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山庄
在内。遥闻心印传声道:“你二人不必害怕,只要在我心光之中,守定心神,决无妨碍。少时,那卓和的女儿一来,只等双钺合壁,便可解此围了。”
东方明闻言,不由精神一振,向柳春儿道:“小师叔的话你听见吗?我们不要管他,暂时再做点静中工夫试试看。”
柳春儿原知东方明和小珠一段因果,不由笑道:“师哥,我看你一般欣喜之色,恐怕心中有点静不下来呢。”
东方明猛然警觉,不由脸上一红道:“大敌当前,师哥怎么说起笑话来,再不安心入定,这奇寒之气,真令人受不了呢!”
柳春儿一听,果觉寒气来袭,冷不可当,顾不得再说笑话,忙就光幢中入起定来,东方明也跟着一同坐好。少时心神一定,元海阳生才觉稍好。
在另一方面,那冷寒辉一见寒光所化玄雾已将两人困住,又向云海中高叫道:“李道友,你人既在潭中,为何不出来见我,却令两个孩子应付故人,不大有点嫌慢客吗?当年既能强作调人,今天为什么转不见面呢,难道以道友这多年的修为,还怕我这被逼而逃的冰道人吗?”
一语才毕,忽闻云海之中,那座危楼上面,有人答话道:“冷老前辈,我那恩师并非避你,实因神游海外一时未能归来,至于你嫌我那两个师侄接待不周,少时便有人帮他两个料理,你忙什么呢?”
冷寒辉闻言,又冷笑一声道:“听你口气,大概是李映红的记名弟子心印小和尚了。你既能替你师父答话,为何隐身不来见我是何道理?”
心印又在阁上答道:“这个道理,不显易而见吗?我虽然是个卑之无足道的小和尚,却也明白一个长幼有序的道理,你和我两个师侄,此刻尚未见真张,我能和孩子们争功吗?少时,只你能胜得那两个孩子,我少不得出来和你相见,否则你连他两个也无法取胜,又何必要我出场呢?”
冷寒辉不由激怒,大喝道:“你便以为我奈何这两个孩子不得吗?老实说,我是因为和武当一派向无恩怨可言,犯不着自我开脱,所以才容他两个在我这玄雾之中挣扎,不然只这玄雾一化他们便早完了。你既如此说,那便不能怪我呢!”
他把手一挥,那团玄雾,立化黑色坚冰,满拟玄雾成冰困在里面的人决受不住,便立刻冻毙,骨血也必全僵无疑,谁知再一细看,那一大块玄冰之中,宝光莹然。二人已经跌坐入定,不但寒气不侵,便那玄冰接近宝光之处,也未尽凝,仍是一层薄薄玄雾。
心下不由一惊,料知敌人此学,如非固守待援也定有变化,如连这两个孩子都不能制住,岂能再找不老婆婆和雪山姥姥算账。想着,把牙一咬,一张口喷出一点鲜血,直向那大块玄冰射去。
一转眼,血着冰上立刻沁入,化为一个白色人影,直向中心钻去,自那人影一现,冰中奇寒越甚,那神钺宝光也略为缩小了一点,但柳春儿、东方明仍如没事人一样,跌坐在彩云上面,愈显得宝相庄严外邪莫惊。
那个白色人影虽在玄冰之中,屡次试向神钺宝光冲入,只一近红光便被逼回。冷寒辉见状,便也在那片寒云上面盘膝入定。
一会儿那玄冰之中的白影,忽然身外起了一重银光,又向神钺所化光幢冲去。
这一下,那力量似比以前几强了好几倍,红光忽被穿透,但红光一透,光内又起了一层淡金色光华,将那白影挡住,仍旧无法接近二人。
忽然那道红光被穿之处一合,转将那个白影夹在中间,任他左冲右突,既无法前进,也无法退后,便像冻蝇钻窗一般,只有来回撞击着。
那冷寒辉坐在寒云之上,渐渐额上出汗,不住价冒出白气,猛然听得心印笑道:“冷道长,只这点小事,你也值得以元神去和孩子们拼吗?依我看,你还不如暂时休歇一下,实在要想再露一手,少停片刻还有人来陪你,何苦在这时候用尽力气呢?”
说罢红光微绽,那个白影得隙,立刻溜出,在玄冰之中一闪而没,那寒云中的冷寒辉,忽然一跃而起,满面通红大喝道:“你这无知小贼秃,胆敢设阱陷我,既是好的,为何避而不见,却只令这两个孩子在这里替你挡灾是何道理?我这万载玄冰与北极冰水精英所炼之宝,决非这两个小孩子所能破。就他二人持有纯阳之宝护身,你再弄些玄虚,时间一长人也吃不住,何苦令我造此大孽,糟蹋两个资质绝好的孩子呢?”
遥听心印又在笑道:“我想不到你居然又发起善心来,竟顾惜到这两个孩子,足见善根犹在,天良未泯。既如此说,我倒不得不也告诉你一条明路了。有关这一点,现在无庸你来顾惜,他二人虽一时被你困住,他们自有他们一般小友前来相助,也用不着我来代为解围。倒是你昔年的那位欢喜冤家就快来咧。这一次.我那恩师和雪山老前辈可不愿意再来调解,你可自己估量着些儿。”
冷寒辉闻言不禁冷笑道:“你是说晏亭亭那贱人要来吗?那倒很好。我本来就打算先找李映红与雪山姥姥清算旧帐再去找她。她如先来也是一样,只那两个孩子如果冻毙在万载玄冰之中,却不能怪我了。”
话虽说完却不见心印再答,只西北角天际,忽然飞来一点寒星,其亮如银,光华看去非常强烈,便如太白经天一样,一晃飞到面前。
忽然化作一个三五丈大小的银色光圈,圈中着一朵淡红色火焰,焰上站着一个二十上下的少女,头挽灵蛇高髻,腰佩剑囊,最显眼的,是一身绯色道服,在空中远远看去,分外明艳照人。
冷寒辉一看,正是昔年红雪蟑、留春洞合籍双修的冷红仙子晏亭亭,不由一怔喝道:“你这泼贱,不在红雪障潜修,却赶来此间,又想像当年一样,借他人势力,欺压自己的丈夫吗?”
那少女闻言秀眉双耸道:“一别多年,我总以为你负气而去,既在北极冰山潜修多年,总该有点出息,为什么还是这等无赖,仍不脱草包脾气?你试仔细想一想,就知道当年的事不能怪我了。至于雪山、不老两位道友,路见不平仗义解围,原也是你招出来的,能怪人家吗?老实说,我今来此,虽然仍有借助此间诸道友之处,是为了你,却不是为了我。你如不信,何妨就此再试一试我两人的功力如何?”
冷春辉闻言不由大怒道:“你这背夫杀妹的泼贱,还敢又在我面前花言巧语,你以为闭洞潜修这许多年,便定能胜我吗?既如此说,我也不怕李映红贱人再来助你,且教你先尝个厉害再说。”
把手一扬,一道乌金色剑光,直向那少女银光中扫去。那少女笑了一笑,一拍剑囊,也飞出一道朱红剑光,迎头敌住,两道剑光一红一黑绞在一处,仿拂两条神龙一般,时进时退,功力各自不相上下。
冷寒辉一见斗剑无法取胜,又飞起一阵玄雾,出手只像一溜黑姻,转眼便将少女身外银光,绕了一圈。那少女似不在意,纤手微扬,银光暴涨,光华愈强,那玄雾只一接近,立刻化去。
冷寒辉见状,把手一挥,玄雾转浓,而且生生不已,映得半边天都昏暗下来,渐渐又将凝为实质。
那少女笑道:“你这点微末伎俩,如今只好拿去骗孩子,如何也向我面前来卖弄。”
银光顿缩,仍如一点寒星,在那玄雾之中,一闪穿出,直向太空,倏然不见。
冷寒辉一见少女遁去,那玄雾竟困她不住,方大喝一声:“你这泼贱向哪里走。”
一纵寒云便待赶去,忽然玄雾之外,陡发奇光,便像火海一般,洒下一天烈焰来,立刻将他连那一片寒云罩住。
接着,只听那少女娇喝道:“你以为你这癸水与寒冰凝结的玄冰便可将我困住吗?且也尝尝我这由纯阴之中炼出来的三阳真火滋味,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说罢银光一闪,那少女又在身侧出现,仍是银光护体站在那朵红焰上面,用手一指,半空中的那道红色剑光又随之大盛,只逼得冷寒辉那道乌金色剑光直矬下去。
那冷寒辉,猝不及防倏被烈焰罩定,再看自己的玄阴剑已被对方剑光逼沉,跟见就要绞落,不由大怒,手一招先将剑光收回,又用真气一催那片玄雾,转向少女所发烈焰上一罩,同时,身外寒云向外一撑,两下一合,将那一片烈焰夹在中间,远远看去直似一片乌云笼着一轮红日。
霎时间,忽然呼呼风响,又似海潮怒啸一般,渐渐在玄雾外面起了一阵白烟,蓬蓬勃勃便如白云出岫一般,和那玉龙潭上的云海几乎要连接起来。
忽闻那少女冷笑道:“你如再不识相,要想用那癸水玄冰硬来克制我这三阳真火,马上就要全化云烟归于乌有了。”
冷寒辉在那玄雾烈焰之中厉声道:“你这泼贱,以为只凭这点真火便可消灭我的万载玄冰和癸水精英之宝吗?只再稍等片刻,便足够你这泼贱消受了。”
那少女再向那玄冰受了真火烧煮所发白雾一看,见外面一层,又转玄色.仿佛一个穹形天幕,自四周低垂下来,已将身外银色光圈罩住,忙将银光一缩,又成一点寒星,便待向玄雾中穿出去。
谁知银光才缩小,那片玄雾跟着向上一合,也一收缩,立成实质,那颗银星再也冲不出去。
遥闻冷寒辉大喝道:“无知泼贱,前此偶然侥幸,趁我一时疏忽,容你逃将出去,便以为我这玄冰癸水之精不能奈何你吗?如今你再试试看。”
那少女闻言,猛将寒星暴涨,仍化银色光圈,用手一指,足下那朵红焰,立刻飞出银光之外,转将银光包在里面,那焰外玄冰立即消溶,火焰也随着撑大出去,简直如汤泼雪一般。
少女心方一喜,正打算用火焰护身,从那玄冰之中冲将出去。谁知那片玄冰,竟似活的一般,内里消溶外面却增长不已,内面消得快,外面长得更快,看去便似一个玄色大晶球,裹着一团烈火,随消随长,再也冲不出去。
少女一见形势不妙,倏的秀眉一竖,那朵烈焰忽然一缩,只如弹丸大小,从左侧直冲出去,原意出其不意,一下成功。谁知那冷寒辉久已防到她有此着,那个玄色晶球,也随着立化长形,直向左侧延展,在那朵烈焰之前,一直伸长出去,火焰冲得虽快,那片玄冰伸长得更快,便如玄色洪流之中挟着一个极大火球一样,向前奔去。
那少女见前面始终冲不出去,倏然向后一撤,又向侧面冲去,那玄冰癸水之精,好像非常灵敏,又在那火焰之前拦着,不让冲出去。少女前后上下左右冲遍,终无法挣出玄冰之外。
那冷寒辉被那团烈火笼着,也无法出来,两下对耗着。好半晌之后,柳春儿、东方明被困玄冰之中,在心光护身之下,转觉泰然。
就这三方面,都在被困之中,忽然东南方象电掣星驰一样飞来一道偃月形银色光华,才一落地,首先现出一幢形如华盖的五色光华,接着银光一敛,在宝盖下面又现出一个粉妆玉琢的女童。
一见面,先向四周看了一看娇叱道:“是谁大胆,敢在我这玉龙潭前撤野,还不快来纳命吗?”
这时三方面的人全被困住,一见又来了仙侠中人物,都是一怔。
东方明一听那口音娇婉异常,颇似朝夕惦记的小珠,试略偷眼一看,果然来的正是小珠,立在一幢宝盖之下,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正在东张西望。
不由大叫道:“小珠姐姐,我已被这个什么冰道人困在这里,这厮用的全是癸水寒冰凝炼之宝,你我这一双干天烈火神钺只一合壁便不难破去了。我爷爷曾经说过,那冰道人所习虽非正宗,也非魔道中人物,却不能伤他性命。那位另一被困的乃是红雪蜂晏仙子,更是好人,只这玄冰癸水之精一破,她也就出来了。”
那来的果是小珠,一闻此言,在那幢宝盖下面,喜孜孜的道:“东方师哥,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此番来此,早经母、师密授机宜了,你放心,我决伤不了那厮,但也决不容他逃去,少时你便知道了。”
说罢把小手一扬,飞起半轮红日一样的光华,径向东方明、柳春儿身外的玄冰上扫来。东方明一见,也将身外神钺发动向外攻去,一进一出。两钺神光一合,便似一轮旭日,那块玄冰立被攻破,只听得,震天价一声巨响,玄冰四散,洒了一天碎屑。
柳春儿首先抚掌大笑道:“痛快痛快,我被这牢什子闷了半天,好似装在一个墨晶棺材里面一样,现在总算出了头呢。”
原来他坐在东方明旁边,外面动静也早已知道,一听小珠和东方明说话,早把三阳烈火神雷预备了两粒,两钺的神光刚一合璧,他的神雷也同时发出,所以威力更大,一下将身外玄冰震了个满天飞舞。
小珠一见柳春儿、东方明,忙又叫道:“孙少爷,东方师哥,你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