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刃剑
于齐某与澜沧煞之间的宿怨,能解则解,不能解则听之自然,但齐某绝不会为了二位而杀人。”
尤丽娘道:“你自命侠义,为什么不主持公道。”
齐苍霖笑道:“公道自在人心,并不在杀人以行侠,二位不肯成为忘恩之人,却要齐某成为不仁之徒,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尤美娘刚要开口,林佛剑却笑笑道:“美娘,算了,齐总镖头说得对,你不能要求人家替你报仇。”
尤美娘愤然不语。
林佛剑又笑道:“阮老前辈,我们之间虽然谈不到深仇大恨,但是当年一点小过节也总须了结,家父与前辈二十年之约,现在也到期了……”
阮来风道:“你别夹在今天凑热闹。”
林佛剑笑道:“今天是个好机会,二十年前,你说我们用车轮战胜了你,不够光荣,二十年后,我一个人来赴约,也接受你的车轮挑战好了,这是我们约定的。”
阮来风道:“今天我跟四海镖局有约会。”
林佛剑道:“我跟四海镖局也有约,我劫了他们一趟镖,叫他们下不了台,他们也想击败我一次,今天干脆由两方对垒,改成三派交兵,这不就行了吗?”
齐苍霖道:“我们以七场分胜负,你夹进来,这个场次就不好安排了。”
林佛剑笑了笑道:“那很简单,由你们先决斗,每一场的得胜者再接斗我一场,一开始也许是我沾点光,但是我以一敌七,这也是应该的。”
阮来风笑道:“我无所谓,只怕齐大侠不会同意。”
齐苍霖慢然道:“何以见得兄弟不会同意呢?”
阮来风道:“我们门人都是习的快战功夫,一战决斗的胜负不会超过二十招,对体力毫无影响,贵局的人恐怕不习惯这种战法,尤其是鞭戟二圣,通用的都是重兵器……”
齐苍霖朗声道:“当镖师的有时要能任艰巨,往往个人保一趟镖,虽不擅决战,却练就了耐战工夫,斗一场与斗二场并无多大差别。”
林佛剑笑道:“既然二位各有所长,我这个提议就没有问题了。”
阮来风哼了一声道:“问题不在我们,你问问自己,连斗七场行吗?我当年败在令尊手下,虽说是怪他以车轮战取胜,那不过聊以解嘲而已,实际上你那几个叔叔都不堪一击,我对令尊的剑术还是衷心佩服的,可惜天不假年,无缘再度领教……”
林佛剑忙道:“再晚幼承家学,不敢说优于先人,但也不会比先父差多少,前辈胜过我,就是胜过家父了。”
阮来风想想才道:“也好,不过你如果输得不服气,不妨一两天,我们可以再比一场。”
林佛剑笑道:“不必了,再说此来只为代父克践旧约,胜负并不足论。”
阮来风道:“好吧,既然你也插上一脚,我另外替你安排座位。”
说着,向齐苍霖等人拱拱手,就退出了。
展毓民问林佛剑道:“令尊与阮来风有什么过节?”
林佛剑笑道:“小事情,二十年前,阮前辈路过寒舍,与家叔等起了小误会,他连败四位家叔,最后先父出手,略胜一筹,订下后约,可是先父等不到约期而见背,遗命叫我代践此约、双方并无仇恨……”
展毓民对林佛剑的身世一直很注意,闻言连忙乘机会洁问他道。“如此说来,府上也是武学世家,但不知仙乡何处?令尊的大名是……”
林佛剑淡淡一笑道:“晚辈家居江南,寒家虽然略谙剑术,但仅藉以健体养性,并不行走江湖,展前辈也未必认识。”
展毓民道:“老朽识人无多,但云大侠却是相识满天下,见闻极广,台端只要说出宝乡所在,他一定会有所知闻的。”
林佛剑道:“晚辈已说过是江南人氏。”
云中鹄道:“如果阮来风与府上有旧,则府上一定不会在江南;据我所知,阮来风足迹从未出蜀境一步。”
展毓民想了一下笑道:“云大侠没有说错,林世兄也没有说谎,他所说江南,就是指川中一带,这是古时的说法,所谓江南,即是蜀中。””
云中鹄想想道:“蜀中武林世家,姓林的只有青城林望鹤,林世兄莫非是青城吗?”
林佛剑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笑道:“在下的身世与各位无关,各位又何必穷究呢?”
说着,拉了尤家姐妹,退过一边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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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不战而退
此时,阮来风的儿子阮雄走过来。
阮雄有礼貌地道:“林兄,家父替三位在西边设席,请三位过去就座吧!”
林佛剑巴不得离开他们,很快就答应了。
西席在横头,与东位的主席相对,却与齐苍霖他们分开了。
等他们三个离去后,展毓民道:“看情形这林佛剑很可能出身在青城山,云大侠对青城很熟悉吗?”
云中鹊道:“青城林望鹤是一位剑道名家,他所居之处,号四剑庐,不过此人很少与外人来往,耕渔自隐,门下都是他的子弟,自成村落,外人也很难进去,所以详细情形,也没有人知道。”
展毓民道:“难道川中武林同道也没有慕名前往造访的?”
云中鹊道:“没有,川中武林世家颇多,多半不与外人来往,自成一家,像这阮家集也是同样的情形。”
展毓民这才不问了。
一会儿,阮家的壮丁端来了酒菜,虽是山肴野味却极为丰富,所用的器皿也极讲究。
阮来风在主位举杯邀客。
酒过三巡后。
阮来风才道:“本庄应战名单已经拟就,请齐大侠也拟一份排定先后次序,统交单给云侠按照名单唱名出场。”
说完后方天华捧了一个闽漆圆盘,里面放了笔墨纸砚等物,另外还有一分名单,交在云中鹄席前,同时请云中鹄到南边仲裁席上就座。
齐苍霖这边共有七个人出场,因为齐碧霞与仇天侠还没来,不禁十分焦急。
展毓民道:“把他们写在最后吧,实在赶不到,只好弃权认输算了。”
齐苍霖十分生气地道:“这两个东西实在太混账了,到现在还没来到,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章清泉笑道:“老英雄不必着急,令媛说过,在午前一定赶到,现在离午时只有半个时辰了,先把他们的名字写上,他们一定会来的。”
齐苍霖无可奈何,只得将仇天侠与齐碧霞的次序排在第四五位,下面附注,如果到时未能出席,顺次挪后,由第六七位顺次递补。
名单写好后,方天华将章清泉父子也请到仲裁席上,坐在云中鸽两旁,并请章清泉记录胜负,由章居仁唱名。
双方的名单交出后,云中鹄起立道:“兄弟蒙双方推举为仲裁,实感万分惭愧,因为双方都是武林名家,胜负自知,根本无须仲裁,兄弟只是滥竿充数,聊具形式而已。现在双方如无其他提议,兄弟就要宣布开始了。”
阮来风与齐苍霖各自点了头,表示赞成。
云中鹄又道:“今天之会,并非意气之斗,仅是切磋技艺。
因此兄弟认为大家点到为止,不必流血伤人而伤了和气。”
阮来风道:“兵刃相见,恐怕难免有失手之时。”
云中鹊道:“那当然,无意的失手,自然可以原谅,但故意伤人,兄弟就会加以制止了。”
阮来风笑道:“这是一定的,如果有蓄意伤人情事,听凭云大侠发落好了。”
云中鹄这才对章居仁道:“请公子宣读名单,请双方第一位出场。”
章居仁展开了名单念道:“阮家集第一名出场者为邢壮,四海镖局第一名为武大光镖头。”
刀圣武大光束装出场。
阮家集的邢壮则是前一次在山下出手夺旗的那个小伙子,曾败于齐碧霞的剑下,身手不弱,但剑法尚不够老练。
齐苍霖心中较定,认为武大光足可以应付,遂也不多作嘱咐,那边的邢壮也握剑出场了。
双方各朝仲裁人一躬,相对而立。
云中鹄道:“比武的规矩二位都知道了,在下不想多说,只是特别声明一句,各凭技艺争胜,不得使用其他的手段,点到为止。”
邢壮道:“阮家门下都是剑中夹掌的,那算不算其他手段,请仲裁人先行指示。”
云中鹄道:“剑中原不禁施用拳脚,但必须确实具有制住对方的招式,方可认定胜负,如果仅是沾到衣角须发等处,依照惯例,不能算是得胜。”
邢壮笑道:“那当然了,胜负之差,只在毫发之间,别说是拳脚了,连兵刃触及衣衫,也不能算胜。”
云中鹄道:“这也不能一概而论,如果一方招式未曾用足,却已触及衣衫,胜负即定;因为今天是切磋武技,志不在伤人,得失之间,二位自可意会。”
邢壮点点头道:“多谢仲裁人指示,武镖头清。”
武大光也说了个请字,双方摆定门户,然后开始递招。
武大光号称刀圣,刀上的工夫洗练劲厉,出手就是攻着,却又能兼顾守势,门户十分紧密。
邢壮则少年气盛,一上手就想取胜,拚命抢攻。
武大光见招拆招,跟着必有一手攻势。
那邢壮先前还能仗着灵巧的身法躲闪,到了后来,武大光攻势渐厉,他只能招架,想回手也没有机会,被逼得手忙脚乱,破绽百出。
武大光见胜望在即,却因为齐苍霖嘱咐过,大家多拖些时间,以便等等齐碧霞与仇天侠赶到,所以并不逼得太紧,邢壮才能勉强支持下去。
看看递到五十多招,邢壮的剑法已散乱,额际汗水直滴。
武大光觉得再拖下去,迹近戏弄,对主人脸上不好看,才找准一个空门,刀影翻飞,直劈而进。
由于他不想伤人,所以用刀背推进去,想在对方胸前轻击一下就算了。
邢壮眼见刀影逼身而至,回剑招架已是不及,惶急之下,突然用手掌迎了上来。
这一着倒是武大光没料到的,如果他用的刀锋,肉掌挨上必伤,自然无所顾忌,可是现在用的是刀背的边缘有半寸多厚,肉掌触上也不会受伤,自然也不能算是得胜,连忙撤招,想另换攻势。
谁知邢壮的手掌比他更快,趁着他收刀回去的劲道,猛力朝前一推,竟然把刀锋推向武大光的胸前砍去,武大光如不及时将来劲卸开,势必为自己刀锋所伤。
好在他作战经验丰富,连忙将手腕往上一扬,刀锋绕顶而过,转了一圈,反朝邢壮砍去。
邢壮用手推回刀势后,身形跟着抢进,单剑抱胸,急劈而出,恰好迎着刀锋,锵锒一声,兵器的腕力交触,武大光的腕力较强,将对方的剑震飞出去。
可是邢壮的双手动作极快速,一手扣住他握刀的手腕,另一手骄指如钩,剜向他的双目。
武大光全神去防备他袭来的双指,连忙用手拨开,却不想邢壮这一点乃是虚招,武大光一手拨空,邢壮的手已改点为敲,击在他的脉门之上。
武大光只觉右腕一麻,刀已握不住,被邢壮夺了过去;邢壮飞身往后一跃,刚好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长剑。
他一手握刀,一手执剑,笑吟吟地一躬身道:“承让,承认,谨将尊刀壁还。”
说着,将刀丢了过来。
武大光用手接住了,愕然道:“这样就算你胜了?”
邢壮道:“在下已夺得武镖头手中的兵器,照理应该可以算胜了。”
武大光道:“你的兵器先脱手。”
邢壮道:“那是在下为了方便夺刀,故意将剑脱手飞空,然后再接回手中,这不能算脱手。”
云中鹊在仲裁席上起立,道:“邢世兄手法精妙,胜负已然分明,但只能说世兄的心思灵巧,故意将剑脱手之说,似乎太牵强了一点,因为谁都看得出,以腕力而论,是武镖头胜一筹。”
武大光道:“就是因为他的剑脱了手,我不好意思再用兵器进招,才被他得手夺去了兵刃,我可以认输,但不能承认他说的那种胜法。”
邢壮微笑道:“武镖头可以再试一下。”
话刚说完,举剑猛砍而下,武大光举刀相迎,但刀身已被压得垂向地面。
邢壮退后一步笑道:“武镖头,现在你还有话说吗?我的腕力虽然不强,但还不至于挡不住你的一击而脱手吧!”
阮来风笑道:“小徒剑法挫劣,但腕劲却是弟子中的最强的一个,假如不是他故意松手,想把他的兵刃击飞,大概不太容易,仲裁人意下如何?”
武大光倒是条磊落汉子,立刻向仲裁席下的云中鹄一拱手,道:“云大侠,武某认输。”
齐苍霖也哈哈一笑道:“阮兄,你真教得好弟子,连齐某也甘心认输了;上次拜访误会时,小女也与这位令高足过了两招,却不知道他有一身惊人的劲功。”
阮来风笑道:“斗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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