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嫡妻 作者:蔷薇晚(潇湘书院vip2013-11-19正文完结)
泛着一股子甜,浑身舒畅。
“就怕你不给爷这个机会。”慕容烨的目光,却几乎是泛着一层火光,眼神深情又宠溺,对她的喜爱和渴望,他向来直言直语,并不隐晦。
“我喝醉了酒,就是一块木头,呼呼大睡,一觉到天亮,七爷怕是得不到任何机会。”韶灵不认输地反驳,跟他相处的久了,仿佛她也变成了不会害羞的厚脸皮。
“那爷就只能抱着这块木头了,看得到,摸不着,动不了……真可惜。”慕容烨凝神看着她,啧啧叹道,他说的似真似假,两人一看,相视一笑。
“怪不得人家说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有个喜欢的女人在身边果然不同,有你在,爷少了很多烦恼。”慕容烨正色道,眼底的情绪都是真切的,从心底深处呈现出来,有着滚烫的温度。
韶灵柔声说。“儿时觉得云门是一个牢笼,我脸面虽然挂着笑,忙着讨好刁钻苛刻的七爷,可是心里却不高兴。但如今,七爷给了我足够的自由,让我能做想做的事,云门跟七爷,看着都没那么可怕了。”
慕容烨轻缓之极地说。“爷早就笃定了,你一定会再飞回笼子里来。”
他总是这么笃定,令人可气可恨,韶灵气笑道。“为何?七爷难道就没有失算的时候?”
慕容烨伸手碰了碰她的面颊,神色一柔,逐字逐顿地说。“因为这世上,没有人比爷待你更好,你早晚会认清这个事实。笼子里若是关了一个人,会显得孤单,若是关着一对,就会多不少乐趣。”
韶灵扬唇一笑。“七爷快给傻鹦鹉找个伴吧,我看它这几天闷闷不乐,一定也觉得孤单。”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在湖边欣赏天鹅对颈的情景,她以为天鹅是在给对方梳头,他却说是它们求偶的手段,她深深望着慕容烨的黑眸,在眸子里看到了两个小小的自己,一瞬心中百转千回,阵脚大乱。
“再给它找一只母鹦鹉,叫什么名字好呢?”慕容烨笑的暧昧而深沉。
“叫小柒。”韶灵坏坏一笑,眉目狡黠而灵动。“是不是很好听?”
这一招,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先前给爱宠取了她的名字,她耿耿于怀,这回,换她来报仇了。慕容烨无声地笑,黑眸之中一瞬间晃动着星光晨辉。
她毫不留情地打趣:“一定要找鹦鹉中最美的那一只,艳冠群芳,倾国倾城。”
这自然是暗喻慕容烨的不俗长相,她拿他说笑,他也并不生气,他眼底含笑,点头答应。“找到那只,不管是一起被关在笼子里,还是翱翔天际,都会成双成对,让别人只羡鹦鹉不羡仙……岂不美哉?”
他们兴许是多年前一起长大的缘故,实在了解对方的心思,他的话说的再讳莫如深,她也能听得明明白白。
她抿着唇,美酒入喉,腹内火热,暖暖的,她不再觉得冬夜寒凉,相反,她的手脚暖热,几乎再出了一身汗。
……
“母亲,你的身上怎么这么朴素简单?上个月我送你的那串翡翠珠子呢?你不是很喜欢吗,怎么又不戴?”
季茵茵半躺在软榻上,榻上铺了一条白色兽皮,她身着金蓝色华服,发髻繁复,柳眉明眸,很是美丽。
她淡淡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展绫罗,唇畔有笑,说的不温不火,实则话锋尖锐。
“每天戴的沉甸甸的,脖子疼,再说了,这两天都在别院,也不出去见人,简单一些好……”展绫罗笑的尴尬,垂着眼喝了一口茶。
“母亲不会又在打什么主意吧,你要再出了事,我保不了你,甚至要连累我在侯府的名声,你千万不要这么糊涂。否则,我也会恨你的。”季茵茵说的咬牙切齿,笑容却依旧不变。
“你别这么疑神疑鬼的,我还能出什么事,打什么主意?”展绫罗暗中捏了捏裙裾,手心发汗,不冷不热地斥责一声。
“那当是最好。”季茵茵轻笑出声,眼神却冷然,她的言辞之内藏着毫不留情的威胁。“离婚期只有三个月了,母亲,我不想再为任何人犯难。”
任何人。
哪怕是生她养她的母亲。
“你就舒舒坦坦地坐等当新娘子吧,有事没事别操这么多心,女人一旦多心,就老得快。”展绫罗哼了一声,指了指季茵茵的眼角。
“我还不是整日为母亲伤神?”季茵茵反唇相讥,面生不快。
“罢了,我不跟你吵,我还约了庄夫人谢夫人一起打马吊呢。”展绫罗丢下这句,冷着脸,扬长而去。
哪怕早就知晓成亲后就会让展绫罗离开阜城,她能跟侯爷过甜蜜的夫妻生活,但母亲爱慕虚荣,整日跟那些大户太太混在一起,攀比成风,早已成为自己的累赘,她早就不厌其烦,恨不能早些送展绫罗离开。
展绫罗独自走出了别院正门,环顾四周,见此刻正是晌午时分,街巷上人为数不多,她神色仓促,眼神微变,悄悄地走入一道巷子里。那儿有个很大的赌坊,跟安静的街巷全然不同,还未走入门里,已然听到人声鼎沸。
这便是阜城新开的一家赌坊,不过才开了三个多月,已然将不少赌客都吸引到这边来,不只是玩牌,马吊,各色各样的赌法,都能在这儿一窥究竟,很是有趣,别开生面。展绫罗本来就喜欢跟官家富家太太玩乐,近年来喜欢上了打马吊,只是自从上回亏空了银两之后,老夫人也不再对她出手大方,每个月的银两还不够她打两天马吊的。她无法再去跟那些富太太们见面,输了一两把就要当掉自己随身的首饰,只能躲在别院,闭门不见,推脱了那些夫人的邀请。可是手头发痒,半个月前无意间被这儿的情景所吸引,进去一看,忍不住堵了一两把,手气很不错,赢了五十两。
今日,她食髓知味,不自觉又到了赌坊,穿梭于各色各样的男男女女中,忍不住又出了手。
赌坊的内室,有一人端来了银两,送到韶灵的面前,恭敬有加:“二当家,今天您又来了。这是这几天的盈利,您要查点一下吗?”
“我待会儿再查。”韶灵弯唇一笑,今日的她,一袭金黄长裙,身披红色斗篷,明艳又亮眼。虽然看似娇柔,但谈笑说话之间,直率又坚决。
她一手掀开帘子,望向赌坊内的场面,约莫五六十人在下注,“买定离手”的声音,震耳欲聋,另一旁是围桌打马吊的人,华服锦衣,桌上的银锭子摆放着好多枚,最外侧的还有各色好玩的赌法,甚至还有在纨绔子弟中兴起的斗蛐蛐。
在这些人中,韶灵却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展绫罗驻足站在下注的人群中看了许久,小心翼翼地丢了一锭银子,银子翻倍,她喜笑颜开,不多久,又去了打马吊的地方,跃跃欲试,在想怎么出手才好。
韶灵冷若冰霜,红唇高扬,既然命运让她们再次相遇,便是让展绫罗送上门来了。她在阜城,一开始只是想收拾收拾母女的贪婪和刻薄,但直到她看清她们母女一心想要她死,其心可诛,她无法无动于衷。
若没有贪心,没有,自然是不会来这个地方。
正如过去,展绫罗想要发一笔横财,在商场上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如今还是不记得教训。这样不知悔改浅薄无知的女人,用“宫夫人”的头衔,表面一套功夫光鲜亮丽,但暗中的处事手段甚至还不如一般妇人,岂不是侮辱了爹爹那么宅心仁厚的男人?!
“这个妇人是熟客吗?”韶灵回过头,指了指展绫罗,漫不经心地问道。
管事的定睛细看,摇了摇头。“若是熟客,小的都会记得,但这个妇人一定是没来几次。”
“是,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就像是进了皇宫一样。”韶灵的眼神渐渐冷却下来,一片冷光泛滥。
“二当家,要把她赶出去吗?”管事追问了一句,在阜城的赌坊,大当家有阵子没现身了,最常来的是二当家,二当家虽然身为女子,但雷厉风行,处事决断,若是她认定的獐头鼠目,打着赌坊主意的下流之人,一旦被赶出赌坊,这辈子再也不许进来。这世上的赌坊不少,阜城是江南富庶之地,当然也有不少对手,但正是因为这儿虽然都是好赌之人,但风气比其他下三滥的赌坊好许多,甚至不少富商都只认定这一家,他们的生意,才会越来越好。
“且慢。”韶灵手掌一挥,面无表情,双目凌厉冰冷。“让她多赢点银两。”
掌事狐疑不解:“二当家,这是——”
韶灵回头一笑,帘子无声落下,隔开了她跟赌坊,轻声问。“鱼饵肥美,大鱼才会上钩,齐掌事,是不是这个道理?”
掌事是个明白人,一瞬就想通了,笑着点头。“是这个道理,二当家的眼光精准,这妇人看来是富家夫人,一定能给赌坊供不少银子。”
“把账本拿来,我仔细看看。”
韶灵的脸上再无任何笑容,淡淡说道。
掌事应了一声,将账本双手奉上,韶灵翻开账本,素手打着算盘珠子,一脸沉静。
不久之后,展绫罗输得有多惨,就要看她到底有多贪婪。
有朝一日,她必定会亲自跳下那个的无底洞,摔得粉身碎骨。
……。
嫡女初养成 080 擦身而过
展绫罗大摇大摆地抱着一个精致的红色锦盒,放在季茵茵的桌上,满面喜色。“女儿,我给你买了一些上好的血燕,给你补补身子。”
季茵茵打开锦盒,查看着这几片血燕,唇边含着笑,更显得美丽端庄。“母亲,看来是手气不错,赢了不少啊,每次从那些夫人身边回来,你都苦大仇深的,今儿个春风得意,真是难得。”
“前阵子是刚入门,自然不会次次都赢,如今我摸着了门道,三百两银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展绫罗笑的花枝招展,朝着季茵茵晃了晃手,一对簇新的翡翠手镯,在手腕上散发着幽然绿光。
季茵茵微微冷笑,却并不在意,将红色锦盒盖上,覆上展绫罗的镯子,点了点头。“这镯子成色真好,胜过我给你的那条翡翠珠子。”
“你啊,就是这么精明,说出来多没意思?”展绫罗的笑容尴尬,随着季茵茵渐渐在侯府奠定了未来女主人的位置,私底下,季茵茵鲜少给自己颜面,少不了冷嘲热讽,全然没有半点身为女儿的本分。
季茵茵不温不火地说:“我谢过母亲的美意了,只是母亲过去闯的祸太多,我不敢相信母亲的好运气来的这么快。”
“侯府将婚事事宜办的妥当,我这个当娘的也不必操任何心,闲下来消遣消遣,还能赚一笔银两,不好吗?我要赢了几千两,一辈子都够用,也免得再来看你的脸色。”展绫罗看着桌上端来一碗薏米粥,低头喝了两口,她口气狂妄,大言不惭。
“母亲,你别怪我,要让你离开阜城的人是老夫人,又不是我。”季茵茵一改常态,伸手握了握展绫罗的手,神色温柔,娇嗔道。“我呀,也最好你能过上好日子。”
一听她也决定离开阜城,面色大改,展绫罗在心中冷笑,世态炎凉,她是见得多了,但亲母女之间这么算计的,她也心寒。
云扬赌坊。
“二当家,才三天,她又来了。”齐掌事在韶灵身边低语,韶灵闻言,将红绒布盖上一旁的白银,悠然起身。
“三百两足够贫民百姓生活几辈子了,穷奢极侈的人,却只能花三天。”韶灵笑着摇头,伸手抬起布帘,目光幽深冷峻。她无言地望向前方站在人群中下注的展绫罗,展绫罗身上多了不少簇新的首饰,穿金戴银,一脸富贵态。
比起前阵子下注的踌躇和不安,她显然大胆许多,眼底尽是志得意满的骄傲,原本出手都是一些散碎银两,如今都是一锭一锭十两的银锭子,极为阔绰。
齐掌事望向她,低声问。“这回,二当家是什么意思?”
韶灵扬唇一笑,说的轻描淡写。“再让她满载而归一回,尝点甜头。”
齐掌事有些迟疑:“几百两可不是小数目,当家的。”
“我有把握,她不会浅尝辄止,还会再来的。按我说的去做,给她的,迟早会通通要回来。”韶灵一挥衣袖,眼神犀利冷锐,嗓音清冷。
“小的马上就去吩咐。”掌事应声附和。
韶灵的五指一收,紧握成拳,冷着脸重回桌旁,望着账本上一笔笔的账目,眼眸之内,深沉莫测。
清亮的算盘珠声,响彻在耳畔,她心中的一盘乱棋,又有了新的章法。
“二当家,快到晚膳的时候了,只是新来的厨子笨手笨脚的,到这个时辰还没做好——”黄昏时分,齐掌事一脸歉意,说的不好意思。
韶灵双眼清明,笑着说。“我本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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