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
烟花放了起来,众情变得激奋,他紧紧地拉着我,怕我让人撞散了。
我仰着头看烟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炫丽的光采在空中散发了开来,那般的迷人。但是一瞬间就会消失。
“喜欢烟花吗?”他低声地问。
我着迷地看着:“好喜欢,好灿烂。”
“一会儿的时间,就没有了,不再出现?”
我转过头一笑:“可是,它曾经美丽过啊,让那么多人感叹过,它生命的光华散发着,已经足够了。人家说,烟花是寂寞的,因为,只能在黑夜里一闪而过,就结束了。可是,烟花绚丽过,比起好多东西,它也足够了。”
他不语,眸子看着我,那流泄出的光采,比烟花还要好看。
只是,我不敢深看,怕自己沉醉在那灿烂光波中。
“看,那烟花好看极了。”我指着那天际的绚丽,连着心也屏息了,大朵大朵的为烟花,在空中绽放着,没有五彩斑澜,可也如火花一样美丽。装饰着一张张脸上惊叹的眼睛,如此的美丽多姿。
他仰头看着:“烟花,倒也好看。”
我笑:“当然好看了,只是,你从来不观赏。”
已近尾声,怕局里人一退,会太挤,我拉着他走:“去看猜灯谜。”
他手微微一僵硬,然后反握住了我的手:“该回去了?”
“不要那么早,再看一会。”我不想回去。
“已近夜半了。”他轻轻地说。
我哀求的眼光看着他:“再一会,再一会。”
“你倒是不累?”他俯视着我。
“不累不累,我忘了,你的病还没有好呢?再一会,看看就回去。”
跑到他后面去,双手推着他的腰走:“去看看面具,那也是我们燕朝的文化啊。”
他无可奈何地笑,一拉我的手,让我几乎扑在他的身上,干净清香的味道袭入鼻内。
“你就什么非得扯上文化不可。”
“不是,这可是真的。”我慎重地说着。
各色各样的面具,牛鬼蛇神什么样的都有。
我扯着他的手:“快点,我送一个面具给你作为过年的回礼,你是喜欢牛的呢?还是马的?”我轻快地挑选着:“我觉得还是牛的好看,来,我给你戴上,看看像不像。”带着些恶作剧地说,要给他戴上。
七皇子抓住我的手腕,眼里幽深地问:“你可知你给我戴上面具是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我哪里知道?”我耸耸肩,难道戴这个还有什么原因不成。“低下点身上,戴上去试试看。”
他很顺从,也没有再说什么,微倾着身子,好让我踮着脚尖给他戴面具。
那卖面具的人笑着说:“戴好了,一辈子和和美美。”
这是什么意思,我手一松,七皇子抓住了,低哑地说:“别去想那些,你不要为这些所拘束。”
他说的对啊,何必去管这些呢?只要高兴就好了。
面具轻轻地欲戴在他的脸上,破风的声音,让我往一边看。
七皇子的手更快,一手抓了面具就一挡,一手抱着我的腰一闪。
有人惊叫了起来,半边面具“铛”地掉在地上。
横在我们面前的是三个黑衣人,雪亮亮的利剑在灯火中幽亮而又冰冷。
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三双冰冷的眸子。
我抓紧了七皇子的衣服,有些害怕。
这莫名跑出来的是刺客,是要刺杀他,还是刺杀我呢?
街上的行人在一瞬间跑得干干净净,怕遭池鱼之殃。
“是找你麻烦的。”七皇子笑着轻说。
我吞吞口水:“我不认识他们。”
我笑得更大声:“你不认识他们,并不代表他们不认识你,想不想玩一玩。”
这样的事,亏他还笑得出来,我一瞪他:“我没那胆子。”
下一刻,他拦腰抱起了我,飞旋中,和那几个黑衣人纠缠。
天啊,我简直不敢看,他还真是敢玩,人家是拿着剑,而且,他是二手提着我的腰,让我横着去打。
我死了,必定是他的玩心。
呼呼风声在耳边掠过,我不敢看,只觉得一会上一会下的,一会撞这个,一会撞那个。我吓得连连惊叫着。
有人大呼好的声音,发松了开来,不知扫在谁的脸上。
七皇子放了我,赞道:“你厉害,看,让你打跑了。”
是吗?我抓着他的衣服,拍着胸口,晕眩的想吐。
“初雪,没事吧?”他低头带笑地看着我。
他是很开心,我知道是他的厉害,摆摆手:“下次别让我玩惊险的。”我受不了,心都要跳出来一样。
众人吆喝着,又热闹了起来,我喘着气:“还是回去好了。”
他在我耳边轻说:“我看你谈时势,论别的说起来头头是道,让你动一动,就把你吓怕了。”
我哪里是怕,我是惊死了,从来没有遇上过的事啊。
我看着他,还是潇洒自然,俊秀风采,可是,他的身手,还真是深不可测。
这,究竟是对付我的呢?还是来测他的身手的。
好奸滑的七皇子,对手,都不会让对手知道自己的实力。
“七皇子,是不是耶律重派来的人。”我侧头问着他。
他微怔,停了下来:“不是。”
“你还想骗我,他们没有什么敌意的,不然,早就动手了,不会等你准备好。”
他笑,露出洁白的齿:“你想太多了。”
“不是吗?三王子对你极是好,不会是想要收买你吧。”我想也没有多想,就说了出来。
寂静的路上,这声间,显得好是清脆。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别乱说话。”
“不是吗?”我不服气啊。
他摸摸我的额头:“你必定是烧糊涂了,这样的事也说出来。”
想了想,的确是,现在是在宫里,虽然是三更半夜了,可也怕有人听了去,而且,关于这些,都是极敏感的。
拉下他的手,走了一会,我小声地说:“如果是怎么办?”
他坚定地说:“我也是燕朝人,我姓楼。”
我竟然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明明,他就是皇子。
明明,他一身正气,是不是,我太紧张于他,所以,一些想法,就想也不想地冲出了口。
拍拍我的脸,冰冷冷的,如之前是讨好,现在是探测,不知,下一次是什么?
有些害怕,有些惶恐不安。
17页85楼
过了年,宫里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一般的过着。
就是人也懒洋洋得多了。
最多的时候,我是在书房里逗着小狗玩,日子,在指尖间流着。
我也不再避着他,他不再提起过什么。过年,边关的事,一直就没有少过,我在他的书房里,可看了不少。
他也没有限制我,这书房只有我可以随意地入来。
看完之后,他会烧掉。
我问过他为什么?他只是淡淡地说:“何必留下是非。”
我自是知,他还尚是皇子,如果不是边关连连告急,不是皇上不打理国事,他也不会去着手吧。
这些,要让人知道都不好的,会让人猜忌。
原来,我也喜欢呆在他的书房,这里有看不尽的书,这里安静,这里宁和。
兴奋的事,还接踵而来,有点让我觉得,我是真的走了好运。
过了年,就会有一些提升之类的事发生。
我没有想到,林珣写了名册上去,皇上不在,由太子批了,我成了画女。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啊,让我欣喜若狂的。
从此,我可以自在地画,不必再做什么事,也可以到宫廷画师的宫院里,看他们画。有一点更让我开心的是,还可以出宫。
因为画女,就少不了要有什么笔墨纸丹青红砂的。
宫里并不局限画女以上的人出宫,而且,还有自己的房间。
要搬走,我有些不舍,在崇阁宫里,我已经熟悉了,这里的一廊一柱我也清清楚楚的。
可是,这毕竟是七皇子的地方。
如果不想让暧昧再继续下去,那就不能再靠近。
我也怕扰不住自己的心,他是一个很出色的人。
如果让人不动心,真的很难,假意的平和之下,掩着很多的事情。
无奈,我才会装作什么也不知,也没有发生过,因为,我不喜欢天天感叹着。
怕再一次,如果有什么再发生,那么又可以装作不知吗?
如果可以搬走,我何乐而不为呢?远离一些,终究是好的。心终于可以不用再小心翼翼起来。
不知为什么,我等着他和太子商议事情的时候才搬走的。
我是怕看到他的眼睛,怕看到那抹伤。
我是自私点,倒不如就不要看。也没有什么东西,衣服,都会发放过新的,被子什么的,都有备齐全。
搬了一些小玩意,一些重要的,就出崇阁宫。
连那小圆圆,我也不敢带走,留给他作个伴也好。
我不仅自私,我还胆小来着呢?
散落的小居,独门独户,颇是好,座落在一片海棠中。
皇上喜看画,所以,对于画之人,都会格外的不同,同是等级之人,却没有画画的人,来得尊贵,衣食住行都是。
我成了林珣的助手一般,我很是高兴。
相互间,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想到七皇子,就会觉得心里内疚。
三天过去了,也没敢去崇阁宫看一眼,怎么办,我是不是开始想念他了。
不可以的啊,我要说过,要做上官雩的妻的。
林珣带着我又去梅林,采花的宫女不少。
好是一幅风景,我磨好墨,他就认真地画着。
和他之间,不需要太多话,却很自在,他画他的,我看我的风景。
看到了不该出现的人,那就是若风。
我有些害怕,往林珣的身后退了二步。
他还沉浸在自己的画中,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若风朝我招招手,轻笑着,我更怕。转过头不敢去看她。
她却是干脆就走了过来:“初雪。”
林珣抬头,轻声说:“原来是若风姑娘,玉贞公主回来了吗?”
“过完年,不就回来了,驸马也在京城嘛。”她淡淡地说着。
我却觉得好是惊慌,玉贞公主那么快就知道上官雩在京城了,而上官雩显身,也没有多久啊?
“哦。原是如此。”林珣淡淡地说,又埋头画他的画。
若风看着我笑:“初雪,听说你做了画女,玉贞公主正要宣你去宫里帮她画相呢?”
“我不精通画相。”我拒绝得快。
“今天可热闹了,你不去吗?”
我摇摇头,没敢看她:“我正忙着。”
“那真不巧了,驸马也来了。公主本想让你们去画几幅画,林珣画师,我们公主一会应该会传令让你过去。”
林珣点点头:“我在这里,到这就行。”
身为画师,就是为皇家主子们画画的。
若风,在我的面前提起这些,可是,她对上官雩,又是那般的讨厌一般,为的是什么呢?
上官雩进宫,我并不乱猜,他是坚定之人。
有些事,或者说开也是比较好的。
她笑着,却深不入眼里,抱了花就走。
没多一会,果然玉贞公主身边的人过来传,让林珣去画。
林珣问我要不要一起过去。
我摇摇头:“还是不去了,并不会是好的场面。”
“别难过。”他静静地看着我。
我轻笑:“怎么会难过呢?又不是什么?只要对他有信心,那就行了。”
他轻笑:“我羡慕你们。”
“你也有你的精彩的。”我朝他挤挤眼。
他摇头,轻叹着:“大概没有了。”
“信心啊,林大画师,有你在那里盯着,估计他也不敢乱来。”
“你这丫头,倒是也学会了这套了。”他收拾着,叹了一口气:“今天春来得早,只怕,皇上会回来的早些。”
“哪不管,反正我以后就跟着画画,不管是在哪里。”跟着他,我什么也不必去想,去操心,他的性子很圆滑,把我当作妹妹一样的保护。
私下里,我也把他当成知己,朋友,哥哥。
他眼中,若有若无的叹息,已转成了笑意。
本就是,他本就是一个清高气傲之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想,他会有属于他的真爱的。我和他,是有缘无份,做朋友,更是开心。
上官雩绷着一张脸,从玉贞公主的宫里走出来。
知道他极是不高兴,必是天凤公主让他来的吧!没有结果吗?事情是不能这样绞着的,于皇家,与他,都不是一件好事。
我搞下二片叶子,靠着树,轻轻地吹着。
他抬起了脸,眯着眼四看着。
看到了我,没有说什么,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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