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刃剑
撕推!?br /> 阮雄问道:“请问夫人,这迷药多久才发作?”
苗英道:“寻常人立刻就见效了,副总镖头体质过人,可能会慢一点,但也快了。”
阮雄道:“那我就等一下,看看我与令郎比一比,谁先倒下谁就算输。”
贾明道:“我身边有解药,发觉情况不对时,服上解药,立刻就可化解药性,阁下岂非输定了。”
阮雄道:“我们还是挺一下,也许我自己有办法解得药性呢?
反正我们谁先倒下就算谁输好了。”
贾明冷笑道:“这解药是我们独门配制,你怎能解得了?”
阮雄但笑不语,两人对立着。
过了片刻,双方都有点难以支持,身形开始摇晃,贾明伸手人怀,取出一个小瓶子,倾出一颗药丸,丢人口中。 然后又取出另一丸道:“你还是服下吧,等昏倒后再服,虽然能保全功力,但六个时辰内醒不过来了。”
阮雄也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倾出一颗药丸丢人口中后,笑道:“我宁可相信自己的解药。”
贾明看了他手中的瓶子,又看了自己的瓶子,脸色一变,将瓷瓶往地下摔得粉碎,口中才喊了一声,脚下一软,整个身子平倒而下。
阮雄却含笑将地上的红色药丸—一捡起道:“这是寒家照秘方配制的安神散,专治中暑、水土不服、腹泻等症,糟蹋了太可惜。”
苗英也是神色一变,起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阮雄笑道:“令郎取解药时拿错了瓶子,我的药瓶是青色,他的药瓶是白色的,他没有看看清楚……”
苗英望着他手中的白瓷瓶,又看看地上的青色碎瓷,怔住了半晌才道:“你是怎么拿到解药的?”
阮雄笑道:“我既然猜到狼牙棒中是药粉之类,自然加以小心,可是又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在令郎身上找解药了。
“我看他胸前有个小瓶,乃趁机会换了过来,但不知是否解药,只好叫他自己也闻进一点迷粉,替我识别一下。幸亏运气还算好,被我摸对了,假如这一瓶不是解药,那我只好认输了!”
苗英怔然问道:“你怎么看出他胸前藏有药瓶的?”
阮雄笑道:“我学的那手偷鸡摸狗,眼睛最灵,哪怕是一个小铜钱,我也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利用近身一触的机会,施展偷天换日与顺手牵羊两大绝招,才换了过来的。”
说完,将瓷瓶中的药丸倾出一颗,塞在贾明的口中道:“药是令郎自己的,大概不会错。
本来我早就想还给他的,可是夫人要先倒地与否算胜负,只好委屈他安睡六个时辰了,至于是否能保全功力,那可不是我的事了。”
苗英脸色变得很难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俗语说害人之心不可有,真是一点都不错,设若犬子先前对副总镖头稍存加害之心,此刻就害到自己了。”
她故意只说半句,将防人之心不可无那句话不说出来,暗讥阮雄偷取解药后,还要经过试验后才敢用,而且还拿贾明来作试验,心地手段都不够磊落。
阮雄也只好哈哈一笑道:“夫人所责极是,在下初次出门加入镖行,还没有正式开业,就碰上这种事,经验自然少了,总要经过一番历练才能成材,故而希望夫人不弃愚劣,多多赐教。”
这番话既圆且滑,完全是耍贫嘴,可是他的年纪轻,第一次出道也是事实,苗英拿他没有办法,听得忍气吞声,朝手下的侍女吩咐道:“素英你出去向副总镖头讨教一下。”
两名侍女出场,架起贾明退走。
另一名侍女继而徐步出场,朝阮雄一躬身道:“请阮少爷赐教!”
这个女子粗眉大眼,身躯高大,比阮雄还高出半头,肩阔膀粗,一望而知是属于勇武型的人物。
阮雄见苗英第二场派出这样一个对手,倒是有点莫测高深,顿了一顿道:“姑娘要比什么?”
素英由腰间解下一条软鞭,抖了一抖,竟是一支比鸭蛋细不了多少的钢鞭,长约四尺多,鞭梢还带着一颗钢球,用半尺来长的钢环系着,说不出像什么。
她的身上披着外衣,起先看不出带有兵器,解下软鞭后,她抛去外衣,腰间还扣着一条鞭索,索头系着一颗同样大小的钢球,球如秤砣。
她微微一笑道:“小婢先用这条球鞭请教,必要时还可以加上那根流星锤。”
阮雄一听更犹豫了,鞭与流星锤都是软中带硬的兵器,通常双手只能使一种,而且还不容易练好,这女子居然能使两件,可见造诣不凡。
而且,最讨厌的还是她腰间那条流星锤,不知在什么时候会加以使用,连预防都显得困难。
这一战他是真的没多少把握,因此他皱皱眉头,不知如何应付。
那边的齐苍霖已经知道他的为难之处,忙说道:“阮贤侄,你回来歇歇,让呼延镖头接这一场吧。”
阮雄忙道:“不错,呼延兄有鞭圣之譬,这位姑娘也是使鞭,正好让两位的双鞭逞雄,给我们开开眼界。”
素英眉头微微一动,道:“阮少爷是否认为小婢不堪承教?”
阮雄笑道:“没有的事,鞭为兵中之雄,一定要有适当的对手才能见其雄威,我除了几手破剑法之外,只会一套偷鸡摸狗拳,对姑娘施展,未免太冒犯了。呼延兄的鞭法得自祖传,请他来与姑娘对手,正是尊重姑娘。”
这番话倒是无可辩驳,因为呼延家的鞭法是武学正宗,与杨家枪、关家刀同是武林之祖,给他一说,素英也不好意思再缠住阮雄交手了。
阮雄退回本阵。
呼延昭挥舞他那支水磨钢鞭,大步出场。
素英只得再度躬身道:“呼延大侠技出名门,不吝赐教,乃小女子无上殊荣。”
呼延昭豪爽地道:“姑娘别客气,寒家鞭法原为战阵交锋所创,并不适于闯荡江湖,在下也不敢拈辱先人。这一阵无论胜负,都是我个人的事,与呼延鞭法毫无关系。”
素英笑笑道:“大侠请!”
呼延昭道:“在下忝为男子,绝无先行之理,还是姑娘先请!”
素英道:“如此小女子冒犯了。”
一鞭击出,呼延昭挥鞭架开,软鞭的钢球击在钢鞭上,锵然震鸣,发出一蓬火星,证明两个人的腕力都很雄厚。
第一回合开始后,两人各展所长。
素英的软鞭招式很精奇,可是她的用意不在伤人,只是想利用钢球后的链子将呼延昭的钢鞭缠住。
呼延昭的鞭式稳健熟练,出手很准,每次都用鞭身击中钢球,不使她得手。
两人缠战十几个回合,打得很热闹,锵锵之声不绝;每一招都是货真价实的硬砸硬碰,毫不偷懒。
阮雄看得咂舌道:“这女子的腕劲真强,幸亏是呼延兄出去对付她,如果换了我,兵器既没有她长,又不如她重,非吃亏不可。”
齐碧霞道:“兵器的长短轻重,并不是决定强弱的条件。”
阮雄笑道:“话虽如此说,可是鞭法着重在守,剑招着重在奇。如果突不破她的守势,无法出奇制胜就要吃亏了;何况她腰里还别着一支家伙,时时提防那支家伙突袭,更不容易尽情发挥。”
齐碧霞道:“这么说来,呼延镖头是一定要输给她了?”
阮雄道:“那倒不一定,呼延的钢鞭不比她的轻,腕力也不弱于她,可以硬砸硬砸,牵制她无法偷隙绝用另一支家伙,我的剑却办不到这一点。”
这时两人交手已近三十个回合。呼延昭的钢鞭使了开来,渐渐攻多于守,不过素英也没有什么败象,仍然是打得很激烈。
交手过四十招,素英似乎整个处于守势,经常是两支鞭相触,那枚钢球只是跟着运转,没有什么作用了。
齐碧霞道:“这个女的好像不怎么样嘛?”
阮雄摇头道:“不见得,苗英第二场派她出来,是想扳回上一场的失利。此女必然有过人之处,只是还没有施展而已。你且注意她的手,已经放在腰间静止不动了,大概是在找适当的机会发动那只流星锤吧!”
话刚说到这里,素英又接下了一式急攻,好像是身形没有站稳,被牵得一转。
可是她腰间的链索在这一伸,链索加长,呼延昭一鞭击在索子上,锤头反卷,将长鞭卷住了。
利用这刹那的机会,素英右手的软鞭疾出,钢球与鞭身拉成一条直线,对准呼延昭的肩上砸下去。
呼延昭的反应也相当迅速,振臂反挥,将链索上的流星锤头由相反方向抛出,居然击中在软鞭的钢球上,化解攻势,顺手一鞭横扫,攻向素英的腰间。
素英的两股兵器自相交缠,双方的距离又近,眼看着万难躲过这一鞭时,她忽而身形猛向后倒,以极快的速度躺下,使呼延昭的钢鞭掠空,而且她算准呼延昭的鞭式还会继续进招,双腿一蹬,身子在地下平射出去。
果然,呼延昭一鞭击空时,变招很快,钢鞭只划了个半圈,又朝她的小腿上扫去,如果素英不是立即跃退,一定会被第二鞭扫中股骨。
双方的动作都迅如电光石火!
在刹那间,已经演出了一连串惊险的高潮,而且双方现露的武功身法,也都到了绝妙的境界,攻守门退,都精彩万分。
素英已经把两件兵器分开,目中闪着异彩,脸上有着得意,也有着钦佩,吟吟微笑道:
“呼延大侠果然名下无虚,鞭圣二字,可当之无吗 只是下手太凶了一点,刚才第一鞭已经逼得我到了绝路,第二鞭似乎不该再发。”
呼延昭庄容道:“在下轻易不出手,既然出了手,就把对方当作是个绝顶的高手,任何可以取胜的机会都不会放弃,何况姑娘身手非凡,我那第二鞭仍然落了空。”
素英笑道:“照这样说,大侠的出手又不够狠了,处在这刚才的境地,只有倒纵一条路,如果大侠不是横扫而改用直劈,我多少还是会挨上一点。”
呼延昭笑笑道:“姑娘说得不错,在下也不是没有想到,而且变招之际,直劈比横扫还省事一半。”
素英微怔道:“那大侠为什么舍易而就难呢?”
呼延昭道:“因为姑娘是个女子。”
这一说大家都明白了。
呼延昭第二鞭如果采取直劈确实更为有力而顺手。
然而那时素英仰天躺下,一鞭直下,很可能击中在小腹或下阴之处,那都是对女子交手时必须避忌的地方。
素英笑了一下道:“呼延大侠是正直君子,我也不必多说了,请继续赐教。”
说完左手的链索一抖,流星锤再度飞至,呼延昭挥鞭击中锤头,荡了开去,恰好又缠住了她右手的软鞭。
这是因距离较远,呼延昭没有继续进逼,可是素英的右手突松,软鞭竟附在链索上面飞了过来。
呼延招挥鞭再击时,素英将手一抖,软鞭脱离了链索飞出,呼延昭的一鞭只格落了那只软鞭。
跟着链索再举,飞快地缠在呼延昭的脚踝上,素英用手一拖,将呼延昭拉个大跟头,摔倒了下来。
素英抽回软索时,顺手一卷,将软鞭也收回来笑道:“如非大侠宅心忠厚,刚才我就可以施展这一招的,而且也开会只将大侠摔一跤便算了事。”
呼延昭由地上爬起来,双手一拱道:“姑娘招式精妙,在下认输。”
齐碧霞大不以为然道:“呼延镖头,你这么轻易就认输了?”
呼延昭道:“技不如人,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齐碧霞道:“可是你刚才明明可以胜她的。”
呼延昭道:“刚才如果我使用直劈,而她也用这一式,可能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齐碧霞道:“我也是这么想,才觉得你不必认输。”
呼延昭微微一笑道:“别说是两败俱伤,即使是稳操胜局,我也不能用那种方式去对待一个女子。”
齐碧霞想了一下道:“这是对的,一个武人的操守比胜负重要得多,呼延大哥辛苦了,请回来休息吧。”
呼延昭坦然回到己方,倒使绿林道感到颇为愕然。
从现场看,自然是呼延昭输了。
可是呼延昭所说的两败俱伤也不无道理,素英这一手虽然精妙,如果在先前的情况下施展,未必能占到便宜。
因为两败俱伤的拼命打法,完全靠出手与得手的先后,那要实地交接才能判断。
何况素英在那时也没有准备施展这一招,分明已经落败在先了,所以,素英纵然得手,身为主人的苗英也没有认为得胜,最多说成平局再继续比斗。
不想呼延昭自动认输。
而身为总镖头的齐碧霞也承认了。
一方认了输,自然是另一方算赢。
可是呼延昭的话使绿林道的人觉得胜之不武,因此苗英也顿了一顿才道:“呼延大侠虽然认输,敝方却不能接受这个胜利!”
呼延昭道:“为什么,在下明明是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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