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刃剑
翟蛞鸲苑降淖⒁猓揖涂梢哉泻羲橇恕!?br /> 齐苍霖笑道:“方兄虽然不在江湖走动,阅历之深,比兄弟等这些老江湖尤有过之而无不及。”
阮来风笑道:“他哪里是不走江湖,实际上他一天到晚都在四处游荡,只是他装得巧妙,一袭破儒衫像个落第不得意的穷秀才,没有人对他感兴趣而已。”
方超人微微一笑道:“兄弟还是老打扮,每到一个城镇,如果有消息,就在进城的第一家酒楼上题一首诗,暗示情况如何,各位随后到达,就知道虚实了,如果没有题诗,就证明平安无事。”
齐苍霖道:“如果酒楼中不能题诗呢?”
方超人笑道:“大队人马能歇足的地方,一定不是普通的小饭馆,这一点倒不必担心了。”
阮来风笑笑道:“方二弟的一笔字不让米蔡,直追苏黄,到哪儿都靠它混一顿酒饭,因此他题的诗,必定能挂在最显著的地方,一看就知道了。”
齐苍霖笑笑道:“那就行了,只是请方兄题诗别题得太深奥了,兄弟等文墨有限,会错了意就糟了。”
方超人微笑道:“齐兄大客气,兄弟肚子里的墨水不到二两,最多也只会几句打油诗,岂会难倒你们几位,如果兄弟留在酒楼中不走,那就是情况严重,各位也别向兄弟打招呼,装做不认识,说不定还能给对方一个意外的打击。”
齐苍霖道:“好,就这么说定了,让天侠跟林镖头走在最前面,方兄紧盯着他们就行了,镖队在中间阮兄居后,路程不必限定,反正以走陆路为原则,天侠对这条路较为熟悉,他会选择妥当的路线的。”
商量定当后,与仇天侠、林飘零打头先走了。
方超人带了两个师侄走在第二批。
齐碧霞与阮雄仍是以四海镖局正副总镖头的身份,会同金陵镖局的马雄飞打起镖旗走在第三批。
阮来风则率了两名弟子走在最后。
每批人都以三里为距离,只有到歇宿时,仇天侠等人才等候大队一同行止,这是个最妥善的安排方法。
第一天很太平,走了百余里,歇在武隆县。
第二天歇在彭水县,听说有三个行商在客邸中被人捆住了丢在马棚里,剥光了衣服,冻了一夜,每人还被塞了一嘴马粪。
这三人与镖队是住在同一家客栈中的。
齐苍霖知道是方超人弄的手脚,居然还装模做样地去慰问一番,那三个人也装糊涂,不漏一点口风,而且被人解救后,匆匆往川边去了。
齐苍霖见他们一个个都精力内蕴,分明都是武林高手,暗中佩服方超人的手法高超。
这些人在绿林道中的地位必然很高,吃了个哑巴亏,无颜去见同道,才含愤而别,他们心中一定还以为是齐苍霖或展毓民所下的手,临走时目中充满了怨毒之色,但相信他们不会再回头与澜沧双煞会合了,所以装作不知情,还送了他们一笔程仪。
因为方超人下手很促狭,连他们的衣物也一扫精光,如果不接受齐苍霖的赠予,他们只好孑然一身地上路了。
次日,行抵黔江县,已是川鄂交界。
阮雄在第一家大酒楼天外天上,看见一首题在粉墙上的七绝,心中一动,忙对齐碧霞道:
“齐小姐,今天可能不太平了。”
齐碧霞正闲得难受,闻言十分兴奋地道:“方二叔的诗题在哪儿,说了些什么?”
阮雄用嘴努向粉墙道:“右边第二首,落款湖海超人的七绝,用眼睛默读,别吟出声来。”
齐碧霞看去,只见粉墙上以瘦劲的笔法题着;‘身在湖海心在尘,花前月下数征轮,闲中有酒且行乐,处世无敌即完人。“
齐碧霞看了半天,莫名其妙地道:“这首诗并不高明,平仄既不对,含意更是模糊不请,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含意。”
阮雄微微一笑,道:“方二叔的诗句只有我懂,我们有特别的暗号,说出来就没有多大意思了,齐小姐不妨用心去揣摩一下,相信一定能识透其中机关的。”
给他这一说,齐碧霞倒是不好意思再问了,只得用心去研究这首诗。
阮雄却将堂倌招呼过来,吩咐他备酒点菜,同时更告诉他多准备些,且特意点明自己是四海镖局镖头,镖队的大批人马即将来到。
镖行都是豪客,堂倌赶忙到账房去报告,通知厨下准备了。
阮雄回来时,齐碧霞笑道:“阮大哥,我大致猜了一猜,不知道是不是?”
阮雄笑道:“你说说看!”齐碧霞道:“二叔的这四句诗是下楼梯的藏字格,真正的含意在点明四个字,就是第一句的第二个字以此类推,四个字是身前有敌。”
阮雄竖起大拇指道:“小姐果然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二叔是采用这方法。”
齐碧霞笑道:“身前有敌四个字太笼统了,敌人是哪些?在什么地方?还是没说清楚呀!”
阮雄道:“说得太清楚就失去意义了,反正他指明身前,绝不会跑到别的地方去。”
齐碧霞道:“莫非在这酒楼中?”
阮雄道:“别太显在脸上,我已经发现了,趁着老伯他们还没有来,我们先试试敌人的深浅如何?”
齐碧霞连忙道:“好呀,在哪里?”
阮雄道:“左首靠窗的两张桌子。”
齐碧霞偷偷移眼望去,但见一张桌上坐了两个僧人,一个白胖,一个枯瘦,年龄在五十上下。
旁边那张桌子则坐着一个三十上下的少妇,可能是新寡文君,身着素衣,鬓边还戴着守孝的白绒花。
她看看这三个人,低声道:“不像吧?两个是出家人,一个是寡妇,怎么会是绿林中的人物呢?”
阮雄道:“绿林道分为两种,一种是开山立寨的大股盗匪,另一种是独行盗,利用各种身份以为其掩护。”
齐碧霞道:“那也不见得就是他们呀!”
阮雄笑了笑道:“没错,二叔的第一句诗,身在湖海心在尘,分明是指游方的出家人;第二句花前月下数征轮,是说丧眷的怨妇,这酒楼食客虽多,却只有这三个人够得上条件,那会错吗?”
齐碧霞依然不信道:“方二叔只说眼前有敌,并不一定在这酒楼里,敌人也不知道我们会歇在这儿。”
阮雄道:“现在已经是黄昏了,我们非落脚在此地过夜不可,可能只有这家酒楼的地方宽敞,容得下大批人马。
“敌人打听清楚了,才守在这儿等我们,当然我也不敢肯定说一定是这三个人,但不妨一试。”
齐碧霞道:“如何试法?”
阮雄想想道:“我去找他们搭讪,但可能有几句话会冒犯冲撞小姐,请你别介意。”
齐碧霞童心犹盛,好事心切,笑笑道:“没关系。”
阮雄歉然地道:“这是不得已,敌人可能想暗中计算我们,不先摸清他们的虚实,回头人来了,更不易防备,为了大家的安全,既然使你受点委屈,也别放在心上。”
说完站起身来,径直朝那女子对面坐了下来,笑道:“大嫂,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那女子眉头一竖,道:“我是个守节的寡妇,你是个大男人,素不相识,你跑来找我搭讪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很大,叫得酒楼中每个人都听见了,大家都朝他们望着。
那个枯瘦的僧人作色欲动,却被白胖的一个按住了,齐碧霞自然也很注意他们的行动,看在眼里,不禁暗暗佩服阮雄的眼光正确。
这女子姑且不论,那两个僧人则毫无疑问是存心来找麻烦的,瘦的较为沉不住气,较胖的涵养较深,劝他暂时忍耐,以免泄露行藏。
这时酒楼上其他的客人,有几个爱管闲事的围了过来。阮雄也高声道:“各位别误会,在下并没有什么歹意。”
那女子尖声叫道:“男女授受不亲,我又不认识你,你贸然前来搭讪,还会有什么好事?
各位君子请做做好事,将这个轻浮的狂徒赶走。”
客人中有的想去推阮雄,阮雄用手挡住了。
阮雄指着齐碧霞道:“在下的眷口就在那边,难道还会对这位大嫂有什么不良之意,各位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齐碧霞一怔,想不到阮雄会这样说,难怪他先前一再打招呼叫自己别生气,心里虽然不满意,但也没有办法。
那些客人看他们是一起进来的,再看齐碧霞貌美如花,人又年轻,比那女子俏丽多了,遂哈哈大笑,至少没有人认为阮雄存心轻薄了。
那女子仍然气呼呼地道:“你要跟我谈什么?”
阮雄一笑道:“在下是川南人氏,一向在金陵保镖,前个月才回家,才知道惟一的胞兄已于半年前亡故。”
那女子道:“这跟我有什么相干?”
阮雄却理直气壮地道:“听人家告诉我说,家兄亡故后,寡嫂跟着一个放焰口的和尚私奔了,而且还听说嫂子早就与那和尚有染,先兄是活活气死的。”
那女子更为生气道:“这是你家的丑事,告诉我干吗?”
阮雄道:“我离家十年,对家人都很隔膜,但是对那不要脸的嫂子还约略有印象,今天看见大嫂的模样,仿佛有点像那私奔的寡嫂,故而才来动问。”
他说得活灵活现,仿佛确有其事,使得看热闹的客人都对那女子流露出一股怀疑的神色。
那女子急急道:“放屁!你连人都不认识,就胡说八道?”
阮雄道:“我虽然不认得人,但据家人的叙述,拐诱家嫂的和尚是个白白胖胖的,我见到大嫂旁边刚好坐着两位大师父,有一位也颇为相像……”
那白胖的僧人也愤然起立道:“阿弥陀佛,施主怎可随便诬蔑出家人?”
阮雄道:“在下不过说说而已,大师父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何必紧张呢?”
这时有个多嘴的客人道:“这个女的是昨天跟这两个和尚先后投店的,就住在楼上,两间屋子紧靠着,今天中午,我还看见他们一起谈过话。”
那白胖僧人道:“阿弥陀佛,施主说话要小心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客人道:“不是开玩笑,我亲眼看见这女的从你们房间出来。”
那枯瘦的僧人咔嗒一趋势,从袈裟下面抽出了戒刀,厉声喝道:“你竟敢诬蔑出家人的清白,本师宰了你。”
那客人惊叫退后,道:“哎呀,不好了,贼和尚要杀人,救命啊,达官老爷,你快拦住他。”
白胖的僧人却将同伴拉住了道:“师弟,出家人行得正,你一动刀,反显得我们理屈了。”
那客人躲得远远的叫道:“没错,我看见他们是一伙的,达官老爷,他们一定就是那对奸夫淫妇,说不定你的哥哥也是被他们杀死的呢!”
那女子愤然起立道:“你们简直在放屁,我根本不认得这个疯子,更不认识这两位大师父。”
那客人远远地叫道:“那你跑到和尚房里作什么?良家妇女,单身跑到和尚房间里,还会有好事?”
阮雄听那客人的语音,知道是方超人乔装的,心中更有把握。
齐碧霞这时也听出来了,剑抽出来道:“大哥,把他们捉起来,绑送到官府去。”
阮雄却摆手道:“不忙,事情没有弄清楚,自然不能冤枉好人,请问大嫂贵姓大名,是何方人氏?为什么孤身一人外出?”
那女子道:“为什么要告诉你?”阮雄道:“我问清楚了,如果大嫂不是我家那丧败门风的寡妇,自然不敢留难。”
那女子道:“我家住得远了,在云南蒙自,五年前丧夫,现在是到金陵去投亲。”
方超人乔装的行客在远处叫道:“别听她的鬼话,完全是骗人的,达官老爷,她是不是你那嫂子我不知道,但她跟两个和尚有勾结绝不会错。”
阮雄脸色一沉道:“大嫂,这怎么说?”
那女子很沉静地道:“没有那回事。”
方超人又叫道:“把他们捆起来送官,我可以作证,那两个和尚也不能放走。”
枯瘦的僧人忽地一招手,射出一点银光。
齐碧霞明知方超人不会被那点银光击中,但为了掩护他的身份,抄起一条长凳,在方超人面前一挡,笃的一声,银光击中长凳,是一颗银菩提子。
她举起木凳,指给众人看道:“贼和尚想杀人灭口,绝对不是好人。”
其他客人一起鼓噪起来了。
那女子见事情闹开了,忽而将身一纵,跳在桌子上叫道:“大家不要吵,我承认与这位大师父熟识,不过我们都是江湖人,绝不是什么淫奔的荡妇,与这小子全无关系,我相信他也是胡说八道,根本没有那回事。”
由于她轻轻一纵就上了桌子,而且窄窄金莲,一只落在酒杯上,另一只悬空虚挂,身形稳而不动,足见武功深湛,将许多人都吓退了。
但听那女子又道:“我叫何月儿,外号人称九尾狐,这两位大师一位是胖弥勒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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