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嫡妻 作者:蔷薇晚(潇湘书院vip2013-11-19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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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嫡妻》作者:蔷薇晚
嫡女初养成 001楔子
齐元国。
初冬的天阴沉沉,在黄昏时分,下了今年第一场初雪。
两个着黑衣的高大男人,脸上扎着蒙面巾,只露出冷厉双眼,低头看着那一汪历山脚下的深潭。方才眼看着她被他们逼的毫无退路,她居然没有任何犹豫,生生从山上跳下,坠入水底有些时候了,一圈圈涟漪激荡而去,最终归于平静。
人看来是不通水性,已经浮出水面,桃粉色的小袄和墨色褶裙在水中浸透泡的肿胀,齐腰黑发宛若清流之中的水草,在水中肆意张牙舞爪,更显诡谲妖异,她的面孔朝下,无人看清她的长相。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大步走入水中央,激出大片水花,从腰际拔出佩剑,手掌失力,尖锐佩剑从她背后贯穿入心口,鲜血汩汩而出,瞬间将水面染红。
人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一块在水中沉浮的朽木,甚至没有一声低吟。细碎的白雪宛若柳絮般从苍穹飘洒,轻舞飞扬,沾在她杂乱的青丝上,点点的纯白,居然很长时间不曾融化。
周遭沉寂如黑夜,仿佛上苍都于心不忍,要以此方式祭奠这一个稚嫩灵魂。
她个子矮小,手脚骨节纤细,看得出来还是个孩子。
男人没有任何迟疑,剑刃从生嫩的骨肉中一寸寸拔出,鲜血从她背后的血窟窿喷涌四溅,她肩头的白雪也染上殷红血珠。
站在岸上的男人确定此人已死,下颚一点,当即旋身,另一人也疾步跟上,很快消失在漫天飞雪之中。
他们的任务已经达成,此地不宜久留。
山林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萧索,雪依然在下,寒风呼啸而过,孤雁从天际飞过。她依旧浮在水中,一动不动,白雪堆积在她的头顶和肩膀,身下一片血红,仿佛她是一朵盛开在水中的红莲。
半山腰上的树林中,隐约传来轻手轻脚的动静,从山间小径下来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一身黄色华服,肌肤白皙,杏眼薄唇。她左顾右盼,害怕的很。妇人身畔的那个少女,跟妇人长得极为相似,模样姣好,个头高挑细长,身着红色钩花长裙,很是明艳醒目。两人面色匆匆,眼底的惊恐还未彻底褪去。
见四下无人,少女总算如释重负,一手压在胸口,舒出一口气:“娘,人已经走远了。”
妇人恨恨咬牙,眼底尽是刻薄。“我们也快走,历山的山贼最近闹得可凶了,天杀的居然被我们碰个正着,那两箱子金银细软全都没了,这叫我们以后如何营生——”她愿意嫁给宫宏远那个书呆子当继室,不就是贪图宫家能让她们母女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人财两失,她简直是篮子打水一场空!
两人搀手而走,少女望着远方的潭水,突地停下了脚步,湖水上泛着红,堆砌着白,一人浮在水面,别提这场景多诡异可怕。
少女蹙眉轻问,不太确信:“娘,那个是不是她?”
妇人松了手,小心翼翼走近,细细打量着那具尸体的衣衫打扮,一瞬面如死灰:“呀,还真是!”方才她只顾着带亲生女儿奔走逃命,哪里顾得上这个跟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正牌宫家大小姐的死活?
少女面无表情地观望着水中浮尸,眼底一抹晦暗闪逝而过,她突地抿唇不语,淌水向前,血水漫过她的膝盖,她却不曾回头。
妇人大惊失色,看这人早已咽气多时,见状以为女儿要去救她性命,她急忙劝说:“茵茵,你干吗去,我们保命要紧!我们可没闲工夫管她了!他们父女死在一块,也算是黄泉路上有个伴——”
季茵茵头也不回,沉静文雅的脸上突地划过一道不明的笑意,她俯下身子,手掌穿过冰冷的溪水,探进这尸体的衣领去。“她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尸体脖颈上的细小金链被用力拽下,娇嫩白皙的肌肤被勒出了细微血痕,可惜如此尖锐的疼痛,她也察觉不到。
一抹七彩光亮,坠在金链上,水珠滴答滴答落下,季茵茵的唇边浮现一道微弱的笑意,手掌越握越紧,痴迷地望着那明艳的成色光耀。
妇人一把将失神的少女拽着拉出水中,脸色难看,骂骂咧咧,掩藏已久的市侩毕露无遗。“拿了就快走,人都死了,可别给我们母女俩添麻烦。”
两人东张西望,在风中小跑着,雪花很快就掩埋了她们走过的足印。
雪越下越大,夜色渐渐沉沦,溪流两旁开始结了一层晶莹的薄冰,血色早已被冲得干净,黑发上堆着一层纯洁白雪,远远望着,她仿佛是水中而生的白发女妖。
她在黑暗中匍匐许久,她不知人死的滋味如何,但想着能跟娘亲和爹爹在一块儿,因此她并不恐惧。可惜她喊哑了嗓子,紧缩在时光的长廊,那儿没有一线光明,不见天日,没有温柔美丽的娘亲,也没有学识渊博的爹爹,唯独在自己的记忆中起起伏伏,几度几乎溺毙。
她不是死了吗?
娘亲死的时候,管家伯伯安慰她说,人死后几个时辰,魂魄还会不舍停留,她可以跟娘亲说说话。如今的她,就是这样么?!
她见到山贼逼得她走投无路,坠入深渊。
她见到贼人将利剑穿过她的胸口,抽离的长剑滴着血。
她见到继母跟继姐抱头奔命,容她死在冰天雪地中不管不顾,继姐季茵茵甚至夺走了她最为珍视的东西。
那条金链上坠着一颗七彩琉璃,那是她的名字。
她是——宫家唯一的女儿,宫琉璃。爹爹宫宏远,当朝太傅。
今日,她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一切,名字,身份,亲人——还有性命。
可是……她才九岁而已。
她不过活了九个年头。
正在她的意识渐渐涣散之时,天地间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宛若惊雷霹雳——那是爹爹临终前的耳提面命。
爹护她逃命,被贼人一剑封喉,他却拼尽全力说着这些话,口中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脖子开了一大道口子,皮肉翻卷。“琉璃,快跑……你快跑,别管爹了,听着,你一定要活着,还有,这辈子……别再回去,千万别再回京城——”
一定要活着。
永世不回去。
一道措不及防的痛,将美好的城墙彻底击垮崩碎,火山骤停,世间一片苍茫灰暗,灰飞烟灭。胸前的疼痛,仿佛是有人一针一线从她心脏穿过,刺了千百回,上万回。
指尖一颤,有些痒,一尾鱼将她当成新鲜鱼饵咬了一口,若她死在这儿,无疑会成为鱼虾饱腹的食物。
月亮挂在天际,柔亮皎洁的月辉铺洒一地,因为下了雪,这个世间看来更加清净无暇。可惜她不过吊着一口气,哪怕不是血流而尽,也要迟早被冻死在冰雪中。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碎雪在铁蹄下飞溅而出,像是重重踏在她的心上。
有人入了水,她的身子被人翻动过来,仰面朝上,拖到岸边雪地,黑发沾了一脸。月色清辉落入她的眼底,死不瞑目的双目撑得很大,却毫无光彩。谁奋力压着她的胸口,几乎将骨头压断,冰冷的水从死白唇畔溢出,不断溢出……一个激灵,一股清冷汇入口鼻,每个毛孔都被刺骨的清冷彻底惊醒,她冷的牙关打颤,明明已经离开,却像是突然被丢入冰湖一样,全身发抖,每一根骨头结了冰般僵硬。
有人在传话:“七爷,人还没死呢。”
她居然还没死。
她定神看着那轮明月,暗自发誓,不管命运会带她去哪里,不管她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她都绝不会忘记今日发生的一切!
绝不。
今夜皑皑白雪掩埋的痕迹,不只是宫琉璃这个名字,无论等待多久,她都会等待冰雪消融,真相大白。
长睫沾着厚重雪花,定的死死的眼珠微微转动,望向岸边的那人,那个被称作“七爷”的人。
紫衣少年身材颀长,站在溪边高石之上,他约莫十五六岁,衣袂飘飘,俊长的身影已然向人昭示他已经是个年轻的成人。腰际一圈翠绿兽纹腰封,脚踏鹿皮短靴,山间阴郁月光洒落他一身,身后的溪水静悄悄地流逝,周遭的山水之色,居然一刻间将他衬托的宛若仙般迷离闪烁。
他并未看她,偏过脸,眉头轻蹙,一手暗暗捂住口鼻。他肌肤白皙,像是养在深宅的贵公子,两道墨黑斜长的俊眉紧蹙,侧脸棱角分明,看来生的极为俊美出众。
“咳咳咳……”
身后的人咳得越来越大声,搜心刮肺,像是命不久矣,少年不耐地转头,她眼角余光触到他眼底的孤绝冷傲,遥远冷淡宛若天上星辰。
他不会救她。
“买我。”那一具死而复生的尸体,居然开了口,嗓音破碎低哑,难听极了。
俊挺少年头也不回,遥望远方苍茫天际,淡色唇角抿着,眼底的笑意毫无温度,买下这个只剩下一口气的孩子,他岂不是还要倒贴一块棺材本?
湿发后的那双空洞的漆黑眼瞳,却突然生出一抹震慑人心的冷然光耀,幽深胜过夜色的颜色,虚化了她所有的狼狈卑微。愤怒,怨怼,仇恨,不甘……一瞬犹如灼灼锐光,在眼底深处炽燃成熊熊烈火,恨不能将整个世界,全部烧成灰烬。
“求您,买我。”她的眼窝干涸无泪,费尽力气说话,冻伤的唇裂开血色,四个字而已,几乎将牙齿咬碎。
干涩的声音,再度划过少年的耳际,真是一种变本加厉的折磨。
紫衣少年的步伐渐渐放慢,止步于白马身前,他无声无息勾起唇,一道讳莫如深划过无双俊颜,眼底笑意盛开,清明而妖魅。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记得她的眼神——她像极了在万兽厮杀中侥幸存活下来的某种野兽,哪怕浑身染血,依旧桀骜不驯,永不言败。
……。
嫡女初养成 002 死而复生
幽明城。
明明才是初冬,今年这一场雪,叫人叫苦不迭,陆陆续续下了五天了。
一座偏远的院子前,孤孤单单立在漫天的白雪之中,半天没有半个人影走动,木门紧紧闭着,两侧雕花木窗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走廊处仿佛不过是一个废弃的杂院。因为这一场浩大的雪,连日气温骤低,屋檐下挂着十来个尖锐的冰棱,泛着晶莹的冷光。
咔嚓。
一个冰棱裂开一道缝隙,从屋檐坠下,摔成一地碎冰。
床上的人,仿佛听到了这么细微的动静,缓缓睁开眼来。清冷长睫如轻盈蝴蝶般轻轻颤动了一下,那双眼,只剩下一片幽深墨色,宛若无底黑洞,没有半分神采光华。
“依我看是醒不来了,继续灌参汤也无用,不过是浪费银两,今天准备准备,让人给她做身新衣裳吧。”
耳畔隐约还有人隔了道门,这么说。
面无表情的人儿,又是缓慢至极地扎了眨眼,目光依旧空洞,盯着那屋梁一动不动。
两个男人身着藏青厚实棉袄,戴着黑色毡帽,肩膀挂着方正药箱,冒雪而来,止步于走廊口,两人鼻头冻得发红,狠狠搓着手,用力跺着脚,连连呵出几口暖气。
他们正是被请来看诊的郎中师徒,此地偏远不说,又是这等不便出行的鬼天气,要不是对方给了一笔丰厚银两,用轿子抬他们也不来。
“可她还有气——”叹气的这一个年轻男人,眉目端正,不过二十出头,言语之间,隐约还有悲悯之心。
中年郎中听着,更觉弟子幼稚愚笨,冷冷笑了一声,望向那禁闭的双门,并不忌惮。“寒冬腊月,纵是个身子强壮之人,落入冰湖也是个死,更别提那剑是刺去心门,摆明了是不留活口,如此狠绝手段,这人还能活么?”
年轻郎中沉默不语,心口一震,想起那一夜看到她胸口的伤处,就连身为医者的他,也是倒抽一口冷气。
“现在是吊着口气,估计也熬不过今夜了。”年长郎中见惯了生死病患,神色淡淡,唯独心中有些个好奇。既然愿意花重金给她治病救命,给一个活死人以人参续命,不正是在意她的死活么?但直至第五日,这里的主子依旧不曾露面,屋里也没半个婢女伺候,一副放任自流的态度。他摸了摸鼻子,推门而入,边说边走。“我们也算是尽人事,听天命,可惜这女娃年纪还小……”
年轻郎中将这一日当成是病患的弥留之日,格外用心,这女孩看来才八九岁,在冰水中浸泡了两个时辰之多,全身上下的冻伤,几乎没一块好皮肤,惨不忍睹。
光光是治愈她全身上下的冻伤,就要动不少心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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