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





    正喝着茶,重重地往桌上一放,不悦地说:“上官雩,你带这个丑女来这里干什么?”
    天凤公主正从里室出来,边轻叫着:“是雩儿来了啊,倒好,来看玉贞了。”
    “正好,娘,我正要找你呢?”上官雩冷冷地说着。
    天凤公主好奇地看他一眼,又看着后头的我,皱起了好看的眉。
    “娘,我不喜欢打转儿,你告诉我,玉贞是不是你的女儿?”
    “什么?”玉贞公主差点没有从椅上摔下来:“上官雩,你发什么神经啊,怎么这样子问啊? 
    天凤公主脸色一白:“雩儿,你说什么?”
    上官雩清清喉咙,铮铮有声地说:“这里也没有什么人,你说,玉贞公主是不是我的妹妹。”
    “雩儿,你胡说八道啊,这事儿,怎么胡说啊。”她急促地走过来,脸色苍白得很,连手都在轻颤着。那样子,似乎在惧怕一样。
    玉贞公主冲到他的面前,沉着一张脸叫着:“你怎么今天跑来这样子说呢?我们就要成亲了,上官雩你就想用这样的借口来抗拒吗?你休息,我会让我你父皇把你关起来。”
    “够了。”上官雩冒火地看着她:“你有什么本事,开口闭口就你父皇,除了皇上这个靠山,让你吃喝不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会什么?你根本就是无所事事,一事不成的废物。”
    我都有些害怕了,是不是太激动了些,上官雩骂人,从来就是这般不留情的啊。
    在秦淮也是,骂起我来,句句是气得人想要跳脚不可。
    玉贞公主估计是没有让人这样骂过,一时间,怔住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天凤公主抱着:“玉贞公主别哭,雩儿,你一大早的,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吃错药的人,是你吧,娘,我是大夫,这一事,你就算不说,我会让皇上知道。”
    天凤脸色一变,手指着他:“上官雩,你是不是不要你娘活了。”
    “那是,还是不是呢?”
    “不是的,不是的,你哪里听到的废话,胡言乱语的。”她惊慌地说着。
    玉贞公主哭得伤心:“上官雩,你好过份啊。”  
    “过份的人,岂是我,如果不是你们逼着我,我岂会如此的过份,娘,我也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有些事,必须是说明白的,你说,他是不是我妹妹。”
    “你胡说八道,我要告诉父皇去。”
    “好啊,正好让皇上来断个明了,我愿意负担责任,如不是,我自是一死。”
    “雩儿,你太过份了,怎么可以这样子说话,你就是不想和玉贞成亲,你也不必说这样的话来害娘啊,你这样子,我真是白养你长大了。”天凤公主一把泪水一把鼻涕地说。
    我实在也不喜欢看这样,好象是上官太过份了一样。
    一进来就这样跟自己的娘说话,还真是没有什么情份。
    任谁,也不会这样说去承认啊,而且,也没证据的事,而且,也是砍头的事。
    为我,真的值得吗?我仰头看着上官雩,他却是没有半点的退缩,依旧坚定如初。要将这件事情,说个明白。
    “娘,你如何又不过份了,你怕了吗?要是兄妹成亲,又算什么?娘,我是大夫,对这些,我能验得出来。”他取出银针。
    天凤公主恨声地哭说:“我真是白养你了啊。”
    “你胡说八道,我要你付出代价,我是一公主,你却说我是你妹妹,真是可笑啊,上官雩,你一定得还我一个公道,好,试就试,让你死心一点。”玉贞公主气恨地伸出手:“要是是假的,上官雩,你就是死十次,你也死不够,本公主就看着你,跪下来求我。”
    “玉贞,不要啊。”天凤公主大叫,将玉贞的手给扯了回去。
    玉贞公主气愤地说:“有什么不能验,我还怕他不成,明明就不是,偏要说成什么黑的,这可笑的理由,我才不信,他一个人是大夫,也不能由得他说了算,我宫里,多的是御医,来人。”她扬起声音,大声地叫着:“去宣几个御医过来。”
    “不要。”天凤公主大叫。
    这一下,不仅上官雩松了一口气,就连玉贞公主也奇怪了。
    我看着上官,其实,他也在赌的。有时候,我和他也是这般的相似,可以不顾一切地做一些事,其实心里也在彷惶不安。
    玉贞公主顺顺气:“姑姑,为什么不行,今天没有一个说话,我父皇都不会饶了他,我对他千依百顺,这般的中伤人,这口气我如何咽得下去。”
    为什么不丢,天凤公主喃喃自语,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上官雩,而上官雩却是不吭声。
    他将玉贞的手划破,血滴在那洁白的茶怀里。
    天凤公主又看着他,眼神中,慢慢地清醒镇定。
    上官雩扎破自己的手,滴出的血,和玉贞公主的,却是合不来。
    天凤公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雩儿,你看清了没有,还不向公主陪罪,如此的大逆不道,一定是那妖女指使你的。”她一手指着没有出过声的我。
    好一厉害啊,把罪名都往我身上担过来了。
    难道消息是假的吗?是太子要让我和上官雩双双因这些而死吗?
    那是不是太复杂了些,他根本不必这样,他要是杀我,简单得很。
    上官雩皱着眉头,摇摇头,看着玉贞公主,她高高的扬起了下巴:“上官雩,我要你给我一个说话?”
    “娘,我需要你的血。”他谈定地说着,锐利的眸子,一点也不放过天凤公主。
    他娘开始发抖起来了:“还不够吗?闹得还不够吗?”
    “娘,你害怕了吗?还是,连我也不是上官家的孩子。”他冷冷地说:“我一直不相信,可是,爹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你,你胡说什么?”她往后面缩着。
    上官雩轻笑:“爹有留下不少的医书,不知娘看过没有,爹以前曾受过作,他一直在寻找,能生育之药,就到我年长之时,问爹,爹说,是为了别人,可是,十几年中,爹一直在找,为了别人,这般的坚持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你娘,怀疑你爹。”她满脸的指控。
    “那娘,让我试一试不就好了。”他轻叹地说,很低很低,流泄出的心伤让我都揪紧了一颗心。
    玉贞公主抱起天凤的手臂,狠狠地说:“姑姑,你就让他试试看,这事儿,不是随便就能让他过了。要是他错了,就让他亲手杀了那丑女人,一刀,一刀的杀了,我要让他心痛,让他永远的心痛。”
    “不行,不能试不能试。”她低低地叫着。
    “姑姑,你放心,不会他说了就算的,一会儿,就宣御医来看看。”
    “娘,究竟是不是。”上官雩放下银针:“也不必去试了,结果都是,我也不是上官家的孩子,不是吗?”他冷嘲,轻笑着。
    我不喜欢看他这样,如此的低伤。
    轻轻地拉拉他的衣服,他回头,我朝他点点头,眼神轻笑着,无论是什么?我一直站在他的背后。
    “取消婚事吧。”他谈谈地说。
    “不能取消,绝对不能。”玉贞公主惊叫了起来。“我去找父皇,一定判一个公正查个清楚。”玉贞公司,也惊慌起来了。
    天凤拉住她,哭着摇头:“不能去,玉贞。”
    “姑姑,你说什么?”她睁大了美丽的眼,不相信,连这公道,她亲姑姑都不想要查清。
    “玉贞。”她哀求地摇着头,一脸的泪。
    上官雩也不好受,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逼迫,他并不想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为难他了。难道,一定要这般来收场这一开始就不该出现的婚事?
    “不行,一定要说清楚的,我是公主,我是公主。”玉贞呜咽地哭着:“我要去见我父皇,你们上官家,没有一个是好人,不能这样子污赖人。”
    “玉贞。”天凤公主抱着她:“求你,不要去。”
    上官雩仰头吸着气。
    我拉着他往外走,走了许久,他才回头看我一眼:“我是不是很残忍。”他谈谈的说。
    我点点头:“是有点。”
    “我也恨我自己。”他自嘲地笑着:“我一直不相信的,一直信我爹的话,原来,都是真的。”
    有些悲哀,上官雩的爹是什么样的一个爹,有这样宽大的胸怀。




105楼
    “他打小就教导我,可是,我学到了什么?我就会逼自己的娘。”他重重地捶打着头。
    我拉下他的手,紧紧地扣着:“每个人的性子都是不同的,你是够宽大的胸怀了,每个人,也有每一个人的坚持,不是吗?”
    好一会儿,他吐出口气,冷静下来说:“我今天特地,什么也不想,就说出来。”
    上官雩的骄傲,也有他的脆弱啊。
    这就是他,真真实实的他,我不要他永远都是神清气爽面带笑容来面对我,不喜欢他掩蔽自己的最真实的东西。人是有七情六欲的,否则,如何谈得上呢?
    “我陪着你。”我不知如何安慰他,这些不重要,我能陪着他一起走过这些艰难痛苦的路,也许,回忆有多长的时候,这个时候,越发就会让人觉得依恋。
    他转身轻轻抱我一下,放开了我:“初雪,我真有些羞于面对你。”
    我轻笑:“我的上官雩,一身孤傲之气,没有人可以比得上。”
    “小丫头不要脸了,说我的上官雩。”他低低地笑着。
    我一踩他的脚下:“不许笑我。”   
    他轻叹,朝我一笑:“我喜欢来着呢。”
    我拉着他的手,在他的手掌心写着字。
  他手轻颤下,拉紧了我:“初雪。”
  “其实,你的残忍相逼,你也不想的,我想,说来说去都是因为我。”
  他轻抚我的脸:“怎么这样说呢?是我自愿爱你这小丫头的,是我想偏了,想要走歪门斜道,争于求成,但是,不这样残忍。我娘如何说,她从来就不喜欢我爹,有些事,我不想再说,我只能说,我爹的死,和我娘还有皇上有关,初雪你别问,这是丑陋的面孔,也是我一直,都讨厌入宫的原因,什么婚事,还不是,为了让自己富贵荣幸一生。如今边关打仗,自私的人,还在打着自私的主义。”
  我一低头,在他的手里咬上一牙,抬起头问他:“痛不痛,是你欺骗我的代价,好,我原谅你了。”
  “初雪。”他轻叫。
  “你说,讨厌的事,就不要去记啊,是不是,相逼,你也不想做,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风格,你不得己,你做了。能想通的是你娘,做错的是你娘,你不要太自责自己。”
  他头靠在我的脚上,闭上眼:“为什么你可以这般大度,小丫头,我有时讨厌你这样,对你家人这样,你什么也得不到,一点爱也没有,你还是傻呵呵的付出,所以,我不屑,我责怪你。”
  “现在你一定觉得我很好是不是。”我顺着他的眉,还是这般的好看啊。
  上官雩,不再是我高不可攀的上官雩,贴得,如此的近。
  “是,别改变你自己,我的脾气说不上好、、、”
  “你也别改变,要是你变成没有傲气的上官雩了,那就不讨人喜欢了。”
  他勾住我的头:“初雪,我做错了,你还是要这样告诉我,不要跟我说,分开。”
  “那除非,我是讨厌你了。”我轻笑。
  他真的是害怕了,连手也是轻颤的。
  他也如孩子一样,也有他的脆弱。
  不是我过多于偏坦上官雩,而是,我喜欢真实的人,我不喜欢能同甘,而共不了苦,享受一个人的爱,似乎太不稳。如是风吹来,那不知能不能去牵得住。
  “你怎么不问,我是谁的孩子呢?”他也好奇地看着我。
  我轻笑:“是谁的又如何,反正,我就知道你是上官雩。”
    “倪初雪,这世上,还有人的光华比得过你吗?”他自问着,又张狂地笑着。
    我捂着他的嘴:“你小声点啊,这是宫里。”
    他轻吻我的掌心,有点痒痒的。
    好看的眼看着我:“初雪,给我更多的勇气去面对一团乱的局面。”
    要我怎么急,他的眼里,光华如此的灼然。
    看着他,觉得眼也开始柔和起来,很轻,很淡,又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一样。
    我一手盖住了他的眼,薄薄的唇,很是好看,他是在勾引着我啊。
    颤抖地闭上眼,印下我的轻吻。
    他却坐了起身,将我一扯,深深地将我吻住。
    惊愕的眼,还正对着。
    他还是他,如此的傲气,会笑的眼睛里,满是得意。
    他不放不弃,深深地吻着,要把我的开心也吻过去一样,吸吮着我灵魂最深处的颤动。
    我悄悄地环上了他的脖子,感受到他的害怕,和狂傲。
    我惶惑的时候,他包容我,他宽容的爱,小心翼翼的呵护我。
    他做错的时候,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