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侠骨残肢
白袍人绕着巨石看了半天,终于摇头道:“点苍掌门那一身功力非同小可,我的内力和他只在伯仲之间,他震不开这石头,我也不用试了,待我回去好好想个法子,总要把这怪石弄开,瞧瞧里面到底有什么宝贝。”
他说着就转身走了,不一会,雪白的身形也消失在那羊肠小道中。
钱冰和白铁军嘘了一口气,走了出来,他们无意中跑到这条死路中来,一连看见三个人对这块石头神经兮兮地又讲又震,弄得钱冰自己也糊涂了,他对白铁军道:“莫非这石头下有个大宝藏?”
白铁军笑了一笑道:“打开看看不就成了。”
钱冰瞪了他一眼,心想:“你说得好轻松,方才那三人好深功力,却是对这石头丝毫无可奈何——”
白铁军见他呆呆地想着,只是微微笑道:“今天咱们糊里糊涂闯着了一件秘密,说不定是个极大的秘密——”
钱冰道:“秘密?你是说藏在此石中?”
白铁军道:“一点也不错,也许这个秘密关系着武林大局……”
钱冰道:“你是说——你也想去把这奇石震开?”
白铁军道:“正是,咱们糊里糊涂跑到这条死路上,却让咱们发现了这块怪石,说怎么也得探个一清二楚。”
钱冰想了一想道:“白大哥,那点苍掌门功力如何?”
白铁军道:“登峰造极了。”
钱冰道:“那个瘦长老和尚呢?”
白铁军道:“老和尚出掌如托泰山,吐气如古钟骤呜,内家功力只在点苍掌门之上,不在点苍掌门之下,想是当今少林寺住持方丈同辈的大师了。”
钱冰道:“他们犹且震不动这块巨石,咱们……”
白铁军一挥手上住他说下去,却微笑道:“先不谈这个,兄弟,我问你,你会不会下五子棋?”
钱冰听他问得既突然又奇怪,心中大是不解,但他一听到“五子棋”三个字,忍不住高兴地道:“五子棋怎么不会下?我从小一直下到大的——”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什么来,立刻止口不说,白铁军倒是没有注意到,他蹲在地上笑道:“来来来,咱们来下一盘。”
钱冰奇道:“你这是干什么?”
白铁军道:“你先下棋再说,马上我告诉你——”
钱冰满腹疑问地蹲下身来,拾了一粒石子在地上和他对奕起来,不到半盏茶时分,钱冰就把白铁军杀死了,白铁军笑道:“瞧不出你五子棋下得那么高明——好了,现在来试试吧!”
他站起身来,便向那巨石走去,举掌便待发劲,钱冰忍不住道:“你与我下一盘棋是什么意思?”
白铁军笑道:“耽误一点时间呀——一试想万一震开这巨石,必然发出极大的响声,那白衣人若是还没有走远岂不是听见了?”
钱冰听了不觉好笑,却只见白铁军一扬掌,忽然猛可吸了一口气,整整一张脸孔变成异样的红色,然后他对着那巨石呼地一发掌,未及巨石已先收掌,然而一声霹雳般的巨响直冲云霄,钱冰惊骇得掩面倒退,不可思异地——那一块历经少林高僧与点苍门内力震不碎的巨石竟被白铁军起手一掌震成粉碎——
漫天石屑飞舞着,钱冰缓缓睁开双目来,只见白铁军站在那被生生击开的碎石堆中露出半方大石,原来是石中埋有中另一块方石,钱冰只觉一阵眼熟,定目望去,那方石前,宽阔的背影流露出威风凛凛的气概。
钱冰惊骇地跨前三步,忽然一瞥,只见那碎石光光滑滑,质地纹路竟与上次在武当山旁所见的罗汉石一般无二。
钱冰只觉心中一阵剧跳,只见那方石光光滑滑,上面没有和那罗汉石一般刻划,却只是在左下方刻了三个不太大的字:“周公明”。
钱冰呆了一呆,不禁惊呼了一声,白铁军正呆呆地望着,听了钱冰一声惊呼,不由心中一动,想起在武当山上钱冰种种异状,忍不住奇道:“钱兄弟,你发现了什么吗?”
钱冰心中一动却似在迷惘之中好不容易才找着头绪,却又茫茫无着,听他如此问,不由呐呐道:“没——没有什么!”
白铁军心中疑念加重,沉吟了半晌,却不再开口,钱冰呐呐道:“这周公明好象是本朝前代一位名相——”
白铁军皱了皱眉头道:“这一块石头,引起点苍掌门及那和尚数年的关系,我到瞧不出有什么特别。”
钱冰虽已有所发现,但却连贯不上,怔怔地在沉思着,白铁军忽然说道:“钱兄弟,恕我问你一句不得当的话!”
钱冰心中一紧,答道:“白大哥,请说吧。”
白铁军点点头,严肃地道:“咱们相交前后不到两个月,但可是交浅言深,我问你,瞧你的神色,以及那次在武当山上的表现,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钱冰面色诚恳,插口说道:“白大哥,你说的不错,但小弟可实言一句,小弟对白大哥是决没有一丝相害之心——”
白铁军连连挥手道:“这是什么话。”
钱冰却接着说道:“小弟这几日忽然发觉,也许白大哥和小弟心中所想的一件事有些牵连——”
白铁军心中一震,他不明白那日在纯阳观中,自己向天玄道长问起罗汉石因而钱冰便知自己和此事有关系的道理,是以怔了一怔,琢磨不出钱冰此语之意。
正沉吟间,蓦然背后一声沉沉的声音响起,白铁军反过身来,只见四个人端端站在三丈之外。
只见那当头一人面色古朴,气度超人,竟是那武当掌教天玄道长。
白铁军心中暗暗吃惊,再看过去,只见天玄道人身后站了三个年纪较轻的道士,白铁军识得其中二个,竟是武当七子中的马九渊、华道人,另外一个没有见过,想来多半也是七子之中的人物了。
武当掌教亲率名满天下七子之中的三位下山亲临,这种情形委实难以发生,看来必然有十分重大的变故了。
钱冰见了天玄,心中暗暗吃惊忖道:“糟了糟了,上次抛下那事物一走了之,武当掌教竟然追寻到此……”
他正思索间,天玄道人稽首道:“白施主、钱施主请了!”
白铁军还了一礼,天玄道人忽然上前一步,看了看那在地上的方石,面色大大变了一下,面上立刻露出沉思之色。
钱冰心中暗暗道:“看来天玄道人也瞧不出其中奥秘了——”
天玄想了好一会,白铁军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微微咳了一声。
天玄道人啊了一下道:“这块石头是白施主或是钱施主震开的?”
白铁军却反问道:“道长,在下上次在纯阳观中请教罗汉石之事,道长尚未赐告?”
天玄道人摇了摇头道:“白施主果真不知?”
白铁军怔了一怔道:“请问——”
天玄道人见他不似装作,奇道:“那么——白施主你打碎这巨石做什么?”
白铁军呆了一呆,一个念头突地闪过脑际:“他怎么如此说,难道这石块与那罗汉石有什么关连不同?”
他心念连动,口中却道:“说来也许道长难以置信,在下来此纯系凑巧!”
天玄道人踪了一声,却也不便多言,他目光一转,面色猛可一沉,向钱冰说道:“钱施主,咱们又遇上了!”
钱冰心中一阵发慌,却答不上话来。
天玄道人突然上前二步,站在钱冰身前不及五尺,他沉声一字一字问道:“钱百锋是你什么人?”
白铁军猛吃一惊,那钱百锋三字委实太以震人,钱冰却茫然反问道:“钱百锋?白大哥,方才你好象就曾经提及他?”
天玄道人简直从他神色之中找不出一丝虚伪,冷冷道:“如此,贫道得罪了!”
他猛一抬掌,他曾亲日见钱冰的轻身身法,确是高不可测,是以一出手,袖上袍纹如网,竟用了“小天星”内家真力!
钱冰茫然不知所措,白铁军突然一步跨在钱冰身前道:“道长,且慢!”
说时迟,那时快,蓦然那马九渊及华道人一齐出手,只听“呛”地一声,两柄长剑竟然一同脱鞘而出,寒光连闪,呼地劈向钱冰!
白铁军不料武当门人对钱冰竟然恨至如此,出手毫不留情,他身形陡然一横,双拳左右分掸而击,疾厉的拳风生生将两柄长剑封开。
马九渊吃了一惊,内力陡然发出,白铁军只觉手上一重,掌心一震,呼地马九渊倒退两步!
天玄道人惊咦了一声,突地里钱冰身形一侧,竟而腾空向后疾掠而去!
他身形才动,一柄长剑已递到身前,寒光闪闪,钱冰大吃一惊,不由倒退两步,惊呼出声,只见那七子中第三个长剑连闪,疾攻而上。
白铁军急得大吼一声,双拳齐吐,生生将马、华两人迫退二步,身形一反,右手长拳一曲,左手倒打而上,威猛之中招式端的妙绝人寰,那武当道士只觉一紧,手中长剑几乎脱手而飞,惊骇之下连退三步!
白铁军一把抓住钱冰的手,大吼道:“咱们走!”
身形陡然腾空而起,钱冰只觉身子一轻,白铁军如入无人之境,内力如山,身形似风,这时那武当三子却被逼得退在三丈之外,再也来不及相拦。
白铁军身在半空,蓦然听得身后有人长吸一口气,他见识多广,心中大震,已知有人立将发出绝顶劈空掌力,他虽神功盖世,心中却也不敢大意分毫,一松扶住钱冰的手,猛然倒过身来,但见武当一门之尊天玄道长长须齐张,对准自己劈空双手一震。
白铁军慌忙之间右手一翻,自主齐下翻出一击,两股内力一触,这一掌乃是武当镇山绝学,白铁军只觉其力一散,身上竟然软弱无力,他吃了一惊,猛吸一口真气,登时又恢复过来,这时天玄道人站在三丈之外,满面惊疑之色。
白铁军抱拳道:“领教!”
钱冰早已在十多丈外,天玄道人面色一阴,沉声道:“白施主好深的内功。”
白铁军却沉声道:“敬告道长,这此中一切有若一团迷雾,那罗汉石之事,想来道长也必须急欲得知——”
天玄心中一震道:“如此说,白施主你已——”
白铁军摇摇头:“那位钱兄弟可能是最大关键,道长请释念,在下一向行动光明,决计不会……”
天玄道人一摆手,白铁军双后一抱,反身疾奔而去,天玄道人呆在当地,好一会才道:“九渊,将这方石搬回去吧!”
白铁军一肚子疑团,身形如飞,走了半盏茶时分,只见钱冰站在不远山道旁相候,走近了,开口问道:“钱兄弟,小兄有一句话,不吐不快——”钱冰微微笑道:“白大哥快请说。”
白铁军严肃说道:“那钱百锋,与兄弟你有关系么?”
钱冰诚恳地答道:“小弟从未听过这名字,直到大哥你提起——”
白铁军嗯了一声,如释重担。
钱冰略略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白大哥,是小弟的不是,小弟本想一直瞒着你的,但事情隐藏在胸,反倒不快,白大哥,我猜你此时必定满腔怀疑的了。”
白铁军点了点头,钱冰又道:“白大哥,上次在武当山上,你问及的那罗汉石小弟曾目睹一次!”
白铁军大吃一惊,钱冰便将经过说了,又道:“大哥,今日所见的那块山石,必与那罗汉石有很大关联了。”
白铁军忽然一拳击在掌心之中:“是了,那块刻有“关’字的罗汉石左下方空着的地方。若将今日这块石上周公明三字填上岂不正好,而且刻的地位都是一样!”
钱冰点点头道:“但是,这周公明是谁呢?”
白铁军浓眉皱起:“还差的是上款以及年月日时期,这么说,还有另外两块石块了!”
钱冰俗言又止,白铁军忽然回头道:“多谢钱兄弟相告,如此有头绪可寻比茫然无着要好得多了。”
钱冰微微——笑,白铁军想了一想忽道:“小兄还有一言请问,那日在纯阳观中钱兄弟你好象曾掷了一件事物给天玄道长!”
钱冰点了点头道:“老实说,小弟这次浪迹江湖,为的便是受人之托,要帮他传信,小弟以前从未有过经验。是以只有传过之后一走了之,因为据那人说,天玄道人看见那物,必要逼问小弟,想今日天玄道人及其弟子向小弟动手必是为此了——”
白铁军脸上微微一变道:“钱兄弟可否告知,是何人相托于你?”
钱冰呆了一呆道:“这个,恕小弟不能告诉大哥。”
白铁军也不多言,钱冰又道:“小弟此去尚要再找一人办完此事!”
白铁军啊了一声道:“再找什么人?”
钱冰轻声道:“简青简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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