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孤剑沧海盟
疑之人。”
娄敬德不禁怔住,跟着一名匪徒奔至,神色惶急道:“当家爱孙被纵火之人掳去,留函称需当家的与凌霄雪山两位老前辈立即前往汴梁禹王台接回,限期今晚,逾时则无法保全当家爱孙性命。”
飞天鹞子娄敬德闻言如五雷轰顶,他平生独珍爱这孙儿,年方三岁,聪明伶俐,不啻性命丧失,面色大变,顿了顿脚,转身疾奔而去……
暮霭深垂,寒月斜挂树梢,禹王台外风沙弥漫,卷起漫天凋枝萎叶,矗立台侧繁塔似在有无之间。
禹王台上临风屹立三个面色冰寒老叟,朦胧月色映照下,宛若死人面孔,愈显得阴森骇人。
这三老叟正是谢云岳毕晓岚灵飞三人戴上了皮面具假扮,时已二鼓,毕晓岚道:“娄敬德怎么还未来?”
谢云岳答道:“在下料他必来,尤其雪山人魔凌霄子均是狂傲不可一世之辈,今晨曾被在下戏弄,怎忍待下这口气?”
说着用手一指,冷笑道:“他们不是来了么?”
毕晓岚灵飞循着他手指凝目一望,只见蔽天风沙中,十数条人影弹丸星飞疾朴而来。
片刻就扑至禹王台下,为首三人刹住身形逼视着禹王台谢云岳等。
飞天鹞子娄敬德目中闪出一抹忧急光芒,干咳一声道:“台上三位就是今晨光临敝寨,纵火留函之人么?”
谢云岳三人哈哈一笑,疾振飞起,平平掠下台来,其快若电,相距丈外顿住。
雪山人魔凌霄子目中四道林光,来回扫视谢云岳等三人,盘索对方来历,就他们记忆中,从未目睹耳闻对方三人形像,心中暗暗惊讶不已。
但见谢云岳沉声答道:“不错,正是老夫三人,娄敬德,老夫问你勒限中州大镖局去你匪巢中心存何意?”
娄敬德此时已是心怀首鼠,忧惶爱孙性命,一时老脸通红,不则一声。
只听雪山人魔阴恻恻地发出了一声慑人心神的冷笑,道:
“好狂妄之辈,当看我面前居然敢自称老夫……”
叭的一声脆响,雪山人魔不禁厉哼的一声,左颊已被谢云岳迅如电光石火,出手打了一掌。
这掌挨得极重,登时颚骨裂痛似灼,眼冒黑星,雪山人魔穿掌猛撞出去,谢云岳手腕一翻,迅疾无俦地扣住雪山人魔腕脉穴上,冷笑道:“老夫找的是娄敬德,不是你,急什么?老夫知你震山气功自负无敌,稍时老夫自要见识,目前并无你说话余地。”,说时手臂一抖,雪山人魔不由自主地踉跄倒出了数步。
凌霄子不禁目露惊异之色,谢云岳这一手显然将匪徒震住,均骇然互望。
雪山人魔脚下一沉,羞愧难耐,不禁发出狂笑道:“好,好,我今宵算是遇上对手了,乘人不防,猝然偷袭,无耻之尤,我叫你见识震山气功厉害”,说时,喉间奔牛如吼声,如雷大作。
谢云岳大喝道:“娄敬德,你难道不要你那孙儿性命么?”
飞天鹞子娄敬德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忙大喊道:“雪山老前辈且慢出手!”
雪山人魔闻言气功立时回收,狞笑道:“用人质挟制,你还配称武林高人?”
谢云岳哈哈大笑道:“武林高人,你知道老夫是谁?”
雪山人魔不禁得住,目光流露怨毒之色。
谢云岳又接着一声冷笑道:“你不知老夫是谁,但老夫却认得你们,不是老夫小看你们,就是你与凌霄子联臂合攻,也禁不起老夫十招。”
凌霄子长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老朽愿意见识。”
谢云岳冷冷说道:“稍待一时,绝不让你闲着”,转目望着娄敬德道:“娄敬德,你立即将万胜镖局镖货原封不动送回,直向汴梁各大镖局登门谢罪后解散贼巢,你那孙儿方可安然无恙。”
娄敬德也是威镇河洛黑道枭雄,怎能接受如此屈辱条件,闻言不由激起雄心,狞笑道:“娄某也是铁铮铮好汉,宁死不辱,尊驾这般说话,娄某恕不能从命”,说时,右臂徒地拂出一片铁袖劲气,排出汹涌呼啸,左手倏出,迅疾流星点向谢云岳“天枢”重穴。
谢云岳巍然不动,毕晓岚身形斜欺,双掌疾吐而出。
劲力一接之下,娄敬德只感一阵猛震,气血浮逆,倒退了两步,不料灵飞亮出剑鞘,一点寒星利住娄敬德“喉结”穴上。
灵飞以低沉喉音说道:“宁死不辱是你说的么?我将你十三处筋络一一挑断,要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娄敬德率来匪党不禁大惊失色,有心出手相救,唯恐投鼠忌器,反害了娄敬德的性命,纷纷亮刃作势,但又不敢上前。
雪山人魔凌霄子目睹毕晓岚灵飞迅疾猛辣身手,相顾骇然,谢云岳虎视眈眈看着自己两人,势迫不能相救,凌霄子冷笑一声道:“以二对一,算得什么英雄行径?”
谢云岳寒着一张睑,似若无闻。
这时娄敬德被剑光点住喉结,出声不能,耳闻灵飞说是要挑断自己十三处主经,他知这手法惨酷无比,蚀骨酸心浑身抽缩,慢慢折磨得嗥叫气脱喷血而死,这活罪难禁,不由胆战心寒,目露悸惧之色。
灵飞向熊耳山匪徒大喝道:“汝等要留得当家活命,急速反山起出镖货送回万胜镖局。”
一匪苦笑一声道:“尊驾好毒辣的手段”,转身招呼同党,疾奔而去,尚有三人立着凌霄子身后,显示他们为华山门下。
丧门剑客灵飞飞指疾点在娄敬德“神封穴”上,娄敬德应指倒地。
此刻谢云岳冷笑道:“现在轮到你们两位说话了。”
凌霄子身后三人忽疾跃而出,平剑让胸,当中一人道:
“有其事弟子服其劳,老前辈请示名讳。”
谢云岳冷冷说道:“山野之人,无名无姓,你们赶紧出手吧!”
三人一言不发,倏地身形一分抖手快刺,震出碗大剑花,攻向谢云岳三处不同部位,雷历电闪,玄诡之极。
凌霄子心知三人不是谢云岳对手,无奈阻止不及,眉头微皱,但见谢云岳身形奇诡一晃,便让开三剑剑势之下,双掌分袭两人胸后。
两人声都未出,即应掌倒地,余下一人剑势走空,回腕一抡,一招“犀牛望月”寒光疾闪向谢云岳胸口刺去。
谢云岳冷笑一声,五指飞攫而出,一把攫住剑身望后一拉,那人禁不住向前一冲,哪知谢云岳左掌飞快无伦地在他胸后按上一掌,叭哒伏地,三人均已震断心脉而死。
这不过是弹指间事,凌霄子欲待抢救,已是不及,见三徒惨死,不禁发须根根立起,大怒道:“我那三徒与你何怨何仇,动手过招,点到为止,为何这等恶绝。”
谢云岳不理会凌霄子,却双目凝视在雪山人魔面上,冷冷一笑说道:“我知你那震山气功已蓄满全势,怎还不施为?”
原来雪山人魔目睹谢云岳一招之下,就将凌霄三徒恶敌毙命,怀起方才自己经历,已判明对方是一极厉害的人物,忙暗中凝蓄震山气功,欲趁虚猝然一击,却不料被谢云岳窥破,闻言吐气开声厉喝道:“还不与我纳命”,双掌猛推出去,潜气山涌,呼啸如雷。
只见谢云岳嗖地拔起半空,天龙八式中一个猛龙翻身,掉头扑下,展出弥勒神功压宇诀,两掌平压而下。谢云岳心切谢文之仇,展出了十二成功力。
雪山人魔震山气功一出,忽见对方人影俱无,心方一怔,念头尚未及转,猛觉一片重逾山岳气劲当头压下,非但如此,连自己发出的震山气功都被束住,不禁大骇,双掌改式往上推去。
但临头压下那片重逾山岳气劲愈去愈重,两臂酸软支持不住落下一沉,那片气劲超隙贯人,只觉眼前一黑,口鼻窒息,闷嗥得一声,倒地五官溢出丝丝黑血不起。
凌霄子阴狡如狐,见状大骇,急急翻身跃出,电奔逸去,陡闻空中传来一声哈哈大笑道:“你能走得了么?”只觉后胸被五只钢钩深嵌入肉抓住,痛得牙齿发颤。
只听谢云岳冷笑道:“我要叫你死得心服口服,谁叫你当年参与围袭追魂判谢大侠。”
凌霄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忙道:“贫道有话……”
丧门剑客灵飞一跃而至,一剑分心刺人,血光进现,凌霄子应剑气绝毙命。
谢云岳不禁一怔,灵飞笑道:“凌霄子阴狡如狐,喜搬弄口舌,少侠难免为他所动,倒不如除之灭口。”
毕晓岚提着娄敬德尸体走来,道:“我们走吧!”
蓦闻身后远处起了一阵急剧步履声,三人口面一瞧,只见雪山人魔背影晃得一晃,消失于漫天风沙中。
谢云岳欲待追去,为毕晓岚拉住,劝道:“连天风沙,他已走远,他又善于遁逃,再追也无用,日后再说吧!”
只见谢云岳摆着那里发怔,似为着一事困扰,良久,眼内神光逼吐着:“雪山上魔这一逃走,必为汴梁各大镖局带来莫大后患,在下为善不终,于心耿耿难安。”
毕晓岚灵飞想想也对,不禁焦急搓手道:“这怎么办?”
谢云岳微叹了一声说道:“在下只认雪山人魔毙命,想不到他竟装死如此神似,又急于不让凌霄子逃逸,才有此失,不过在下忆测,雪山人魔内腑受伤不轻,三二年内不致下山侵扰寻事,在下虽微幸获胜,但仍然被他震山气功震得胸膛隐隐生痛,真气岔入肝经。”
灵飞大惊失色道:“听少侠一说,灵某方才想起,风闻练有一种极毒的‘玄阴黑眦’渗入他那武林独步之震山气功内,侵入对方体内,缓缓血竭筋枯而死,对方直至死后,犹未能发觉是受了‘玄阴黑眦’之毒,因为至少一年半载后潜毒才能缓缓发作。”
谢云岳不禁一怔,问道:“难道没有化解之灵药么?”
灵飞沉吟须臾,道:“这个灵某尚未听说。”
谢云岳朗声一笑道:“我命授之于天,岂是他那‘玄阴黑眦’所能断送?若真如此,也是在下阳寿已尽。”
毕晓岚正色道:“话虽是这么说,也不可过于大意。”
灵飞接道:“灵某只是风闻,未能确定实有其事,方才雪山人魔对抗少侠时,究竟是否展出那绝毒‘玄阴黑眦’未能知之,但灵某用意亦在防万一耳。”
谢云岳微笑道:“玄阴黑眦就有这等厉害,实叫在下难以置信,灵老师,你我将凌霄子等尸体清除后,返回镖局吧!”
灵飞见他淡然处之,不由暗暗叹息一声,与谢云岳走去,分提四具尸体同着无影神掌毕晓岚消失于风沙弥漫中。
日方中天,汴梁城风沙仍是汹涌侵袭着,天空只是一团暗黄色日影。
万胜镖局门首忽亮蹄飞奔来了六骑高头大马,骑上人一跃下骑,瞧他矫捷的身法,即知是个江湖好手。
六人俱是彪悍鸷猛,却眉梢眼角隐泛忧急之色,其中一人望了万胜镖局门前一眼,道:“诸位不可意气愤事,咱们还是以礼求见。”
说时,门内忽走出一三旬汉子,英气奕奕,扫视了六入一眼,抱拳朗声道:“众位何来?驾临敝局有可贵干?”
六人不禁一怔,面面相觑,内有黄须大汉拱手答道:“请上禀贵局粱总镖头,就说是熊耳山壁还原镖,镖货随后就到了。”
那三旬中年汉子闻言大为惊愕,久久不发一声,忽转喜容道:“诸位且请稍待,待我通知总镖头出迎”,说着,风快转身望内掠去。
黄须大汉望着同党眼含困惑之色,道:“看来他们镖局还未知实情,昨晚所见三位冷面老者不是缥局请来助掌的人么?那么咱们当家及雪山凌霄两位老前辈如今何在呢?”
其他五人心头一震,一人答道:“方才我你来时曾去过禹王台探视,只以风沙特大,将昨晚留下的痕迹俱都淹没,但咱们当家被三老鬼猝施暗袭制住总是真的,我等昨晚不隐在暗处稍延,是大大失着之处。”
黄须大汉正苦笑得一声,眼角只见一团白物向自己射来,忙伸手抓住,舒开手掌,见是一团揉皱白纸,心知有故,展开一视,不由神色大变。
其余五人目露惊容,飞步相聚欲待同察纸上写的什么,黄须大汉却已收置入怀,忽听门内传出洪亮笑声道:“贵客驾临,老朽出迎来迟,望乞海函。”
话声中,只见一白面老者,带着欣愉笑容飞步走了出来。
黄须大汉越前一步,长施一挥道:“在下罗英奉了当家之命,送还镖局镖物,只以在下等马快,后面镖车,尚须一上时辰,方才在下接当家急命宣召,无暇久留,故先通知总镖头,在下等就此告辞,如有短少镖货,务望通知敝山,自会照价赔偿。”
白脸老者满脸不舍之色道:“六位远来不易,请入敝局中痛饮一杯再走如何?”
罗英道:“急命在身不敢逗留,有暇再来叨扰”,略略一抱拳,与五人一跃上骑,锄转马头,扬鞭猛挥,六骑亮蹄得得风掣电驰而去。
大骑一劲狂奔向铁塔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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