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武林状元





  羊乐公道:“徒儿,你从一数到十二,他们两个就可以醒过来了。
  夏鸿晖睁大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阮天华把药丸纳入两人口中.现在阮天华果然依言:“一,二、三、四……”的数了起来。
  等他数到“十二”,小红和铁若华两人果然倏地睁开眼来,口中不约而同的“噫”了一声,一跃而起!
  小红目光转动,叫道:“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铁若华道:“我们好象是被人便了手脚。”
  阮天华朝两人招招手,低声道;“你们先站到在下身边来,不可说话。”
  羊乐公得意一笑,晃着脑袋说道:“怎么样,你现在相信了吧?”
  夏鸿晖眼看阮天华喂了两人解药,从一数到十二,果然就清醒过来,心头大为惊凛,暗道;“羊乐公的五山解毒丹看来比咱们的独门解药还来得灵效。”自然深信不疑,正待开口。
  只听一个森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说道:“羊乐公,你的解药果然很有效,要见本教主,有什么?”
  随着话声,已从屏后走出一个白发如银的老道姑来。
  夏鸿晖忙道:“教主出来了。”
  这老道姑虽然白发如银,但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如无一头白发,看去不过四十出头,生成一张马脸,双颧突出,嘴唇极阔,尤其一双三角眼,眼珠极小,却射出棱冷芒,使人感到她是个极非易与的人。
  这人大家在大会上都见过,她就坐在形意门的坐位上。
  阮天华看到老道姑,心头暗暗一震,忖道:“看来爹和三师叔都是着了她的道了。”
  此时若非桑鸠婆一再叮咛,遇事不可鲁莽,阮天华真恨不得立时冲上去,先把她制住了再说。
  羊乐公呵呵一笑,抱拳道:“原来是教主,老朽失敬了,方才老朽说的话,教主大概都听到了?”
  老道姑道:“不错,你有什么条件?”
  羊乐公耸耸肩笑道:“教主办的是大事,不知敝派有没有资格和教主合作?”
  老道姑冷冷的道:“你要和本教如何合作?”
  羊乐公大笑道:“这要看教主有没有合作的诚意了?”
  老道姑道:“本教主若无诚意,还会和你相见吗?”
  “好!”羊乐公道;“老朽可以问教主几个问题吗?”
  老道姑道:“那要看你问什么问题了?”
  羊乐公道:“咱们即有诚意合作,教主已经知道本派来历,我们自然也要知道和我们合作的是什么教了?”
  老道站道:“玄阴教。”
  羊乐公沉吟道:“玄阴教三十年前……”
  老道姑不待他说下去,冷声道:“玄阴教原是玄门一脉,只因江湖各大门派有于门户之见;把本教视作旁门左道,双方积不相能,三十年前,终于演成兵刃和见,本教从此一跌不振,老身经昔日几个道友敦促,重整本教,羊掌门人现在明白了吧?” 

  “明白、明白。”
  羊乐公接着问道;“教主把各大门派的人迷翻了,不知如何善后?”
  老道姑道:“老身出任教主,志在和各大门派和平相处,但各大门派的人未必了解老身心意,因此才借这一次的君山大会,把参与的各大门派中人留下来,其实老身只是为了和大家沟通意见,仍会一个不少安然放他们回去,让他们回去之后。再和派中同门沟通意见,从此不再歧视本教就好,老身一个也不会为难他们的。 

  羊乐公自然知道玄阴教昔年就有一种迷失神志的药物,服下此种药物的人,就永远听从他们摆布,她说的所说的所谓和“大家沟通意见”,自然是让这些人服下迷失神志的药物,再放他们回去,这一来,各大厂派之内,不就等于多了一批玄阴教的内奸,颠覆各大门派,当真易如反掌了。 

  一面说道:“教主放不放人。和老朽一点关系也没有,咱们还是来谈谈合作条件,不知教主和敝派如何合作呢?”
  老道姑道:“合作条什很简单,你羊乐公由本教聘为总护法,你们还有四位山主。可任本教护法,只怕你必须交出五山解毒丹,并把该丹处方,也一齐交出,此后未经本教同意,不得私自配制。”
  羊乐公道:“教主办了这件大事,天下武林各门各派已尽入穀中,老朽把敝派的人都投到玄阴放下,只弄到一个有名无实的总护法吗?”
  老道站道:“本教护法,都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各派长老仅能担任副护法,老身给你总护法名义,你还嫌不足吗?”
  羊乐公道:“名人倒还是其次,教主要微派交出解毒丹,老朽实在……”
  老道姑道:“你不答应?”
  羊乐公道:“此丹是敝派独门不传之秘。教主应该明白,咱们是合作,不是投靠。
  老道姑不耐的道:“羊乐公,你们到了这里,只有和本教合作一条道可走。”
  羊乐公要问的问题,都已得到了答案,没有再和她扯下去的必要,闻言大笑道:“教主这是在威胁老夫了,羊乐公胡于白了一大把,还没受人威胁过,教主可知不和老夫合作的后果吗?老夫身边有一百粒解毒丹足可救醒厅上所有的人……” 

  老道姑双目寒光陡盛,冷哼道:“羊乐公,你要和老身作对,那就是自找死路。”
  她这句话说得极为严厉!
  羊乐公喝声入耳,陡觉身上一冷,随着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噤,心头蓦然一惊,口中大喝一声:“好个妖妇你敢暗害老夫。”挥手一掌,拍了过去。
  他练的“北溟神功”,这一掌出手,掌风如涛,势道极猛!
  老道姑冷冷一晒,也挥手迎出。她这一掌轻飘飘好象毫不使劲,但羊乐公的掌风和她乍然一接,立时感到不对,方才只打了一个冷噤,其实体内已被阴冷之气侵入,只是并未发作,但这一和对方掌风乍见,体内阴气好象里应外合,全身陡然一冷,奇寒傲骨,口中大叫一声:“快截住她……” 

  咕冬跌倒下去。
  苟不弃慌忙一把把他扶住。
  阮天华及时闪身而出,长剑锵然出鞘,喝道:“老妖妇你还在那里走?”
  黑衣十八骑十六个黑衣大汉不待吩咐,纷纷围了上来,立时和伏三泰、应天生、祝逢春、况神机四人动上了手。
  小红、铁若华因对方人数较多,也各自拔出长剑,加入伍围,动起手来。 桑鸠婆也在此时一跃而起,手持桑木杖,呻呷笑道:
  “咱们先把夏非幻拿下,就百事太平了。”
  跟着她跃起的还有来复和青儿,两人紧随桑鸠婆身后,朝老道姑逼近过去。
  九华派的中年道站和黄玉香、罗秀玲也一起朝上面逼来。
  老道姑那会把阮天华放在眼里?在她想来,阮天华只是羊乐公的门人,但眼看桑鸠婆和九华派三人也在此时一跃而起,心头不禁微微一凛,冷哼一声道:“原来你们还有不少帮手。”
  口中虽然说着,心头也不由暗暗吃惊。不知道大厅上这许多被放倒的各大门派还有什么人服过五山派的解毒药?
  阮天华双目神光电注,喝道:“老妖妇,你此时除了束手就擒,还想顽抗吗?”
  老道姑左手拂尘朝前挥起,冷笑道:”小子,你还不配和本教主动手。”
  一蓬拂丝宛如千百支寒什,直向阮天华迎面戮到,每一根拂丝都含蕴了一缕极阴极寒的“玄阴真气”,此时突然散开,千百缕阴寒之气登时笼罩住阮天华全身。
  这一着用到任何人身上都会很快生效,但阮天华练的是“紫气神功”,道家先天乾阳之气,正是旁门阴功的克里,阮天华看她挑尘一拂,阴寒之气登时大盛,不觉大喝一年,挥手一剑迎着蓬拂丝劈出,一道青虹应手而起,但听一阵嗤嗤南响,老道站一柄拂尘土被赛干将截作两段,千百缕断丝散落一地。 

  老道站作梦也料不到自己这柄天蚕丝的拂尘会被对方一剑削断,这小于居然没被自己的“玄阴真气”所伤,心头急怒交迸,喝了一声:“该死的小畜生,你敢削断本教主拂尘!”
  右手抬处,掣出长剑,刷的一声,兜胸刺出。
  阮天华大笑一声:“来得好!”
  长剑悠然划出。
  但听“嗤”的一声,双剑交击,老道姑剑上凝聚了十成
  “玄阴真气” 以“借物传阴”之术,迅速传了过来。
  她不施展“借物传阴”还好,这一施展“借物传阴”,阮天华的“紫气神功”陡然暴长,“玄明真气”遇上克制,立时如汤沃雪,消失造尽,这下直把老道姑惊出一身大汗.急急收剑后跃!
  阮天华嗔口喝道:“老妖妇……”
  正待纵身扑上!
  屏后忽然转出二三十个人米,为首一个道装仗剑老者赫然是形意门掌门人阮松溪!
  老道姑急忙叫道:“阮掌门人,快截住他。”
  阮松溪炯炯双目一注,直问阮天华逼了过来。
  阮天华看到爹提剑迢来,心头不由大骇,也由此可以证明爹和三位师叔,显然都受了老妖婆的蛊惑,他张了张口,要待叫出“爹”来,但转念一想,还是不妥,目前自己是于立雪,如果让老妖婆知道自已是阮天华。说不定会以爹来威胁自已。 

  心念念正在转动之际,阮松溪忽然大喝一声,一剑朝阮天华右肩刺来。
  他身为形意门一派之主,练剑数十年,这一剑果然深具威力,但见一道自光闪电般射到,剑光之强,有如一道匹练,寒光芒射!
  阮天华从小练的也是“形意剑法”,但看爹这一剑的威势,心中也暗暗赞叹,自己虽然练成“紫正神功”,但如果也使出这一招剑法来,只怕没有爹这一剑的气势盛呢!心中想着,急忙身形晃动,使出“紫府迷踪”身法,向旁闪开,一面忙以“传音入密”说道:“爹,孩儿是天华,你老人家没事吧?” 

  阮松溪一剑落空,睁目哼道:“谁是天华?老夫有什么事?”
  刷的又是一剑飞刺而出。
  阮天华听得一怔,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老人家不但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还说谁是天华?难道……
  急忙身形一晃,又闪了开去,仍以“传音入密”说道:“爹,孩儿是天华,你怎么连孩儿的名字都忘记了?”
  阮松溪怒声道:“老夫不知道,多苦无益,接招!”
  刷的又是一剑斜刺过来。
  阮天华听得心头大骇,看情形,爹是被老妖婆迷失了神志,这该怎么办呢?
  跟着阮松溪身后出来的除了端木让、范叔寒、于立雪之外,竟然还有镇九宏、镇少侯,和二十四名一式青色劲装,但剑穗却分作红、白、青三色的剑门弟子。和铁手帮的铁三姑、总管习文星、铁手五煞等人! 

  原来剑门的人,没有参加君山大会,居然也被玄阴教罗致来了!
  端木让迎着九华派的中年道姑,于立雪迎着黄玉香,镇少侯迎着九华派的困香玲。
  另外二十四名剑门弟子却向正在手忙脚乱,节节败退的黑衣十八骑(十六个人)冲了过去。
  这批人的介入,使得大厅上敌势登时大盛I
  玄阴教主老道姑和夏鸿晖却在这些人冲出之际,悄悄退出,这时大厅上空忽然响起老道姑冷森的声音说道:“大家给我杀,这些人给我格杀勿论,一个也不留!”
  桑鸠婆瞥见阮松溪等人从屏后门山,方自一怔,镇九宏已经手杖长剑奔了过来,不觉呷呷尖笑道:“老婆子真想不到镇二爷居然也投到了玄阴教下……”
  镇九宏洪喝一声。“镇某不知道。”
  长剑呼的一声,震腕直刺过来。
  桑鸠婆听他口气,立时暗暗哦一声,忖道:“看来这些人都被玄阴教迷失了心神,这倒真是棘手得很!”
  手中桑木杖往上一抬,“当”的一声架开对方剑势,立攻还攻了一杖。
  镇九宏不愧是剑门山的二庄主,剑法精纯快捷,攻出一剑甫被封开,第二剑电闪雷奔,又急攻而至,正好和桑鸠婆的第二杖迎个正着,又发出一声金铁狂鸣!
  镇九宏大喝一声,攻势骤然一紧,剑门山“万流归宗剑法”源源出手,一支长剑在他手中使出,当真如长江大河,奔腾澎湃而来,剑势之盛,允推当世剑道中的巨擎,一丈方圆,纵横排开,不可一世。
  桑鸠婆一支弯弯曲曲的桑木鸠头杖,虽漆成了桑水皮的颜色,实则是百炼精钢制成,重逾八十斤以上,镇九宏一声大喝方起,桑鸠婆的呷呷尖笑之声也随着响起:“老婆子久闻剑门山“万流归宗剑法”称雄武林,今天倒要试试你们这套剑法究竟有多厉害,是否徒具虚名?” 

  她白发飞扬,右手连挥,登时漾起十七八条弯弯曲曲的杖飞腾,有抑张牙舞爪的黑龙一般,朝纵横交织的剑光投去。剑走轻灵,钢杖却是重兵器,讲求硬打硬碰,直捣横扫,以强攻强,因此她杖势一发,就连响起一阵震耳欲聋当当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