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
“初雪,别咬了,你先等一会,我去找一个御医过来瞧瞧。”
“好痛。”我哭着说。
他叹了口气,轻抚着我的脸,“初雪,你要是痛,你就哭出来吧,不要对我再不理不睬的,我宁愿你恨我也是好的,不要连恨都没有了。”
“我恨你。”任他抱上床。
他笑了,在我的脖子上深深地一吻,“恨吧,让你更恨我多一点。”
手腕中的痛,还在脑中的麻热都纠缠着我。
他冲了出去,雷声轰响中,他没有听到我在叫他。
满地的血,在雷电中,显得格外诡异,脖子上的湿热让我轻颤。
如何选择啊,这般地折磨。
对上官的信任,喜欢,而对七皇子的心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他坐在暗处,在嘲笑我的时候吗?我就将他视作坏人一样,开始正视他。
他藏着我的画,却是不出声,说过几次,让我去看,我却是不肯。
我亦是好色之人吗?对七皇子俊美的外表而迷失了我的心。
不是放了血了吗?为什么还是这么痛,痛得我撕心裂肺起来。
他进来了,手里,竟然抓着御医,大概是跑着走的,那御医呼呼地喘着气。
他点上了灯,满室亮堂了起来。
“陈御医,你快看看。”他焦急地看着我。
那御医连箱子也没有来得及放下,一连串的把脉,最后说,“是中了毒,虽然把毒血逼了出来,可是,五脏还是有些弥留,现在倒也不知是中了什么毒,也不能乱吃药丸。七皇子,下官先用清毒之药让她先服下。再看看有什么效应吧。”
他俯抚起我的头,给我挤碎药丸,颤抖的手将手送到我的唇边。
我喝下,想要松一口气,却是觉得更急躁。
五脏像是又纠结了起来。“好痛。”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莫非,这水有问题,吃解毒药丸,如何痛。”那御医疑叫了出来。
“这就是宫里的五散之毒啊。”他闻着水的味道,“她必是晚上喝过水。”
“快救她,她很痛。”七皇子可没有他的耐心,急躁地吼着。
御医有些惧怕地说:“这五散之毒,解起来有些麻烦,得用水蒸,放上药草,还要一边揉着她的穴道,将毒素排出来。”
七皇子抓着我的手,大声地怒叫:“马上去安排啊。”
御医畏缩地下去了,我痛得张大了口吸气,“上官雩救我。”
“别叫他。”他恼火了,紧紧地捏着我的手腕。
“上官雩,我要和他重新开始的。”我哭叫着,“我不要你救我,你要是好心,要是不想我死,让上官雩来帮我。”
“想都别想。”他冷怒地叫着。
低头,用灼热的吻封住了我的唇。
深深地辗吻着,似乎要把我整个世界都吻得只有他的存在,连脑子都不中用了起来。
雷雨变得遥远,他用力地要将我的灵魂都吮吸了出来,双手捧着我的脑袋,不容我有半点的移动。
这吻如此地深长,如此的,也让我迷糊了起来。
舌在我的口中转动着,探讨着我所有的甜蜜和热情。
“七皇子,准备好了。”御医踉跄地撞入,又啊地叫了出声。
我清醒过来,双眼瞪着他。
他狠狠地,再吻着我,然后在我的唇上一咬,“痛吗,这样,你就可以更恨我了,要是连恨都没有了,才教人断心魂。”他说。
“混蛋。”我骂着,气喘自不平。
他点住我垢哑穴,幽深的琉璃眸子看着我,“初雪,就当这毒是我下的,更恨我一些吧。”
热腾腾的水抬了进来,像一个蒸炉一般,下面,还用炭烧着。
御医竟然说:“七皇子,要不停要加炭,还要加药草。”
“好,你们出去。”他淡淡地说着。
我瞪着他,眼里的气恨让我想扑了上去,将他赶出这里。
他解开我的衣扣,我扭动着,却闪不过他。
为什么,我总是让人这般地控制,也只有上官雩,他不会点我的空,不会让我说不了,不会让我动不了。
如果他在这里,我不会害怕。
我放弃了挣扎,泪静静地流着。
七皇子重重地叹气,放弃了给我脱衣服将我整个人抱起,放到那热水里去。
他解开的穴道,“对不起。”
“哼,我不恨你。”我静静地说。
他笑:“你恨不得咬我呢?”一边加着炭火。
墨绿色的水一点也不舒服,极是难闻的味道,水越来越烫,我越来越是不耐,“我不要见你,你出去,让宫女进来吧。”
“不行。”他摇头,优雅地坐在木桶前面,将药草丢在桶里,俊美的五官带着笑看着我,“我大概也知道,过了今晚,你会恨得我牙痛了,我决定了,一些事,初雪。”
“别叫我的名字。”我吼着,眼泪极是不争气。
是啊,我恨死他了,恨死他了,为什么要进来,不然,关系不会到这样为止的,把所有的东西,都打破了。
他手擦进手里,揉着我背后的穴道。
我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咬。
他低笑:“有瓜子的猫,你要知道,咬伤了,我是无所谓,出了门,别人也知道。”
我就是看不惯他的脸,或许,将他咬得难看了,他就不会在我的心底作崇了。
却又松了口,他的手,水底下,又转到了我的腹边。
我怒叫:“住手。”
“你以为我干什么?你身子的哪一处,我没有见过。”他挑挑眉,“要将他的毒给逼出来。”
“我不要你解,你去叫上官雩。”
变了,变了,为了要我恨他,他真的变了。
他摇头:“我会远离宫里,初雪,所以,现在再去提上官雩。”
“我就偏要。”我要气死他我才心满意足。他将我实在是惹火了。
他手轻轻地揉着我的腰,“如果你有了我的孩子,初雪,你会怎么办。”
我惊得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可能的。”我坚定地说着,恨恨地看着他,“你走远点。”
他苦笑,“我有些庆幸,初雪,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我怎么觉得连脚趾也不舒服了起来了,我往后靠,躲着他的手。
他在穴道上有力地揉着:“初雪,我是喜欢你的,为什么,你一点也不公平呢?”
“你今晚是打算什么都说尽了是不是。”我睁大眼看着他。
他点点头:“这三月,我就会去边关整顿。”
不争气的眼,又看着他。
他一笑,“初雪,你不舍得吗?”
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他也是极可恶的一个人,让我一向的自律,都没有了。
似乎,有今晚,就没有了以后一般。
我别过了头:“很热。”
“喜欢你这样,闹闹小脾气,很可爱,可惜的是……”他一手轻摸我的脸,“你可以为他做很多事,你可不可以为我……”
“你少和他比。 我冷冷地看着他。
眼里流过的伤,如光采的消失,止不住的黯然。
我最喜欢看他的眼睛,如此的动心心魂,看见他的眼睛,我就不知不觉得心动了。
刻意地,又将这心动,压在了心底。
明天就要离开,永远没有再见面的机会,所以,恨也是一种记住的方法。
他七皇子真以为,我恨得起来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空落了的心
他苦笑,点着我的肩头:“别再提他。”
我沉默不语,心里却有些酸,我限不起他啊。
“初雪,如果你要是不恨我了,你就连最近的一抹心动也没有了,你不懂情,所以,人困扰,所以你逃避。”
“你就很懂了,让你耍着玩,开心吗?”
“我也不懂。”他转到后面,在我的背上搓着。
隔着衣服,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手如此的有力,恋。
火越烧越热,我脸上汗涔涔而下。
他抹去,又加了些炭,放了些药草。
不知这些折磨如何才能完结,我彻底地不挣扎,只等时间过去。
“初雪,要不要,把衣服脱了。”他轻声说。
“你敢。”我怒视着他。真是得寸进尺了。
他摇摇头:“你曾忘了。”
“不要再提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跟我提起那样的事情。
他却笑:“那会是我最甜蜜,最有回忆的事。”
我气得脸都红了,往他脸上泼水。
他不避不闪,满脸的狼狈,擦了去,看着我的红红的脸,猛地抱我:“倪初雪,为什么我迟了。”
这声音,如此的低哑,伤怀。
我竟然也心酸起来,迟了,我遇上的不是他。
“没有迟,也不会是你,你是皇家的人,一辈子,也就不会是你。”
他笑,眼里有着更多的怜悯一样。
我不解:“你笑什么?”
“初雪,但愿你能开心些,离开你,我也不得已。”他就这样说得不明不白的。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以后,你就懂了,不要太相信太子,他会利用你的。”
我笑:“我只是一个宫女,有什么好利用的,你少在这里污蔑他。他才不像你,他是把我当成了朋友,不像你。。。。。。”
他沧桑地说:“不像我什么?不像我喜欢上了你是吗?不像我把你放在心里了吗?你太天真了,有些东西是真的,有些东西是假的。”
“你的自律呢?你的本份呢?”我冷冷的提醒。
“遇上你,还有吗?”他自嘲地笑着。
七皇子的情,说出来,如此的重,我发现,我极是不喜欢这样。
是因为,他总是扰乱着我的心。
他一手摸上我的胸房,我吓了一跳,双方握着他的手要拉扯开,眼睛满是防意地瞪着他:“开什么?”
“这么凶。”他笑:“这有个穴道。”
我脸羞红了,看到他的笑脸,觉得很可恶。低低地叫:“你,你闭上眼睛不许看。”
他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我轻颤着,刻意让自己不要去感觉。
却是好难好难,他的脸微微地红了,气喘了起来。
我用力地拍打着水,往他脸上泼去,他却蓦然地张开好看的眸子,又咬住了我唇。
没有深吻,而是咬吮着我的伤口,痛得我倒吸着气,也狠狠地一咬他。
他没有发怒,唇有些颤抖,我抬起眼眸看他的眼睛,竟然湿湿的。
他伤心吗?我用力地用额头敲着他的额。
他把我抱得更紧更紧,一种湿湿的东西,从他的下巴滑到我的额头。
“初雪,你要开心。”他静静地说。
我看着天际,微微的发白了,整个人也轻飘飘的了,一股恶心的味道往喉头涌上来。
赶紧往木盆外吐着,气味极是难闻的黑血吐了出来。
他松了一口气:“好了,初雪,我走了。”
他走到门边,我伏在盆边,看着他,小声地说:“要保重。”
他回头璨然地一笑,如珠光宝色,水光流溢,那般迷人。
“有你这句话,我会保重。”他笑。
我却哭了,无力地靠在那里,心揪痛得直哭着。
宫女进来了,再提来了干净的水,让我洗去身上的脏污。
闹了一晚,又是放血,又是泯蒸药浴的,一到床上,我就呼呼大睡着。
梦中,我看到了上官雩和七皇子,他们站在桥的二端,我站在中间。
上官雩朝我招手,七皇子只是看着我,我却不知要往那边而去。
我叹着气,跳了下桥。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日头高升,感觉整个人像是抽走了骨头一样。
那白色的小狗在我的床侧,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我的脸。
我吓了一跳,坐了起来,惊喜地看着:“圆圆,你怎么在这里啊。”
唉,我真笨啊,它怎么会说话呢?必是七皇子让人送过来的。
他说要走,走了吗?我蓦然地心慌起来,心里空了一大片一样。
曲儿进来,笑着说:“初雪姐姐可醒来了,你睡了一天一夜了,刚才林画师还来看过你,睡你没有醒来,又去画宫了。”
我竟然睡的如此的久,右手腕上,还这般的痛楚。包着雪白的白纱布还有红色的血迹。
好痛啊,提醒着我发生过的事。
“曲儿,宫里有没有什么事啊?”我小心的探头号着。
她想了想说:“倒也没有什么事,林画师说要你多休息几天,七皇子说,你要是不适,可以随时宣御医。”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啊,我忍不住了:“七皇子呢?”
“七皇子今天就要去边关了,听说那里很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要去。”
我赶紧套上鞋子,连衣服也没有来得及穿就跑了出去。
头晕眩得很,怕是来不及,看上他一面。
我如此的想见他,哪怕是远远的一面也好,不再逃避自己的心。
这一别,也许,就是永无相见。就永远不见。
御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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