醉。
林佛剑就在这段甜蜜醉人的气味吸及人少许时,浑身血液也仿佛骤然往胸前拥塞起来,脑中更是“嗡嗡”作响,周身骨节,亦宛似忽而被一只魔手折断一般。
但是,他那体内纯厚精练的真气,已在无形中起了反应,蓦然的急速回流旋转起来,一股绵绵潜力自他肺腑中往外排斥扩散。
这时,他悚然省悟,急急闭住呼吸。
抬眼朝那些大孔望去,那大孔中独自冒出浓烟,这时已将小小的空屋布满。
那甜蜜的气息,配着嫣红的色彩,好似一个风情万钟的娇媚美人,在散发着她那迷魂蚀骨的魅力。
林佛剑此刻感到不妙。
他实在想不透,这个自称连联珠的女人,为什么不分清红皂白,非要致他于死地不可。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已无暇去想及其他,立即提起一口真气,护住心田,然后缓缓倒卧地上。
这是一种“龟息大法”,此刻的林佛剑,已完全与世间隔绝,所有的也只是一个躯壳,即佛家所说的“臭皮囊”。
连联珠对林佛剑当然是因误会而产生恨意。
她为了达到报仇目的,不择手段,但是,如果她知道杀哥哥的仇人就是抱她进入卧室的言语浩时不知有何感想?
又会采取什么行动?
“乾宝古刹”本来是佛门善地,香火鼎盛,数月前却被“花和尚”妙空所占,将寺内原有的僧侣戳杀殆尽,手段残忍,可以说是前所未有。
神秘门的堂主言语浩,与“花和尚”妙空原本旧识,二人又因“色”气相投,故而常相往来。
此次言语浩前来川中,原是追蹑林佛剑,神秘门门主苏沛字十分赏识林佛剑的才能,几番都想罗致,揽延门下。
故前有“风月门”银月、玉颜,甚至苏语容都曾对他表示友好,掳走“天怪”寒傲天,也无非想逼使林佛剑就范。
但是,林佛剑却有他自己的宗旨,对神秘门门主的威逼利诱,全都不理不睬。
武林有句名言: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神秘门门主苏沛宇在不能延揽林佛剑加人,乃采取最后一步,致其于死地。
因为,他己觉出这年轻人深沉、机智,武功高深莫测,神秘门要想把关外势力伸入中原,这年轻人是惟一的最大的障碍。
外堂主言语浩暗中对林佛剑进行的加害,自然也带来了他的班底,恰好遇到“花和尚”
妙空,于是,“乾宝古刹”竟然变成他的指挥所。
原本对林佛剑无计可施,准备采取硬碰硬,以大吃小,以多为胜,将林佛剑除去。
可是,天赐良机,正好遇到林佛剑与明月这档事,言语浩获门主派遣前来中原对付林佛剑,更看上了连联珠的美色。
因势利导,言语浩便着手导演了这一幕。
这是一间极为精密的卧室。
香气氤氲锦床绣被,流苏纱帐,明窗秀几,穿镜妆台。
而中周的墙壁上,竟是一座座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欢喜佛”,正在做着男女交合的游戏。
这些欢喜佛的交媾姿势,花样翻新,前所未见,一座座雕得玲珑活泼,奇形怪状,丑态百出,令人目眩神迷,欲念顿生。
连联珠虽然抱着奉献之心而来,但未见林佛剑尸体之前,实在心不甘,情不愿,可是,目前已由不得她自主了。
一个少女,几曾见过这些东西,不由脸儿发烧心儿跳,赶紧闭上双眸。
言语浩却十分得意。
他笑得前仰后合。
由于软麻大受制,毫无抵抗之力,片刻之间,便被剥得一丝不挂,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安置在床上。
双眸微微睁开,只见言语浩正一瞬不瞬的瞅着她,就像在鉴赏一尊艺术人像,考虑应该给多少分数。
连联珠一声惊呼,双手忙捂住紧要所在,但顾得了上,又顾不了下,想坐起来,又浑身乏力。
情急之下,拉过一条被子,连头带脚紧紧裹住,打死她也不敢再看言语浩一眼。
言语浩眼睛闪着异彩,狎邪的淫笑着缓缓走近床前。
室内一片寂静。
言语浩迫不及待地除去了身上衣服,也要钻进被子里去。
就在此刻,连联珠不知从那儿来的力量,用被子裹住胴体,坐了起来,沉声道:“言堂主,连联珠虽是一介女流,说的话并不输与男子汉,一言九鼎,只要你把林佛剑交出来,不论死活,连联珠此身便属于你,否则……”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顿使言语浩怔住。
旋即狎邪的一笑道:“连姑娘难道信不过,在下以‘神秘门’信誉担保,中了‘蚀骨毁脉’散的人,不出半个时辰,经脉萎缩,形同废人,到时我带你到地下室一看不就知道了。”
连联珠道:“言堂主既然说得如此肯定,那就半个时辰之后再来吧!”
言语浩神色倏异,已失去那英俊神采,狞笑道:“连联珠,你别不识好歹,事到如今,我就坦白地告诉你,林佛剑根本不是杀你哥哥的仇人,却是本堂主眼中之钉,必除去而后快。
“是你自己往牛角尖里钻,硬把此罪扣在他身上求助于我,我这才将计就计,让你引诱林佛剑前来。
“试想,他既是本堂主眼中之钉,我还能让他留在这世上吗?姑娘但请放心,他是死定了,别再磨蹭耽误咱们的好事。”
连联珠听得一怔,道:“你说……林佛剑不是凶手,你怎么会知道?你又有什么证据?”
言语浩嘿嘿一笑,道:“证据自然是没有,但我所说的确是事实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是我下手杀死你哥哥的,这只是‘嫁祸江东’之计,我也算准了你会怀疑到林佛剑身上,但却无手刃顽凶之力,于是由‘阴司秀才’接近你,我可以替你报仇,这一切都在我算无遗策之中。”
连联珠这一明白真相,真是目眦欲裂,咬着牙狠声道:“你这卑鄙无耻的畜牲,枉披人皮,连联珠做鬼也不会饶你。”
言语浩所以敢说出事情真相,认为事情一切都如自己所预料,林佛剑是必死无疑,而连联珠更是煮熟的鸭子,还怕她飞走吗?
春风一度之后顺从则罢,否则,把她往“枉死城”一送,谁会知道,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说得口沫横飞,得意扬扬之际,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冷叱,道:“言语浩,你这是不打自招,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言语浩霍然一惊,身形立转,面对窗口,暴喝道:“你是谁?”
窗外人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将‘神秘门’言堂主的丑行,公告天下武林……”
言语浩狠声道:“你敢?”
人已穿窗而出。
他这一离开卧室,另一扇窗口钻进来了一个女人,连联珠一看,忙道:“你是谁……”
此女以指比唇,要她噤声,走到床前,替她拍活穴道,道:“连小姐,快把衣服穿好,也好助林公子一臂之力。”
林佛剑如何脱困,此女又怎么进入“乾宝古刹”的呢?
“乾宝古刹”内堂密室门口,横躺着两个人,他们正是密室的守卫,业已断气多时。
密室外站着一个蒙面人,手执长剑戒备。
密室内三个人,两男一女,男的手握长剑,不时探首室外,情甚焦急。
另一个男的蜷伏在地上,女的纱巾蒙面,静静地坐在那人身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蜷伏在地上的人突然伸了伸四肢,蒙面女欣喜地道:“公子你醒了?”
林佛剑睁开眼,就看见蒙面女,竟然是明月。
忙道:“明月,是你救了我?”
明月轻摇螓首,道:“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是骆氏兄弟还有尤氏姐妹,我只是不放心你,央求他们带我一同前来。”
说时,眼中流露出忧悒,说到最后,竟又轻轻一叹。
林佛剑望着明月,道:“是不是有什么不便对我说?”
明月竟然岔开话题,道:“公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林佛剑一蹦而起,道:“我很好呀!跟出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呀!”
站在旁边的蒙面男人,忍不住插口道:“真的……公子真的没有事?”
林佛剑已听出此人声音,正是骆江,忙道:“骆兄高情厚谊,容后致谢,小弟真的没有什么不适。”
骆江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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