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山庄
隔绝,所以地才敢公然对你这样说。”
说罢也不禁脸上一红,小桃一听传法两字,想起心印所嘱,更不禁娇羞欲滴,双眉微笑道:“不但婢仆随时均可告密,而且邬元成和王必武,都有晶球照影之法,只在这白鹤观内,随时随地都可以查看,以后务须小心,我这妖幛也不宜常用,免致疑心。”
说着,樱口一张,又将那一团红雾吸入。
不一会,一道惨碧光华又穿窗而入,随着现出一个一身银红袄裤,外罩玄色长坎肩的丫头来,一双眼睛,先向继春下死劲的盯了一眼,跟着叩头道:“婢子小鸾参见杨师叔,适奉教主之命,着小桃师叔,即日对杨师叔传法,并命小鸾蝶奴两人伺候。”
小桃不由眉头一皱道:“我已知道,你杨师叔大病初愈,今天能否传法,尚未可知。”
小鸾立起来,又看着继春笑道:“师叔真是神人,以金篆夫人那样厉害的手段,你居然逃出性命又复原得这样快,无怪祖师爷对你夸赞不绝呢。”
又回头看看小桃笑道:“这是祖师爷适才吩咐的,师叔却不能违命呢!”
小桃秀眉微耸道:“祖师爷法谕我已全知,你且在外厢伺候,少时蝶奴便来,可速帮助安排酒筵。”
小鸾才勉强退出去,不多时蝶奴已将酒肴送上,因有两个丫头在旁,小桃姐妹,只陪着继春略用酒饭,并不多言,匆匆饭罢,大桃作别回房,小桃立刻遣退两婢,喷出红雾将房内封锁好了,向继春把眉头一皱道:“你大病新愈,我本不拟立刻传你邪法,无如心印禅师说,明天金冶儿就要回来,这个小鸾出身绳妓,也不是一个安份的,白骨教下把男女淫欲当着道法传授演习,你教我如何是好呢?”
继春也不禁为之默然,直到鸡鸣,小桃万分无奈,才将采补邪法说了个大概,两人又商量了一套话准备对付邬王两妖人。
第二天一早起来,邬元成和王必武两人果然差人,将继春单独唤去,详细询问,继春照第一夜间和小桃商量的话说了。
两妖人又细验继春眼神脉象,果系服食灵芝之效,便仍命回小桃姐妹所居暂住,三人心中才稍安,一天易过,不知不觉,又到午夜。
小桃因想将半天一晚经过,告诉心印等三人,便又抽空,仍用软红幛向杨老者所居飞去。
却不料行经丹凤场不远,一处山谷上空,忽然身不由己的向下沉去,再也控制不住,心知非遇本门能手,即系正教中有名人物,连忙行法打算避开。
无如下面吸力大大,简直无法挣脱,一刹那间,身子已经落到地上,更不待行法,那软红幛,便波的一声,自然爆开。
再看时,身子巳在谷里,对面一块大石上,却站立了一位白衣道姑,正向自己微笑着,不由大惊道:“仙姑是何法号,平生从未谋面,为何无故将我截住,是何用意!”
那道姑笑道:“你是叫小桃吗?”
小桃愈惊道:“我确名小桃,但不知仙姑有何吩咐,法号上下。”
那道姑向她上下看了半晌,仍微笑道:“你问我法号是想打听我的来历吗?现在我暂不告诉你,将来只一问那狗皮道士便能知道,不过凭你那点邪法便传了杨继春,也不是金冶儿的对手,好容易救来的性命,又让他再丧在妖妇手里那是何苦。”
“所以我特为来此,送你一粒丹药,这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灵丹,却是昔年魔教中有名的铁石丸,只一吞下去,便永无欲念,任何挑逗决不至为害,不比你那傻心眼儿,想用鸡蛋去和石头硬碰的法子要好得多了。”
说着递过一粒黑色丹药,光华闪处人便不见,小桃连忙向空叩谢,正待向前飞去,忽听有人笑道:“这药乃是一位改邪归正的老前辈所赠,回去不妨给那秀才服下,杨宅却暂时不必去了。”
那声音颇似心印,却又看不见人在哪里,只有又跪下向空拜了几拜,受药回去。等回到园中双红楼上,一看那心印和尚,已经坐在自己房里,和继春正促膝相谈着,姐姐大桃也坐在一旁倾听,最奇的是小鸾和蝶奴两人伏在外间桌上,竟如死人一样睡着了。
心印看着她把头一点,笑道:“你不要害怕,有我在此决无妨碍,这三间楼房我已用六戊藏形颠倒虞实之法,将实在情景换去,并已将六戊孤虚旗传了杨秀才,只依我法布置任凭几个魔仔决识不破,听不出,至于外面那两个丫头,也被我用密宗的拘魂禁魄之法制住,一时决不会醒来,你快乘此时,把那道姑送的铁石丸给杨秀才服下去,我还有话说,不能耽误。”
小桃见心印道术如此神奇,不由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有将那铁石丸交继春服下,一问所以才知自己才出门心印已来,略问情形以后,便取出六面黄色小旗交给继春,并传了用法,又命将大桃唤来,说明金冶儿今夜便须回来,对继春必有一番缠扰。
并说狗皮、铜袍两位道长,也必于彼时前往前殿投帖拜山,料与邬元成、王必武等相见之后,必至用武,但今夜尚非破殿之时,届时必须策应,以免群魔穷追等语。
说完心印又向小桃笑道:“你回来得正好,这里有灵符七道,只见前殿有正教剑光飞起,一闻五行神雷发动,可将此符,向外掷出一道立有灵效。”
说罢递过七个黄麻小卷,袍袖微拂,金光一闪,人便不见。
小桃姐妹和继春都不胜惊叹,相互各道灵异之下,继春见心印人已去远,忙如所传,暗诵灵文,左手捏诀,右手向外一招,倏然从窗外,飞进六面黄色一角小旗,一把接了藏在身边。
小桃再走出外间一看,小鸾蝶奴已在转侧欲醒,便乘势喝道:“你两个如何这等放肆,青天白日,竟敢一齐在这里打起盹来!”
两人一听吆喝,睁眼看时,一见小桃一脸怒容站在面前,不由一齐说道:“适才因大桃师叔与杨师叔在房里说话,命我二人在外面伺候,不知怎的神志一模糊,便伏在桌上睡着了,实非敢于放肆。”
小桃又沉下脸来申斥了几句,才算将这件事揭过一边,故作新从外面回来的模样去和继春大桃周旋着,二婢却丝毫不知已经着了别人的法术,三人不由好笑,又故意说笑一阵。
看看太阳落下去,小鸾忽然从楼下奔来报道:“金篆夫人已从青磷谷回来,闻得杨师叔病已痊愈,又住在这里,特来看望。”
继春向小桃姐妹看了一眼,随即说道:“你回去复金篆夫人,看望决不敢当,我们就此下楼迎接她去。”
一语未毕,遂见眼前惨碧光华一闪,金冶儿已经手掠鬓角,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站在面前道:“你们三人好乐,不嫌我来得唐突冒昧吗?”
说着眼角向继春一笑道:“你好,看你不出,竟还有这一手,当着我装病装死的,好像是纸糊的人儿,经不起两下搓揉就完了,只我一走,如今又是生龙活虎的呢!你自己说罢,该怎么罚法才对?”
说罢格格连笑道:“好人,如今我们已经是师姐弟了,万不能再藏私,你到底是用什么手法能让我这姐姐学个乖吗?”
继春想起自己前被吸尽元精,几乎丧命,又见她这般无耻冶荡,面色微变,方欲说上几句,小桃已先笑道:“大师姐,你错怪他了,你想在你手底下还有人能瞒得过什么吗?这件事实在是你手下留情,他也命不该绝,我又误打误闯的,把水琴洞口那株天香芝盗来,所以才留得他的这条命在,不然就有十个也死了,这事我已呈明祖师爷,难道大师姐还不知道吗?”
“哼!”金冶儿先是一声冷笑,接着看着小桃道:“这是本门一件奇事,你立了这件大功,老头子还能不告诉我吗?不过我实在不敢相信,好在本门弟子不禁传法试法,如今你是引见师呢,我先和你商量商量,能让我再见识见识这位服过天香芝的人,是个什么样儿吗?”
小桃也冷笑道:“我虽入门在大师姐之后,也还不至于连这点教规也不懂,不过这不是我的事,你最好问他本人去。”说罢向继春使一眼色。
继春忍着怒火笑道:“上次虽承夫人手下留情,又承小桃姐赠我灵芝,得以活命,不过如今此身已成废人,你教我能说什么呢。”
金冶儿闻言不禁一惊,一双水汪汪的媚眼看着继春道:“你说什么?”
继春故意苦笑道:“我说我已经成了废人,这一辈子完了。”
金冶儿呆了半晌,忽然格格连声大笑,用纤指在继春额头上—点道:“我把你这坏断了肠子的东西,你们想串通来了骗我,那还早呢。少停,我非验过明白不可,如若你说的话,还有几分可听还罢,不然你可等着我的。”
说着,一扯继春并肩在一张醉翁榻上坐下,向小桃笑道:“今晚我不走了,还不预备酒来,大家痛快一场吗?”
小桃冷笑着未及开言,大桃惟恐立刻反脸把事弄僵了,笑向旁立的小鸾道:“金篆夫人难得到我们这里来,你还不和蝶奴快去准备一桌好好的酒莱来。”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白鹤观中,也出了事情,原来那座白鹤观,一共计有好几重殿宇,第一进是灵官殿,一向供着护法王灵官,两边耳房住着火工道人,专司伺奉香火看守山门之责。
自邬元成纂夺住持之后,便派了两个得力的第五代徒众看守,两人一名开路神冯五,一名飞狐狸郑国柱,这两人原本嘉陵江上有名的大盗,各有一身软硬功夫。
郑国柱更擅邪术,只因劫了一只过路官船,刀伤了五条人命,偏偏事主福大命长,事前上岸访友,被人留住,未曾罹难,本人又是奉命采办珠箔麝香内监的侄儿,不容当地文武衙门不加力破案。
邬元成因两人均系教下得力弟子,惟恐败露失足,才调来观中略避风头,表面上算是守山门的火工道人,实际上仍是一路舵把子的身份。
这天晚上,山门一关,两人早就耳房里,弄来几样莱,一大瓶大曲对饮着,忽然听见外面有人砰砰的连敲山门,因为观中匪众出入,照例都是走边门的,夜晚敲山门,当然不是观众,所以两人都没有答理。
谁知道停了一会,那门越发敲得响了,隐约听得门外有人骂道:“寺观是十方常住,为什么这时候就把两扇牢门关上,如果再不开门,我就要对不起了。”
那飞狐狸郑国柱还较温和,开路神冯五却是一个十足老粗,闻言立刻大吼一声,放下酒杯走出耳房,向门外喝道:“什么地方来的野杂种,敢到老子门前来放肆?”
一言未毕,只听得门外冷笑一声道:“内面居然还有活人!我还当已经死尽了呢,既然有人,为什么不开门出来见见,只关上门在家里发狠有什么用处。”
冯五闻言,不由火上加油,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立刻赶到门前,右手拔了碗口粗细的门闩,左手将铁钩搭,顺手向里一拉,那两扇山门,登时大开,再向门外一看,并不见有人,黑暗中,只见一只大狗人立着,停在门外石香炉前面。
不由瞪着眼睛大喝道:“适才是谁,既敢到白鹤观门前撒野,为何又不敢跟老子照面,这也算好汉吗?”
话才说完,忽听那条大狗在黑暗中冷冷的道:“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自有眼无珠,怪得谁来!”
晓得冯五向来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巨盗,一听那只大狗应声说话,不由一怔。
他转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擎着那根门闩喝道:“你究竟是人是怪,为何黑夜上门寻事,是何道理?”
那条大狗,闻言又前进两步,当门而立道:“我既不与妖作怪,又不打家劫舍,为什么不是人,难道一定要跟你这般强盗的奴才一样才能算是人吗?”
冯五再也忍耐不住,不由气得肝肺欲裂,不管好歹,扬起门闩当头就是一下,谁知那条海碗粗细的门闩打在那条大狗头上,砰的一声,立刻反激回来,震得虎口尽裂,不由甩着两手,叫声“啊哎”掉头便跑。
却好郑国柱听得外面来了生人,而且口风不对,也从房内赶到门前,两人撞了个满怀,几乎两人一齐摔倒。
那条大狗却笑道:“你们两个不用忙,也不用害怕,我现在还没闲来宰你们这般贱子贱孙的奴才,可速推一个胆大的来,我有话说。”
郑国柱两脚站稳之后,将来人一看,阴恻恻一声冷笑道:“凭你这狗精一样的人,谁还怕你,既敢上门寻事,可速报上名来,如果和观中掌院稍有瓜葛,我兄弟自当以客礼相待,就是有什么过节,也不妨言,这等装神弄鬼的,难道就算是好汉吗?”
那条大狗笑道:“你这厮,毕竟乖觉些.还懂得两句人话,比那草包强多了,现在就烦你去跟邬元成说一声,大雪山灵阳谷的狗皮道士为了他扰乱玉龙潭和无端用采补邪术杀害若干汉番老百姓的事,要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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