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海腾龙





  轻拍拍那双手,云志低声笑道:
  “哇操!没事啦!兄弟,那些土老包已经绕到别处去了,让他们去找吧!”
  少年轻轻一笑道:
  “大哥,谢谢你出手,自周天阵中把我救了出来!”
  云志轻拍他的肩膀一下道:
  “哇操!别客气!”
  少年没来由的脸一红,沉思一下后,笑道:
  “哎呀!我这人太糊涂了,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请教大哥尊姓大名!”
  云志笑道:
  “我叫云志!”
  少年笑道:
  “好别致的名字,正如你的人好别致一般。对了我叫毛青青!”
  云志笑道:
  “哇操!你才别致呢!皮又这么黑,牙齿却这么白,真可以去担任‘牙膏!”告模特儿’哩!”
  少年心儿猛跳,难为情的道:
  “大哥真是爱说笑!”
  “哈哈……”
  洞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大约有七八个人!
  “哇操!夭寿!笑得太大声了!”
  两人不再说话,只听这些人在假山左右乱搜一阵,大约是发现不出二人藏身洞穴,便又远去。
  “哇操!这些家伙的眼睛皆糊了‘大便’,怎么找得出那块石头呢?来!咱们再好好的聊一聊!”
  忽闻一股兰麝般幽香扑鼻沉心,使人陶然欲醉!
  愕然回顾,只见毛青青那柔软的手掌,尚握着自己的手臂,身体也紧依身侧,那股幽香便是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哇操!怪啦!这位毛兄衣着不甚清洁,身上怎会有幽香传出呢?”
  继而忖道:
  “哇操!对了,他性儿甚是活泼,必定是方才在花丛中穿行时,顺手折了不少花朵,藏在身畔!”
  不由直看着毛青青。
  “你……你怎么这样子看人呢?”毛青青忸怩的道。
  患难之交,毛青青早忘了白天在道上相遇的情形了。
  只听毛青青笑道:
  “怎么没有人搜寻过来,那风流公子一定是率众到别处搜寻去了,咱们还是赶快走吧!”
  “哇操!走吧!”
  毛青青笑道:
  “好!咱们先出沿去看清出路再说吧!”于是抢先来到洞口。将堵住的洞口石块移开,毛青青说这不行,让我先出去一下,看看再说,说着爬出沿外,施展轻功纵了出去。
  一阵暖风拂面,东方天际已经现出斑斑鱼肚白,原来经过这阵功夫耽搁,已经到了黎明时候。
  二人走出洞外,隐身向四下一望,不由一惊!
  只见园中四周,到处都是伏桩暗卡,锦衣童子。来回穿梭,正在大举搜园,这假山附近,因树叶稀少,不易藏身,故无人过来。
  “二人—着形势,暗想:“要想脱身;恐怕不容易。”
  “哇操!冲出去杀他个落花流水!”
  毛青青不但细心,而且极富机智,发现这假山洞穴若用石块堵住,倒是不容易被人发现,于是低声道:
  “大哥!这些人在天明后,如果还搜寻不出咱二人踪迹,一定会撤走,那时再设法脱身就容易了!”
  “哇操!若不想闯,唯有采行此途了!”
  二人重回洞内,仔细将石块移回原处,在洞中促膝而坐,一面留意着洞外动静,一面却低声谈笑起来。
  二人天南地北,海阔天空一阵闲聊,说到江湖见闻,那毛青青对当今武林名门名派人物,江湖帮会,历历如数家珍。
  只听得云志羡慕不迭!但一谈及武学,云志所知!”博之处,使毛青青又是惊异!又是赞叹!
  二人一个口齿伶俐,一个幽默怪黠,虽是轻声细语,说来却滔滔不绝,说到投机之处,早已忘了置身险地。
  朝阳初上,金龙堡的后花园,已闹了个天翻地覆。
  洞外闹得焦头烂额,在洞穴之内云志、毛青青二人却谈得十分投机,仅是几个时辰相处,就好似有了几十年的交情。
  朝阳光线由石隙中透进洞穴,将二人面目映得十分清晰,毛青青忽然想起一事,笑问道:
  “大哥,你是昨天才到绵阳的吧?”
  云志点点头。
  毛青青又道:
  “你忘了在路上遇了个头戴遮阳笠,又黑又脏的小子么?”
  “哇操!你怎么知道?”
  细瞧毛青青一下,只感好生眼熟!
  再仔细思索,猛然想起他就是路上所遇,那用鞭袭自己的小叫化似的人物,不由笑了出声!
  两人相对一笑,云志突然笑问道:
  “哇操!兄弟!当时在路上你为什么要用鞭打我呢,是不是我长得象牛?”
  毛青青道:
  “我……”不由低低一笑,低下头来o
  “哇操!怪啦!他的脸虽是黑油油的,但颈后却是白腻如脂,莫非是‘混血种’?”
  毛青青略—沉吟,方轻轻道:
  “我想试试你的功夫如何?”
  “哇操!回答一句话却要考虑老半天,神秘兮兮的,大约其中另有什么隐情,还是不要迫问下去较好。”
  转过话题道:
  “毛兄,你来此也是为了那金缕甲呀?”
  毛青青乍闻言,面上微显惊讶!
  他心思细密,一时想起云志也曾隐身阁楼,必然是听到了风流公子与蔡立的谈话,遂点头应是。
  一顿,复道:
  “大哥,你知道金缕甲的原主是谁吗?”
  “哇操!我只知道姓毛,咦!你也姓毛,莫非便这‘金缕甲’原主的后人,这未免太巧了吧!”
  毛青青面色一庄道:
  “大哥所料不差……”略一犹豫,又道:
  “大哥,你方才想必已听蔡立说过这宝甲之事了……”
  云志点点头。
  毛青青又道:
  “蔡立所说的那埋藏宝甲之人,就是兄弟曾祖玉彬公……据家父告诉我,百多年前,中原遭了一场兵灾,我祖上全家逃避兵变,不料中途曾祖和家人失散,兵乱平息之后,他老人家却一直不曾回来。
  “当时,家祖四出寻访,却始终踪影杳然,最后听人传说,有人见曾祖患了重病,想是因病登天了!”
  说到这里,只听他声音低沉,双目蕴泪,显然是在追忆当日他曾祖得疾病病死他乡之事,隔了片刻方听他道:
  “实不瞒大哥说,曾祖平时随身携带的,不只是那副金丝甲,而且还带了毛家的‘迫魂剑谱’,曾祖这一去不返,不但我祖宗传下来的金丝甲遗失,从此连扬名武林的‘毛家剑法’也失传了!”
  “这次江湖传闻金丝甲在绵阳附近出现,家父因隐居避世,很少涉足江湖,这事便落在我身上……现在要请……请……”
  原来他以为云志是为了金丝甲才来此地,想请他退出这是非圈外,免得伤了二人和气,但一时又难以开口,是以吞吞吐吐。
  云志以为他想要自己助他寻找宝甲,忙道:
  “哇操!三八兄弟,有话直说,只要有用得着兄弟之处,兄弟无不应命!”
  毛青青喜道:
  “我怎敢有劳大哥,如果大哥赏我个薄面,对这宝甲之事置身度外,那我就感激不尽了!”
  “哇操!三八兄弟,小弟只是路过此地,碰巧赶上这里热闹,因此,对这宝甲绝对没有想要擒夺之念!”
  毛青青闻言之下,不由一怔:“武林中人对这宝甲,无不梦寐以求,他知道了怎么反而毫不动心呢?真是不可思议。”
  “真的?”
  “哇操!如假包换!”
  毛青青脱口叫道:
  “大哥,你真好!”
  云志笑道:
  “哇操!我真好?很难说,在好人心目中我是真正的好,在坏蛋心目中,我却是十足的恶人哩!”
  “哈哈哈……”
  霍地洞外响声大作,至少有二十人奔了过来。
  二人噤声,心知是方才笑声引来了这批人!
  云志立即闪到洞口,只觉这批人在假山附近左旋右转的兜着圈子,有的人竟爬到假山石上来。
  忽然,有人来到石洞口外。
  云志含笑暗忖:“只要移开洞口石块,来一个,抓一个,来二个,抓一双,直抓到这个洞中‘客满’为止。”
  正在此时,这几人却停身在洞外,说起话来,只听一个粗声音道:
  “老张,你是一天一夜未睡,昏沉沉的在做白日梦!”
  “哇操!是那个赛张飞哩,妙!”
  只听那老张道:
  “向总!小的不会错,小的不但听到这里有人说笑,而且还听清是两个人的声音!”
  云志二人互望一眼不语!
  洞外沉默了一阵,忽然另外走来一人道:
  “总管,这园子年代久远,早就听说曾闹过狐仙,是不是因为我们近日在此挖挖掘掘,再经夜来的忧闹,将狐仙惊动了?”
  须知那个时代,迷信甚重,对狐仙甚是敬畏,此话一落,立引起一阵附和之声,道:
  “是的,狐仙可不能得罪的……”
  这声音使那些正在搜寻之人却听到了,由于谁都不敢招惹狐仙,纷纷停止搜寻,一齐聚集在赛张飞周围。
  赛张飞一时失了主意,沉吟一阵,大声道:
  “大家不许乱说乱动,先在这里等侯我去禀明了堡主再说!”
  说完,转身疾奔而去;
  云志听得清楚,心想:“哇操!麻烦了!赛张飞此去,必定将风流公子、蔡立引来.二人自然不会相信有狐仙之说,要是在这左近一搜查,一定可以发现这藏身所在,那时只要堵住洞口,倒油放火,岂不是要被‘红烧’了!”
  想至此,意欲招呼毛青青先冲出去再说!
  哪知,他刚转过身去,只见毛青青不知在何时,已走到洞穴尽头,这时正用手示意自己过去。
  “哇操!怪啦!他怎么满脸惊喜的神情,是不是中了‘六和彩’,或是发现了什么宝物呢?过去瞧瞧再说!”
  来到他身前,只见这洞尽头被他弄开一块石板,露出一个洞口。
  只见这洞口,大小可供人出入.洞下窃出一级级的阶梯,斜着向下伸人,显然是人工开成的一条地道。
  只是洞中一片阴暗,弄不清究竟多深多远?
  这时假山附近人声喧哗,想必是风流公子及蔡立已到了,毛青青略—思忖,在云志耳边轻声说道:
  “我早就怀疑这洞穴有缘故,看情形,这地方很有可能是堡中一处秘道,咱们不妨先下去探—探!”
  说完,将手中剑伸入洞中划了几下,一见没有碰着什么东西阻碍,便轻轻地落在地道阶梯上。
  云志见状,十分敬佩他的这份胆识,惟恐下面有何意外,于是也立即跟着落人地道中。
  二人下了地道,毛青青又将那石板移回洞口,又留下一道三指宽的小缝,使人乍看之下不易发现曾有人移动过。
  “哇操!有够细心!”
  毛青青用剑试探着阶梯,一级一级往下走去。
  大约过了二十多级,似觉地道略为开阔!
  只觉一阵霉湿之气扑鼻,二人停下来察看一阵子,隐约看见阶梯已尽,前面是一个方丈大小的石室。
  二人进入石室,却见室中空无一物。
  毛青青略一思忖,道:
  “大哥,以我推想,这室中必然另有通路,咱们分开来沿着石壁两面找找看。”
  “哇操!好点子!”
  毛青青朝来路静听了一阵,一见毫无动静,自怀中取出两把火摺子,晃燃了后交给云志一个,二人立即一左一右在室壁中搜寻出路。
  云志功力通玄,早就将室中看得一清二楚,但为了避免伤毛青青的自尊,他沿着石壁缓缓而行。
  陡闻毛青青轻“啊”一声,云志回首顾视,猛感脚下一软,踏出去的一双右脚,已经迅速陷了下去。
  “哇操!不妙!”
  他以为误踏上这石室中的什么机关,猛的左脚一蹬,身形倒翻出去,手中火折为他猛翻的劲风一激荡立即熄灭!
  毛青青以为有人暗算他,呼的一口将火折吹熄。
  手中剑一式“天罗地网”,护住全身要穴,跃到云志的身边,跟着他退到通道阶梯之前,伏身不动。
  此时,这到中一片漆黑,静步悄的,只听毛青青在云志耳边轻声问道:
  “大哥!什么事,有人暗算吗?”
  “哇操!真漏气,真是紧张大师!”面上一红,讪讪的道:
  “哇操!方才这一脚踏空,以为触动了室中的什么机关呢!”
  抖燃火折,果见壁脚泥土陷下去一大块。
  二人走近一看,只见方才云志所踏之处,现出一深陷脚痕。
  毛青青用手中剑在洞穴周围一点,顿感泥土松浮,应手即陷,他用剑在陷落下的泥土中一插,嗤然如中败木。
  毛青青喜道:
  “大哥,这地方埋有东西,咱们拨开土来瞧瞧!”
  云志笑道:
  “哇操!站开些,我对挖土最擅长了!”左手深插入泥土,用劲一逼,浮土一阵翻飞,土中已露出一个腐朽木箱!
  毛青青轻呼一声:“你!”双目圆瞪,一时说不出话来。
  “哇操!小把戏,别紧张,来,看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