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山庄
,少时那孙二公子和望月崖诸人也便前来,至迟天色大明,便可同赴这场庆功席咧。”
韦飞一捋虬髯大笑道:“俺倒不在乎吃那庆功宴,也无庸休息,只能够快意便行咧,既然他们也快来,俺也在这里等一下不好吗?”
说着真的挟着铁锥,在集门等着,不一会果然孙二公子和心印、鹰儿,率着壮丁也到,这才一同回到张宅大厅之上,坐下各道经过。
等到红日全上,狗皮道士和汪家父子也到,接着一查这次战果,一共生俘了二千七百多人,器械马匹不计其数,总计三处,流寇伤亡不下八千人,众人不由全都高兴异常,全集父老子弟,更是欢声雷动。
那一场庆功宴正吃得热闹,忽见那大厅之上,金光一闪,有人大笑道:“你们只顾快意一时,知道转眼之间,大祸就来吗?”
众人再看时,却是一个身不满三尺的白髯矮老头儿,小珠一见,首先跳了起末,迎上前去笑道:“公孙太公,您老人家从哪里来的?我们已经和流寇左道,正式对垒起咧,据说好多厉害妖人全要来,你老人家是说的这个吗?”
昭业、云云一听,来的竟是矮仙翁公孙寿昌,连忙起身下拜,其余各人,均也拜倒在地,公孙寿昌不由寿眉一皱道:“我是一个矮老儿,生平就最怕人这样,你们怎么不约而同,一个个都全矮了半截,还不与我快快起来,我还有要紧的话说咧。”
接着直趋昭业父女面前,一手一个扶将起来大笑道:“人世因缘真也难说,我想不到,你二人竟做了父女,又来共襄这场义举,既已得知本来面目,便该知我习性,又做这过场作什么.还不与我赶快起来,这川中的事,原来说定由我负责,却不料因事来迟,竟让那流寇左道,闹得血流成河,白骨堆山。
“虽然数由前定,不容挽回,我也实深内疚,如非你和这几个娃儿,先有这些小小布置,便更令那些魔崽子,看得川中无人咧。”
昭业忙道:“此间虽然小有布置,实非弟子之力,乃出诸葛道长、心印禅师和其他各位之意,弟子不过暂摄其事,既然老前辈亲临主持,那以后便好了。”
公孙寿昌大笑道:“我虽承诸道友推任这川中祛魔卫道之事,其实却是懒人一个,哪有闲工夫管这些事,你却不可因此便打算推卸,只遇上事,先告诉我一声便行。”
接着又道:“现在却不是谈这个的时候,那阿修罗老怪邀了盐池老怪和天外三魔等人前来,还须从速准备,否则这一带便会成了火海修罗之场咧。”
众人不禁大吃一惊,除心印、鹰儿两人而外,几乎连那庆功宴全吃不下去。
猛又听厅外有人大笑道:“矮老儿,原来你也只有这点胆量,一听盐池三怪和天外三魔要来,便先吓唬孩子,须知这些孩子们多全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有的连阿修罗老怪全见过,却不在乎这几个魔崽子,再说这里还有你我这几个人,还怕他们来闹鬼吗?”
说着,只见红光一闪,又飞进一个奇形怪状的叫化子来,众人见来的正是大同教主彭康,又慌忙上前施礼,公孙寿昌正色道:“你知道什么?我正因为这些孩子里面,有好几个胆大得出奇,所以才略加警戒,教他们小心将事,你这么一来,不更助长他们出事吗?须知这六个魔头,在这半甲子当中,全练了好多毒恶邪道,尤其是那杨文秀,因为要想夺回神火金花,石坤因为要报谢元夫妇之仇,两人已经联合一致,苦收两间罡煞之气,融合地心太火炼成一种元极阴雷,其威力较之间修罗老怪所炼的寂灭阴雷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且有人在那天外神山,只一举手,便可将这川西一带夷为平地,山川草木悉成火海,而其中又暗藏毒气,一经爆炸,这方圆数千里,人畜当之无不立毙,你怎么这等大意咧。”
彭康又大笑道:“算你已经打听清楚,的确那两个魔崽子已经炼成了这种阴雷,难道你便因为这吓坏了,又拿来吓唬孩子们不成?自古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却不是怕的事,人家要来,你便怕得藏到破皮袋子里面,再着人埋到茅厕底下去,又有什么用处?老实说,我便正因为他炼成了这玩艺,才打算赶来看个新鲜,要不然有这几个孩子也足够对付他的,还不屑出手咧。”
公孙寿昌,扬着一双寿眉道:“你当真已有把握吗?这可不是仅凭口舌可以争的咧。”
彭康又笑道:“你放心,我这叫化虽穷,还略有家当,这川西一带,又是我发祥之地,焉有只凭一张嘴,胡吹乱谤之理,你且叫大家仍旧坐好,自在吃酒,全有我咧。”
说着又向昭业道:“我知你是此间公推出来的统帅,可速与我备一桌上好酒席,少时还有人来,不先吃上个酒醉饭饱怎么好办事,这却迟不得咧。”
昭业连忙答应,立刻命人在大厅中间,撂下一桌盛席,彭康一扯了公孙寿昌,一东一西对面坐下一面笑道:“那阴雷发动还早,我约的几位道友这也就该来咧。”
公孙寿昌大笑道:“你吹了半天,我还疑惑你有什么把握,原来也是打算依人成事,果真如此,那这大话我也会说,却用不着你先来置酒款待咧。”
彭康把头一摇道:“我这人向不依赖旁人,不过借这几位道友办一办善后而已,要不然阴雷可破,那毒气却难免为害人间,我知你这矮老儿太懒,我又无法兼顾,所以才不得不找上两个帮手,这难道也算依赖旁人不成?”
众人见两老这一阵相互嘲谑,知道敌人虽然厉害,已有制伏之策,才觉宽心,那心印忽然扯鹰儿,略为一使眼色,两人一同出座,溜向厅外,鹰儿笑道:“师兄你扯我做什么?”
心印笑道:“你不是手痒吗?少时那魔崽子便又要差人来下战书,先要你那神火金花,你待如何咧?”
鹰儿不由瞪着一双怪眼道:“那怎么行,我那恩师已经说过,这神火金花已经与我成为一体,将来还要带到极乐世界去,怎么能再还那魔崽子?”
心印又笑道:“你既不打算还他,便须在这里等着,少时只有魔道中人来,不管他老丑美好,均须先给他一个厉害才好,要不然那位公孙太公也许就叫你给人家咧。”
鹰儿把头一点道:“我知道咧,任凭他是谁,只一提要我两件东西,我便非教他尝尝滋味不可。”
心印笑道:“对了,不过动手的时候,愈快愈好,否则只一惊动那内面两位老人家,你便反而不好动手咧。”
鹰儿把手一点,心印又悄声道:“既你知道,可从速把遁光隐好,飞向空中,少时只一见西方有什么动静,便可堵住喝问,只来人口声不对,不妨给他一个厉害,但却千万不可把人弄错,我们稍停再见。”
说罢,大袖一晃,人便隐去,鹰儿忙将遁光隐起飞向空中,却不见什么动静,正在暗中张望,忽见那西角上,倏然飞来手掌大一片白云,仿佛电掣一般,一晃已到眼前。
再细看时,只见那片白云当中,却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童,正想这点点的小女孩子,难道也来作怪,再看时,只见那女孩子却生得粉妆玉琢,又穿着一身石榴红的道服,两腕两踝和项下各自套着一只金圈,在天真艳丽之外,却无左道气氛。
不由更加诧异,忙将遁光一现道:“你这孩子待向哪里去,能告诉我吗?”
那女孩子,一见云程之中,忽然来了一幢金光笼着一个丑怪小沙弥拦住去路,竟称自己为孩子,语气之间,便不客气,不由一瞪小眼怒道:“你管我呢,这大的天空,难道你走得,我便走不得吗?”
鹰儿素来也极野性,闻言立刻怒道:“我好意问你到哪里去,又没有惹你,为何这等无礼,须知这下面正邪两道正在对垒,你既从这上面飞行,我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变的?怎么能不问明,便放过去,对不起,你再不说实话,我便要动手咧。”
那女童也大怒道:“啐!你这小丑鬼才是什么东西变的,我本有正事在身,才放你过去,既如此说,那便不能怪我咧。”
说着把小手一扬,飞出一只金圈,只见金光闪耀,挟着一片风雷之声,直向鹰儿头上罩下,鹰儿忙也将手一扬大喝道:“你这小圈圈不过是女孩子戴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还不快收回去,要不然,一下丢了,我可没法赔你呢。”
说着,那象鸡爪也似的小手,五指各发出一道金光,向那金圈上一迎,那金圈立被挡回,反激去老远,那女孩子一见,小脸一红,右手一扬,又飞出一只金圈,两圈一前一后,齐向鹰儿飞去,那风雷之声愈盛,光华也暴涨,声势较前更厉害,鹰儿也把双手齐张向外一推,立发十道金光向双圈迎了上去,两个金圈又被激出老远,那女孩子愈怒,娇叱一声道:“丑鬼,你再看这个。”
说着两腿微蹴,那踝上两圈也随之飞起,四圈重叠,便仿佛一座黄金宝塔,光华所及何止亩许,又向鹰儿当头罩下。
鹰儿一见,嘻着大嘴一笑,双掌各化一只金色大手向上一托,那四只金圈虽然未被击散,却被托住,落不下来。
那女孩子似颇诧异,又娇喝道:“你这丑鬼和尚到底是谁的门下,竟能托住我这五龙钻心圈,还不快些报上名来,却不可自误咧。”
鹰儿笑道:“不识羞的丫头,你问我是谁的门下做什么,是打不过我,打算借此下台吗?那用不着问,只先告诉我你的姓名来历,我再告诉你便了。”
那女孩子又复大怒道:“小秃贼,竟敢出口伤人,我不过怕误伤了好人,回去师父见怪,难道还怕你不成?”
说着,一伸小手,摘下项下那只最大金圈,向外一抛,只见万道金霞随之而起,接着在那四只金圈之上,向下一落。
鹰儿顿觉双掌之上,平添了万钧之重,两只手竟撑不住,五只金圈一齐从上面滑了下来,将全身连同遁光罩定,接着风雷之声又复大作。
那女孩子又喝道:“我乃灵空仙界玉虚真人之女田婉,奉命来此应劫,并助武当仙侠,消灭魔教左道,你既能用这金刚掌,决系正教门下,再不说实话,我这五龙钻心圈一紧,你便完了。”
鹰儿一听,来人并非魔教中人,而且竟是前来相助的,不由心中惭愧,但也不甘示弱,忙也笑道:“我乃孤云禅师门下袁鹰儿,其实也是为了祛魔卫道,救灾弭劫而来,你为什么不早说咧?”
说着使出大力金刚法相,身体暴涨数丈,浑身金光缭绕那五只金圈不但不能近身,反被撑出老远。
那田婉一见,不禁娇嗔满面道:“既然全是自己人,你又卖弄这个做什么,须知我虽难得到尘世来,弧云禅师还曾见过,他和吾师不是师兄弟吗?即使你本领再大,也犯不着拿来对付我呀。”
接着,猛一掉头道:“你看那边妖人来咧,还不速作准备,真想丢人给这些魔崽子看吗?”
说罢,先把手一招,那五只金圈,全自飞回,仍然套在身上,鹰儿被他一阵数说,心虽愧忿,却不好说什么。再向他的指处看时,只见一片乌金光华过处,猛现满天花雨,接着便听见一个女人口音道:“你们这两个孩子想是武当门下,可速归报尔等师长,就说我诸天魔女殷好好特来问罪,并索还神火金花,是识相的,赶快出来答话,否则那无极阴雷一发,这方圆二三千里便全化飞灰了。”
鹰儿本受了田婉一阵奚落,满怀忿意,再一听来人一开口便要索还神火金花,不由无名火起,再向那花雨之中一看,只见一个云裳霞帔的少妇,一手挥着一把云帚,正在大言喝问着,哪里还再忍耐得住,也大喝道:“那神火金花现在我处,你既打算要它,接着我的便了。”
说着把手一扬,一粒朱丸脱手而出,直向妖妇打去,只见红光一闪,一片烈焰,裹着无数金星,一下便冲入那一天花雨,向妖妇扫了过去。
那妖妇初见一个丑怪得和猿猴一样的小沙弥,一个红衣女童,虽然料到定是武当门下,却想不到杨文秀失去的诸天神火寂灭金花便在那小沙弥手中,冷不防被扫着,慌忙遁出老远。
再定睛一看,竟真个是当年故物,不由又惊又喜,最初在西方舍卫故城收此二宝,本来由她和杨文秀二人合力动手,对此二宝威力和习性索来所深知,忙将那一天花雨向二宝一合。
那花雨原系她采炼天地间至秽之气而成,当初收此二宝,便得力此物居多,所以一上来仍有旧法,却不知昔年这佛门二宝,因为失落人间过久,又无人主持,还较易施为,此刻这二宝已被寒云禅师历炼三十余年,其威力之大,简至不可思议,又有鹰儿以全力支持,哪里能和昔日相比?
那花雨才向神火金花一涌,便见二宝光华暴涨,烈焰腾空倏化银白色,那四十九朵金花也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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