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山庄
我们再来试一试如何?”
说罢,便伸手来扯大桃,大桃一听.心中已经怒不可遏,再看牛广盛那付轻薄模样愈加火起,心想事已如此,与其跟去受辱还不如拼一下合算,又恐白骨教中各项邪宝未必有效。暗将山茶所赠的七根透骨神针取了一根,笑问:“那太子堡在什么地方能见告吗?”
牛广盛手方向峰下一指,大桃倏然秀眉一扬,神针暗中出手,正打在命门上面。
牛广盛不禁叫道:“啊呀,”脸一苦,倒将下去。
大桃心方大喜,一抖软红幛便待逃走。却不料那牛广盛也非弱者,只因猝不及防被神针打中要穴,疼澈心肺才倒下去,一见大桃要走,一面将气血闭住,一面一指腰下青霜剑,立将大桃圈住。
他从地下跳起来大喝道:“你这贱婢,胆敢暗算你祖师爷,今天我如果不将你阴精吸尽也不算厉害。”
说着猛将剑光一撤,手一扬一蓬红色光华向大桃当头罩下。
大桃见剑光撤去,乘势又打出两根神针,两点红星直射牛广盛双目,针才出手,已被那蓬光华罩定,只闻见一阵异香触鼻人便昏迷过去。
那牛广盛原也白骨教中能手,见二次神针打来那道剑光早将身子护定,只听铮铮微响,两针全被反震出去,一面又行法将所中神针取出,止住疼。
再一看大桃已被所发摄魂网迷倒,斜躺在山石上面,不由心中大喜,先选了一块大石,将大桃抱起来向石上一放,乘势在脸上亲了两下,然后用手一划,口诵邪咒,大桃浑身衣服立被脱去,白羊也似的躺在石上。
牛广盛一笑,用手又在她身上摸着,一面笑道:“好一个送上门的美人儿,不用说别的,只这一身细皮嫩肉,便比雍凉道院的娘儿们好多了。”
说着自己便也待脱衣,猛听身侧有人冷笑道:“青天白日之下,你这魔崽子便打算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吗?”
牛广盛不由吃了一惊,再四处了望时却不见人形。
忙又喝道:“甚叫伤天害理,你祖师爷就喜欢这个调调儿,是好的快滚出来,也让你见识见识。”
耳听那人又道:“你瞎了狗眼吗,我就在你面前为什么看不见,还敢口出狂言。我要出手杀你,那太便宜你了,少时再教你知道到底是谁厉害。”
说着只觉眼前一花,石上大桃已经不见,身边却站了一个一丈高的怪物,一身金毛披拂,头如笆斗,眼似铜铃,正伸着一只蒲扇也似的大毛手向自己抓来。
事出意料之外,不由吃了一惊,忙将身子一摇,青霜剑出手,直向怪物扫去。
一面蹿出老远大喝道:“你这畜生,到底是人是怪,胆敢和你家祖师爷作对。”
那怪物桀桀大笑道:“我虽披着一身兽毛,却是一颗人心!你这畜生枉成人形却完全是一副兽心肠,还敢腆颜骂人吗?”
说罢大嘴一张,一道紫光,襄着一颗斗大晶球,直向剑光迎去,两下才一接触,便将剑光吸住,牛广盛只觉真气忽然一震,那剑棱的一声,便被吸去,那怪物又大笑道:“你这畜生也不配使用这样的宝物,待我收来送人也好。”
说罢一伸毛手,将剑接下,又大喝道:“你还有什么顽艺,赶快使出来,否则我就要回敬了。”
牛广盛平生把那剑视如生命,一见已被怪物夺去,不由既急且怒,身子一抖,一蓬粉红光华,又向怪物飞去,那怪物一见,哈哈大笑道:“亏你还是白骨教总院的巡察司,怎么连这种骗女人的下流顽艺儿也使出来了。”
说罢,一催那颗内丹向上一迎,那蓬粉红光华,立刻熊熊的烧起来,化作一团烈火,向牛广盛反卷过去,一阵焦臭之味,薰人欲呕。
牛广盛又失一宝,不由更急,连忙一拍腰下葫芦,只见一阵黑烟过处,登时天昏地暗如入长夜,四面鬼声啾啾,直向那怪物涌去,转眼黑烟愈浓,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那怪物连忙收回内丹将身护定,只剩下二丈来高的一团紫色,矗立在那一片遮天盖地的黑烟当中,四面均重如山岳,动也动不得。
牛广盛一见所发玄武黑煞神砂已将怪物困住,不由心一宽,忙大声喝道:“你这无知畜生,已被我用玄武黑煞神砂困住,虽有内丹护身,只一炼化,立刻形神皆灭,还不快将祖师爷的宝剑和那女子献出,等我一催神砂,便决无挽救了。”
那怪物把牙一唆.并不答话,牛广盛不由大怒,又一拍葫芦,那黑烟滚滚而出,直向怪物身上涌去。
在另一方面,大桃自被妖烟昏迷过去,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方才悠悠醒来。等睁开二目一看,只见四顾无人,身在一个石洞中间,一片淡黄月色,正从洞外斜照进来。
再仔细一看,自己身上却裸无寸缕,一堆衣服都在身侧,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来,再一回忆方才情形,更觉羞急万分。所幸身子还未受污辱,忙将衣服穿好,试查所用剑宝均在身边并无遗失。
佩好之后,走出洞外看时,一轮明月已上山腰,白天所见那座危峰,就在眼前,峰上一片黑烟笼罩,隐见紫色光华闪烁其中。
心中猛然想起日间路过妖人,那只狒狒不知何往,自己不知如何忽然会到山下石洞之中,不要是那只狒狒为了救护自己被妖人困住那就糟了。
想着正要纵剑上去,忽听耳边有人低喝道:“这黑煞神砂,连我也近他不得,你怎么能上去,那狒狒自有内丹护身,一时决不要紧,少时便有人来解围,你忙什么?”
回头看时,却又不见一人,心知必系自己这一方面的同道,忙道:“哪位道长来此,方才幸蒙救护,得免污辱,能请现身一见吗?”
话才说完,又听那人道:“你说的话太客气了,我还是一个小孩子,何敢当道长尊称,要我见面不难,你能不笑我吗?”
大桃听罢更惊异,连忙道:“初见面,岂有见笑之理,如蒙不弃便请现身如何?”
一语方毕,忽见眼前白光一闪,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一身白衣,头挽双髻,却把脸背着。大桃连忙转身过去欲待请问姓名,那女孩子又把身子掉过去,好似躲避一般。
大桃忙道:“既承现身相见,为何又不肯以面目见示,难道仍不屑下交吗?”
那女孩子又道:“我生平就讨厌自己这副嘴脸,你一看见一定会笑我,就这么背着脸说话不也一样吗?”
大桃道:“哪有此理,天下焉有初次见面便笑人的道理,何况道友对我一再维护,感恩不暇,怎敢放肆呢!”
那女孩子倏然把头一掉,大桃一看,不由吓了一大跳,只见她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紫一块,简直分不出面目来,两只眼睛却生得黑白分明,精光四射,忙道:“道友从何而来,能以道号见示吗?”
那女孩子道:“姐姐不必再谦,我姓杨名弃儿,从一生下来便被父母投弃在那峰下山沟里面,幸蒙师父雪山姥姥化身收留在附近一个山洞里。去年师父他去,又蒙授以本门心法,所以对於寻常妖人还能勉强对付,只是师父却不许我到她那大雪山去,只要我在这山中一人修为。他又说我生得太丑,别人如果见了,一定要笑我,所以吩咐在未奉命出山之前,不许与任何人相见。
“这一年来除和山中禽兽作耍而外,真把我闷死了。今天偶到那黑石峰山上去采一种山果,忽见那妖人站在峰上了望,因恐违师戒,连忙将身隐起,一面看他如何作怪。谁知他竟把你从空中招下来,弄昏迷过去,又把你衣服全脱光了,我便乘他自己也在脱衣的时候,用师父传的大挪移法,将你连人带衣服摄到那山洞里藏起来。
“本来也非被那妖人看破不可,却好那只狒狒赶来,把事情挡过去。我一看那只狒狒,正是师父说过的那只守山神兽,本想上前帮它一下,后来忽然接到师父的心声传告,说你是我未人门墙的师姐,妖人厉害,不可妄自动手。
那只狒狒因有内丹和它的元命牌在身,决无损害,只等半夜一定有人解围,教我等你醒来,再为转告,千万不要孟浪。”
大桃听罢,得知雪山姥姥已许入门,不禁喜不自胜,又笑道:“师父还有什么话告诉师妹吗?”
杨弃儿仰着脸,看了大桃一眼道:“她说师姐向道之心虽然极诚,人也可取,但是魔劫极重,一时尚不能到大雪山去呢?”
大桃不禁又惊道:“这便如何是好呢,师父既说我是你未来师姐,为何却又不让我到雪山仙府去呢。”
杨弃儿笑道:“她教师姐暂在此间和我作伴,我那洞里壁上有她留下的三十六幅图解,只能领悟,便是本门入道之基,此外还有其他缘法,必须另有遇合,了却一切魔劫,才许正式入门,亲授道法,彼时我也就和你一同出山修积外功了。”
大桃听罢,不知还有什么魔劫,心中不禁又生恐惧,半晌沉吟不语。倏听远远一阵强烈破空声音,从西北传来,杨弃儿笑道:“师姐请听,也许那是解围的人来了,我已跟师父学了太清潜形之法,一同到峰顶去看看好吗?”
大桃正不放心那狒狒的安危,闻言忙道:“如可潜形上去那太好了,如此就请施为如何?”
杨弃儿笑了一笑,一手扯定大桃,一面行法,两人一同到了峰上,在那黑煞神砂之外落下,只见那妖人牛广盛正在戟指向狒狒喝道:“我这玄武黑煞神砂,只一布上就从来无人能逃出手去,你如再不将剑和女人献出,只再等一个时辰便化为飞灰了。”
那狒狒却在内丹护身之中大笑道:“你从午后一直吹到现在,这鬼砂能奈何我吗?现在老实告诉你,有新鲜顽艺儿赶快使出来,再迟你爷爷就要还手了。”
那妖人怒极,一面禹步加紧催那黑煞神砂,一面瞪着眼睛看着那狒狒,似乎尚有较为厉害的着子正在准备,倏见半空中一个女人口音大喝道:“我只道你这妖人幸逃不死,已经溜到青磷谷去,谁知又在这里兴妖作怪,我看你这次还逃到哪里去。”
喝着一道白光闪处,半空中落下一个麻面道姑来,一出手便是震天也似的一个大霹雷,将那一幢黑烟完全震散,接着手一扬,一粒朱红弹丸直向妖人打去,那粒红丸乍看只有弹子大小,一到妖人头上立化一蓬烈火当头罩下。
那妖人虽也远远听见破空之声,但因此地为正邪两派修道人,经常往来之所,并未在意,万想不到来势竟如此凶猛,再在烈火罩身之中抬头一看,却正是在雍凉道上所遇强敌。
料知万无幸理,不由把心一横道:“何天香你也出身魔教,我的雍凉道院被你毁去也就算了,为何苦苦追赶不休,今天既然狭路相逢,不是你死便是我活,难道你家祖师爷还怕你不成。”
说着双手一抖身子向后一倒,手脚头颅立刻自行脱落,那个腔子在地下一滚,倏然一声大震,血肉横飞,直溅出去数丈远近,那一团烈火几被震散,但只被荡出去四五丈远,随即又集拢来,仍将那具残尸围着,不住爆发出青焰,滋滋的烧着。
接着又听见何天香笑道:“你这妖贼主意倒打得不错,竟想拼得躯壳不要,用血焰妖雷震散我这阳乌神火弹,便好将原神遁走,可是你上当了,我这粒阳乌神火弹现在已经加了作料,不仅采用太阳真火,还有两极磁光在内,你能炸得散吗?现在没有什么话可说,只有请你也尝尝这个炼魂的滋味如何?”
说罢一笑,又取出一个形似肚的东西向空中一抛,霎时间又化作一片淡白色光华,将那小峰四面罩上,慢慢的向中间收拢来。
一面向那狒狒道:“金奴,你还认识我吗?可喜你三重魔劫已去其二,不久就可脱胎换骨了,你那老婆玉奴呢?”
那狒狒在何天香一来便看出是谁,但因何仙子正在除妖,没敢立刻惊动,闻言立刻跪下道:
“金奴虽然是个畜类,怎敢忘本,不认得主人。两甲子不见,可喜你老人家也返本归元,反到正教门下了。小畜已有好多年不回大雪山去,玉奴如何实在不得而知,你老人家见过它吗?”
天香笑道:“它比你更为出色得多,大丹已成,不久便可结胎成形了。你不在白鹤观,又到此地做什么,是想逃去看老婆吗?”
金奴笑着把头一摇道“你老人家怎么也和小畜开起玩笑来,说着便把难满奉谕随同大桃回山路遇妖人的话说了。
天香道:“那大桃呢?她姐妹我知道,骨格资质全都很好,只是魔劫重些,不遭一番大难,决难入道,不要又被这厮弄了手脚去吧。”
说着回头一看,只见那一团烈火已将妖人残尸烧成灰烬,只有一个一尺来高的黑影子,尚在那幢火光内挣扎,忙又喝道:“这滋味比你平时用的炼魂手段如何?那大桃呢?你把她摄到什么地方去了,还不赶快说出来吗?”
那妖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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