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
我不满:“哪有,你不要胡说。”
“初雪,我岂是胡说,太子,林珣,七皇子,不都是吗?”他眼神直视着我,让我无从闪躲着。
“哪有啊,他们都是朋友。”
“男女之间,不是情人,也不会是这么好的朋友的,你不懂男人的心在想什么?”
我摇摇头:“不会的。他们都是很好的朋友,不能乱说的。”
“哼,什么朋友?如果不是想利用你,或是看上你,怎么会成为朋友,初雪,你虽然长得不漂亮,可是你有你独特的美丽,你执着的时候,你认真的时候,你调皮的时候,都是可爱极了,美丽极了。懂吗?”
我摇头:“不懂。”
“男人如果不是贪图女人的身子,就是有什么利用,那就是喜欢,皇室的喜欢,倪初雪,你可得小心着,免得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上官,你说得我一头雾水的了。”我摇着头,觉得他说得有些晕。
大概我还没有从他的出现惊喜中,清醒过来吧。
他手摸着我的发:“初雪,你还小着呢?好些事,你也不清楚。”
我仰起头,心里有些感动,我是姐姐,爹爹病了,妹妹又是这般,都想着倪初雪也这么大了,是得挑着担子了。
可是,他说,我还小。我也希望我的路,有人指点着。
可以平坦些,我并不喜欢大起大落的。
他脸上好些的灰尘和斑斑的汗渍,都是冷冬了,还热成这样,必是很累吧。
我拿出帕子,伸长了手擦着他脸上的汗。
他抻出手抱住我的腰,皱着眉头:“我的倪初雪,怎么又瘦了呢?是真的很想我了。”
“上官,你可恨。”用力地戳着他的额头。
他轻松地笑:“除了你可恶,你可恨,你能不能骂点别的。”
我快活地捏着他的鼻子:“你好可恶啊,为什么你总是欺负我。”
“喜欢你,才欺负你的。”他拉下我的手,提着我的腰让我坐在草地上:“不管你懂不懂,无论如何,你不能这般戳一个男人的脸,这可是危险的诱惑和挑战。”
我脸红:“我,都你气的。”明明是他提着我腰,我才会那样反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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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我喜欢你的靠近呢?给我一承诺,不要靠近任何的男人。”他一手托起我的下巴,眼里有些不安。
我甩过头:“不答应你,你太坏了。”
“也不能跟别人使小性子,只除了我。”他还加上一条。
“上官,你是强盗。”我指控地叫着。
心里却是甜蜜的,我是不是也喜欢有人管束我,真是奇怪啊。
“我只抢倪初雪的心。”他一手指着我。
我低下了头,脸红极了,上官雩又变得这般地直接,还不逗我玩了,他是怕吗?其实啊,他还真是错了,我和林珣啊,太子啊,七皇子的,哪有什么?
那我不知道他听到那些流言会怎么样?
我抚着他的手掌,不做粗活的他,也生了粗茧。
他用虎口摸着我的脸,低声说:“初雪,你可不能变心啊。”
“我不喜欢你。”我咕哝着。
“你说什么?”他低吼。
我偷笑:“我有说过喜欢你吗?上官雩,你这坏胚子。”
“我老丈人都养着了,你说,你不喜欢我。”他呵我的痒。
让我直扭动着,抓着他的手,合紧了:“你要对我好一点才是。不能老欺负我。”
“那换你欺负我,男人欺负女人,多数是一些你还不能知道的,我要求低一些,换你欺负我。”他闭上眼,似乎在害怕地颤抖着。
我笑得合不拢嘴,用力地推他:“你在那里干什么?三贞九烈的样子,没有人想要占你的便宜。”他睁开眼,满眼都是笑。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已经是足够了啊。
“倪初雪,你真是自私,说句喜欢我的话来听听。”
我摇头:“才不要呢?你都有娘子了,还这样,你是不是在调戏宫女啊。”
“是啊,你要不要让我调戏呢?”
这,他这厚脸皮的,我才不要和他一样呢?
他深深地长叹一口气,“不逗你玩了,初雪,想早点与你成亲啊,把你冠上我的姓了,我就不怕你变心了。”
我心里痒痒的,“别说这些啦,我,还得当三年的宫女呢?最近很冷了,你要保重一点哦。”
“那你常来吗?他不舍地合拢我的手。
冷灰的天空中,哪里是我的自在之地,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该怕的人,是我才是吧,他的面前还铺着一条满是珠宝权势的康庄大道。如果他愿意,公主会是他的妻子,他那么地出色,优越的家世,一身的本事。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看看梨香,就得回去了。”
他拉起我,给我顺顺那乱发,“小心一些,做事别太急了,你的毛病,就是少不了急燥。”
“那要是没有急燥,他岂不是找不到管我的地方。”
“少耍嘴皮子。初雪,下次还来看我。”
“好,我会偷偷来找个时间来,还是在这里,你要小心啊,我总是听人说,在上面做事,要是掉下来,就没命了。”
他刮刮我的鼻子,自傲地说:“你怕什么?你的上官雩岂是摔得着的,放心吧,不会让你做寡妇的。”
我不依,一瞪他,他推着我走:“去吧,等着人氏来偷情呢?”
这下真是火烧屁股了,连跑带跳逃出了那小道。
正值中午,多少的相思,也都变成了轻笑了。
轻松地往来处走,看到有些宫女和太监抬了饭菜进来,那门口就是大批的御林军了。
瞧了我,也没有说什么,当我是一般的宫女。
我轻松地出去,可是,是男的就不易出去了。公公还得要腰牌呢?出去之后,往右一拐,就是梨香的梨花宫。
我真是服了这宫里,这些花,少说也有不少年了,都长得甚是高大。
小道可不少,如果不熟。还真是会迷路的。
这宫里的花林都这般的高大。听说,是皇上的喜欢。
皇上有时候,对妃子们没有新鲜劲了,就会潜伏在林中,看到有姿色的女子,会让人叫了她进去,蒙着眼临幸。
听来真是好吓人,皇上,我怎么想,怎么叹气。
先朝的皇上可是英明无比,大力开拓,燕朝的繁盛也到了最顶端。
可这皇上,我越来越是不赞同,这仅止于我个人的想法,谁也不能说出去的。
皇上也不甚是理朝政,任由发展。
只怕燕朝的大权,也是不知流失了多少了。
皇上的观念是不同啊,人生有欢须尽欢,他这世上贵为皇上,尊贵无人能及,要什么样的美人,就有什么样的美人。
只是希望也只能在太子和七皇子他们的身上了,就连大辽的虎视也不放在眼里,皇上不明白,这后宫空有架子,内实是腐蚀得连人心都松散了,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我摇摇头,低低地叹息,要是我这些念头说了出来,那可是诛九族的事啊。
还是那宫女桃子,这一回,可是对我礼遇有加,睁着一双眼睛就打量着我,我摊摊手,向她示意,我并没有带什么花花草草的来,我就是来看梨香的。
毕竟是姐妹,割不断的血肉之情。
一番通传之后,梨香让人唤了我进去。
静静的寝室,很大,处处都挂满了梨香的得意之作。
长长铜嘴里流泄出那轻轻地暖烟,是薰香,让这房里,变得极是暖得。
梨香就躺在那椅上,脸上的气色,却是不怎么好,有些苍白,眼睛也有些沉陷着。
我走了进去,拧起了眉,室里的气息我不是很喜欢,太是沉闷了。
心疼地看着梨香,她虚弱的睁开了眸子瞧我,自嘲地说:“我还没有死,孩子也没有掉。”
我心痛,梗着一根刺一样,这样的话,让我觉得我好不尽责一般。我是她姐姐啊,走近她,关切地问:“梨香,你还好吗?”
“你看我是好的样子吗?”她冷哼。
是不好,发发脾气是无可厚非的,我倒了杯水给她,“喝点水吧。”
我扶起梨香,让她坐起,才几天,已是有些消瘦了,想必,应付太多的人,很累很累吧。
她静静地喝着,然后才说:“前几天摔了一跤,你也不早点来。”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来,你这里,必是有很多人来看望你的。”
她却冷笑:“看望,是来看我的肚子稳不稳实,是来看笑话的,我风光的时候,无人能及,一个个都来讨好我,现在我受冷落了,门可罗雀,何来的人,你也可以笑话我,倪初雪。”她冷冷地瞧我。
她又何必这样来掩饰呢?我永远不会笑话她,我只会心疼她。
将她额前的发扫到后面,“梨香,要振作起来,姐姐不会伤害你的。”
“说得是好听,为什么男人的话,都不可以相信呢?”她眼里,积满了伤痛。
我也暗暗叹息,梨香没有遇上怜惜她的男子。
所以,她总是受伤,可是,她是不自爱了一些,都要怪那该死的楼玉宇啊,不然,梨香焉会到这个份上,我家也不至于此。
可是自从那天之后,没有再听说过他的消息。
也会怕了吗?也会逃了呢?这样的小人,真让人不齿啊。为了什么目的呢?放下已久的这件事,再想起,如一团谜一般。
我殷家也算是清白人家,不招惹是非,可这楼玉宇,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不知道啊,林静如能给他什么?楼是皇家的姓,他有的,还少吗?
我们姐妹,在宫中,要多扶持啊。
我以为,会有很多人来看她,没有想到,后宫的人情就是这般地淡薄。连看也免了,假戏也不用做了。是她们早就习惯了吧。这些悲情之戏,也就不在眼里了。
可这对于梨香来说,这是一个打击,怪不得她这般地憔悴了,她也不过才十五岁啊。
“梨香,怎么不换衣,不梳发呢?要精神一点才好。”
“换什么梳什么呢?又没有人来看。”她没有什么心情。
“不管有没有人来看,梨香,如此一般,也能让自己舒服一些,泡一澡也能轻松一些。不要闷着自己了,如果不争气,就什么也没有了,你以前懂这些的,现在,也不要消沉才是啊,”我喜欢活力十足的梨香。
她垂下眼敛,“舒服有什么用,我哪里能像你一样,什么也不管,就等着吃吃喝喝,过日 子,这样的人生,有什么用。”
我轻笑,“再吃吃喝喝,再平凡的人,都少不了有一个脑袋,有脑袋就会有想法,人生大概也就是吃喝玩乐了,端看你用什么心态去看,去想,去做。”
取了梳子,细细地给她梳着发,“平凡的生活,要过得开心,才是上上之道。”
“你这般看得透,倒不如去出家得了。说得心烦,别说了。”
出家,不一定看破世俗就要出家啊,红尘多采,红尘多姿,一世都看不够呢。
我并不能估到纯净如婴儿,我毕竟也是俗人一个,出家,就能保证一世的出尘超然吗?我不知道,也是一种避世,能避得了什么呢?
世事要发生的,终于是要发生的。
我轻轻地给她插上那台上的珠钗,“别难过,看戏的是别人,气坏的是自己。”
“如何不难过,哼。”她冷哼。
我轻笑:“梨香,你跟我这般说是没有用的,我终不是皇上,不过,你要是能出出一些郁气,倒是好的。”
她叹一口气垂下头说:“你无论我是不是无情,别人怎么说,你不会这样看我,我就知道,倪初雪,打小就是这样,我不想和你说话的。你长得还真是不怎么样,而且,你还帮不到我什么,可是,能关心我的,却是只有你。”
“梨香,你太外形于色了,这样对你不好。”
我知道,我也不会介怀,这就是梨香,有什么说说什么,连心中的不喜欢,也说出来。
她闭眼,紧紧地抓着我的手,“那天晚上,天好黑,我要起来方便一下,穿鞋子的时候,脚滑了,摔了一跤,痛死我了,那些人,我不会放过她们的,我的鞋子底下,硬是让人嵌了一个石头,尖刺儿刺到我的脚了,我一痛,就跟着摔着了,可是混乱之后,那小石头也不见了,不是她们,还有谁?”
她说得很是气愤,可是,她不能怎么样,虽然这些人都是宫女,可是,也是别人的眼线,梨香是不能怎么罚的,没证没据,只怕到头来,还会有人拿这些事来挑她的刺。
我心惊胆跳,这才是开始,梨香就开始让人算计了。那以后的长长的日子里,怎么过呢?
“幸好我护得紧,孩子才没有事,可是皇上,居然连看也没有来看,遣了人去告诉皇上,可是他们呢?气死我了,以皇上喝醉为由,不让皇上知道了。”她气闷地说着,“那老东西就会沉醉在女人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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