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山庄
狗皮道土吐了一口唾沫道:“呸!你先去问一问你那派去的草包东西,他遇见我们没有?再说他为什么挨打受辱他也自己会知道。老实说,要不是我那卓和老弟夫妇和这小珠侄女尚识大体,他会得囫囵着回来吗?如今废话少说,我二人来此,还是上次那几句话,你们如能从此敛迹,不再为非作歹,我们便静候半甲子后,再算总账,否则胜者为强,今天便须分个高下。”
邬元成冷笑一声道:“好,如此说来倒也爽快,上次你二人本就幸逃不死,今天就来纳命吧!”
说罢正待迎敌,猛听殿侧有人高声叫道:“掌院且慢,你乃全观之主,岂屑与这些末学后进动手,我既奉命调来协助,有事便当效劳,且等我来看看,这两块料到底有多大能耐。”
说着一道乌金色光泽,直向两人扫去。邬元成一看,正是总院派来能手西北教区宏道使者蓝齐,知道他有意要报乃侄蓝媚儿之仇,便道:“道友仔细,这厮曾在青磷谷和教主见过阵仗,本院执法司马道友就几乎丧在他手。”
蓝齐冷笑道:“掌院放心,凭这两个末学后进,我还不放在心上。”
说着,那道乌金色光华,已离二人不远,猛见狗皮道士身侧忽然出现一幢五色光华,先将两人护定,倏然又飞起一道金黄色剑光,反兜上去。
只听得铮铮连声,那道乌金色光华立被击退尺许,并似有几点火星陨落。
蓝齐那柄乌金色宝剑,原名玄龟,与乃侄蓝媚儿的蓝虬剑,均出寒铁老人故物,平日仗以成名,珍惜异常,想不到今天才遇狗皮道士,便有损伤。
惊骇痛惜之下,不敢再行大意,连忙运足本身真气,二次又迎将上去,两道金华绞在一处斗个难解难分。
铜袍道人左肩一摇,也将蓝虬剑放出,直向邬元成射去,却不料殿上又飞起一道青红紫三色剑光迎个正着。
接着一个女子口音娇喝道:“狗道且慢猖狂,识得俺芙蓉剑赖飞云吗?”
说着两道剑光也缠在一处斗将起来。邬元成看时,却是琼州道观掌院赖飞云,也是青磷谷总院特为调来的有名能手,不由心下稍放。
当时四道剑光,在朝元殿上斗得难解难分,那里桑克那的冷焰也步步紧缩,已将小珠神钺和偃月钩两重光幢,逼得只有四尺来高,二尺来宽。
心中正在暗喜,方说:“只要再紧一步便不怕你飞上天去。”
猛又听得殿外左侧风火高墙上一个童子口音喝道:“不识羞的泼贼,这大的人却用这大的力气来欺负一个小女孩子,我且叫你尝尝这个滋味。”
说着,弹丸大一点火星直向冷焰天王飞去。那桑克那,一见那火星光华并不强烈,又不太大,一伸手便用涵光捉影之法,一把抄住。
正待细看.又听那童子哈哈大笑道:“你这魔头上了小爷的当了。”
说着,轰的一声大震,那粒火星登时在桑克那的掌心爆炸了。
原来童子所发却是一粒三阳神雷,饶是冷焰天王神通广大,猝不及防,一只手也被炸得粉碎,头脑胸腹更炸伤了十余处,几乎连元神都受重伤。
不由大怒,连忙身子一抖,收回一部分冷焰,裹着炸得粉碎的血肉碎骨,又凝在一处,将手接好,伤处补上。
小珠不由觉得身外一轻,二宝光华又复暴涨。接着又听见那童子高声叫道:“小珠姐姐,不要害怕,快将神钺放出,我们双钺合壁,这魔头就不死也够受了。”
一语未毕,眼前红光烛天,半轮钺光早像旭日也似的,向桑克那罩下,小珠也忙一纵神钺向冷焰外面冲去。
两钺一经会合,光华更盛,那身外冷焰如汤泼雪,转眼消失大半。小珠也一跃而起,举手上挥,那道偃月钩的银色光华也赶上去,两红一银三道光华,齐向冷焰天王扫去。
只听一声厉叫,桑克那立被斩成数段,但残骸并不落地,却由那粒聚阴珠和一片冷焰裹着,直向殿外飞去。
那童子见状,更不待慢,一连三粒三阳神雷,又迎着打去。
那聚阴珠和冷焰裹着残骸才到院落上空,却好又迎个正着,轰的一声大震,又被震散,青磷血雨溅了一地,但阴风一旋,倏又成形,仍由一粒绿晶球和无数冷焰裹着直上天空,向西北方向一闪而没。
小珠连忙驱着神钺来追,已自无及,不由顿足追悔。再把墙上童子一看,原来正是前夕相遇的东方明。
不由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知道我吃这魔头困住?”
又大恨道:“只可惜你来迟了一步,让这魔头逃了,要不然,我们用神钺围住他多好。”
东方明笑道:“这两柄神钺原是一对,我祖父已炼得与心灵相合,稍有朕照立刻便知。桑克那这厮原与我有杀身之恨,所以才命我前来相助,以泄前生之忿。其实他还恶运未终,焉能立刻置之死地。
“但这样一来,也被我们消灭了好些化身,元神更大受损伤,非十余年苦炼不易复原,也够他受了。此间事虽未了,我奉家祖之命,桑魔一走必须立即赶回,决不许参与破观各事,尚请姐姐原谅,并告各位师伯叔,日后有暇,映碧山庄不远,容当再图良晤吧。”
说毕红光一闪便自飞去,小珠不禁怅然。再回殿上一看,只见一群妖人,又飞起十余道剑光来,正在围攻狗皮、铜袍二人,不由一催两道宝光加入助战,忽听狗皮道士大喝道:“此间事有我两人,足可了结,贤侄女可速赴后山,接应你父母去。”
小珠闻言,连忙收回神钺,一催剑光,直上天空,再一看后山夹谷之中,已有六七道剑光斗得正酣,连忙飞去细看时,只见男女四个妖,正在和自己父母山茶、卓和及大桃姊妹在相持着。
原来,自从放走奢夫,心印和狗皮、铜袍以及卓和一家三口,将桑克那冷焰挡回之后,便商量好了,仍照前议,先由心印护持着小珠到白鹤观去正式通知两魔,一面将人分做两拨,狗皮铜袍二人由前门直入观中践约。卓和匆匆赶到村中,寻了一口朴刀,和一根镔铁大棍带在身边,随同山茶,步行赶往白鹤观后山,寻到上次杨继春所入边门,前面宝剑光华已经大起。
一叩那门却不见答应,依着山茶本想先飞身进去,斩开门户,再迎卓和进去。谁知卓和却耐不得,手起棍落,砰地一下,竟将那扇小门打得粉碎,木片砖屑落了一身。
山茶正在埋怨道:“你为什么老是不改毛豹脾气,这一来门虽打开了,一经惊动内面防守的人,便不好办呢!”
卓和道:“反正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厮杀,这又怕什么,你看前面已经斗起来,我们一迟,不又惹少师父和心印禅师见笑吗?”
正说着,猛听一阵风声,从墙头上直窜下一个丈把高的东西来,那东西,遍身黄毛蔽体,火眼金睛,一对獠牙露在血盆大口以外,两只前爪足有蒲扇大小,一见两人便人立着扑来。
卓和不管好歹,双手擎棍劈头打去。那东西怒吼了一声,右爪一起便来夺棍,卓和疾忙撤回,又向它胸门点去。
那东西嘻着大嘴,更不闪避,双爪一上一下,一把捞着铁棍,一推一送。卓和登时立不住脚,手一松,向后倒退两三步。
山茶见状大惊,连忙飞起一道浅碧光华,向那东西横扫过去。
那东西一见剑光飞来,似知不敌,连忙转来便逃,但已无及,一下便被剑光围住,只一闪动,那一身长毛便簌簌落下,一连吼了两声,倏然在剑光围绕之中,看着卓和、山茶用爪连比,吱吱低叫,似诉身被妖人逼来,迫守边门,本非得已,请求饶命。
山茶笑道:“你如真个被逼,我可饶你一死,但不许离开此地,免得为恶伤人,等我们破观之后,静候发落,你能遵守吗?”
那东西似解人意,立刻在剑光里面跪下叩头不已。
山茶不禁奇怪,把剑光一撤道:“你可仍在此处,但有妖人出入,如力可敌,不妨擒以赎罪,如自知不敌,可退避一边,等候破观之后,再俟后命。”
那东西又叩了一个头,连忙闪过一边,又向天上指指,一阵比划,似说妖人飞剑法宝厉害必须留意。
山茶道:“我们知道,那些妖人决跑不了,只等破观之后,便可设法送你回去。”
那东西又一阵点头,欢跳着,钻进那扇小门而去。
卓和奇怪道:“你怎么能和一个畜生说起话来,它叫做什么,你知道吗?”
山茶嗔道:“你懂得什么,这东西是狒狒的一种,出生在我们雪山深处,力能撕虎豹,性更灵慧异常,而且恩怨分明,无故绝不轻易伤人,何仙子便收了一个,留在云南石屏州守洞,她曾对我说过,所以知道得比较详细。不过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是快进去吧!”
说着一拉卓和,也走进门去,略一张望之下,果见假山过去,小溪那边,有一角红楼矗立在花树中间,方欲举步奔去,猛听假山后面,一声冷笑道:“大胆奸细,竟敢擅入禁地,还不赶快停步,听候发落吗?”
说着一道灰黄色光华,从身侧一座月亮门内直射出来。卓和一看,从那月亮门里又奔出一个艳装少妇来,仔细一看时,正是前在黑石坞生吸自己精血的金冶儿。
忙向山茶道:“别放这妖妇走了,她便是那个作恶多端的金冶儿,闻得前夜已被心印禅师用指人换形之法,让妖师邬元成断去一臂,不知如何,竟又治好,前来作怪,此人不除,我恨难消。”
山茶闻言,也忆昔年玉龙潭窥浴逼奸的事,不禁把牙一咬,手拍剑囊,飞起一道青光蓝色剑光迎了上去。
那金冶儿断臂之后,当时因经妖师行法将断臂接上,又得冷焰天王桑克那用魔教秘药治好,此刻正在自己住的紫薇仙府养伤。
久已听说前面朝元殿上来了强敌,正在惊慌,忽闻得园侧边门一声巨响,接着守门金毛狒狒连声吼叫,知道后园一定又来了敌人,连忙从院中赶出来,确巧看见山茶和卓和进来。
虽然并未认清是谁,但已料定,决非自己这一方面的人.所以冒叫一声之后,立将妖剑飞出,做梦也想不到,来的竟是十五年前的冤家债主。
山茶飞出剑光敌住之后,忙娇喝道:“你这妖人也有今天,还记得十五年前,玉龙潭边的事吗?”
卓和也大声喝道:“你这忽男忽女的无耻妖人,今天须要还我的血来。”
说罢一抡手中镔铁大棍,便向金冶儿劈头打下。
那金冶儿对於卓和已经认不出来,对於山茶却依稀记得,回忆前情不禁怒道:“你便是当年玉龙潭边的番女山茶吗?想当初,我如非为了你这贱妇,何至被那神貘舐伤,以致十五年来只能在女人队里鬼混,提起你来,我恨不能立碎吃了你才泄心头之火,你既送上门来,我吃也要将你吃了解恨。”
说罢,闪过卓和一棍,催剑和山茶斗在一处,那卓和却是不管好歹,乘着她和山茶斗剑无法分身,把那条铁棍使得象风车儿样直逼过去。
金冶儿本在重伤之后,忽然上下受敌,不禁招架不住,斗得浑身大汗,忙将青磷信火放出向观中报警。
谁知观中也正在吃紧之际,竟无人来,不由心中更急,忽见红光一闪,空中落下一人,一看却是大桃。
方觉一喜,忙道:“大桃师妹你快来,这两个狗男女太厉害,我重伤之后,实在有点吃力了。”
大桃看了她一眼,只冷笑了一声,却不前来,转向湖山石下一立,大有袖手旁观之势。
金冶儿不禁又急道:“大桃,你真打算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吗?少时祖师爷来,你看我得饶你。”
大桃闻言冷冷的道:“我劝你还是赶紧把脖子伸长些,好好的受死,算是你的运气,今天的事,就祖师爷也未必能救得了你,老实告诉你,连冷焰天王那种本领,已经叫人家打跑了,还在乎你吗?”
金冶儿闻言,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来,手脚略慢,几乎被卓和铁棍扫着,正在危急之际,猛听身侧有人大叫道:“金篆夫人,不要着急,等我来救你。”
说着飞来一道惨碧光华,在半空中敌住山茶的剑光,接着空中飞下一个三十来岁的蓝衣少妇,冷笑一声道:“大桃,你这贱人,掌院祖师和金篆夫人都待你不薄,今天竟敢叛教吗?”
大桃冷冷的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本院的巡察潘二娘,你以为祖师爷待我不薄吗?他奸占了我姐妹,气死了我母亲,这便是待我不薄吗?至於这个妖人,要不是天有眼斩去淫根叫他变个女人,几乎吸尽了我的元精,这也算是待我不薄吗?老实说,今天你们这干妖人已经到了遭报的时候,还敢对我发横吗?”
那妖妇潘二娘,原本是鬼母潘涛侄媳,一切邪法完全得自鬼母真传,又曾到过北极魔宫,受过阿修罗王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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