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山庄
那穷阴叟不由又激起凶顽之性.大喝道:“老贼秃,胆敢如此对我轻视,既如此说,待我先再掀个天翻地覆与你看上一看。”
说着眼露凶光,又把右手一抬,发出五道银色光华,向海中射去。却不料那银光才一出手,便见海底金光大起,一直托着,不令注入。
穷阴叟见状愈怒,左手一伸,又发出五道银光,十道耀人眼目的光华直注下去,那海底金光倏向下一沉。
穷阴叟方说:“原来佛门至宝,法力也不过如此。”
接着双手向下一按,银光愈形强烈。正在更加得意,忽见那海底金光,一下散开,竟从那十道银虹外面反卷了上来。将他连人罩住,化成一幢金光缓缓上升,不一会便直上云霄,看去便如一根透明金柱,裹着穷阴叟,慢慢又向海底沉了下去。
一会儿,全柱入水,只见金光在海中闪耀不已,又停了一会,便渐渐看不见,那海上又复风平浪静,一平如镜。
彭康不由大笑道:“小弟虽然略谙诸教门径,却想不到二位道友,竟具这等神通,这一回算是又令我大开眼界咧!”
铁肩大师大笑道:“这不过仗我佛之力,了这老魔一场因果而已,我能有什么神通,只能心与天会,我心即佛心,才是真神通,这能算得什么?”
公孙寿昌闻言,也携着四小从空中飞下道:“你们且慢谈禅,适才幸亏来得正是时候,否则我这懒老汉真急煞咧。你二位请看,如果这叫化子和那老魅真鬼将附近各岛弄得沉到地肺里,别的不说,我那一大团草木禽兽却投处安置咧。”
彭康在侧猛一抬头,一看那片青蒙蒙光华,连忙笑道:“现在魔虽已过,那些草木禽兽总算也逃过一场大劫,你还不把它们放下来,还等什么?”
铁肩大师笑道:“但这也是一场小小功德,只可惜那海中水族,却因为足下和老魅一阵翻腾不知要死伤多少咧。”
彭康笑道:“那海底水族虽然略有损伤,但大部均被我逼出千里之外,所以除一上来那几下,也还没有什么重大劫数,只不过给他们挪了一次窝儿而已。”
说着,那公孙寿昌把手一招,那一片贝叶青光,裹了无数草木禽兽,也冉冉下降。四小忙就空中向铁肩、慧因下拜,慧因大师笑着把手一招,珠翠二人便双双飞到那朵青莲花上去。
接着一伸手,摩着两人头便笑道:“这一场魔劫,也真亏你两个应付,尤其是小翠方才历劫归来不久,便又当此大任,格外可贵难能,”忽然又笑道:“那九幽妖鬼梁无告,经过今天这一场,与你已是不解之仇,还有你那姐姐,也必须寻你,以后却不可不防咧。”
小翠素来人本乖觉,闻言忙又跪下道:“弟子自知孽重缘悭,以致迭遭魔劫,还望你老人家赐予援手才好。”
慧因大师笑了一笑道:“我之所以把你唤来,便是有一件小顽艺打算送你,以后如再遇上这两个魔头便可无碍了。”
接着,掏出一个白玉小环来又道:“此名小须弥环,看虽平常,其中却暗藏着我小须弥阵法,攻防两用咸宜,人藏其中便几个著名魔头也难侵入,如果将妖邪左道困上,更不易逃出,你只善用此宝,便和珠儿这辟魔宝盖无异咧。”
小翠又再拜叩谢,领受了用法,小珠连忙笑道:“师祖,你老人家只疼我这妹妹,便不疼我吗?如要论公平,也给上我一两件才对咧!”
慧因大师笑道:“你已有母亲给你好几件炼魔之宝,又有那柄干天烈火神钺还要什么东西,而且你的灾难已过,仙福无量,还要这些法宝做什么。你如愿学,我倒可以传你一种伏魔梵唱,以后也许可以用得着。”
小珠一听,连忙也拜谢了,又磨着立刻就教,慧因方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这等心急.这里还有好多事没有完咧。这梵唱非摄心静虑不可,哪里是立刻可传的。”
忽听天空又大笑道:“公孙兄,你且慢放手,我因有事,来迟一步,几乎又要大费手脚咧!”只见金光一闪,柳不疑忽然从天而下。
公孙寿昌已将那片贝叶青光招得离开那座瀛洲仙岛不远,其中草木禽兽历历在目,闻言,把手一指,立刻停住大笑道:“人家全说我这矮老儿是个懒仙,于今正好转赠咧。这等大事,你却慢腾腾的到现在才来,说得过去吗?”
柳不疑连忙一矬遁光,把手向各人一拱道:“公孙兄责备得是,小弟委实来迟一步,还望诸位原宥。”
接着又道:“这仙岛虽然美景无边,但有些地方,迭经地火薰灼,陆谷变迁已非原来景像,又经那天照尊者和妖妇占据,更多损害。我们既然预备用它作一个祛魔卫道根本之地,有些地方还须重新鼓铸洗涤一番。此外将来还有若干忠臣孝子和有缘人要来,也须有以养之,势必要辟出足够的田地才行,所以我才阻止公孙兄,先慢将那草木禽兽放下,便是为了这个。但小弟一人之力有限,还望合力竟此全功才好。”
慧因大师闻言忙道:“此事并不太难,却好我们来的一共是五人,便请按五方站定,各施颠倒移挪之法,自可如意。不过,要把这块小天地造成一个新规模,必须有个腹稿才行,柳兄此来曾有决定吗?”
柳不疑笑道:“对于此事,小弟不但筹之已熟,并且还有一图在此,既承诸位襄助,便请一观如何。”
公孙寿昌,忙将那贝叶青光仍旧送到云霄之上,笑道:“我本来是一个有名的懒汉,今天却偏不准我放手,这也是一个小小报应,不过既是照本画符,有图可按,那还不难。”
他一纵遁光直向柳不疑身旁飞来,接着,铁肩、慧因两位大师和彭康也一同飞来,先就空中一看那图,相互稍加斟酌,便分五方在云端站定,计由公孙寿昌镇东方,彭康镇住南方,柳不疑镇住西方,慧因大师镇住北方,铁肩大师镇住中央,又命柳春儿等四人也在东西南北四方远远站定,等布置好了,铁肩大师,倏然把手一扬,大喝一声,那座仙岛便从海中拔起,悬在空中,接着发出一道黄色光华罩向岛上,半会之后只见岛上忽起万丈黄尘,弥漫天空,将一切形象完全隐去。
遥闻彭康大笑道;“这算是一个小混沌,且看我这离地之火要来咧。”
他双手一张,只见十道金红色光华直射黄尘之中,转瞬之间,那冲天黄尘渐渐消沉,全岛想起烈焰,只烧得便似一座火焰山一般。
那岛上峰峦岗岭,齐化石浆,有突起数百十丈,有的又塌了下去,约莫半个时辰,烈焰渐消,一切景象也随之大变。只见奇峰插云,平畴濒海,有些地方现出重峦叠峰,有些地方现出岗陵起伏,形胜之佳似已初具规模。
接着,又见柳不疑大袖微扬,飞出二道白光,仿佛一道经天白虹,直注岛中,所过之处,随地修削,山态更形入画,便那海岸滩港,也曲折由心,瞬息之间,形势又一大变。
那道白光绕岛数匝之后,忽又听慧因大师笑道:“我比诸位略占便宜,只随身带来一点西方八功德水便可塞责咧。”
她从腰间丝绦上,取下一个白玉小瓶,拨开瓶塞,只见那玉瓶之中,飞出一线银丝,正注仙岛上空,化成一阵蒙蒙细雨洒遍全岛。霎时间,只见岛上溪流皆盈,泉瀑飞溅,平添了无限生意,便峰峦之上也全润湿。
又闻公孙寿昌大叫道:“慧因大师,你那八功德水千万别吝惜才好,这岛上草木灵药离地已久,又吃那些邪火妖氛灼伤薰坏甚重,却非此真水滋润不行咧。”
说罢,用手一指天空那片贝叶青光,又冉冉而下,慢慢散布全岛,一会儿,那岛上又平添了一片浓绿,越显得仙山如画,便似一个绝世美人,初试春衫,凝睇欲笑一般,缓缓又落向海中,仍在原来位置上。接着又见他把手一拍大笑道:“如今大功告成,我也须歇上一会儿咧。只可惜那散花童子的故居,已在适才天翻地覆之间完全毁去,要不然,睡上一觉才有多好,如今说不得,只好仍旧借重我这袋里乾坤咧。”
说着,便向岛上一座高峰飞了下去,遥闻彭康大叫道:“矮老儿,如今诸事还未就诸,你想偷懒那怎么行,只你敢钻到那袋里去,我不把你连那破口袋掷到海里去才怪。”
一面叫着,一面便也飞向那座山峰上去,人才落下来,一看公孙寿昌站在峰腰一座大石坪上,已在负手闲眺,嘴里还念叨着道:“这是岛上一座主峰,真是气象万千,将来那仙府最好设在这里,便可遥制全岛。那南北两面,如果稍加耕凿何止万顷良田,便再有些人来也容得下,这山林渔盐之利更不用说,叫化子这一行却不会有咧!”
彭康不由笑道:“我道你真来睡觉,原来却在打算一展开创抱负咧。将来叫化子我敢没有,不过懒人却也不能容身咧!”
说着,铁肩、慧因、柳不疑三人也相继飞下,一同伫立在那块大石坪上,连东方明、柳春儿、小珠、小翠也一齐飞落,恭侍五老之侧,正在商量布置,筹划开辟之策。小珠猛然把头—抬道:“师祖,你看,那边来了好几道遁光,好像我太婆和麻姑全来咧!”
慧因笑道:“不但她两个,这一下来的人多着咧!”
众人一看,果然西边来了好几道遁光,一晃便有三道遁光在坪上落了下来。再看时,头一个便是不老婆婆李映红,后面跟着山茶和铁掌麻姑何天香,每人全用竹杖挑着一个花篮。
柳不疑不由哈哈大笑道:“我们正想仙岛初开,一时兴建为艰,却想不到你三人,已经将全付家当搬来咧,这一来倒省事多了。”
不老婆婆笑道:“这大一座仙岛,如果要临时修建,便真鬼斧神工也须时日,哪里来得及,所以只好挑现成的带来,就这样,我们也忙了好几天咧!”
说罢,纵目四顾道:“此间形势最好,便作一个大家聚会之所如何?”
公孙寿昌道:“我早看中了,还等你说,你且把那带来的屋,随便拿出几间来安上,让大家歇上一会,如果不行再挑好的。我知道,你们这三只花篮包罗万象,什么全有咧!”
不老婆婆笑了一笑道:“你急什么,这位置一错,再要移动,便又为难咧。”
她放下那花篮,上下又看了一回,伸手向花篮里取出一座手指大的青玉,看去略具殿宇之形,差不多和小儿玩具一样,向外一掷,那片大石坪上,便平添了一座高大庄严的青玉殿。
小珠不禁惊呼道:“这不是那玉龙潭底潜光水府的青玉殿吗?怎么一下搬到这里来咧。”
山茶连忙喝道:“谁说不是咧,你太婆法力之大不可思议,岂在乎这一点,你只看着不好?这也值得在各位老前辈面前大惊小怪的吗?”
小珠不语,不由把一张小脸涨得飞红,不老婆婆笑道:“小孩子总喜欢一个新奇,你平白又呼叱她做什么。”
接着又道:“单这座殿宇未免太孤,这石坪下去,只一条窄窄山径,也有欠壮观,还须稍为开拓一下才好。”
柳不疑道:“这个容易,但是你打算如何开拓?这峰腰距离山下何止百丈如果直上直下,壮观是壮观了,却未免一览无余,有欠含蓄咧。”
彭康道:“不但太直了未免有欠含蓄,便是这座主殿朝着西北也不合适,我看还得掉上一个方向才对。”
公孙寿昌忙道:“彭化子,你知道什么,我们本来来自神州,为了祛魔卫道,救灾弭劫才辟此仙府,主殿面朝西北,正是不敢忘本,否则谁不知道面南朝东喇,不过上山形势稍曲,以示有余不尽,倒是对的。”
铁肩、慧因一齐笑道:“这话倒也有理,只是这曲又如何曲法呢?”
柳不疑道:“既然大家全主张上山下山道以含蓄为主,且容我一试如何?”
他把手一扬,只见一道白光,向那石坪上斜展出去,那石坪随着白光到处,直托出去十余丈远近,倾泻而下,等下去十余丈,倏然折而向南,从山中间再拓出去一二十丈,再倾斜下去十余丈,又是一折,迤逦而东,一路曲折盘旋下去,直到峰下,仍是西北方向,便似螺旋一般,接着,又因形势高下各开几条小径。
不老婆婆看了一看,又从花篮之中取出两座苍玉小亭安在大殿两侧,一座绿玉牌坊安在石坪前面。接着相度地势,一连取出许多小小楼台殿阁,分别安置好了,顷刻之间,便是一片仙山楼阁。
她笑了一笑道:“全岛地方太多,一时决难就诸,如今只好先把这个主峰布置好了再说咧!”
铁掌麻姑也从花篮里取出一把细如牛毛的小草来,向那殿侧一洒,只见一阵云烟过处,又添出若干奇花异树出来。
接着一纵遁光,沿着那条新辟大道而下,向路侧山隈,随意挥洒,每一把出去,各种花木随之而起。
妙在各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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