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山庄
江浩点头道:“如以衡情度理而言,自无人敢再妄思一逞,不过这些人物全是阴险狠毒之辈,什么不要脸的事全做得出来,道友还须仔细才好!”
方才说罢。
忽听玉龙潭那边,左边小阁上一杵钟声铿然而至,其声清越异常,加之山鸣谷应,一片回声,差不多全山都能听见,万仓笑道:“现在已是金钟初响,恕不多谈了。两位小道友本该向潭边集会,既已到这里,请随我来吧。”
说着携了江远、梅莹二人,径向广场上走去。才到了广场中间,何天香先向梅莹把手一招道:“你且随我来,女弟子的行列在这边咧。”
梅莹连忙走去一看,那边已由了尘为首站了一行,正不知站在哪里才好,何天香连忙扶入行列之中。
原来那两辈门下女弟子是以了尘为首,依次便是唐蕙、颜秋华、大桃、小桃、杨弃儿等连同何天香,和小珠之母山茶,柳春儿之母贺湘灵,梅莹一共二十五人。
江远那边男弟子行列,却是由心印领先,计有柳晟、诸葛钊、张纪方、李钰、杨继春、杨继武、东方明等二十四人。
等到各人分队站好,万仓笑道:“今日各位与会仙侠,门下弟子极多,但大会职司有限,所以只造了四十九人,连我适符大衍之数。现在先待我将职司方位对各人说一说,少时便好依照各人所得筒帖行事,不至延误了。”
说要,取出一张大红名单来朗读道:“了尘、何天香、心印、诸葛钊、张纪方等五人按大会会场东西南北中五方,各司空中了望防守之责。
“柳晟、贺湘灵两人执掌表门钟磐两楼,总司发号令,李钰、胡秋华副之。东方明、小珠两人职司守护潭外表门牌坊。
“杨继春、小桃职司防守玉龙潭之南面长堤入口。杨继武、大桃二人职司防守第一座桥亭。
“牛真、宗天相二人职司防守第二座桥亭。钱宸、朱征南二人职司防守第三座桥亭。
李洁、李漪二人职司防守第四座桥亭。庆云、双寿二八职司防守第五座楼亭。
“马云起、哈长年二人职司防守长堤北岸入口。东方朝霞、东方朝云职司防守第一座牌坊。
“唐蕙、小燕二人职司防守第二座牌坊。王漱芳、洪四儿二人职司防守第三座牌坊。
“杨弃儿、江远二人职司防守大会会场穹门。卓和、山茶二人职司防守东边入山山口。
“李鹏、李鹄职司防守西边入山山口。乔健、姬光职司防守北面后山。
“谢绿云、史寒霜、刘玲三人职司防守骊珠洞口。
“梅莹、梁玖、解飞琼、宗克巴、柳春儿、孟瑶、小翠等七人职司巡察全山。如有魔道中人滋扰,随时传报大会处置。”
众人听罢,除司钟四人已先就位而外,各自记牢。
少时,金钟又响,只见朝阳初上,天色大明,四山宿雾全收,一片仙山楼阁,全在晨光笼罩之中,金碧辉煌各呈异彩,已是奇异。加之与会仙侠,均从山径前赴大会会场,羽衣翩迁,冠裳济济,点缀其间,格外入画。
同时一片仙乐随之而起,庄丽肃穆之中,带着激昂雄壮之音,大家不禁全为之精神一振。
江浩忙向万仓道:“大会既已开场,老朽便须暂行别过,少时再见吧!”
万仓笑道:“大会吉时还有一会,道友无须此时赶去,何妨稍为再看一会,容候小弟此间事毕同去如何?”
江浩也正想多看一会,只恐去迟失仪,一听万仓如此说,连忙把头一点笑道:“我正巴不得能多观光一会,只恐去迟不妥而已,既承道友相留,少时同去便了。”
说罢,便负手而立,再看下去。又停了好半会,与会仙侠均已进入会场,大会会场金顶上,忽发奇光,仿佛一片金霞将全场罩定。
接着数十里之内,各处峰峦之上,均涌起各种颜色不同的祥云,连着中间的一大片金霞,便似五云捧日一般,结起一个极大穹顶。
那东升的旭日,转似在那金霞彩云下面,一时蔚为奇观,不禁把个迂仙江浩看得呆了,诸门下弟子更是称奇不已。
万仓连忙又道:“少时,金钟就要三响,众弟子可速作准备,只金钟响起,各纵剑光,赶就方位,务将所有剑宝放起,不可大意!”
说罢之后,不多时,便闻那金钟悠悠响了三下,各门下弟子均各将剑光放出,赶就方位,只见剑宝齐飞,五光十色,布满天空。
先是了尘、何天香、心印、诸葛钊、张纪方等五人纵剑飞起。了尘师太用一幢三世佛光护身,手挽荡魔神帚,守定中央。心印则心光慧剑兼施,守定东方。
张纪方一抖剑袍,把五千零四十八柄短剑一齐放出护着全身,在一蓬剑雨中,仗着那柄蓝虬剑守定西方。
诸葛钊也放出五行真气护身,用雄精剑定着南方。
那何天香,更来得别致,什么剑宝也回没用,只一个人凭虚而立,站在北方空中,少时轻雷一震,顶上忽露一点银光,渐渐展开亩许,将身护定,慢慢的又从银光之中现出一柄玉钩分外显得宝相庄严。
接着玉龙潭南岸,大门之下,飞起一对干天烈火神钺,便似一轮旭日悬在两座华表,和那座牌坊之上。左边涌起一幢红光,护着东方明,右边垂着一幢辟魔宝盖,护着小珠。
那南岸长堤口上,杨继春、小桃二人也将公孙寿昌所赐两仪鸳鸯钩放起护住堤口,一红一黑便如一个极大太极圈一般。
第一个桥亭上,大桃是一柄百丈银光的寒犀镜,杨继武是大同教主彭康新赐的一柄挥日鲁阳戈。
第三座桥亭的牛真、宗天相二人一个是六合分光剑,一个是太乙金刀。第三座桥亭的钱宸、朱征南合用着云麾真人秘授的三十六把天罡伏魔神刀,一片白光几乎将玉龙潭上遮没了三分之一。第五座桥亭的庆云、双寿二人,因为乃师采薇子久处东北,惟恐弟子南来,初当大任,稍失机宜,面上不好看,特为把自己所用的一柄前古仙兵太昊戟,和有名的长白匕首赐与他们,这个时侯,一红一白两道光华也全放出来,交叉在桥亭上空,却好和前面第四座桥亭李沽、李漪霹雳双勾一紫一碧交相辉映。
比较上稍弱的是长堤北口,哈长年、马云超二人所使两道乌金色光华的剑光。
那第一重牌坊下的东方朝霞和东方朝云姐妹二人全出东方旭初真传,两道朱红色剑光直冲霄汉,便和长虹贯日一般,连第二重牌坊下面唐蕙的伏魔剑光,和小燕的云母五灵锄全盖了下去,那第三重牌坊下面的王漱芳、洪四儿两人的剑光更不必说。
最惊人耀目的是大会会场穹门下面,杨弃儿和江远的一对五行日月轮,十道五色剑光,捧着日月双轮,下悬空际,宝光所披,几罩全山,再被金顶所发霞光一衬,简直令人不可逼视。
其余东西南北四面,以及骊殊洞,剑宝之光也各自冲起,一时云蒸霞蔚,四山全在剑气宝光之中。加之天空再有那么大点缀得好,不然这广场便嫌稍空了。”
万仓道:“你别看这两豹双狒虽然都是异类,他们的功夫全非寻常。尤其是这一对狒狒,久在云山道友门下,便一般魔崽子,也非其敌咧。
“而且他们全已能作人语,只差皮毛未脱而已。最初大家的意思想让他们守护表门,后来因为他们也志切观光,要在这中间看看热闹,才改派在此地,说不定他们会岁久通灵,另有用意亦未可知。如果有些不开眼的魔道人,真拿他们类平常畜生看待那就糟了。”
说着又向二狒喝道:“你两个既要守在此地,如有所见,只许向大会报警,却不许顽皮擅作主张呢。”
两狒嘻着大嘴一笑道:“万真人,你老人家放心,我们也不过在此地图看个热闹吧,当真有事,还轮到我们动手吗?你瞧这一天仙兵异宝,还有谁敢来咧。”
万仓笑道:“但愿如此才好!”
说罢携了江浩,一同穿过三庄牌坊,到了大会场内,只见里面穹顶四壁均用白玉装成,晶莹皎洁,净无纤尘,一切布置,金碧辉煌,气象万千。
北面正中,两根合抱金柱,是盘双龙,中间一座朱红神龛,供着诸教圣人,龛前一张紫晶大案,上供香花仙果,案前让出一条甬道,直至穹门,两边对摆着,百十张青玉小几,每几一个座位,一式金交小椅。
与会仙宾均已落座,只左边前列,尚虚着数席,右边中列也空着两座,会场肃静无声。万仓一拉江浩,忙就那右边两张空位坐下。
一会儿,便听玉磐铿然三响,铁肩大师忽从右边中座中起立,含笑道:“今天的大会虽由老纳等召集,实在祛魔、卫道、弭劫全是各教宗派应负之责,所以是凡今天与会道友全是主人,有话自不妨尽量说。本来出家人向来与世无争,更说不上妄动无名,不过魔道一兴,万物生灵均罹浩劫,我辈既以救世慈悲为本,便不容袖手旁观,再作自了汉。
“现在虽曰祛魔卫道,实以弭劫为先,各教派宗主,务请以不忍之心,普渡众生,我想即使平日宗教各异,爱人救世之心则同,还望各抒高见,以襄大计。”
大食尊者笑道:‘处今日之势,祛魔、卫道、弭劫已不可分,还有什么先后可言。老实说,今后如果再许魔道猖獗,则世界必被毁灭,重入禽兽之乡,哪里还有各派宗教可言。如依我说,斩魔即所以卫道,也即所以弭劫,其他枝节大可不谈。
“直接了当,不如趁各教宗派宗主长老全在此地,便决定一下,如何消灭一切魔道,倒是正经。邪正本已不能两立,而造劫之因,又无可讳言的,是出诸魔道。如果先从弭劫下手,而以为祛魔卫道不妨稍次,那便是倒果为因,不揣其本而齐其末了。”
流沙道人也道:“我的意思,也和大食道友说的一样,要干就得痛快。如果一面高唱弭劫,面对魔道与以优容,那便无异扬汤止沸,抱薪救火,反正正邪不两立,与其养痈贻患,何若早为之计。”
大秦教主笑道:“二位道友高见,自是正论,本来魔道与正教绝不相容,劫数也大抵由此辈造成。不过,目前燎原之势已成,阿修罗教下,也颇多能者,如果处置稍有不慎,反为所乘,不但各教宗派岌岌可危,便万万生灵,也越发更遭涂炭。
“所以我的意思,是由大家先决大计,各自准备,不发则已,一发便须将其完全扑灭。只稍让他有缓手之力,我辈或可无妨,那一场未来劫数固然非扩大不可,便各教宗派门下弟子,也必多伤损,那便又非今日开大会的本意了。”
正说着,忽见左边席上,站起一个彪形大汉,身穿黑色长袍,头戴一顶高可二尺金光灿烂的帽子,看那样子,大有顾盼自雄不可一世之概,但是偏偏却生了一个小脑袋,尖鼻子,再配上一双眯成一线的鼠目和一张尖嘴,已是不称那一个庞大身躯,面色又黑如锅底,更加以两腮无肉,却又长长的生了一部络腮胡子,看去更觉滑稽已极。
江浩不由一扯万仓,悄声道:“这位是谁?看去不象中土人,不要就是那种前来卧底窥探的人物吧。”
万仓捏了他一把,附耳道:“你料得不错,这人现在也是一派宗主,不过他过去本来是大秦教主门下侍者,原名黑丑,外号丑奴儿,只因偶然在那恒河之旁,得了圣泉老人一部梵觉真经,才离开大秦教主门下,自立宗派。
“如今闻得他已与阿修罗老怪沆瀣一气,挟魔道以自重,颇有于魔道与正教之外,独树一帜之意,你只看他说什么便知道了。”
江浩悄悄的笑道:“这种人物,也敢作如此想,那就太奇怪了。”
两人正在窃窃私议着,那丑奴儿已开口向众人道:“要依我说,为了消弭这场劫数,自不可无今日一会。不过弭劫是弭劫,却不可与祛魔混为一谈。说不定要消弭这场未来的大劫,还要借重魔道中人物才行。
“就我所知,那阿修罗王也就正在打算来消弭这场劫数。如果以为弭劫必须祛魔固然是个大错,便是把祛魔与弭劫混为一谈,也未免是一个偏见。”
万仓不由又向江浩附耳笑道:“如非二黎和那利仞天魔的事实证明,此君倒是道友的一位知己同调咧。”
江浩不由老脸通红,秃顶放光,摇头悄声道:“道友休得取笑,我虽妄想调停魔道与正教,实属出诸一片血忱,只是无知,并无恶童,此君却不尽然咧。”
说着,那边大秦教主已经冷笑道:“依你之见,这事应该如何才对咧。”
丑奴儿一见开口的是旧日主人,不由一睁眯细眼,扭头诏笑道:“教主方才所见极是,我不过因为流沙、大食两位道友,言之过激,才这样说。其实也是本乎教主平常全是以魔鬼自归魔鬼,上帝自归上帝来教训门下的意思,并不敢稍有违背。
“不过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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