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侠骨残肢
徐世复冷笑一声道:“姓齐的,你走不掉了!”
那姓齐的汉子转身来道:“是你说的么?”
徐世复一言不发,双拳当胸一击而出。
姓齐的大汉大吼一声,右拳直捣。这时刘易上跨一步,抢到左首之上,神拳急发。
姓齐的只觉自己内力才吐,左方压力暴增.忍不住仰天一呼,左手向外硬拍而出。
“啪”的一声,刘易和他双掌相接,力道才吐,徐世复内力中已袭身而至。
姓齐的汉子右掌这时猛可一沉,陡然之间运出粘字诀来,徐世复只觉自己掌力一窒,忽然压力有如千军万马,自己内力已吐,再也接持不住,登时连连后退。
那刘易内力一吐,只觉对方抗力很小,连忙直逼而过,那知突然之间对方反抗之力大增,只觉手心一麻,半个身子一震,生生被击转了一个圈才化去来势!
那姓齐的汉子仰天一声大笑道:“如何?”
刘易额上这时已沁出冷汗,马高这时猛一弯腰,拾起落在地上半截铜棒,疾扫而出。
这铜棒原是他随身兵器之一,招式甚为纯熟,这一式贴地扫过甚为毒辣!
姓齐的汉子右足斗然扬起,一足自半空踹下,马高棒势才到,他这一足正好踩在棒尖,马高只觉虎口一麻,但他双目圆睁,斗然内力一发,这一下乃是他生平绝着,内力可沿铜棒直传而出,这时铜棒一折为二,距离较近,威力更为强大。
姓齐的汉子不料有此,只觉足胫一麻,那一足已踹下来了,马高这时才二松手,整根钢棒竟生生被他一足踹得陷入石砖地中!
马高身形疾退,口中道!
“大哥三弟,他受伤了!”
那姓齐的汉子右足果然一跛,不由怒火上冲,大吼一声道:“你——你找死!”
这时他单足着地,头顶上头发斗然根根直立,双目之中寒芒四射。
马高吃了一惊,自知无法接下一击,刘易大吼一声道:“二弟,快退!”
马高身形一掠,就在这时,忽然喀嚓一声,大厅门被人一掌击开!
四个人都不由自主回头一望,只见一个中年大汉当门而立,一身鹑衣百结,原来是一个叫化子!
马高面对门口,只觉双目一亮,大吼道:“汤二哥,是你!”
那姓齐的汉子冷冷一哼道:“汤奇!原来是你!”
那汤奇一步跨进大厅,沉声道:“齐青天!咱们又见面了!”
齐青天冷笑道:“你也来找死么?”
汤奇冷笑道:“齐青天,你中的毒可是好了?只是……”
齐青天大吼道:“只是什么?”
汤奇冷笑道:“只是秘密快要被揭穿了!”
齐青天面上神色陡然一变,汤奇又道;
“姓齐的,咱们在这里动手似乎嫌早了一些?”
齐青天冷笑道:“你说如何?”
汤奇道:“咱们等到时候再说。”
齐青天冷笑道:“你可是心寒?”
汤奇笑了笑道:“齐青天,汤某再说一句,如果你要试试,尽管出手吧!”
齐青天面上神色阴睛不定,汤奇冷笑道:“汤某送你齐青天一程,刘易,请让开通路!”
齐青天一言不发,左足一点,整个身形好比一只大鸟,横着飞过大厅,直向大门掠去。汤奇上前一步道:“好好休养你的右足如何?”
那齐青天身在半空,口中怒吼一声,右掌陡然一拍而下。
汤奇哈哈大笑,右掌一翻,斜迎而上,齐青天借力使力,身形一翻已在五丈之外!
汤奇哈哈大笑不绝,直到齐青天身形已渺,才回过脸来道:“刘,马,徐三大金刚赶到,汤奇失迎了。”
刘易吁了一口气道:“汤二哥来得巧,否则咱们吃亏了。”
汤奇摇了摇头,面色凝重道:“对方实力委实雄厚,不知——不知白大哥赶不赶得到场。”
刘易奇道:“什么?白——白大哥……”
汤奇笑了笑道:“昔年的白小弟现在是白大哥啦,他是咱们的帮主。”
刘易连忙点头道:“这个小弟知道。”
汤奇嗯了一声说道:“昨天陆长老已先到了,咱们人手差不多啦!”
刘易问道:“汤二哥,大伙儿在什么地方?这座酒楼是什么地方?”
汤奇道:“大伙儿都在白山镖局中,这座酒楼是咱们叫化子聚合的地方,根本连招呼客人的小二也不需要,这齐青天今日一个人进入城来,一直闯入楼中,想来是想寻非生事,正好咱们在局中开会,没有遇上,到遇上了你们。”
刘易道:“咱们快去见大伙儿吧,汤二哥,这十多年来你在什么地方?”
汤奇笑了笑道:“四海为家。”
徐世复忽然想问道:“汤二哥,你方才说什么秘密要被揭穿了?小弟看见那姓齐的面上神色大变!”
汤奇面色也是一变道:“唉!这个说来话长,而且牵涉的人也广,杨老帮主的死至今仍是一个谜。”
刘易道:“白大哥这十多年来有什么奇遇么?”
汤奇笑笑道:“白大哥的功力之高,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只要白大哥能赶到,飞帆帮再强也不放在心上!”
刘易又道:“齐青天是否来自塞北?汤二哥,你好像认识一他。”
汤奇点点头道:“那齐青天的功夫你是亲眼所见,但是他的师兄弟一个姓杨的少年功力犹在他之上!”
刘易道:“这样说,那飞帆帮可真是非同小可了。”
汤奇点了点头沉声道:“距相约的日期不过只有两天了,白大哥却音讯全无,咱们得作万一他不来的打算……”
徐世复问道:“现下到会的已有那些兄弟?”
汤奇道:“梁四弟,蒋九弟,王三弟——不过王三弟功力已失,还有便是陆草长老,及你们三位了,其余的则是地位较低的兄弟。”
刘易道:“对方除了齐青天及那杨……杨群之外,不知尚有什么强硬对手?”
汤奇沉吟了一声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论人数方面,咱们似乎并不吃亏。”
四人边说边谈,不一会便走到了大伙儿聚会的地方,大家都是多年分散不见的兄弟,见面之后自然是一番热闹。
这一日并无岔事,第二日正午,白铁军仍然毫无信息,刘易等人虽然是谈笑风生但眉目之际已逐渐露出忧色。
那汤奇暗中和刘易计议一番,却是想不出完美之法,刘易道:“白大哥可曾获得这一次的消息?”
汤奇皱皱眉头道:“江湖之中一传十,十传百,白大哥生性爱与江湖人士来往,我想不至于毫无所闻?”
刘易道:“或许有什么急事在身,不容分身赶来?”
汤奇摇摇头道:“这一点是绝不可能,白大哥若是听到咱们丐帮重新集会,就是再大的私事也立刻会弃之不顾的。”
刘易想了一想道:“咱们不如乘还有一日半的时间,快四下派出弟兄们,干脆将消息明确传扬开来,若是白大哥就在附近地区,总是多了几分希望。”
汤奇沉吟了一会道:“这样试试看也好,只是消息一经宣扬,江湖人物多半纷纷而至,情形很复杂,不过也管不了这许多了。”
于是两人挑选了好几批人物送了出去,约好到时候若无动静,便赶回城中。
对方这时反倒沉寂毫无动静,似乎在等待约会的时候来临,反而汤奇这一方面有一些紧张的感觉。
一直到了深夜,突然之间有一支火箭在西方郊外爆了开来,黑黑的长空登时撒满了一片紫红的火星,耀目之极。
汤奇和刘易等人陡然大惊失色,原来这紫红火焰乃是丐帮弟子中最紧急的信号,不到万不得已,急危十分之时决不轻易燃放,这时焰火升空,刘易知道一定出了大事,估计那火焰升空之处距城中约莫三里左右,他立刻召呼刘易、陆草两人道:“看来,事情有了转变,咱们三人快去查看查看。”
陆草长老想了想道:“燃放信号火焰的可能有两种,一则是遇上了强敌,再不然便是有与这次大局有关之事发生,不过无论有否敌手,这火焰信号一发,咱们瞧见了,对方也瞧得见。是以咱们渐敌手之前先一步到达当场。”
汤奇和刘易邓了其余几个弟兄几句话后,立刻和陆草长老走出城去,那刘易这时已是一身劲装,他成名的兵刃也带在身边。
陆草长老叹了一口气道:“咱们此去,多半有一番大战,若是对方太强,说不得咱们见机分散避开,否则主力一失,其他弟兄的处境便更加危险了。”
刘易望了望陆草长者背在后背的长剑,只觉心中紧张惊惶兼而有之,陆草的长剑有十多年没有看他用过了,上一次看见他仗剑行侠时尚是一个青年,现在两鬓霜白,老态已呈,这一战尚不知凶吉如何,刘易仰首望了望长空,只觉乌黑黑地一片好像一直压在心头之上,透不过气来。
三人默然不语,全力施展轻身功夫向西郊而去,大约走了半盏茶时分,陡然之间长空一闪,又是一支火焰信号在空中炸开!
三人互相对望了一眼,都是默然不语,只是足下尽可能地加快,加快,只见三条身形在黑夜之中好似脱弦之箭向前疾射。
转过路角,只见眼前是一片大空地,空地左角之处似乎有黑影一晃,汤奇吸了一口气大声道:“你是何人?”
那黑影一闪跳了出来,大叫道:“汤二哥,快……快来!”
三人身形一齐凌空一掠,呼地一声已然来到当场,这时天色乌黑,那人正是一个派出来的丐帮弟子!汤奇急声问道:“黎兄弟,你发现了什么?”
那姓黎的弟子喘着气道:“汤二哥,是……是咱们的……执法长老!”
陆草惊呼了一声,颤声道:“是……是毕长老么?”
那姓黎的弟子点点头道:“正是!”
陆草长老只觉心口一热,双手紧握道:“他——他在那里?”
姓黎的弟子说道:“他……他在那边树下!”
陆草身形一掠,便向那树堆奔去,他才一起步,陡然又停下足步,缓缓转过身来道“他——他还好么?”
姓黎的弟子凄然道:“毕长老受了重伤!”
陆草长老呆了一呆,这时刘易和汤奇都走了过来,一起向树堆行去。
汤奇边行边问道:“黎兄弟,你可真冒了大险了,毕长老身受重伤,你一连放了两支号箭,若是咱们赶慢了,对方先到一步那岂非遗憾终身?”
姓黎的弟子呆了一呆道:“什——么两支火焰箭?”
姓黎的弟子摇了摇头,汤奇只觉心中一寒,隐隐觉得有一个大阴谋正等待着自己,他四下望了一望,只见黑压压一片看不出什么来。
姓黎的弟子犹自不明白,他诧声问道:“汤二哥可是见了火焰信号才赶来的?当时我正忙着招呼毕长老,到没有留神,您说这可能是谁——”
他说到这里,话声陡然一窒,似乎想到了什么怪事,满面都是惊惶的神色。
汤奇诧异地望了他一眼道:“你说是谁……”
姓黎的弟子喃喃道:“照这样说,毕长老之言不错了……”
这时已走到毕长老停身之处,只见华长老双目紧闭,陆草正在为他助气,汤奇急问道:“毕长老说了些什么?”
姓黎的弟子低声道:“杨老帮主,他见着了杨陆老帮主!”
汤奇只觉一股寒意自背脊直升而上,他呆呆地望着姓黎的弟子,喃喃说道:“你——你说这火焰信号也是杨老帮主所放?”
那姓黎的弟子点头不语。
汤奇望了望刘易,都是震惊得不知所云。
陆草长老这时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道:“你怎么发现毕长老的?”
姓黎的弟子道:“小的被派到四郊传递消息,一直没有遇着什么,到了今日夜晚,小的在道上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剧烈喘息之声,小的立刻想去查看,这时忽然有一个黑影在左方闪过,那身形之快,简直令人难以相信。
“小的一眼望去,只觉得模模糊糊一片而难以分辨,然后那喘息之声戛然而止。
“小的心中生疑,便朝着那方向走去,却是黑沉沉无影无踪,小的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分,突然见到三十丈外有一个人影在移动着。
“小的立刻加快足步追了上去,而那人影足程不快不慢,小的追了一阵,这时那人突然停了下去。
“小的也不敢过于接近,远远地也站着不动,这时那喘息之声又开始清清楚楚传来。
“小的心知多半是那个人受了重伤,于是便走上前去,一看之下大惊出声,原来便是毕长老。
“这时毕长老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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