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武林状元





  阮天华问道: “那么姑娘到底是谁呢?”
  于立雪红着脸道: “我叫席小蓉。”
  阮天华道: “你是玄阴教的人,怎么会被银针打中的呢?”
  席小蓉恨恨的道: “就是于立雪咯,不知她针上淬了什么古怪药物,我只打了一个冷噤,就感到全身冷得象跌入冰窖,全身血脉都被冻僵了。”
  于立雪使的是冰魄神针,阮天华并不知道。
  阮天华突然问道: “是你把爹他们引入岔道去的?”
  席小蓉点点头,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才道: “人家不是已经答应领你去了吗?”
  阮天华道: “好,你带我去。”
  席小蓉粉脸一红,低着头道: “我答应带你去,把令尊他们放出来,但…我……这样做……就……就背叛了玄阴教,你……你说我还能在这里耽下去吗?我……我该怎么办呢?”
  阮天华当然听得出她的口气来,这就含看道: “姑娘深明大义,能够幡然弃邪归正,大家当然都会欢迎你的。”
  席小蓉微微摇头道: “我是女孩儿家,深明大义,弃邪归正这些话,对我并投有用,……我只要你……点个头?我…一直跟着你……”
  她说到这里,突然感到一阵羞涩,口中嘤咛—声,又扑入他的怀里,双臂紧紧环着他,一颗头埋在他怀里,再也拾不起来。
  这话已经够明显,一个女孩儿家需要的不是深明大义这一类话,她要的是温馨的爱情,只有爱情,才能使她有勇气毅然脱离邪恶。
  有女投怀,软玉温香在抱,而她又说得如此真诚,几乎把一颗少女的心都赤裸裸的都奉献了出来,他能拒绝吗?何况是他鼓励她弃邪归正的。
  阮天华情不自禁的轻轻搂住她的香肩,低于头去,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秀发,也轻声宽慰着她道: “小蓉,你能弃邪归正,我很高兴。”
  席小蓉蓦地抬起头来,眨动一双明亮的眸子,也闪着异采,说道: “你答应了?”
  她脸上带着羞涩的红晕,但喜悦之色盖过了羞涩。
  两张脸,距离得那么近,阮天华心情为之一荡,他点着头,缓缓把头低了下去。
  脸对脸愈来愈接近,四目相投,谁都没有霎一下,好象要把对方看得更清楚,但当他两片嘴唇快要接触上她樱唇的一刹那,她羞得想躲避,又有接受的意愿,只是把本来睁大的眼睛紧紧的闭了起来。
  四片嘴唇刹那间紧紧的胶合在一起,她感到窒息,眩晕,一颗心好象要从口腔里跳出来,这异样的奇妙,使她难以形容,简受飘飘欲仙!
  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两颗心也紧紧的贴在一起,儿乎快要融化成一个。
  时间在静悄悄的溜走,两人似乎忘记了一叨,舍不得分开。
  这那足足过了好一回功夫,阮天华才缓缓的从她樱唇上离开,席小蓉又羞涩又喜悦的轻嘤了一声,一颗头又埋在他怀里,羞得再也不肯抬起米。
  阮天华道: “小蓉,你该领我去找爹他们了。”
  席小蓉立起身子,脸上娇红未退,毅然道: “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我们走。”
  她依然覆上了于立雪的面具,随手提起一柄长剑,说道: “你随我来。”
  忽然脚下一停,口中哦道: “我该叫你什么呢?”
  阮天华含笑望着她,说道: “你想叫我什么好,就叫什么好了。”
  席小蓉粉脸一红,低头想了想,扬着眉毛说道: “我叫你阮大哥好不?”
  阮天华点点头笑道: “好,她们都叫我阮大哥的,你是小妹,当然叫我阮大哥了。”
  “她们?”席小蓉眨着眼睛,问道: “她们是什么人呢?”
  阮天华被她问得一怔,哦道: “她们是小红,还有铁若华。”
  席小蓉偏着头问道: “她们都和你好过?”
  这是姑娘家最敏感的事!
  她还是第一次和男人接触,口中说的“好过”,自然是指象方才那样了。
  阮天华俊脸一红,忙道: “你说到那里去了?小红我—起习艺的,算来还是我的小师妹,铁若华是铁手帮的帮主,她们年纪比我小,自然叫我阮大哥了。”
  席小蓉道: “铁若华也是女的?”
  阮天华道: “她—向都穿着男装,你以为她是男的?你方才不是也穿着男装吗?”
  席小蓉脸上又红了起来,说道: “我见到她们,真有些不好意思。”
  阮天华道: “这有什么关系?我只说我把你当作于立雪,救了你,你就愿意领我去找爹他们就好了。”
  席小蓉羞急的道: “你……不能说银针打在我……那地方……”
  阮天华笑道: “好,我只说是从你肩上起下来的好了。”
  席小蓉被他笑得脸上更红,娇羞的道:“你笑我……我不来啦!”
  阮天华道: “好了,我们走吧!”
  席小蓉走在前面,伸手推开石门,两人走出石室,她依然绕着石壁走去。
  阮天华道: “我想这中间一定有机关,不能踩的,但我们不会纵过去吗?”
  席小蓉含笑道: “从中间走过去,都是翻板,会落到下面的铁网中去,但如果不沿着这三面石壁下走过去,石门就不会开启,如果笔直纵过去,上面就会有一大蓬弩箭射出来。”
  阮天华道: “这里有这许多机关,爹他们会不会有危险呢?”
  席小蓉道: “不会的,今晚进入青螺山庄的人,师傅只是想把他们收为己用,不会把他们引到设有厉害埋伏的地方去的。”
  两人迅快沿着右首石壁(进来时是左首)绕了一个圈子,等他们走近石门之际,壁上石门果然无声无息的开启了。
  这道石门外面,就是甬道了,席小蓉口中轻声道: “我们要走得快点了。”
  说完,从怀里取出—个精致的火筒,打着了,脚下加快,一路奔行过去。
  阮天华就是没火筒也看得清楚,这里并不是方才的来路,他忽然想起方才替席小蓉运功之际,听到铁若华的尖叫,忍不住问道: “你停一停,方才我替你运功的时候,听到铁若华呼救的声音,好像被人擒住了.你知不知道会是什么人把她擒去了?” 

  席小蓉一怔道: “你听到铁若华呼救的声音?那为什么不去救她呢?”
  阮天华道:“那时我正在替你运功,如何还能分身救人?”
  席小蓉心里甜甜的.偏头问道: “你要不要先去救铁若华?”
  阮天华道: “不知她会不会有危险?”
  席小蓉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阮掌门人一行,是不会有危险的,我们从这里去,先救铁若华,就是迂回一点,还算顺路。” 阮天华问道: “你知道铁若华在那里?” 

  席小蓉道: “这条甬道,是由天罡门的人扼守的,我名义上依然是天罡门的人。”
  “好!”阮天华道: “既然顺路,那就先去救铁若华也好。”
  席小蓉道: “你随我来。”转身朝来路行去。
  阮天华只得跟着她走,不过一回工夫,前面就出现了一条岔道,席小蓉朝左首岔道走去。
  这回不过走了一箭来路,突听前面有人沉声喝道: “什么人,还不站住?”
  席小蓉道, “我是于立雪。”
  只见黑暗处人影一闪,走出两个人来。
  阮天华一眼就认出这两人来,他们正是天罡旗的广法道人和辛无忌,朝于立雪略一抱拳,便自朝左右退开。
  席小蓉领着阮天华走没几步,就转过身伸手朝左首石壁一推,立时被她推开一道石门,举步走入,阮天华也跟着走入。
  室中点着灯,于老夫人坐在一张石椅之上,她右手一把石椅上坐的是一个黑衣妇人,阮天华认得是伏大娘。
  两人看到席小蓉走入,她身后跟着阮天华,似乎有些意外。
  席小蓉道: “听说姥姥擒来了一个人。”
  于老夫人冷冷的道: “老身擒来的人,不止一个,一共有三个之多。”
  阮天华在感觉上,于老妇人脸色似乎有些不善,听说她擒来了三个人,心头不觉一紧,忍不住道: “老夫人擒来的三人,不知是谁?”
  于老夫人看了他一眼,问道: “老身如果记忆不错,你应该是阮公子了?”
  阮天华点点头,抱拳道: “在下正是阮天华。”
  席小蓉奇道: “姥姥认识他?”
  于老夫人淡淡一笑,说道: “岂止认识?他是第二个于立雪,不然,君山大会上,怎么会出现三个于立雪的呢?”
  席小蓉道: “姥姥还没有说擒来的三个什么人呢?”
  于老夫人道: “老身擒来的都是铁手帮的人,你问这干吗?”
  “铁手帮的人?”
  席小蓉道: “那么铁若华也是姥姥擒来的了?”
  于老夫人道: “铁若华是铁手帮的帮主,老身自然非把她擒来不可。”
  席小蓉道: “姥姥把铁若华交给我。”
  于老夫人冷声道: “老身为什么把铁若华交给你?”
  席小蓉一怔,望着她,惊异的道: “ 姥姥怎么这样对我说话?”
  于老夫人道: “你是老身的小孙女,老身这样说话,有什么不对?”
  席小蓉又是一怔,说道: “你……”
  于老夫人忽然森笑道: “其实你并不是我小孙女,对不?你是夏非幻的徒弟,她要你假扮我小孙女。”
  阮天华道: “这么说,老夫人没有被迷失神志了?”
  于老夫人道: “你以为老身真会被玄阴教迷失神志码?”
  阮天华喜道: “如此就好,今晚家父和华山、太极,八卦、六合、五山等门派的掌门人,进入青螺山庄山腹,就是来救君山大会被玄阴教迷失神志的人的,老夫人的令孙女于立雪就是和家师等人在一起,当时一共分成四拨,如今均已失去连络,老夫人如能和大家会合,那是最好也没有了。” 

  于老夫人嘿然道: “老身已经听说各大门派的人,进入山腹来了,也确实要去和他们会合,但目前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你们两个先拿下了,你们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要老身动手?”
  原来她认为阮天华和席小蓉一起进来,自然是玄阴教的人了。
  她话声才落,阮天华已经发觉身后石门走进来两个人,不用说也就可以猜得到是广法道人和辛无忌了!
  他只作不知,连头也没回,只是含笑道: “老夫人以为在下是玄阴教的人吗?”
  于老夫人道: “难道不是?”
  阮天华道: “当然不是,在下是今晚才进来的。”
  在他说话之时,身后已经被人以极快手法连点了四五处穴道,
  于老夫人面有得意之色,朝席小蓉道: “老身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就叫你立雪吧,你是夏非幻的徒弟,而且已经知道丁老身的行径,老身自然非把你拿下不可,你同伴已被制住穴道,现在该你束手就缚了。” 

  席小蓉听得一惊,失声道: “什么,阮大哥被你制住了穴道?”
  阮天华站在她身后,闻言说道: “没有呀,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于老夫人明明看他被辛无忌点了身后几处穴道,此时看他说话神情丝毫无异,心中也觉得奇怪,说道: “阮公子不妨举起手来试试就知道了。”
  阮天华双手朝前伸屈了两下,笑道: “在下不是好好的,几时被制住穴道了?”
  这下,直看得他身后的广法道人和辛无忌脸色大变,他们怎么也不相信明明点了他穴道,他双手何以还能举得起来?
  广法道人没有作声,疾跨一步,双手同发,闪电般朝他身后点落。
  这回他出手自然加重了劲力,五指连弹,几乎每一指均可劲透筋骨,若是一个普通练武的人,被他以这样的重手法点穴,定会当场昏厥过去,此后纵然解开穴道,也得终身成为残废。
  阮天华不觉怒从心起,冷笑一声回头道:“广法道长,你是玄门之士,在下和你无怨无仇,你居然以重手法连点我
  ‘灵台’、 ‘入洞’, ‘攒心’、 ‘气海’,七处大穴,纵然解开穴道,今后也势必成为残废,出手何其毒辣如此?”
  席小蓉听得大惊失色,锵的一声挚剑在手,忙道: “阮大哥,你快转过身来,我给你解穴。”
  阮天华潇洒一笑,从容说道: “你阮大哥的穴道,岂是区区重手法所能制得住的?” .
  在他说话之时,辛无忌右手施展重手法,闪电一掌击在他后心之上。
  于老夫人右手及时抓起鸠头杖,虎的站起,伏大娘也不怠慢,一手迅疾撤出长剑。这几下动作,几乎快得全是一瞬之间的事。
  阮天华背心挨了一记重手法,依然若无其事,徐徐说道: “于老夫人,在下因老夫人几位并未被玄阴教迷失神志,应该是友非敌,玄阴教倡乱武林,是大家的公敌,各门备派应该联手合作,不可伤了和气,否则广法道长和辛老丈一再在背后向在下袭击,在下岂会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