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
也没有说什么?就叫我要缠着七皇子吗?真是莫名其妙。
从来没有过的速度,我一口气就跑出了崇阁宫,看着那廊下的灯笼,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这跑,倒是越练越快了,拍拍心头,松了一口气。
这若风,有多远,就要离得多远,太恐怖了。
拍拍胸口,心还跳得厉害,吸一口气,正要去捡灯笼。
一只手又拍拍我的肩头,若风轻轻地说:“你跑得真快,你的脚好长。”
“啊。”我尖叫一声,什么也不顾了,一头就冲了进去,也不管脚下是什么?“卟嗵”的一声,整个人就落入了水中。
开始是没有感觉,好一会儿,那冰冷到刺骨的冷就将我包围着。
我不会游泳啊,幸好这水是人工的,也不是很深,不至于灭顶。
若风在上面笑,朝我伸出了手:“我拉你起来啊。”
“啊,不要过来啊。”我拼命地往后退去。
没有水冷了,只有害怕,我怕死了这个若风,如鬼魅一般。
四周的灯火更亮了,我看到七皇子冲了出来。
“来了。”若风喃喃自语:“你好自为之了。”
“你走开啊。”我要哭了,心里直打着颤。
这一刻,从来没有过的想,想着七皇子将她吓跑。
“初雪,你怎么了?”灯笼一靠近,我狼狈地挡着。再一侧对看,哪有若风的影子。
她是人吗?抑或是鬼,为什么要吓我。
“倪初雪。”七皇子叫着:“过来。”
我想动,可是水里好冷啊,我冻得竞得动也动不了。
他等不及,转到一边抓住我,用力一提,我竟然将整个身子让他抓了起来。
在众人的惊叹中,他抱起了动不得的我,往宫里而去。
连说连大声地吩咐:“去提二桶热水来,煮碗姜汤。”
冻得我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心还是在狂跳这,想着那诡异的眼神,都觉得浑身够是冷的了,头一低,埋进七皇子的衣服里,紧紧地抓着他。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一会儿,热水来了,姜汤来了。
都泡过,都喝过,可是,魂还没在一般。
我还在发抖,他将所有人的人都遣了出去,如星子一般的眸子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闭上眼,还是觉得冷。
他将我的手指掰开,用劲儿的磨着:“慢慢说,告诉我怎么了?”
“没事。”我听到自己破碎的二个字。
他眼里的光华黯了下来,失落地说:“就这二个字,逼得你大风吹不惊的性子都掉到水里。”
看得我冷得可以,又皱着眉,出门一会儿。
没多久就抱着厚厚的棉被过来,将我围得结结实实的。
“还冷吗?”他轻声地问着。
我点点头:“冷,好冷。”我忘了,我不能和他再有牵扯,我忘了,我说过的话,路归路,桥归桥,我只要一想到那眼神,我就害怕。
他将暖手炉给我手握着,再合拢着我的双手。
似乎有些小心地探着:“你还是在怕我吗?”
我摇头“不是,”我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暖意,一点一点地将我的脑子暖得晕晕的。
周身像是火一般了,好热好热,冷的,就是心,我再暖,也暖不透这冰冷的心。
他重重地叹口气,只是坐在那里看着我。
静静地,谁也没有说一句话,他在这里,我有些安心了一点。
那若风不会再无声无息地出现。可是,若风要的目的,就是要我和七皇子有牵扯。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太子是喜欢她。
那她是不是为太子做事呢?让我和七皇子有牵扯,那么,七皇子的婚事,就会受阻。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是一个宫女啊,怎么配得起。
这会让七皇子成为笑柄,也会让皇上怒气,对七皇子有意见。
是这样吗?可是,有一种感觉告诉我,不会是那么简单。
我头痛死了,像是十多个人在提水一样,七上八下的。
明明不要如了若风的意才是,可是,我怕七皇子一走,若风就会出来,她无声无息,她简直就不是人。
一个人,怎么可以没有感情到,就像是她那样呢?
他心痛地看着我,给我抹着汗,轻轻地说:“睡一觉,什么也不要去想。”
我摇头,惊恐的眼睁得大大的。
他倒了些东西在手心里,然后轻轻地揉着我的脑门:“睡吧,我不走,你不用害怕什么?你一睁开眼,我就在这里,没有人会进来。”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诱惑,带着一种低沉。让我紧绷的心,慢慢地放了下来。
竟然,脑子开始轻轻地浮了起来。
有一种香味,好舒服,淡淡的凉凉的,让我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极是想睡了,还有些怕,努力地睁开眼睛要看看。
他朝我安慰地笑:“我在。”
我又合了眼,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我睡得舒服,热极了,我就会伸出脚,把被子踢走,可是我总是感觉到了,一只大手,总是又将被子捂了回去。
我极是讨厌这样子啊,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狠狠地瞪那讨厌的人一番。
可是眼皮沉重的打架,脑子一直热的在飘荡着。
一又手,带着清凉的药叶,让我舒服地轻叹着,又迷糊地睡了过去。
天色大亮,我睁开眼,是不是谁打了我头一棍子,怎么千斤重一样。
那靠在桌边,支着脑袋睡的人,不是七皇子还是谁呢?
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该死的楼破日啊,又耍了我一回。
很好玩吗?差点没有吓死我了。
为什么我要缠着七皇子,我才不要,我喜欢是自在的生活。我喜欢的是上官雩。
昨夜是他照顾了一夜吗?我不想去想啊,想想又头痛得紧。
一个轻轻的叹息溢出口中,七皇子的声音轻问“是不是头痛得紧了。”
我不出声,昨天我吓坏了,可是今天,我拿什么去见他啊。明明那天很拽,跟他生气,他还强亲我,还说过不要有牵扯的。又牵在一起了,谪仙,怎么越扯越是乱呢?
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要怎么说。
好一会,它说:“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不出声,眼睛闭得紧紧的。
然后我听到他叹气的声音,低哑的声音说:“你不想见我,我走便是。”
无奈的脚步声,最后一个音消失在耳际之时。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一瓶的小白花,开得缤纷灿烂。我也在叹气,不知是谁,为我还是为他。有些事情,我不想去理解,可是,我还是知道了。
我不想啊,我宁愿不知道,我装糊涂,可是,装不下去了。
他忍不住要说了,朋友,做朋友不是很好么?
眼皮又沉重,头又抽痛起来。一宫女进来给端了水喝,问我要不要吃什么的?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再睡一会。”
我想,我是最让人想掐死的宫女吧,想睡就睡还有权利发脾气,这整个后宫,没有哪个宫女有我这么嚣张吧。
我不想的啊,抓着被子盖过头,脑子边还有着残留的香味,让我迷糊成一团。
又深深地睡了过去,迷糊中,又让人灌了几碗姜汤一样。
醒来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了,身子舒服了许多。
我坐起身,推开那窗子,想让风将一室的闷热吹了出去,太多的火炉子,那味,可不怎么好闻。
看着宫灯一个一个挂了上去,透着残红薄橙的光华,让这宫里也朦朦胧胧的。
一种悲哀的感觉陇上我的心头,抱着膝看着微微以白的假山。
他没有来看过我。睡了一整天,可是,到了晚上,我居然还能睡得着。
夜半之中,睡得香的时候,忽然闪出一个若风,那死寂的眼看着我笑。
我吓得想跳起来,可是无后路可退。
我大叫着,我也不知道我叫的是什么?就是难受。
可是,一双手将我紧紧地抱住,轻轻地呢喃一般,淡淡的,短短的话音,让我又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第二天再醒来,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喝了大碗的药,已是觉得好了大半。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没有什么了,就是没有力气一般。
趴在窗前看着那松树,由黑青不清到慢慢的透绿,然后,枝丫松叶开始慢慢地清晰起来。清新的空气,弥漫了一整宫。
薄薄的细雨飘散着,天空是那般的灰尘。
七皇子松林中出来,在那雨丝之中,如此的冷沉沉。如此的落寞,是他又守了我一夜吗?他看着我,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半点的笑意,就往一边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连着好几天都下雨。
我闷在房里也是极是不舒坦,整个人都无力的,是睡久了吧,就连动动手指也不想动,整天我就窝在被窝里,吃了睡,睡了看看,又吃又睡。
我像是公主一般,那里是宫女呢?我自嘲地笑着。
可一照镜子,我不得不惊叹,病,哪里是抽丝啊,简直是抽肉。
镜中的人,整整瘦了一圈。
这模样儿,要是让上官雩看到了,不担心的直跳脚。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里的疙瘩还是不会下去的,我连想都不敢去想。若风,若风在我心里已是一个妖魔一般的女人了。
她身上再多的秘密,我也不去想,我也不要去想,太可怕了。只怕见过她一眼的人,就会不忘记了她。
我不知道,正因为这般,七皇子开始着手查若风的事。再牵出了,很多很多的秘密。
第一百零五章:今非昔比
天终于放晴了,虽然还是阴着一张脸。可是,那可爱多了,不再一天到晚时不时地下着冷雨。
我终不能什么也不做,日子还是要过。
那么多天,也是够了。
摸摸削尖的下巴,有些轻笑,拿着廊边的扫,在廊上扫着风吹落得松叶。
像是针一样,细细长长的,可真是不少呢?
风一吹,就飘飘扬扬起来。
我还看到有公公直接在地上用东西装了就拿来烧,说这样子生火容易。
看着扫过之后干干净净的地方,觉得有些开心。
能做一些事,说明我不是白养着在这里。
没多久,崇阁公的公公,宫女都起身了,看到我,似乎有些惊讶,也就一眼而过,也不会说什么?关于那一次落水。
他又开始避得远远的了,倒是我觉得我像是这宫里的小霸王一样。
我好过分啊,唉,我低下头努力的扫着地。
“初雪,你的病好了啊。”颇熟的宫女小丁擦着眼看我。
我轻轻一笑:“是啊,病了那么久,也该是好了。”
“初雪,我们去梅林看看梅花开了没有,折上几枝插在七皇子的书房里。”
我放下扫帚:“好啊。”
有些悲哀,我才好,就又要想着宫里的斗争了。
和小丁去折梅花,令人失望的是,还没有开。
她抱怨着:“今年的梅花怎么睡得这么迟啊,还不开呢?”
“二十四节气,自有它们的定数。”我看着这些枯枝一样的梅花,觉得好是神奇,从它们这枯枝中,真的能开出白如雪,艳如虹的花朵吗?
“梅花和梨花,哪个更漂亮啊,初雪?”
我想了想:“不相上下,梨花输梅花一段香,梅花输梨花一节白。”
“说得真好啊,你们有书念真是好啊,可是,我一直都没有念过,打字都不认识几个。”
“是啊,是幸运的。”我从不否认。
她满眼的羡慕:“真好。”
“现在也不迟,小丁,你要想认字啊,也不难,以后我可以教你。”
“真是太好了,初雪。”她跳着叫起来:“梅花不开,我们可去采些别的花。初雪,要是过一段时间,皇上他们都出到皇园里去过年,这里就清净多了,妃子们也都走了,也没有什么人管治,想写字,就可以写字。”
“那倒不必去挑那些规矩来让人抓,用木棍儿作笔,用沙作纸,也一样能学。”
这里的冬天是冷啊,而皇园那边,听说是很暖和。“都去吗?”
他点点头:“是啊,自从我进宫以后,这里的主子们啊,都会跟着皇上去皇园里过冬,过年,等开春了,就回来。一般所带的宫女都不会多。”
“七皇子会去吗?太子会去吗?”
她笑:“这当然都会去啦。不过年年要得留下一个人来守着皇宫。”
我对这些没有兴趣,倒是好,要走就走的干净一些。不过林珣要是跟着去了,我的画就要开春后才能交给他了。
离下雪就没有几天了啊,一下雪,他就可以支了架子在旁边画着雪如雨,花如霞的美景了。
现在各宫里的人,都在准备着这些事了吧。
我得抽个空儿去梨花宫看看,不知梨花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她想通了没有,帝王的爱要是长久,焉会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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