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山庄
在我们这香雪洞天之外,公然久住,那才是笑话咧,再说万一两个魔头,已知我们住在此地竞自破禁叫阵,你能说不出去吗?”
“与其让她先来,不如我们干脆,还是先下手为强,即使不胜,也还落个英名,否则便难说了。至于那送人来的红光,要依我忖度,他既非妖邪一起,定是正??中人物,说不定便有借我姐妹之手除去这二妖人之意,要不然,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咧。”
秋月不禁沉吟不语,半响方道:“依你之见,打算如何呢?”
玉京道:“如依我见,不如索性开禁出去,就附近查察一下,这事不就完全明白了吗?要不然这闷葫芦打到几时?”
秋月沉吟道:“我并非怕事怯敌,实在因为过去树敌太多,寒云大师又有大劫将临之说,所以才不得不稍加慎重,既如此说,我陪妹妹出去查看一番便了。”
正说着,忽见那白鹦鹉又飞来,落在亭上叫道:“可怕,可怕,出去不得。”
玉京不由嗔道:“这洞天之中,上下四周全有禁制,你这畜生怎么知道可怕,出去不得?”
那鹦鹉一下忽然飞进亭子,落在秋月肩上,又叫道:“可怕,可怕,出去不得。”
秋月方问:“你看见什么啦?是不是有人要你这样说的。”
那鹦鹉却不开口,又一振翅飞去,玉京笑道:“姐姐怎么好好听起一个扁毛畜生的话来?须知躲得过的便不是劫数,是劫数却决躲不过呢,真等人找上门来那就迟了。”
说着一摸身边宝剑,又道:“姐姐如真不愿出去,且待我上去一看如何?”说罢,手挽灵诀,便向空中飞去。
果然也是积雪满山,连溪流泉涧也都冻合。
正待详细查看,妖人藏身何处,忽听身后一声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却是你们两个丫头。老实说,我已找了你们好多时咧,既然用了这冰雪搜山之法也不怕你们不出来,如今我们该算一算五指山那本旧账了。”
两人掉头一看,只见一幢灰白光华,罩定一个三十上下的红衣少妇,下面又托着一朵深黑色玄冰结就莲花,正是那玄英圣母姚红红。
玉京首先大怒道:“你这妖妇上次幸逃不死,让你全身遁去,已是绝大便宜,如今胆敢上门寻事,我葳灵仙子陆玉京如果怕你还不出来咧,你待怎样?”
那姚红红,原系阿修罗老妖外室,迭来中土淫掠美男供其采补,上次正率门下爱徒十二人,在南海五指山暗暗安下巢穴,向岭南各地四出搜寻面首以供采补,却想不到为秋月、玉京二人无意中撞上,当将巢穴破去,并将孽徒十二人全部杀死,便红红本身也受重创,仅以身免,逃回北极去。
她因南方地暖,欲以北极穷阴寒酷之宝取胜,便在冰雪之中苦炼多年,近日邪宝方成,赶来寻隙,谁知明知香雪洞天,便在罗浮山阳,却被伍秋月用移形换影之法瞒过,洞天之外,又有神妙禁制,一点也寻不出来。
所以只有把整个罗浮二山全用冰雪搜魂大阵布满,打算逼使二女出来,偏偏又逢着穷途末路的王孙赵颖无意闯入山中,竟被看中,差弟子诱入临时魔宫,方图盗摄元阳,却好那兜率天魔石坤路过,一见山中已被冰雪妖阵布满,大诧之下,略一查看,竟是妖妇姚红红。
一问所以,闻得罗浮二女均以童贞入道,元阴未泄,人又均极美艳,因此除与红红相与淫乐之外,并力允相助,却想不到因此一来,却被另一位功力极高的前辈仙侠乘机将赵颖指引逃出,又故意将他引入香雪洞天,以了另一因缘。
红红与石坤恣意淫乐之后,这才又想起赵颖,已是四出追寻不着,正在诧异,两人分头搜索,忽见二女破禁出来。
那妖妇自恃二次来到中土,功力远胜以前,又仗着石坤大援在后,一经叫阵便下毒手,一听玉京答话,便也大喝道:“上次是你圣母一时疏忽,才被你们侥幸制了无机,你当还有那等便宜吗?”
说罢,把手一抬,猛见绿光一闪,轰的一声大震,阴雷过处,那近处山峰之上,忽然飞起十二高耸人云的皂旗。
薯时间冰云四合,将那一轮晴日,倏然遮没,接着一阵强烈阴风过处,那十二皂旗,立刻化着十二根通天玄冰高柱,四山积雪寒冰,随着向中央合起,那一阵酷寒,简直教人有点受不住。
秋月见状,连忙也冷笑一声,先从佩囊之中取出一面阳乌灵曜宝镜,拿在手中,略一晃动,只见一道朱红色光华,便似初升旭日一般。
一出手,便有一般阳和之气,直向十二根玄冰高柱射去,光化所及,冰雪立消,四面稍一旋转,冰云全解,那轮睛日复又重现,妖阵因之立破,接着又飞出一道绿沉沉的光华向妖妇打去。
妖妇姚红红一见苦炼的那十二根玄英旗一上来便被破去,不由大惊,忙又飞起一团银光,向二女打去,却好和秋月所发绿光迎个正着,才一接触,又是震天也似的一声巨响,绿光倏然暴涨,立现万点金芒,那团银光也被炸得粉碎。
姚红红一见连失二宝,一看那太乙青灵金芒梭,威力较之在五指山所见更盛十倍,正待逃走,猛又听玉京娇喝道:“妖妇今日合当命尽,还待向哪里走?”
喝罢,一道青光,神木剑随之出手,向红红横扫过去,红红初见青灵金芒梭与前不同,便已无法抵挡,再见神木剑飞来,哪敢停留,忙将所炼玄英剑放出,打算挡它一挡,即便遁走。
谁知一道鸟光方才放出.那道梭形绿光,已挟着万点金芒当头罩下,红红一见已经无法自全,不由把心一横,顿露凶狡毒恶之色,竟不顾肉体,一面把在北板所炼寒蜃淫秽之气,聚在丹田,一面口吐一粒玄英神雷转向青灵金芒梭上一迎。
只听得一声大震登时血肉横飞,那青灵金芒梭,也向后略为一退,她的元神却在血光之中遁走,那寒蜃淫秽之气,也随之发作,立化一片五色彩霞,向两人飞去,看去虽像一层薄雾,并无强烈光华,而且见风即散,却淫恶异常。
二女不知,尚以为一件邪宝未能发作,被那青灵金芒梭和神木剑纹碎,立刻全被沾染,秋月站得稍远,又有一件护身之宝,还无大碍,玉京却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只觉得小腹之下,忽然一股暖气,直散四肢百骸,便似乎日打坐已到活子时境界一般。
但一刹那间即已,也末注意,一见妖妇已诛,正待搜寻巢穴所在查看有无党羽,忽见山后一点红星疾驰而来,还离开好远,便闻大喝道:
“两个无知贱婢,胆敢将玄英圣母杀死,还不火速住手,随你石祖师回去,好好将元阴献上,以赎此罪,如若不然,那就难免炼魂之苦了。”
说罢,人随声至,但见暗红色光华一闪,半空立刻现出一个赤面长须身披大红白鹤道衣的人来。
秋月心知必是兜率天魔石坤,连忙一指青灵金芒梭打去,那石坤自恃功力极高,并不把二女放在心上,托大过甚,谁知青灵金芒梭,乙木之中暗藏西方庚金精英,一被打中立生妙用,方在一朵红云上站着,便迎个正着。
万点金芒齐发,再被乙木所化青光罩着,一下虽未象妖妇红红立被绞碎,也只在那绿光金芒之中翻腾不已。
秋月料定老魔功力决不止此,方在严密防范,玉京在旁,一见兜率天魔已被困住,心方以为老魔浪得虚名,已经黔驴技穷,想加速将其消灭,暗暗取了九根太白神芒,准备打去。
那太白神芒,也用太白金精炼成,看去极细,只不过二三分长短,如不发光,仓猝之间,简直不可辨视,但一经打中人身,顺着血脉,直攻心脏和玄关紫府,常人当之立毙,更专伤修道人元神。
秋月因此宝毒辣异常,不遇强敌大仇决不许轻用,玉京却因老魔素有天外三魔之称,又恨他口出秽言,心想一下制其死命,所以一下取了九根在手。
正等乘隙发出,忽见石坤在那青灵金芒梭之中,猛然一伸双臂,身子暴涨十倍以上,满身均发赤焰,那神梭光芒竟制他不住,一下脱身出来,厉吼一声道:“两个贱婢休走,你祖师爷如不将你二人拿住,吸尽元阴,再带回去慢慢消遣,也不算是兜率天魔。”
喝罢,浑身衣冠蜕脱,上下一丝不挂,便似山精也似的,一伸大手,双臂骤长数丈,一手一个向二女抓来,却好玉京捻着那九根太白金芒在手,见状不由臊得粉脸通红,猛将纤手一扬,九针同时发出。
只因她心中恨透老魔,又将金芒光华隐至极微,所以老魔竟一点也未看见,那两手来抓这势又极猛,一下单只手上就中了三根,那六根也全打在身上。
老魔只觉身手一麻,便似九根火针钻进皮肉之中,方说一声:“不好”,那只去抓秋月的手也被一幢强烈宝光,从秋月身上飞起挡了一下,着手处便似生铁洪炉一般,闹了个姆食中三指齐折,痛彻心肺。
这一连几处重伤,但铁石人也受不住,尤其是那太白神芒,一着身,便向各要穴钻进,腹上一根,一下便将原神钉住,连忙封闭,已受重重损伤,不由厉吼连连,纵起赤焰便待逃去。
玉京贪功心切,一纵神木剑光又赶了上去,秋月方喊:“妹妹留心,此贼厉害,容他走吧。”
那石坤猛一掉头,忍着诸般痛苦,竖起双眉大喝道:“万恶丫头,我怎肯与你干休!”
喝着,忽然飞起一道金乌色光华,向玉京飞来,玉京忙用神木剑一挡,却不料那道乌金色光华,乃系石坤炼的天狗化骨五毒子母妖钉,方被剑光一挡,立即一分为二,穿过剑光打到。
秋月在一旁一见不好,忙将青灵金芒梭一指,又迎了上去,一下将上面一钉裹住,那下面一钉,正钉在玉京右大腿内侧。
那钉一着人身,毒性立刻发作,一条玉腿便似火烧一般,虽然勉强用真气将身脉封闭,不让毒气内侵,人却支持不住,直从空中掉将下来。
那兜率天魔石坤狞笑一声道:“狗丫头,这一来也够你受的了。”接着红光一闪,即时逃去。
秋月一见玉京受伤,连忙用手一指,略开禁制,先将玉京送入洞天,接着又一催青灵金芒梭,将那妖钉绞碎。
那妖钉虽然一遇剑宝打去,立刻生生不已,见血方停,无如青灵金芒梭正是克星,一下便被那万点金芒制住,化作一片铁屑向四山落下。
秋月正等收梭回转洞天,查看玉京伤势,忽然眼前红光一闪,那峭壁之下陡然飞上来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叫化,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罗浮二女果然名不虚传,一下竟将两个左道中有名的人物全给打发回去,这倒省了我不少的事,不过这样一来,你们这两个妞儿,全不免又要到人间去历上几劫咧。”
说罢,把手一扬,一道红光掷过一封简帖来道:“葳蕤仙子好好接着,留待后用,我去咧。”
说罢一道朱红直上云霄,倏然不见,秋月一看那家数,竟是丐仙大同教主彭康,一手接着那封简帖,方高叫道:“彭老前辈且停云路,我还有请教之处。”
但人已去远,那四山积雪尽消,一天晴日又复高张,峰峦依旧清新,泉流也潺潺有声,绝非方才冻合之状,再打开那仙简一看,只见一共三幅小黄麻布,卷在一处。
那第一幅上,注明即时开阅,上面用朱笔写着:“两魔一诛一逃,暂时回洞小住无妨,魔穴及所携妖徒,已代料理,无须再为查看,玉京所中妖钉,已留灵丹,但须用人力吸出积毒方可收效,慎之慎之,莫误前因。”
那其余两幅,却如胶着,无法打开,知是未到开时,但却无丹药,正在不解,心疑彭康忘记留下,似又决无此理,忙又开禁,向洞天之中落下,只见玉京人已倒在那峭壁下面,那赵颖正立在身边叫唤着。
连忙纵剑飞去,再一细看时,玉京面色已如死灰,两只妙目,虽然睁着,却咬紧牙关,说不出话来,满脸痛苦之色,那赵颖手上托着一粒红如火炭,大如龙眼的丹药,正躬身说:“这是那位仙人留下的灵药,只仙姑告诉我伤在什么地方,设法将那毒气吸出,将这丹药半敷半吃,便可无碍,不过那仙人说却迟不得呢。”
玉京不开口,把头连摇,秋月忙道:“你这丹药从哪里来的,是一个象叫化样子的仙人所赠吗?”
赵颖连忙躬身道:“方才二位仙姑出去不多会,便有一位仙人,驭着一道红光从天而降,交下这一粒仙丹,说少时陆仙姑,必中妖人毒钉,只他这灵丹可解,但必须用嘴在伤口上,将侵入之毒吸出,直至见血便是毒净,然后再将这粒丹药捣碎,半敷半服,便可无碍,不过一再叮嘱说千万迟不得,只一延误,毒一入骨,便不可救,一过六个时辰必化血水,连尸骨全要烂尽。”
秋月道:“你说了半天,那仙人到底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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