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刃剑
堋!?br /> 展毓民道:“那不管了,即使有秘密,也与我们无关,这笔镖接下来容易,达成任务却艰险重重。”
齐碧霞道:“我知道有困难,但正是一个考验我们的机会,如果成功了,证明我们乾坤剑派的力量不逊于名门正派。”
展毓民道:“你只想到好的,要知道这一趟镖,可能将我们的门户命脉全赔了上去。上次青城之行,林佛剑最后训了我几句,说我太轻率从事,讲得我无言可答。”
阮雄道:“这次可不会了,弟子与师姐决定了,就是我们两人押镖前去,万不敢惊动师父。”
展毓民一怔道:“你们两个人行吗?”
阮雄道:“这也是事主的要求,他们说惊动师父,就成了乾坤剑派的事了,那与他们的本旨不合。”
展毓民冷笑道:“我倒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四十个人,被人杀死了三十七个,事急求助,却只要你们两个年轻人去冒险,难道武当门下还不如你们两人?”
阮雄道:“他们再三声明,这不是向乾坤剑派求助,而是向镖局投保,在商言商,此外别无牵连。”
齐苍霖笑道:“我懂他们的意思了,你们言定什么时候动身,用什么方式上路呢?”
阮雄道:“方式没规定,随我们决定,时间是越早越好,最好是今天就走!只要一辆车子,没什么可准备的。”
齐苍霖道:“为什么要如此之急呢?还早得很呢!”
阮雄道:“提早动身,万一有了失闪,还可以有充分时间谋取补救之策,如果拖久了,出了事连补救都来不及。”
齐苍霖点点头道:“那也是,你们稍事准备就出发吧!”
阮雄与齐碧霞似乎没想到齐苍霖如此干脆就答应了。
对望一眼,齐碧霞才问道:“师父可有指示?”
展毓民道:“镖局是你们的事业,我无权过问,只是站在门户的立场上,我有一个建议,此去必不会太平,能闯得过最妙,闯不过也别硬拼,摸清对方的来龙去脉,我们也好支援或谋求补救,总以珍惜性命为要。”
阮齐二人同时道:“弟子知道。”
展毓民一挥手道:“你们就去吧,也不必再来辞行了,只是记得把路线留下来,常派人与我们联络。”
二人行礼后退出。
这时方超人与何月儿也来了,几个老一辈的自有一番商量。
最后方超人笑道:“武当这几个牛鼻子真滑头,明知我们一定不放心,必定会在暗中加以支援,却偏偏耍花枪,不要我们随行。”
齐苍霖道:“这是没办法的事,他们的身份不能向别的门派求助,只有采取这个方案,才好对外交代,我们老一辈的暗中支援,是我们的事,明里同行,等于乾坤剑派替武当出头了,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方超人道:“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齐苍霖道:“他们还有一个想法,认为人手少点,以镖局名义,或许能避过对方的耳目,如果大招摇了,反而会引起人的注意,尤其是掌门师兄,更不能轻动。”
阮来风道:“这次展兄不必去了,方二弟与月娘辛苦一点,为孩子们打个前站,替他们注意一下可疑人物,我与齐兄在后面紧追。方二弟最近新发明的流星火炮可以远及十里,我们就以十里为前后的差距,前后夹送,万一有了警,十里瞬息可及,还赶得上帮个忙。”
展毓民道:“这个办法行,倒不是我偷懒,如果你们四位对付不了,我去了也是白费。”
阮来风道:“兄弟也是这个意思,武当珍惜人命,不敢再派人送死,乾坤剑派也得顾全自己的命脉,展兄在此继续督导门下练剑,我们跑一趟就够了,万一出了事,乾坤剑派至少还能撑下去,不致门户中断。”
展毓民想想道:“好吧,方二弟跟雄儿商量一下路线以及联络的方法,就准备启程走吧,我就偷个懒了。”
方超人与何月儿领先走了。
过了一阵,方天华送进两张线路图,交给齐苍霖道:“师兄与师姐已经出发了,三个道士坐一辆车子,师姐他们骑马,另外只带了五个人,都是镖行的伙计,每人带了一笼信鸽,以备随时随地联络。”
齐苍霖接过路线图看了一眼道:“由金陵往泰山,虽然以这条路最近,可也最难走,一路上全是穷山恶水,最易为人所乘。好在时间充裕,为什么不拣平坦一点的路走?”
方天华道:“路是爹与月姨定的,阮师哥也同意了,这趟镖我们并不指望太平,主要目的是想看看何方神圣居间捣乱,所以才走险路给对方多一点下手的机会、”
阮来风问道:“那三个道士同意吗7”
方天华道:“他们说一切听镖局的安排,不过并不十分赞成,但他们不敢表示反对,他们的意思是想取道河南,转往山东顺道经过嵩山,跟少林打个招呼。”
阮来风笑道:“武当与少林唇齿相依,他们想向少林求点援助,倒也是人情之常。”
方天华摇头道:“他们不是这个意思,阮师哥一句话揭穿了他们的用心,还说了他们几句。”
阮来风奇道:“他们是什么用心呢?”
方天华道:“他们自己为了这方玉符,已经折损了不少好手,实力大受影响,今后在声势上,恐将不如少林壮盛。他们想引鬼上门,叫少林也受一番打击,阮师哥责他们用心可鄙,说得他们哑口无言。”
展毓民道:“假如他们真如此用心,雄儿骂他们一顿也是应该的。这些名门正派,怎会如此龌龊?”
齐苍霖笑道:“少林武当关系密切,声气相通,而且两派弟子的行为都很正直,说他们故意嫁祸是太冤枉他们了,他们向少林求助是出于真心。”
方天华道:“那他们何以甘心阮师哥的数落呢?”
齐苍霖道:“他们的实力不相上下,武当既然保不住玉符,少林也未必能行,何况雄侄的理由使他们也无从辩解,只有认了。
“假如他们真有此心,少林也不是傻瓜,大可推托不管,他们也不会去自讨没趣,论交情,他们是可以去求助的,雄侄一骂,他们想到于事无补,反而有拖朋友下水的嫌疑,只好打消了原意。”
阮来风笑道:“我说呢,武当如果这么混账,我们也不必管他们的闲事了,不过这条路线倒是正确,路近一点不说,何况弟妹在沿途还有不少绿林道的朋友,可以预先打个招呼,探探动静也方便得多。如果假道河南,在少林势力范围内,绿林中人不便活动,完全要靠自己了。”
展毓民道:“川中是峨嵋的势力范围,可是长江水寨公开活动,完全不拿他们当回事,这又是怎么说呢?”
阮来风笑道:“展兄对武林情形不太熟悉,才有此一问,峨嵋虽是五大门派之一,近年已近衰微,因为他们不收俗家弟子,人数已然有限,而且门中又分僧尼两支,同在佛祖门下,却互不相容,对外更少活动,与兄弟的邛崃派一样,几近没落,自然不愿多事,少林与武当都人才辈出,声势日壮,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绿林道的活动要谨慎得多,这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展毓民点点头道:“那我是不太清楚,对这条路线,二位贤弟还有什么意见呢?”
齐苍霖道:“方二弟伉俪决定的事,一定比我高明,何况出发了,有意见也已经来不及改变。”
展毓民道:“那就这样决定了,二位贤弟稍事准备,也请出发吧,这趟镖不但关系我们的声誉,而且也关系着整个武林的命脉,希望不要出问题。”
齐苍霖与阮来风告辞而去。
展毓民将路线图交给他们一份,自己将另一份拿在手中默诵片刻才道:“天华,你把仇师兄叫进来,然后打点一下,化装成个出门游历的阔少爷身份,同时叫天侠准备一套老佣人的衣服给我。”
方天华愕然道:“师父,这是干什么?”
展毓民道:“阔少爷出门,总得带个老管家才合身份,在路上你不妨用原名,叫我老俞好了,我这个展字太显眼,用名字的第一个做姓,就不易被人识破了。”
方天华道:“师父也要去?”
展毓民道:“这么重大的事,我不去怎能放心,万一有什么动静,如果距离太远,我想赶去也太迟,所以我必须紧跟着他们,才好及时支援。”
方天华道:“师父要去也不能用这种身份,那样叫弟子如何敢当?不如由弟子扮作下人,侍候师父前往。”
展毓民摇头道:“不,这一次我希望十分秘密,所以连齐师叔与你父亲那儿,我都没说出来,我扮成你的佣人,就是要使人想不到,否则就失去乔装的用意了。我相信这一趟镖,对方一定也广布耳目,我们必须以出人意料的行动,才能骗过那些人。”
方天华还要开口,可是才叫了一声师父,就被展毓民止住了道:“记住以后要改口叫老俞,你如果心中不过意,在路上就多体贴我一点,少找我的麻烦就是了,主仆身份却万不能错,少爷,现在请你去叫天侠进来。我交代几句话,就从后门出去,在清凉门外会合,行李我会带去,你只要在身上带足银票,其他都别管了。”
方天华只得告退而出,找到了仇天侠,作了一番交代,随即换了套衣服,往清凉门而去。
在门口等了一阵,才看见一个老苍头,挑着两肩行李,白发苍苍,用一顶旧毡帽压在眉头,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这会是名满天下的一代剑侠。
老者走到他的身前,歇下担子,用低沉的声音道:“少爷等久了,我们这就走吧!”
方天华听展毓民连声音都变了,不禁怀疑道:“师父,真是您老人家吗?”
展毓民低声道:“记住,叫我老俞。”
方天华无可奈何,只得道:“好吧,老俞,我们怎么走呢?是不是要追上他们?”
展毓民道:“现在他们刚过去,我们可以慢一点,渡江后,最好你也改改样子,连你师哥都认不出你就行了,然后我们走在他们前面。
方天华皱眉道:“师父……”
他发现展毓民在毡帽下飘来谴责的眼光,即又改叫“老俞”。
展毓民才点头道:“此地虽然没有人,但你必须养成习惯,否则在急乱中冒出一句师父,我们的计划就整个白费了,你有什么问题?”
方天华道;“出门时不是要我保持原装吗?”
展毓民点头道:“是的,我叫你穿得华丽一点,是怕有人注意你的行动,而且我相信人家一定把你的样子描述下来,给前面的人通过消息了。”
方天华道:“那我再化装有什么用呢?”
展毓民笑道:“有用,这次你的化装不但改变形貌,而且衣服也要改变,变成一个落魄的士子,配上我这个老苍头才合身份,而且也不会引人注意。”
方天华不禁深佩师父的老谋深算,顿了一顿,道:“可是没有准备,衣服、易容药都没有带。”
展毓民道:“不须带,我叫天侠都准备好了,他带着邢壮早在店里等我们,你去开间房在他隔壁,然后跟他换些衣服,照邢壮的样子化装,由他们变成你的身份,走另一条路,绕个圈子就回去,我们的身份就无人得知了。”
方天华道:“邢师弟跟我完全不像。”
展毓民笑道:“只要你像他就行了,你们在江湖上并不出名,人家不会认你们的面貌,只记得你们的身材服式,邢壮的高矮与你一样,一定能骗过他们的。”
方天华道:“可是邢师弟他们又干什么呢?”
展毓民道:“什么也不做,绕个圈子就回去,使人以为这是个障眼法,扰乱他们的注意而已,人回去后,对方就不再注意,我们的行踪再无人知道了。”
方天华忍不住赞叹道:“老俞,你的设计真周密。”
展毓民笑道:“我并不是不会动脑筋,只是不屑为之而已,一个老实人偶而耍一次聪明,比聪明人还有效,因为谁都不会想得到。
“记住,我们此行的目的只为保护你齐师姐与阮师哥的安全,除非必要,我们绝不轻易出手,你得像个读书人的样子,别惹事,要装成怕事的样子,而且你的名字也改一改,叫华天方好了。”
方天华道:“名字倒过来,自己人一猜就着。”
展毓民笑道:“不会的,他们的心情紧张,想不到这么多,何况知道了也没关系,我们主要的是防备对方,不是对付自己人。”
方天华想想道:“老俞,照武当的说法,对方有好几拨人,并不是一条阵线上的,也许连他们自己也弄不清楚,我们干脆将计就计,也加进去混水摸鱼,扰乱对方一下。”
展毓民笑道:“我就是这个主意,不必故露形迹,对方也会注意到我们的,因为我们跟着镖车走就是个破绽。”
方天华禀承了乃父方超人的遗传,天生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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