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
况在这里,千山万水也挡不住我。”
他一回头,脸上是淡淡的笑意,那眼里,有些湿湿的:“越来越会说了。”
“不是的,上官,以后的日子里,让我陪着你好不好,只要你现在说一句你不喜欢我,我会马上离开,但是,我不是物品,不是你可以推给楼破邪的,以前的种种,都是过去了,可是,我想跟你有一个未来。”
过去,谁是谁非,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呢?总是谈不清,理还乱。
上官雩仰着头,直叹气:“还能怎么说。”
转角处,他抱起我的腰坐在栏上,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我的小丫头,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将你推开,我早已经后悔,后悔得千疮百洞了,这一次,我永远不会放开。没有你的日子,真的很难过,我想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可是,竟然觉得好难好难。”
我多想,拂走他眼中的那抹寂冷与烦忧,我轻轻地说:“我真的,真的想得很清楚,上官雩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是不是在这里,其实,你的出现,我心里已是惊叹,你说要离开,让我痛得天天在家里睡觉。永远过护我的人,总是你,我倪初雪,还求什么呢?”
泪,轻轻地流下,他轻柔地擦去。
低头吻着我的眼:“别哭,我的小丫头。”
灼热的吻,让我心都轻颤起来了,我的小丫头,我泪流得更凶了,扑在他的身上。
“我永远不会再把你推开,你是我的小丫头。”他宣誓一般地说着。
捧起我的头,给我一个缠绵深长的吻:“别让我担心,在房里呆着,好吗?是谁我都不管,反正自已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是你,我心里最在乎的人,初雪,你不能到处走,我怕你会染上瘟疫。”
他的害怕,在他的眼底中,深深地流淌了出来。
我点头:“我听你的。”
“这样才乖。”他轻抚我的脸:“我最担心的,就是你。”
在见我的一刹那,我看到了他眼中的狂喜,他眼中的不敢置信,然后转成是恼怒,我什么都足够了,千里迢迢而来,这一个眼神,足以让我安慰。
也许我一直怕相互的伤害,可是,却是一直的伤害。
我的承诺,总是苍白无力。我讨厌那样的自已。
我不管对皇上说的什么?我不管以前是什么,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也只是一个女人,我真的,不想再午夜里流泪了。
靠在他的肩上,心,不再飘来飘去。执子之手,与子执老。说再多,我觉得终是没有用的,可有些话,我得说。有些事,会永远下去的。
这些年的磨历,也让上官变得沧桑起来。他本是一个骄傲如孔雀的人啊。
“上官,永远有多远?”
他笑:“直到你大声叫受不了,老得你尖叫,老得你走不动。”
我有些期待,我怎么会老得尖叫呢?
“笨蛋。”他刮刮我的鼻尖:“我怎么舍得关着你呢?你在秦准画画的时候,多美,全秦淮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么美的人,你那认真劲儿,就是一幅最美的画,你看山山水水,我看你,也就足够了。”
我竟然不知道上官雩会说这些甜言蜜语。
我轻笑:“是真的吗?”
“当然,殷梨香算什么?及得上你一半吗?在我眼里,一个天,一个地。”他冷哼着,满眼的笑意:“可是,又气恨你的不在乎,又觉得,这个女人,怎么就让我总想着。你教会了我,要大度一些。”
我轻笑,腻在他的怀里,觉得是时间就停在这里了,就这里了。
这样的,一直就是我想要的。
“全世上,也再也找不出上官雩这样的男子,狂傲,才华盖世,一神医术出神入化。”
“吃了蜜了。”他轻闻着我的唇。
我推开他的脸:“没有,我就喜欢上官雩孤傲的一切,目空无人,骂人一点也不输人,让我张口结舌的。”
想来,我也有些被骂的症状吧。
他总是喜欢生气,然后,我得小心地面对。
原来那时是最初的甜蜜回忆,过得那么快,那偷偷的约会,还躲藏着,还分前前后后,的确是让我觉得心里暖暖的啊。
“看来,你是在暗骂着我吧,行,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跟你说,倪初雪是最美丽的女子。”
他弯下腰:“我背你。”
“好。”我爬上去,抱着他的脖子:“上官雩,我的承诺,都让我很讨厌。”有时,努力想要做到的东西,我总是做不到。
我很无力,也觉得很讨厌。
“反正你对谁的承诺,我不管,我只认准你对我的就好了。”他轻快地说着。
我轻吐了一口气:“生死相随。”
“什么不好听的话,我可要活着走出去,也要让这里的人,都能自由。”他坚定地说着。“要风风光光地娶走你。”
“风风光光,就不必了,皇上有下圣旨,说我在五年内不能成婚嫁。”我小声地说着。
他低叫:“你算一算,我到时是多老了,人家以为我续弦。”
“呵呵,没关系,你就是走不动了,我也嫁,反正天高皇帝远嘛,山不转,水转。”
“变得聪明起来了。”他啧啧有声:“幸好没有让殷梨香害死。”
“才不会呢?”
抱着他的脖子,留下一路上轻快。
他在房里点起药香,说这能有安神驱邪的功效。
也许是真的很疲累了,喝了些水就安睡,一直就睡到半夜,悠然醒来的时候,看到上官雩还在睁着眼睛看我。
那微弱烛光中的眼神,静静如水一般。
“醒了。”他低沉地说。
我揉揉眼:“你怎么不睡呢?”
“看着你,就睡不着。这像是梦一样啊,要是一醒来,梦就散了。”
好低的声音,却一字一字地将我的心揪起来。
“我也怕。”我轻轻地说。
往里躺了些,看着他。
“初雪。”
“反正你会娶我,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清白的女子。”
他眼里有些恼意:“谁说的,在我眼里,谁比得上你。”
“你不在乎那些世俗,那这些,你也会在乎吗?”
他将我连被一起拥住:“小笨蛋,这一句话,你可不能对任何男子说。”
我喜欢腻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
“你以为,上官雩这世上有几个。”
“就我一个。”他得意地说着。
是啊,这世上,就只有他这么一个,我真幸运,让我遇到了。
低低笑着:“下次我不会乱点路,让狗咬你了。”
他将我拥紧,叹息着:“以后会是怎么一个幸福了得啊。”
夜里静静地相拥,听着不知那来的声音,呜呜呼呼的。
“我们会出去的。”他说。
一大早,他煲了药粥,凉了一会才叫我起床。
蹲在床前看着我说:“倪初雪,小懒猪。”
“好早。”我伸伸懒腰,他轻抚着我的发:“真好看。”
“比那秦准的花娘都好看吗?”我侧着脸看他。
他点着我的脑子:“就知道你记持着这些事,那是我花一千两让那小胡子去请的。以后不会有这样的傻事了,初雪。”
“呵呵,其实我也知道,你无非是想让我知道,你现在身边有了一个人,然后,你让我可以安心,可以放心。”
我怎么安得下心呢?当时,我就气啊。
“真是可惜,我的天珠。”不该冲动的,我很是喜欢啊。
我送林珣的,是我娘给我的玉镯,可是这天珠,小静曾说过漂亮,我还是没有给他。
他轻笑,然后在腰间摸出一抹红艳的东西在我眼前闪了闪:“这是什么?”
“我的天珠。”我欢喜地叫起来。
“什么你的,是我送你的。想不想要。”他招招手。
我笑得欢喜:“当然想。”
他抓着我的手腕,戴了上去,那熟悉的感觉,一下就弥散了开来。
“再怎么生气,也不行也取下来。”
“嗯。”快乐,并不是由它所给,而是由人心里所想的。
但是,它代表着一种意义。
他低头,轻轻地在我的脸上亲一下:“起来吃些东西,要忙活起来了。今天有些新的发现,可能对瘟疫会好一些,可是,太严重了,还是无法救治。”
他神采奕奕,一脸的俊气飞扬,上官雩,他是不会听从天命的。
我总在他的身边,他才会有些放心,偶尔,我也帮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他说,要是有一丁点的不舒服,得马上说。
我点头,这自然不是开玩笑的。
在这里,他禁止所有的人,吃一些肉,连水里的鱼,都不能吃。
养的家禽,都得烧杀了,不得食用。
似乎,轻一些的,都有一些好转了,就是气虚得很。
严重一些的,都会让他们到一庙宇里去集合着,每天,他得亲自去看看。
我但心他,他笑着说,他是大夫,没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他忘了,他也是个人。
看我有些生气,他将衣服将脸包住:“没事的,我准备得都周全,我怎么能够有事呢?要是有什么的话,我的倪初雪怎么办?”
我没好气地笑出声,用劲地肩着火,熬的药,慢慢的有了些香味。
他不会放弃根治的,那些老御进来,也就是没想着活着出去了,我也是自私的人啊。
我不得不承认,我关心上官雩,是很多很多的。
打心里轻笑着,看着火烧得旺旺的,几个小孩子从山上搬来了柴火。
在这些时候,每个人,都不会只想自已了。
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坚强。
一个小孩抓着脸,红红的一片,我直叹气,大声地叫着:“不要抓,要是不舒服,那边洗洗。上官大夫回来了,让上官大夫给你擦药草。”
那些水都是煮开之后,再放在大缸里,凉透了,就可以用来洗手,洗脸。
我不太懂为什么,可是,上官雩做的事,都有他自已的道理。
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孩子问我:“你是不是上官大夫的娘子啊。”
我笑笑:“怎么说呢?”
“我长大了要嫁给他。”她一脸的坚定。
我笑出声:“迟了,他只娶我一个。”
“可是,他很好啊,不过现在上官大夫很开心的样子,以前上官大夫,总是不笑的,总是一个人。”她静静地说着,也在一边看着炉火。
满满一排的药草在熬着,这些,得送去让那些染得比较重的人吃。
“以后,他会很开心的。”
“天天喝这些药,可是,为什么还不会好呢?我爹说我娘连起都起不来了,喝下药,也没有什么用,姐姐,你们快点救救我娘好不好,我娘才三天,就连起都不起不来了。”
我心里暗叹着,也揪痛着,可是,没有办法啊。
他们真的很尽力了,一大早的,就要去山里采药,然后再熬药,还要去看诊,这其间,不止是瘟疫那么简单,孩子病得比较多,老人病得比较多,风寒什么一加重,就会造成更多的人不幸。
他才吃了半碗粥,就有人急急来说,谁又咳嗽个不停了,他丢下碗就走了。
我帮不了什么,不会看病,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以前,我也帮他包扎过受伤的人。
146楼
可是现在他不让我让碰,他说要是一个不小心,更易染上。
这里的人,几乎都是染上了,只是分轻重,轻的,天天吃些药,倒是好得快一些。也能预防着,一大早的,他就灌了我满满一碗的苦草药。
却苦得我心里甜甜的。
热得我满头汗的,一树的知了也在叫个不停。
一条湿巾子抹上我的脸:“休息一会吧。”
“那边如何了?”
他摇摇头:“还没有找到更好的方法。”
“上官大夫,小狗子又咳得厉害了。”一个小孩子过来叫着。
我跟着他过去,看一个好小的孩子窝在一边直咳得喘着气,一张脸都涨红了。
上官雩把着他的脉:“昨天还回复了一些,怎么又感染得重了,去那里了没有?”
“昨天夜里,他偷偷去看了他妹妹。”一个男子在一边垂泪:“都要死了,还去看什么呢?你真不听话啊。”
我心里酸酸的,生命啊,要这样结束吗?真的没有办法吗?
看了一会上官雩说:“情况比较严重。初雪,你走远一些,小狗子,从现在开始,你哪里也不能去,一天得喝上好几碗的药。”
他又对小狗子的爹说:“走远些,虽然重,但也要尽力地看治着。先喝着看,我会想办法的,再有什么情况,跟我说一声。”
我很担忧地看着他,他这样下去,怎么行呢?他天天得接触啊。
忙了一整天,一回来,他也没有急着干什么?而是点上药香,我去烧水。
净了手,洗了脸,才弄些吃的。
就连粥里也放着少许的药:“上官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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