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武林状元
这一正面相对,更觉这位蓝衣公子玉面朱唇,容光照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更是明澈穿水,闪着异采,使人倍觉可亲。
。 蓝衣公子微微一笑道: “此地不是谈话之所,二位兄台请。”
一面抬手肃客,陪同两人进入大门,就折而向东,从左手一道侧门进入长廊,回头笑道: “大厅只是接待俗客之用,二位兄台乃是雅人,还是到小弟书斋奉茶吧。”
说话之时,又从长廊步出一个月洞门,那是一个小花园,园中花木不多,种的大半都是盆景,一条白石小径,弯曲而行,幽香沁人!
迎面三楹精舍,环以朱栏,甚是雅致。他引着两人进入室内,更是窗明几净,玉轴围书,一几一椅,都纤尘不染。
蓝衣公予爽朗的笑道: “二位兄台请坐了。”
阮天华拱手道: “在下兄弟叨扰尊府,还没请教兄台名号如何称呼呢?”
蓝衣公子微微一笑,露出一排白玉似的贝齿,说道:
“小弟铁若华,于兄大号立雪,小弟已经知道,这位兄台正要请教。”
阮天华心中暗暗奇怪,不知他如何会知道自己叫于立雪的?一面替小红介绍道: “他是我兄弟阮小虹,大小的小,霓虹的虹。”
铁若华道: “原来是阮兄。”
说话之时,一名书童送上三盏香茗,这书童两人也在酒楼上见过。
铁若华道: “于兄、阮兄请用茶。”
阮天华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只觉入口清芬,乃是上好的龙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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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 》》 《武林状元》
第九回 初剑展剑法
铁若华目光一转,说道: “二位兄台身佩宝剑,大概是武林名家了?”
阮天华笑道: “铁兄这名家二字,在下兄弟愧不敢当!”
铁若华道: “小弟自小就倾慕朱家郭解为人,只可惜学剑无成,今后还要多多请教昵!”
阮天华道: “铁兄又客气了,在下兄弟也只是初学乍练,带上一柄剑,不过是作作装饰罢了。”
铁若华爽朗的筹道: “这是于兄在和小弟客气,我辈相交,贵在知心,小弟学剑虽然无成,但自信还有几分眼光,平日带上一把剑作装饰的纨绔之辈,岂会在小弟眼里?
不说于兄、阮兄英气逼人,就是所佩的两柄宝剑,也极非凡品,若非身怀绝学,怎会佩带名剑?于兄何用自谦乃耳?”
阮天华被他说得脸上一热,拱手说道: “铁兄法眼,在下兄弟佩的长剑确是出之一位铸剑名家之手,但在下兄弟对剑法一道,也确是初学乍封,并非自谦。”
铁若华目中异采闪动,问道: “只不知二位兄台是那门派门下的高弟?”
他不肯放松,句句紧逼而来。
阮天华只得说道: “不瞒铁兄说,在下兄弟乃是形意门的弟子。”
铁若华欣然道: “原来二位兄台是形意门的高弟,形意门是武林八大门派之一,小弟真幸会了。”
谈话之时,天色业已渐渐暗下来,书童就在书房中点灯起琉璃灯。
过不一回,只见那书童走了进来,躬身道: “启禀公子,酒莱已上,可以入席了。”
铁若华点点头,站起身,含笑道: “于兄、阮兄高轩莅止,兄弟要厨下做了几个下酒菜,薄酒粗肴,稍尽地主之谊,二位请入席吧!”
阮天华、小红刚刚站起,就见书房右首一道紫红绒帘由中间往两边徐徐分开,原来里面是一间宽敞的膳堂,灯光明亮柔和,一张八仙桌上,已经放了不少莱肴,银杯牙箸,掩映生辉,甚是富丽。
主人抬手肃客,三人分宾主落坐,书童手持银壶给三人面前斟满了酒。
铁若华举杯道:“来,于兄、阮兄,兄弟先敬二位—杯。”
阮天华道: “铁兄太客气了,谢谢。”
两人和他一同举杯,干了一杯。书童立即替三人斟酒。
铁若华举筷道: “清用莱。”
三人吃了莱,阮天华、小红也举杯道: “在下兄弟一路多承铁兄招待,又蒙盛筵款待,隆情可感,我们借花献佛,也敬铁兄一杯。”
说着一饮而尽,铁若华也干了一杯。
两名青衣使女川流不息的端上莱来。
铁若华不但生性豪爽,谈笑生风,和阮天华,小红两人更是谈得十分投机,相见恨晚。
阮天华酒量不大,喝了几杯,早巳俊脸通红,小红则推说不会饮酒,只是略为沾唇。
铁若华一张玉脸也添上了红晕,尤其一双眼睛水汪汪的闪着光采,只是殷勤劝酒,和阮天华对喝着,口中也一直叫着: “于兄请用莱。”
还不时的夹着莱肴,送到阮天华面前的碟中,主人这份殷勤,显得特别亲切。
小红只有先前喝了两杯,已经脸红心跳,就不敢再喝了,她和铁若华坐在对面,眼看他和大哥喝酒时,神态亲密,原先只当是主人好客,但铁若华多喝了几杯,渐渐的玉面生春,眼波流盼,流露出女儿家的娇态来了。
小红原是个十分精细的人,再一留神,发现铁若华耳朵上也穿有针孔,分明是女子乔装的了。
哼,原来你存心勾引大哥了!
心里这一想,不觉心锋有气,更是连话也懒得说了。
铁若华却丝毫没有觉察,依然一口一声的叫着于大哥,又举杯,又夹莱,一颗心全放在阮天华身上,好不亲切?
小红越看越气,不觉站起身来。
铁若华咦道: “阮兄不喝酒,怎么连莱也不用了?”
小红心中暗道: “你跟大哥献殷勤, 大概只碍着我了。”但这话究竟说不出口来,一手扶头,说道: “我有点头昏。”
铁若华跟着站起来,说道, “二位宾舍都已收拾好了,阮兄可要去休息一回了?”
阮天华也站起来道: “铁兄赐宴,盛情弥足可贵,兄弟也不胜酒力了。”
铁若华一双盈盈美眸,凝注着他,说道: “于兄,莱还没上完呢!”
阮天华拱手道: “叨挠盛馔,实在太丰富了,兄弟已经吃不下了。”
铁若华道: “那就书房里坐吧。阮兄若要休息,就到宾舍去躺一回好了。”
同时朝书僮吩咐道: “青儿,你领阮公子到宾舍去休息,沏一盏浓茶,给阮公子醒酒。”
那书僮答应一声,朝小红躬身道: “阮公于请随小的来。”
小红虽然不愿大哥单独留下,但话已出口,只好随着青儿走去。
铁若华陪同阮天华走出膳堂,回到书房落坐,一名青衣使女不待吩咐,就沏了两盏香名送上。
铁若华伸手取过茶碗,轻轻喝了一口,眼波如水,深深注视着阮天华,问道: “于兄今年贵庚多少了?”
阮天华道: “兄弟虚度十九。”
铁若华道: “小弟今年十八,于兄大我一岁,小弟想认于兄作大哥,不知于兄可肯折节下交吗?”
阮天华道: “铁兄好说,古人说得好,四海之内皆兄弟也,铁兄人品俊逸,豪爽过人,有这样一位兄弟,岂有不愿之理?”
铁若华欣然道: “大哥那是答应了, 以后可不能后悔?”
阮天华一把握住他的手,正容道: “我们结了同盟兄弟,今后祸福与共,怎会后悔?”
他多喝了几杯, 也微有醉意,是以握住了铁若华软绵绵的细手,也只当他是读书相公,并不怀疑。
铁若华任由他握住了手,脸上虽然微有红晕,但他喝了酒本来脸就红了,只是增加了儿分羞意,也不易看得出来,不,他一脸喜色,也掩盖了羞态,激动地道: “大哥,你太好了,小弟……小弟太高兴了……”
阮天华紧紧拉着他的手,笑道: “贤弟把我说得太好了,其实我已高兴得很。”
“真的?”铁若华缓缓收回手去,说道: “于大哥,你的剑法一定很好,在这里多盘桓几天,我也好跟你学上几招。”
正说之间,青儿已经回来。
铁若华问道,“阮公子怎么了?”
青儿道: “小的送到宾舍,阮公子就和衣躺下,已经睡了。”
阮天华站起身道: “时间不早,贤弟也可以休息了。”
铁若华眨眼向道: “大哥也要去休息了吗?走,小弟陪你去。”
阮天华道: “贤弟也该休息了,有青儿领我去就好。”
铁若华道: “不,小弟陪大哥去走走,宾舍就在园中,离这里又不远。”
当下就由铁若华领路,走出书房,循着一条白石小径,往东行去。
这时天空斜挂着蛾眉月,花园中树影腺胧,两人并肩而行,傍花随柳,另有一番诗情画意。
铁若华缓缓伸过手来,拉着他的手,仰脸说道: “我们萍水相逢,一见如故,结为兄弟,这也是缘份,小弟希望大哥永远会珍惜我们这份情谊。”
阮天华道: “这个自然,人之相知,贵在知心,贤弟这份,拳拳情意,愚兄岂会或忘?”
铁若华偏头道: “万一情势变易,我们忽然变成了仇人呢?”
阮天华笑道: “这怎么会呢?”
铁若华道: “我是说万一咯,天底下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阮天华奇道: “贤弟为人爽朗,怎么会变得多愁善感了?”
铁若华忽然低下头去,说道: “小弟蒙大哥不弃,结为兄弟,小弟只怕……我们……”
阮天华愕然道: “贤弟怕什么呢?”
铁若华神色黯然的道: “会短离长。”
这句话显然是临时改变的了。
阮天华笑道: “贤弟真是多情种子,人生聚散,也是常有之事,我们既然结为兄弟,今后尽多重逢之日。”
铁若华徐徐说道: “我们一旦分开了,大哥还会想念我吗?”
阮天华道:“兄弟如手足,桃园结义,生死不渝,愚兄怎么会忘记贤弟的呢?”
铁若华脸上又有了笑容,说道: “有大哥这句话就好?”伸手一指前面一角小楼,说道: “前面就是宾舍了。”
两人走近小楼,由铁若华领路,登上楼梯,中间是一间起居室,左右各有房间。铁若华伸手推开左首一间房门,说道:“这是大哥的卧室。”
阮天华道: “虹弟呢,他住在那里?”
铁若华道: “就在对面。”
过去伸手一推,房门只是虚掩着。这就说道: “大哥,要不要进去看看阮兄,他喝醉了不知如何了?”
说着已经跨进房去。
阮天华因小红乃是女子,如果睡了,和铁若华一同进去,多有未便,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铁若华已经走了进去,也只好跟着走入。
房中还点着银灯,小红连长衫也没有脱,就和衣躺在床上。
铁若华走到床前,轻声叫道: “阮兄你是不是觉得好些了?”
阮天华道: “虹弟大概睡熟了。”
伸手拉过一条薄被,替他盖上。
铁若华道: “大哥,让他睡吧,你也该去休息了。”
小红其实并没睡熟,心中暗暗哼道: “好啊,只一会工夫,就叫他大哥了,如果再有几天的话,不叫好哥哥、亲哥哥吗?”
想到这里,脸上蓦地热了起来。
阮天华随着铁若华退出房间,随手替她掩上了房门,一面说道: “贤弟,时光不早,你请回吧!”
铁若华依依不舍的看了他一眼,才点头道: “好吧,大哥路上辛苦,那就早些休息吧!”
说完,转身下楼而去。
阮天华入房中,因为多喝了几杯,觉得有些困倦,也就熄灯上床。
再说小红听到铁若华下楼而去,还等着大哥会来看她,后来大哥关上房门睡了,心里又有些恨大哥了,明明知道自己喝了酒头昏,也不再来看看自己。
接着又想:铁若华明明是个女子,她看上了大哥,才一路抢着替大哥安排食宿,把大哥请到他们庄上来,哼,明天我就当面把你揭穿了,看你害不害臊?
不,人家以礼相待,我当面给她难堪,大哥会说我没有风度,还是今晚悄悄的去找她,看她对自己怎么说?
心念这一转,就立即一跃下床,一口吹熄灯火,悄悄打开后窗,一下穿窗而出,略为辨认方向,就施展轻功,一路朝铁若华书房而来。
她还没走近书房,老远就看到房中还有灯火,那是说铁若华还没有睡。
哼,这倒正好,我就要等你临睡,脱去长衫,看你还掩饰得了?那时我再现身,你就无法抵敕了。
她心中闪电转动,人已悄悄落到书房后窗,正待找个缝隙朝里看去,忽然听到书房中还有人在说话,心想: “那一定是他和青儿说话了。”
再倾耳一听,说话的是一个男子声音,还有一个好象鸭子叫的妇人声音,只是他们在说些什么,听不大清楚。
书房中一共有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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