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山庄
多说。”
说着看了不老婆婆一眼道:“李道友,不必再多说什么了,我们既久仰青海三怪的道术精奇,今天遇着这个场面,还能不借此大开眼界吗?”
说着一掉头,看着小山坡上四人道:“你四人既不打算走,要看热闹不会过来吗?此刻还站得远远的做什么?”
心印闻言,向诸葛钊、董素、唐蕙说:“这家伙是青海三怪中最无赖的一个,也许我两位师父有不屑与之较量童思,所以嘱咐我们上去搞他一阵。唐师妹,你那贝叶神梭,对付这头凶魂厉魄炼成的东西颇有用处,何不试他一试?”
又向董素眨眨眼道:“你那通天心镜也是专制这类妖邪的至宝,少时不妨和唐师妹一同出手,包管叫他先丢个人。”
唐蕙却笑说:“你这人,就专一喜欢出主意,支使别人,你自己呢?”
心印笑道:“我么,少时你会知道。”
说着大袖一挥,那幢佛光拥了四人在虬髯僧身边落将下来。
那马天玄在黑烟当中,遥见四人飞来,两只碧眼连霎,龇着白森森的长牙一阵狞笑,冷不妨从黑烟当中伸出一只乌金色大手,猛向四人便抓。
唐蕙、董素因受心印嘱咐本就准备停当跃跃欲试,只因碍着不老婆婆和虬髯僧在场,不敢冒昧。一见妖人大手来抓,一个右手一抬乘机打出一只贝叶神梭,一点浅碧光华直奔那只鬼手迎个正着。
只听轰的一声,鬼手立被震散,接着董素通天心镜也自出了镜囊,一道寒碧光华,恍似一轮皓月照射过去,马天玄附体浓烟,又被冲散了一个大洞,只听一声厉叫之后,人已经闪出去五六丈远近。
心印不由哈哈大笑道:“玄阴教主,这不能怪我两位师妹鲁莽.只怨你的鬼手冷不妨来得太急了,你且别忙,这两下不算,稍为歇一会儿,不服气再来如何?”
说着把头一晃,竟自走出佛光之外,看着空中血莲上的潘涛元神笑道:“你在上面看得清楚,这能怪我们吗?”
似乎满不在乎的模样,虬髯僧方喝一声:“心印仔细。”
马天玄激怒之下,略将鬼手和附身黑烟凝聚,已经又扑过来,鬼母潘涛也迎头洒下一阵腥秽触鼻的血雨,两下来势都疾如风雨。
谁知就在这一刹那间,心印人已不见,那一蓬血雨却和马天玄迎个正着,双方才一接触血雨立化为魔火,围着马天玄燃烧起来,那篷血雨原是魔教中有名的赤癸魔焰,无论仙凡,只一着身,秽迹所至立刻炼化,饶是马天玄是个积年妖邪,也被烧得滋滋连叫。
潘涛一见误伤自己好友,又是所结新欢,不由着急,连忙收回,马天玄已被烧伤好几处。
他在连遭重创之下,更加急得咆哮如雷,立将身边人皮口袋一拍,喷出一片浓烟,雾时间,便满布四周,天色立刻昏暗,转瞬黑烟浓密,如入长夜,但见黑漫漫一片浓烟,夹着四处鬼哭神嚎,渐渐泛出千万点磷火,四面八方都有凶魂厉魄扑来。
虽然虬髯僧、不老婆婆各有佛光真气护身,诸葛钊等三人也都在佛光笼罩之下,鬼物扑不上来,也令人心惊不已。虬髯僧见状不由大怒,七窍各发出金光扫去,董素也用通天心镜发出寒光上下探照,但浓烟愈盛,暗中鬼物也越来越多。
不老婆婆忙叫:“素儿、虬髯道友快些住手,此乃妖人驱使千万生魂所炼玄阴鬼户阵,破它并不太难,不过,这些千万生魂,都由马天玄强迫摄来,你们的神光宝镜,只要烛照所
至,难免使他们残魂剩魄劫化沙虫,又造无边大孽。”
虬髯僧依言立将神光收敛,董索也将通天镜藏好,马天玄见敌人忽将神光法宝收起,还以为不经久战,意欲遁走,大喝—声道:“原来两位有名人物也不过如此,要想出我这个阴魂鬼户大阵也不难,只将三个小狗留下,依我的话,叫万仓快来纳命,我便网开一面,放你二人出去,那小鬼和尚我却侥他不得。”
他正在吆喝着,守着阵中鬼户,一面倒转阵法,以防敌人逃走,猛听身边有人冷冷的道:“你这混蛋真混得出奇,方才两次苦还吃得不够吗?我师父不过因为你这鬼阵是千百万生魂聚成,恐怕造孽有伤天和,所以才令大家停手,要不然,不用说二位师父,只凭我小鬼和尚和二位师弟妹便可以将你打发回去,你当谁还怕你这点鬼画桃符吗?你先别说嘴得意,我且让你再尝一下滋味,自然有人来收拾你。”
话才说完,背后便有一股绝大的潜力打到,砰地一声,早着了心印一下大刀金刚掌,只打得眼中金星直冒,几乎倒下来,不由更加怒极,大骂:“小狗可恶,竟敢暗中伤人。”
心印一笑说:“你这混蛋真混得可爱,这一片浓黑的什么玄阴鬼户阵不是你自己搞的吗,怎么倒怪起别人来,我不是明明站在你身边,你自有眼无珠,又能怪谁?”
说着吧的一声,左颊上又着了一下,直打得马天玄掩口厉叫不已,他连吃大亏之下,不由更为激怒,右手一挥,接着一声低啸,直似鬼哭一般,那阵中万点青磷骤然聚成一片青碧磷火,向心印说话之处逼上前去,鬼声啾啾也越发难听。
岂不知心印又在另一面叫道:“我在这里,你尽管搞这鬼打墙做什么,依我说,这里本没有你的事,就此回去还来得及,再迟就更没有你的便宜了。”
马天玄把牙一挫,手复一扫,那片无数青磷结就的光墙,猛然一个旋风,又化成一座上尖下大的光塔向心印当头罩下。
但闻哈哈一阵笑声,人又去远。马天玄听见,知道又被逃去,恨了一声,那座光塔仍又分散,化成无数青磷,分投四面八方,似在迫索心印踪迹。
猛听不老婆婆高叫道:“心印,他的克星来了,你别再逗他,快到这里来。”
话犹未了,倏见满天浓雾之中忽然现出一片祥气,四周梵唱大起,一会儿金霞连闪,阵中倏然现出一个青衣少女,手捧着一个白玉瓶,瓶中甘露不住地向四面喷散。
那弥天黑烟浓雾,只一着露立刻化为乌有,所有青磷,也齐化鬼影,向空膜拜,各显欢喜之色,一闪即没。转眼之间,又现出青天白日,地下只剩下一片空坪,连潘涛血莲也归乌有。
马天玄最初也很慌张,只道来了什么圣僧神尼,一见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少女,不由大怒,出手便是两粒玄阴神雷,向少女打去。谁知那两团乌金光华看去似甚有力,才到少女身边,波波两声,便如石投大海,一点威力也没有出来,不老婆婆、虬髯僧都在微笑。
董素、唐蕙、诸葛钊三人,已走向前去向来的少女招呼道:“小燕师妹,是师父着你来的吗?”
少女点头不语,身边金霞一闪,便与三人合在一处,大家都有旁若无人之概。马天玄不由心下更怒,但是妖阵巳破,阴雷无效,料定必有极大法力的佛门能手暗中相助,不管是谁,反正今天绝占不了便宜,与其吃大亏还更丢脸不如速走为妙。
连忙脸色一沉道:“李映红,虬髯僧,今天我玄阴白骨两教权且认输,只你二人不死,我和潘道友必寻上门去,就等着吧!”
说完正待遁去,猛听一阵笑声,心印又在身侧现身道:“教主,你放心吧,慢说我两位师父寿与天齐,不难等你,便他两位飞升还有我呢,你只愿意造孽不怕丢人,随时随地我们都可以相见,有事不妨请便,无须再招呼了。”
马天玄哼了一声,立化黑烟遁走,只听得一声:“小狗可恶,终有一天我叫你知道厉害。”
那圈黑影已到西北山顶,一闪而没。随见小燕向不老婆婆、虬髯僧下拜道:“家师令我请两位师伯到荒庵待茶,就请李师伯去下完那局残棋。并且说,此间的事已由她传声鬼母,约好半甲子后,各凭道力仍在青磷谷了断,请不必再耽搁。”
接着又道:“心印师兄请暂回灵阳谷,二位师姐和诸葛师兄请一齐随我回去候命。”
不老婆婆一笑道:“如此说来,虬髯道友我们且去水晶原再打扰她一次,顺便再了却一件公案。”说罢一笑,便和虬髯僧各纵遁光而去,心印也笑道:“恭喜三位因缘各了,我也卸却一半责任,恕不奉陪,我先去灵阳谷寻张道友作伴了。”
说着金光一闪,也自不见。
唐蕙笑道:“这七八天,我真和做梦一样,师父、师叔全回来了吗?”
小燕道:“岂但回来,师父师叔已经和李师伯下了好几天棋了。这一回诸位师叔和师父本来并不想出面,只派心印师兄和鬼母稍作周旋便了,后来李师伯见鬼母七天已了,不但不止不休,反面变本加厉的使用无相阴魔,最后竟想自己化身入阵,非使诸葛师兄坠入魔劫不可,这才邀了虬髯师叔前来。
“末后马魔出场,李师伯因不欲多伤无辜生魂,传音向师父告急,师父这才命我持了他老人家的八功德水,离垢金刚神符,和天花宝盖,破去妖阵,接引无辜生魂各转轮回,就便请两位师伯叔和你们回去,不过我看师叔对大师姐很见怪。也许会有什么责罚,都说不定,还望小心为佳。”
董素看诸葛钊一眼,默然不语,四人把遁光联在一起,一同向群玉峰水晶原飞去。
不一会到了牌坊上空,各自落下来,走进自在庵一看,不老婆婆已在和慧因师太对局,虬髯僧在一旁观棋,只慧果大师一人端坐在石案旁石凳上。
一见四人进来,先向诸葛钊说道:“今生虽尚未见我面,三生因果当已尽知,此番经过尚好,只是我那孽徒自私之心太重,事前既未能对你和唐蕙说明,事后又补救得太迟,致你在妖阵之中,遭受七情六欲摧残特重,表面虽然看不出来,实则真元损耗太甚,如非携有孤云上人灵符,也许连唐蕙都要受累,但是你事前一无所知以假为真,有此定力非容易,并不算替你师父丢人,回去可将令师特赐灵丹服下,运行一周天,当可无碍。”
诸葛钊听完,连忙下拜,先谢了三生维护之德,又自承不肖未能运用禅功对抗魔劫,与董素无关。
慧果道:“这个不关你事,少停我自有发落。”接着又向唐蕙道:“你虽随你师父三生,功力仍差,此时不必落发,可携小燕暂去湘江寒芳小筑潜修禅功,待你前生母亲芳华夫人超劫出关,再俟师父和我之命,每年不妨分出一半时间来出外修积外功,二十余年以后,群魔历劫,大家都不免杀孽,过此便全是坦途了。”
唐蕙也谢过师叔站在一旁。慧果师太接着脸色一沉,又唤董素道:“你已在我门下三生,如何还是这等着相固执,不肯在事前与诸葛钊见面,以致几乎误人误己已是大错,偏又自作聪明,自己以为定力极高便看得他二人非坠情关不可,竟图代作撮合,俾成一对神仙眷属,而自求清净,以免受累。就此一点,更非我法所应有,本应逐出门墙,听你自寻归宿,姑念三生修为不易,此外尚无大过,可在本庵面壁十年,以代忏悔,你既清静自诩,入关之前,便可削发,赐名涤尘,用以记过。”
董素最初颇为恐惧,闻言转有喜色,立刻上前谢过师父。
不老婆婆正在下棋,忽然笑道:“慧果大师,你这等发落,我很有点不平,在过去三生当中,以她受的委屈最多,定力也最高,而且处处都是为人勇往直前,宁死不屈,即使有这点小错,亦复人情之常,你未免责之太苛了。”
慧因大师微笑了一下道:“你说她责罚的太苛吗,须知衣钵传人,决非易事呢。”
说着看了董素一眼笑说:“不因十载禅关,那得无边降魔愿力,你师父这一番作用是打算替你灭去三十年后多少杀孽,知道么?”
董素拜伏在地道:“弟子知道。”
虬髯僧道:“坐关便坐关,三十年后的事管它做什么,我们不也终须历过那一劫吗?”
不老婆婆笑道:“我的意思和你们略有不同,既不想成佛,也不想上登金仙,只求以一个不死之身,周旋于天地之间于愿便足,只要本性光明合乎天理,虽造杀孽也是公德。”
慧因连忙合掌道:“罪过,罪过。”
不老婆婆只一笑转向唐蕙道:“那寒芳小筑,是你三生旧游之地,自从芳华夫人坐关之后,是我将它行法封了,以致近百年来,所有万树梅花,只留得一双老鹤作伴,你此番回去,庭院荒芜,固然必须修治,那大地方,也一定要有几个女侍才对,我顺送你几个伴侣好吗?”
说着,掏出腰间白玉葫芦说:“这是鬼母所炼七情神魔,原本是七个天生丽质,绝顶聪明的女孩子,形骸虽然已朽,精魂经过鬼母数百年锻炼,一旦凝聚无异生人,适经你虬髯师叔神光照过,恶性已化,不妨带去闲中作伴,就此顺便渡化,也是一件功德。”
唐蕙看着那白玉葫芦,又看着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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