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春秋笔
王平哦了一声,道:“公子,他们……”
楚小枫叹息一声,接道:“到目前为止,咱们遇上的敌手,似是景氏兄弟,和那乘篷车来的姑娘,才算是他的人,也许从这三人口中,可以问出一些内情来,其他的人,不论咱们施展什么手段,都无法问出内情,严刑逼供,反而可能使咱们沦人另一个陷阱之中。”
王平道:“公子,小的有些不明白,就算他们真的知道内情,也无法把咱们推人一个陷阱中。”
楚小枫道:“他们可能知道一些内情,但那是早已设计好的阴谋,早经设计,自然是部署的很严密,咱们只要听到了,就可能相信。”
王平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咱们多拷问几个人,上下一对照、岂不是就可以了解了么?”
楚小枫笑道:“既是早已计划好的事,自会异口同声了。”
王平默语不语,脸色却是一片佩服之色。
细想楚小枫的话,实是大有道理,试想已然数度和强敌接触,但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敌人是什么来路。
楚小枫挥挥手,道:“成方,你去吧!”
成方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楚小枫低声道:“王平,你和华圆跟在他后面。”
华圆说道:“小的也去了,不是没有人侍候公子了?”
绿荷道:“华兄弟尽管请去,公子自由我们侍候。”
王平,华圆,快步而去。
楚小枫快步走进一棵大树下的阴影之中,笑一笑,道:“绿荷、黄梅、红牡丹,你们都是老江湖了,怎么会着了人家的道儿?”
绿荷道:“说起来,实在有些可怕,我们虽然小心,仍然被他们套住了。”
楚小枫道:“我很想知道事情经过。”
绿荷道:“一个不起眼的老头子,由我们身前走过去,我们闻到一阵怪异的香味,等我们有所警觉时,已然失去了主宰自己的能力。”
楚小枫心头震动了一下,道:“当时,你们还清楚吧!”
黄梅道:“没有完全失去知觉,但我们一切都在人操纵之下,至少,失去了十之七八的知觉能力,只知听人之命行事。”
楚小枫道:“听人之命行事?你们既然失去了知觉,为什么还知道听人之命行事?”
黄梅道:“是,我们虽然失去了知觉,但内心却有着一种指导我们的东西。”
楚小枫心头震动,道:“一种指导你们的东西,什么东西?”
黄梅道:“好像是一种很奇怪的香味,那种香味,使我们在迷茫中遵从着它。”
楚小枫道:“你们能不能记忆起来,那是一种什么样子的香味?”
黄梅道:“三妹呢?能不能记起来?”
红牡丹道:“好像是一种很强的清香,像桂花一样。”
楚小枫道:“桂花一样,没有错么?”
红牡丹道:“大概不会错吧?”
楚小枫道:“你那时神智晕迷,纵然有点记忆,只怕也不会太清楚了。”
红牡丹道:“这个么?小婢也不敢和公子争辩,那时,确是有些神志不清,事后,就算全心全意去想,也是觉着记忆上模模糊糊。”
楚小枫道:“如若现在,还有同样那种香味,使你们闻到,是不是可以分辨得出来?”
绿荷道:“久一些,大概可以分辨得出来,我们虽然失去了神智,但却只有一件事,比较有些记忆的。”
楚小枫道:“这可能就是下五门中的迷魂药,它虽然不登大雅之堂,但用起来,确也是有效得很。”
绿荷道:“小婢们有一件事,想请教公子,不知道是否可行?”
楚小枫道:“你们先说说看。”
绿荷道:“我们姐妹,对江湖上的鬼崇手段,知道很多,但我们答应了公子,要重新做人,所以,我们不敢轻易的施展,这要公子答应才行?”
楚小枫道:“你们都会些什么?”
绿荷道:“下迷药,装钉子,我们都会,只是不敢用。”
楚小枫道:“下迷药,我知道,但装钉子是怎么回事?”
绿荷、黄梅、红牡丹,同时掩口一笑。
楚小枫道:“不知为不知,是知也,难道,还有不可告人的地方么?”
绿荷道:“那倒不是,只是这种事,说出来,只怕公子见怪。”
楚小枫道:“不要紧,你们说吧!至少,你们要我同意,是么?”
绿荷道:“其实,说穿了一点也不希奇,就是我们在他的床上、衣服,安装一种毒针,我们称它叫装钉子。”
楚小枫道:“这种事,我也未曾听过,不过你们遇上了细心的人,只怕很难得手。”
绿荷道:“公子,装钉子这一套方法,在江湖上,并不流行,因为它的过程太复杂。”
楚小枫道:“哦!”
绿荷道:“但我们三姐妹,都是大行家,过去在江湖上,有不少人栽在我们的手中。”
楚小枫道:“你们能不能说详细一些?”
绿荷道:“二妹,你对此道,最为精通,详细的告诉公子吧。”
黄梅道:“那是小巧的铁筒,或是竹筒,在里面装上毒针,可以用丝绳牵出很远,由人控制,可以用一种计算过的丝线,控制内部的机簧,一旦那丝线超过了负荷,丝线一断,筒中毒针就射出。”
楚小枫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黄海道:“那机簧力量不大,所以毒针射得不远,但却取其小巧。”
绿荷道:“二妹精于此道,可以就地取材,使人防不胜防。”
楚小枫沉吟不语,他虽然明白黄老帮主和排教教主,把精锐的部属,移到他手中的用心,要他随意闯荡,但他究竟是正大门户中人,要他施用这等手法,心中究竟有些难以决定。
绿荷轻轻吁一口气,道:“公子不同意么?”
楚小枫叹一口气,道:“好吧!你们既是各有专长,我就答应你们,咱们这个组合,虽然没有什么规戒约束,但至少要遵守武林中道义二字,这些手段,不许对正大门房中人施用。”
绿荷道:“这一点小婢等可以做到。”
楚小枫点点头。
三女互望了一眼,齐齐躬一礼,道,“多谢公子。”
楚小枫笑一笑,道:“我答应你们,但约法很严厉,希望你们不要做错了。”
绿荷道:“小婢们自然会小心从事,如若有什么错误,愿受公子处罚。”
楚小枫道:“受什么处罚?”
绿荷道:“公子如何处罚我们,我们都会接受。”
楚小枫道:“好!这是你们说的。”
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啸。
楚小枫一皱眉头,道:“你们守在这里别动,我去瞧瞧。”
话出口,人已飞跃而起,直向前面射去。
绿荷低声说道:“二妹,三妹,快些散开,严加戒备。”
黄梅、红牡丹应了一声,迅快的转过身子。
这时陈横突然一吸气,身子直挺挺的向前升去。
右手一探,抓住一个树枝,身子一翻,人已隐人浓密的树叶之中。
就在陈横刚刚隐好身子,一条人影,已然疾如流呈般飞奔而至。
那是个一身银白衣服的老人。
夜间行动,大部穿着深色衣服,便于隐秘行踪,这人偏偏穿了一身银白衣服。
黄梅一抬手中长剑,冷冷喝道:“站住。”
她喝叫的声音很大,黑夜中传出老远。
那银衣老者轻轻吁一口气,道:“小女娃儿,你可是在跟老夫说话么?”
黄梅道:“不错。”
银衣老者冷哼一声,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可知道老夫是谁么?”
黄梅道:“不认识。”
这几年来,她们隐居万花园中,很久未在江湖上走动了,对这银衣老者,确然有些陌生。
银衣老者冷冷说道:“你连老夫都不认识,那真是白白在江湖上走动了。”
黄梅道:“咱们本来就是初出江湖,用不着说谎话欺骗什么!”
银衣老者道:“老夫杀人,一向先教后诛,你们既不知老夫是何许人,定是无名小卒,看来又要大费老夫一番唇舌了。”
黄梅道:“大费一番唇话?”
银衣老者道:“不错,老夫先要告诉你们,我是何许人,我杀人的手法如何?然后,还得教训你们一顿,岂不是大费唇舌么?”
杀人要如此费事,”简直是闻所未闻。
绿荷哦了一声,道:“再然后呢?”
银衣老者道:“再然后么?老夫就出刀杀了你们。”
绿荷笑一笑,道:“好吧!我们先洗耳恭听。”
银衣老者轻轻咳了一声,道:“你们听着,老夫姓简,简单的简,双名飞星,一飞冲天的飞,星月争辉的星,江湖上给老夫取了一个取了一个外号,叫作刀过无声。”
黄梅心中忖道:“这个老头子,似乎是很爱说话,倒要逗逗他多说几句,反正拖延时间,对我们有益无害。”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原来是简老前辈。”
简飞星道:“嗯!”
黄梅道:“老前辈为什么称刀过无声呢?”
简飞星哈哈一笑道:“女娃儿,问得有趣,问得有趣,老夫如是不告诉你们,只怕你们这种初入江湖的女娃儿,也无法知道这些隐秘。”
黄梅道:“是啊!咱们正要请教?”
简飞星道:“老夫的刀法太快,刀过人亡,连声音都来不及叫出来。”
黄梅道:“原来如此。”
简飞星道:“现在,老夫已经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黄梅道:“我们听得很清楚。”
简飞星道:“现在,你们给我听着,老夫要教训你们了。”
绿荷道:“好吧!咱们在仔细的听着。”
简飞星道:“老夫年过花甲,德望俱尊,你们不过是几个小女娃儿,老实说,你们三个加起来,也未必有老夫这个年纪,但你们竟然对老夫无礼……”。
红牡丹接道:“没有啊!我们对你很尊敬。”
简飞星怔了一怔,道:“那是现在,刚才,你们对老夫哪里敬重了。”
红牡丹道:“是啊!我们过去,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如何去尊重你,现在,我知道了,自然对你敬重了。”
简飞星道:“哦!这也有理。”
红牡丹道:“所以,你就不能杀我们了。”
简飞星皱皱眉头,沉吟不语。
绿荷心中暗暗忖道:这老人如是存心杀我们而来,就算我们说破了嘴皮,他也不肯干休,如不是对方的杀手,这老人倒也不失一位正人君子,倒要用点手段,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的神圣?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简老前辈,你德望俱尊,自然也应该讲理了。”
简飞星道:“老夫,老夫,老夫一向很讲理的很。”
黄梅道:“是啊!你是前辈教训我们,我们垂首聆教,从未还口。”
简飞星道:“可是,老夫已经说过了要杀你们,总不能说了不算。”
红牡丹道:“你只提一句罢了,想来总不会真的杀我们。”
简飞星道:“这个,这个,老夫说话一向认真。”
绿荷道:“老前辈,你如要讲理,就该知晓实在没有杀我们的理由。”
黄梅道:“除非,你不准备讲理了。”
简飞星道:“老夫一生讲理,怎会不讲理呢?”
黄梅道:“你如讲理,那好极了,我们三个小女娃儿,加起来,还没有你年纪大,最重要的,我们三个姐妹,都很敬重你,你想想看,你如何还能杀我们?”
简飞星道:“这个么?这个么?叫老夫好生为难了。”
绿荷道:“你有什么为难之处?”
简飞星道:“老夫的为难之处。岂是你们能够知晓的?”
绿荷道:“就是我们不知道,所以,我们才要请教?”
简飞星道:“唉!老夫不能告诉你们。”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这个人,实在是很君子,所以,在三女稍用心机之下,逗的他无法应付。
红牡丹轻轻叹息一声,道:“老前辈,你是否奉了别人之命,来杀我们的?”
简飞星道:“胡说,老夫岂是听人之命行事的人。”
黄梅道:“三妹,人家简老前辈德望俱尊,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怎么会是听人之命的人?”
简飞星道:“当今武林之中,确是很少有人能够命令老夫。”
黄梅道:“说的是啊!咱们也觉着老前辈不是随便听人之命的人。”
简飞星道:“说的也是。”
黄梅道:“老前辈,我们三姐妹也难得见到你老人家,今夜有幸遇到,希望你老人家给我们一点纪念。”
简飞星道:“纪念,什么纪念?”
黄梅道:“老前辈,这个,咱们就不便求你老人家了,你自己决定吧?”
简飞星道:“要老夫决定,老夫能决定什么呢?”
黄梅道:“譬如说吧!你老人家看我们不太讨厌,又一个个娴静美丽,你传我们几招不传之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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