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山庄
毒手天王因为邪火毒气已失,自知不敌,也冷笑一声道:“好,算你了不起,有本领会找自己人比拼,我奉教主之命前来,却不敢找自己人斗咧,你要和老子动手,也该先问一问教主去,他答应不答应,否则老子却不愿吃你这场挂误官私。不错,老子是在临江集吃了大亏回来,你有这本领不会去把那地方踏平给老子看看,我也服你,只找老子麻烦有什么用?”
冷焰天王不由恼羞成怒,大喝道:“马洛夫,你别拿教主来吓人,须知教主命你出国南来,曾经一再吩咐小心谨慎,却没有叫你卖狂轻敌咧。我虽然也曾输在武当派手里,却绝不敢轻举妄动,先输锐气,要自忖有这本领能将那地方踏平,早巳去了,还用得着你说吗?你既不敢和老子比拼,却不必用教主来遮羞,老子也值不得与你较量咧。”
正说着,忽听座侧大吼一声,哇呀呀连叫,众人一看却是八大王发了威,一头黄发根根直竖,两只怪眼瞪得铜铃也似的大叫道:“这不是他妈的活见鬼吗?咱老子没有你们这些狗鸟操的弄障眼法儿,也混了几十年,胜败那是常事,几时曾象你们这样吃一亏便翻窝里炮的,什么鸟武当派,好汉他打不过人多,他既敢在临江集安营下寨,咱老子明天便带人去,把那鸟地方血洗了,却用不着你们这些狗鸟操的鸟乱咧。”
那张全、巴尔喀答等人全深知八大王脾气,平日就是这样,嘴上永远离不了脏字眼,直来直去,并非有意骂人,便那冷焰天王也把行市摸清,绝不在意,只笑道:“本来全仗法力也不是一个办法,他们既公然在那临江集招军买马,分明有意与大王相抗,如果真的派上几千人去,还愁不把他剿了。”
八大王把桌子一拍道:“你这狗鸟操的,话倒说得有理。这以后,你们搞你们的障眼法,咱老子搞老子的三堵墙,咱们一齐上,还怕不把那小小地方踏平它。”
那毒手天王方才丢了大人,又被冷焰天王一阵冷嘲热讽已是一肚皮怒火,再听八大王这等放肆信口漫骂,不由激发野性,跳了起来道:“姓张的,你别开口骂人,老子可是罗剃国派来的,却认不得什么鸟八大王,更不知道大西国王是什么东西,你既能自己打出天下来,用不着老子们的障眼法,对不起,老子便把西方魔教和白骨教下弟子全带去,你自己搞你的,再敢出言不逊,老子便要请你尝尝我这障眼法的滋味咧。”
说着又一瞪眼睛道:“西教弟子听清,人家有这本领自己打出天下来,用不着老子们咧,你们还不随我快走。”
那八大王张献忠一听,也不由大怒,霍的一声,拔出佩刀大喝道:“你这狗鸟操的,老子说的是好话,并没有得罪你,你敢怎样?”
张全连忙拦着道:“马道友,你赶快别误会先请坐下来,我们八大王向来就是这等口声,其实他对我魔教左道中的人,尊敬异常,并非有意得罪,你如不信,只问一问在座各位便知道咧。”
巴尔喀答和沙妮儿也一齐拦着道:“确实如此,时间一长,你便知道咧。你如不信,也这般口气对他,包管他也决不会发怒。”
八大王闻言擎刀哈哈大笑道:“你这一群狗鸟操的,便知道咱这鸟人咧,咱老子要不尊敬你们这些狗鸟操的,能要怎样就怎样吗?”
说着用刀尖一指沙妮儿道:“你不信,只问问她,那一天咱老子派十多个男人把她侍候得舒舒服服的。”
沙妮儿不由扭头一笑,又向毒手天王道:“你别生气,住长了,你便知道咧。”
说罢又媚眼连眨,这才把个毒手天王说得又坐了下来。
接着又听张全笑道:“大王三军统帅一国之王,何必为这点小小弹丸之地,御驾亲征,只叫孙可望殿下带上几千人去,还愁不将那临江集踏平吗?”
八大王霍的一声将刀入鞘道:“咱老子自到这成都以来,已经好多天了,每天虽然也宰上几个人,但是他妈的个个全是脓包,把脑袋一伸听砍,再不然就他妈的哭哭啼啼的求饶那有什么意思。
“那些什么鸟武当派既敢在临江集安营立寨,多少总可以打上一仗,咱老子也想借此活活筋骨咧。你们这些狗鸟操的,也跟去看看,他们如用障眼法儿,那是你们的事,要只凭枪取胜,那便活该咱老子要过瘾咧。”
说罢一阵狂笑道:“马道爷,你这狗鸟操的可别生气,咱老子就么说惯咧。”
毒手天王这才相信八大王真是如此惯了,却不知道献贼虽然粗犷已极,暗中却也奸狡异常,方才分明因他两人内讧颇不为然,才发作起来,却忘了现在全仗魔教相助,几乎落不了台。
所以一经张全等人解说,立刻趁坡而下,才算把这一场揭了过去,那巴尔喀答又乘机一问毒手天王所遭情形,毒手天王除将自己受辱极重之处隐去,也约略的说了。
张全大惊道:“那诸天神火,寂灭金花前天我便看见了,不过这两件东西,原乃天外三魔中利仞天魔之物,却如何落在这小和尚手中,只有此二宝便令人难制咧。”
沙妮儿道:“这个我倒知道,上次我在这神火金花上也吃过大亏,这两件至宝确是在利仞天魔手中多年,后来因为他去玉龙潭找那些贼秃狗道,打算把那什么救灾弭劫大会给搞散了,却不料被孤云贼秃收去,给了这个孩子。
“如非利仞天魔杨文秀法力高强也许就连自己都完咧,这两件至宝本来出自佛门,如果真的经那孤云贼秃再炼过,却无怪我和马道友全吃亏咧,以后大家遇上,还宜小心为是。”
冷焰天王笑道:“岂但你知道而已,便教主也早知道,所以已经去约那天外三魔前来收回,我想这两件至宝既在利仞天魔手中多年,他一定有法子可以收回去,只他一来便不怕咧。”
毒手天王愤然道:“你既知道此事,为什么不早说,却害我上了这样一个恶当,是何道理?”
冷焰天王道:“这又奇咧,我虽知道此事,哪里会知道你会正碰上这个小贼秃,再说你在没有吃这大亏之前,我便告诉你,你又能相信吗?”
毒手天王不禁默默无语,沙妮儿忙又笑道:“两位天王全别再说咧,如今这些正教门下确实太厉害,大家在这里的人谁没吃过大亏?方才大王已经说过,胜败乃兵家常事,过去就算咧,只明天大王能带兵去把那临江集剿了,这些人声势也就差不多了,教主如果再约得一些能手前来,就可以慢慢报仇咧。”
八大王又忙道:“这话很对,咱老子也是这想法,咱们只能把他这窝子给抄了,他们便没处藏身咧。”
说着又猛一拍案道:“咱老子这就差人去预备,这一次拼得一万人,也非得把那小集镇踏平不可,你们再商量商量派出人来随咱们老子一同去,今天就走,可别误事。”
说罢,猛然一掀袍角,便向殿前走去,这里众人一商量,决定一同随去,便各自散归栖息之所。
这里八大王做事向来急如星火,想到就做,果然立即点齐了五千陕豫相从的老弟兄,一路上又将孙可望的七八千人一齐带了直向临江集而来。
这里正当点兵调将之际,那珊珊部上灵鬼早已得信,将消息飞递到临江集上,昭业忙在张宅厅上将全集有职司的人请来,商量破敌之策,连在望月崖的汪威、汪玉声父子和狗皮道士也全赶到。
集上各人闻得八大王亲自率了万余悍寇来攻,不由惊慌万状,便汪氏父子也觉骇然,昭业却笑道:“诸位不必惊慌,本来要想和流寇相抗分个死活存亡决不能全仗道术法力,还须先同心协力,利用现在已成的乡兵打上一两个大胜仗才站得住。”
“这些孑遗灾黎也才能自信,不过诸位不必惊慌,流寇来的虽有万余人,却人各一心,志在劫掠,我们现在综合望月崖临江集的壮丁,也有二千余人,却大家全志在舍生保家为死者复仇,在必死之中以求不死,只这一点便足可击溃敌人。”
“如果再能调度得宜,决可抵挡一阵,再说我们这里的孙二公子和韦将军全是见过大阵仗的宿将,还有汪老先生固然是老于军务的,便汪公子也是将门之子,家学渊源,如今只须依我部署,大家同心协力,包管大获胜,却千万畏缩不得咧。”
那汪威原本一身好武艺,兼暗韬略,只因老病在床起身不得,眼看流寇猖獗,只有干着急,迁到西山望月崖之后连急带恨病势更生,却得乃郎汪玉声求了狗皮道土一粒百草还阳丹,服了之后病体已经痊愈,精神抖擞无殊壮年。
他起初闻流寇来攻,也觉一怔,本拟一拼了事,一听昭业这等说法,第一个大叫道:“这位柳爷和韦将军孙二公子的来历,我近日已从各方得悉,全是辽东和鞑虏见过大阵仗的知名之土,何在乎这些流寇毛贼。”
“何况还有这许多仙师神人在此,便那八大王不来我们也该去寻他们替死者报仇、生者雪恨,现在既然送上门来,还怕什么?”
“老夫虽然年迈,弓马又已荒疏,但这等人天共愤的妖人流寇岂容放过,如今我第一个愿听指挥,便把这一腔热血洒在战场也值得咧。”
那全集执事各人,和新编队伍大小头目全在厅上阶下,平日本就对汪威非常敬重,一闻此言,登时暴雷也似的一声承应道:“我等均愿追随汪老将军之后杀贼保卫乡里报仇雪恨。”
更有那自异乡逃来的,也大叫道:“我等千辛万苦才逃到这里来,除了这里哪里还有退路,便逃出去也是一死,与其等流寇来杀,不拼还等什么?”
昭业一看,士气人心均极可用,忙道:“既然大家均愿和妖人流寇一拼,且听我调度,那西山谷口为流寇来攻必经之地,汪老将军父子可率望月崖子弟兵五百名,在谷内山腰埋伏,不管流寇来人多少,均放他过来不要惊动,等他败回,可放过一半,先用强弓弩灰瓶石子射他一阵,再行杀出,只能取胜,便将余寇放过,却不必穷追。”
汪威父子连忙排众应命,昭业又看着孙二公子道:“流寇用兵全凭一鼓作气,猛攻猛打,他那三堵墙的攻势必须挨过,才可取胜,但本集土城新筑,兵力也极单薄决难力敌,非用智取不可,如果容他一到土城合围,便难固守。
“从成都西来,离开本集二十里地名柏树湾,两山夹峙,下临官道驿路,两旁皆是丛林密菁,时当冬令,草木枯萎,最宜火攻,那官道近数月以来行旅绝迹,落叶满地,更易着火。
“二公子可率壮丁五百人,各带火箭火种,先向湾里两山埋伏,只待流寇大队进湾,使用火箭猛射,将下面林木点着,却不必交战,只看火势一起,便在山头呐喊,并用流木、石子打下。”
“如依我料,这一阵火攻,至少也须伤他一半,流寇也必被火势截成两三段,进退维谷,后队自必夺路回去,那地方离开西山谷口不过二十里,等他退到谷口再由汪老将军截杀,能生还的也不过十之二三而巳。”
接着又向韦飞笑道:“贤弟素来嗜杀好勇,又力敌千人,那流寇冲过柏树湾的一股,以我忖度,最少也在一二千人,这里面尽多悍目积贼,这却必须打上一个硬仗,才能就歼,贤弟可率壮丁一千,迎头痛击。无论如何,均须堵上,不能放过一兵一卒,你能担此责任吗?”
韦飞闻言不禁大笑道:“俺老韦自从高阳南下,从来就没有痛快的厮杀过一次,这回却遇上好买卖咧。”
接着又道:“大哥,你放心,俺可以立下军令状来,只这些乡亲兄弟们肯拼一下,俺决不会放他一个人到这土城外面,要不然凭俺老韦一个人,也要杀他个人翻马仰,除了那些左道邪术,要论一刀一枪,俺还不惧咧!”
孙二公子也躬身道:“小侄谨遵柳叔之命,此策决定成功无疑,只是流寇之中有妖人随行,这却不可不防,我们这三队人之中,还得各有一两位仙师随行才好。”
昭业笑道:“这个自然。方才据报,这次不但献贼亲自前来,并且连那西方魔教和白骨教中几个厉害人物也一定随行,我已略有安排只管放心便了。”
说罢,便令各人退出,去作准备,等厅上子弟出去之后,又向狗皮道士道:“望月崖一带,除壮丁全部向谷中设伏应敌而外,须防奸人暗算,应请道长坐镇,并行法将全崖严密封固,以免左道侵入。”
狗皮道士笑道:“一人力单,这次那些魔崽子也算是倾力而来,还须加上两位帮忙一二,我和这位铜袍道友是老搭档,再凑上那位王道友,一正两副如何?”
昭业点头,又向小珠、东方明道:“那一批妖人流寇,逃到谷口,已是伤患之余,自必情急拼命无疑,汪老将军父子和那五百壮丁,决无法抵挡邪术,还望二位小道友,前往维护,并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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