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没石棱(强强 生子 虐心)作者:arams
白羽没石棱(男男生子)+番外 BY: arams
文案:
美攻强受
生子
虐心
内容标签:生子,强强,宫廷侯爵,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凌舒明,萧霖┃ 配角:凌玄济,萧衍┃ 其它:虐心生子he
01。
卫国北疆边陲,紧邻着大漠。一年四季黄沙滚滚,少雨炎热。
驻军的军营是一座岩石垒成的寨子,方圆几十里罕无人烟,只有这座石寨孤零零的耸立在茫茫戈壁前,是卫国北疆最后一道屏障。
大将军刘孟抹了一把额头冒出的冷汗,战战兢兢地站在正揪着一串葡萄吃的景王身边。
景王晃晃翘在矮凳上的一双脚,边吃葡萄边吐皮说道,“我就随便来逛逛,你别怕的跟什么似地,不是皇上派我来的。”
刘大将军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心说不是皇帝派来的就好,不过景王跟皇帝一母同胞,刚刚又扳倒了权倾朝野的丞相凌玄济从而大权在握,还是小心伺候着的好,这位可是跟皇帝一样琢磨不透的主儿啊。这王爷傍晚到的,孤身一人,身边一个侍卫也没带。
他抬头试探的问道,“不知王爷可有什么事儿着末将去办?”
景王眉毛一挑,眼珠一转,摆手道,“没事儿,我就一路玩过来,在你这儿歇歇脚。”
见景王不愿明言,刘大将军自然不会笨的去打破砂锅问到底,话锋一转,恭恭敬敬说道“王爷若有事尽管吩咐。末将就不叨唠王爷,这间院子王爷暂且住下,如若有不妥的地方,王爷差人过来说,末将一定给王爷办的妥妥帖帖。”
“且慢,”景王喊住正要退下的刘孟,“两个月前发配过来的军奴都在哪儿?”
军奴?刘大将军偷偷瞟了一眼景王,见他似乎随口一问而已,“军奴都在营寨西边,不知王爷要找谁?”
景王手一顿,眸色暗了几分,“下去吧,不用你操心。”
他扔了手里的葡萄,再没兴致去吃。
“王爷保重。”
那人就丢下这么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没问为什么,没骂一句话,就那么走了。木枷锁在肩头,脚镣缠在脚踝,一步一步不见狼狈,渐行渐远。
景王不知道是如血的残阳光晕模糊了那人的背影,还是自己终究为他流泪模糊了双眼,总之挺拔的身影从看不清到最后看不见。
此时外间飞沙走石,大漠的夜晚沙暴不断,也冷的厉害,全然不复白日的炎热。
“鬼地方!”景王暗骂一句,换了黑色的夜行衣,把脑袋包的严严实实,连眼睛也用黑纱蒙上,然后跃出院子,足下生风往西边营寨去了。
穿过几排营房,一面土墙,就看见一长溜帐篷沿着墙根支在哪儿,数数,有二十之多。
显然就是军奴住所了。
景王傻了眼,突然意识到那人不是这么好找。他硬着头皮掀开一个帐篷往里瞧,扑面一阵酸臭气息几乎把他熏个跟头。
他连忙退出来,深吸了好几口气,眼眶却红了。
那人那么爱干净,就住在这种地方?
刚要再去掀帘子,眼睛余光看见一个黑影从最边上的一个帐篷里窜出。他想也不想立马跟上去,追了几步,离的近了仔细打量,赫然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瘦,非常瘦。军奴的破夹袄穿在他身上晃晃荡荡,连他都能看到他肩膀上凸起的骨头。
那人往右边一拐,在地上捡一块小石头一掷,打在厨房门口守门的伙夫身上,那伙夫头一歪,昏过去。
景王看着,心里一酸。
武功终是不济么,要离这么近才能施力?自己跟了他这一路,他也没发现。
那人进了厨房,先捧起一瓦罐凉水猛灌。景王这才看清他手腕上还戴着枷,很沈,只剩下层皮的手腕被勒出一道道红印。
他又蹲到灶台旁的一只木桶边,用勺子在里面搅动,捞起些什么送到嘴边,略皱了皱眉才张嘴吞下。最后,他在随地滚落的一推土豆里,拿了两个土豆,离开了厨房。
景王就躲在窗外看他一举一动,窗棂都几乎让他捏断。
舒明,我竟害你至此么?
眼前依稀还是那日落英缤纷中仗剑浅笑的凌舒明,景王萧霖再也克制不住,一口甜腥涌上喉头。
02。
凌舒明怀里揣着土豆没有回到帐篷里,他躲进帐篷跟墙壁的缝隙里坐在地上。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额头竟然有大颗的汗珠滚落,显然很是吃力。
喘息了一会儿,他略抻了抻腰身,靠在土墙上,摸出一个土豆,拍掉上面的浮土,拿到嘴边啃起来。吃的很急,一面还机警的四处张望。
近半个月来,他渴的厉害,也饿的厉害。晚上如果不吃点什么东西,腹内就绞痛不已,难以入睡。
两个土豆囫囵吞下,他微阖着双眼,轻轻喘息。近日来越发的体力不济,精神也不好。疲惫的身子整日里昏昏欲睡。
飞沙连月光也一并遮去,其实伸手不见五指。他缩在这片黑暗中,暗暗发愁。
再这样下去,就糟了。
萧霖就在房顶趴着,远远的借着些些营火只能看到舒明一个影子,看不真切。他瞧着他猫着腰回到那顶帐篷里,一个翻身跃下,蹑手蹑脚地靠近。
先到舒明方才坐过的地方坐下,一颗狂跳的心渐渐回复平静。
终于又和他离的那么近了,缝隙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萧霖贪婪的嗅着,冷风灌进嗓子里,苦的发涩。
回旋的风在狭长的缝隙口卷起砂石,萧霖心如刀绞。如果没有看到,他还可以骗自己说舒明很好。
可是他喝的冷水,吃的生土豆,他一点儿都不好。
平日里难道连饭也吃不饱么?逼得他半夜出来偷食?那样正值的人,因为饿了肚子来做这偷鸡摸狗的事儿。
萧霖苦笑,大概之前不恨他,现在想起来要恨的牙痒痒。
那日一别后,他不敢去想舒明如今是什么处境,惴惴不安时,总是告诉自己军奴不过是吃些苦,其实他知道的,不止吃苦,既为奴,便是连人也不如了,看他们军奴住的帐篷就知道,这样恶劣的地方,就靠这破油布阻挡风暴严寒。只怕挨饿还是轻的。
他很想就这么冲进去,把那人带出来。
但终于按捺下,不去鲁莽。
他不知道,舒明是不是愿意见他。
舒明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微微上挑的眼角,仿佛荡漾着满满的笑意一般,让人见了,就心生亲近。
他初立战功,皇上赐宴夕照楼。酒醉的景王,惊扰了对月沉思的少年将军。月光辉映银甲,面若冠玉,剑眉星眸。
那一刻,景王的心,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少年殷红的脸庞仿佛要滴下血来,萧霖从他的眼眸深处,看出毫不掩饰的惊艳。他故意借酒装疯,腼腆的将军,窘的面色更红,却还是牢牢握住了他的臂膀,生怕他站立不稳摔在地上。
萧霖是上上下下不知占了多少便宜,那人愣是没觉察。
“舒明……”萧霖轻轻喃着。
如今再得你一顾,只怕倾尽全力也不得偿。
每日清晨,士兵们都是要操练的。军奴们要更早起来,劈材担水打杂。轮到凌舒明去打水,他在鞋底捆上几道稻草,拎着水桶往水井去。
水井周围的石台湿滑,一不小心脚下打滑就要摔跤。他不敢托大,小心翼翼的踩上去。
稻草果然有用,稳当的多。
装满两大桶水,他一弯腰提在手里。颈上的青筋都爆出来,显然很是吃力。正走着,忽然脚步一顿,水桶倾倒,舒明按着肚子跪倒在地。
“唔”
腹内一阵钝痛,浑身力气仿佛被抽走一般,两腿软的再也站不住。他用力按着肚子,手心隐隐感受到柔软的一团在轻轻蠕动。
凌舒明脸上露出浅笑,深吸了几口气站起来,把木桶翻过来,坐在上面。
他的肚子里,有一个孩子。
小小的生命渐渐显现出活力,偶尔猝不及防的一动,让凌舒明吃了苦头还伤脑筋。
他缓缓调整着呼吸,让不适尽量减轻。等那股钝痛逐渐消散,他重新拎起木桶回到水井边打满水。
这一回他暗暗用了些内劲,加快脚步往回赶。
03。
伙房门前的空地上,军奴们都聚在一起,百长胡安拿着鞭子骂骂咧咧。凌舒明暗叫不好,紧赶着几步过去,桶刚放稳,一转身,劈头就是一鞭子。
接着胡安又一脚踹在他腰上,“死哪儿去了?”
舒明扶着棵树才没有摔下去,一阵阵发昏。胡安推了他一把,“站过去!”
他踉踉跄跄走进人堆里,勉力支撑。
“不是要打战了吧?”军奴们窃窃私语。
打起战来,他们这些就是冲锋送死的。一些人是上次战役里捡回条命的,想起那修罗地狱般的惨景,当下不少人都青了脸色,有胆小的,腿抖的都快站不住。
舒明小肚子抽痛,也顾不得是不是要打战,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方才吃的那一鞭擦着眼角过去,现在肿起来了,眼睛看东西都开始模糊,而且血朦朦一片。他抹了一把脸,还是血朦朦的。
“都他妈的站好了,不许说话!”胡安大吼了一声,空地上顿时只听得到风声。
“伙房出了偷儿,你们一个两个都给老子想想清楚,是哪个吃里爬外的不干好事儿。”他把鞭子夹在腋下,眼神锐利的扫过面前衣衫褴褛神色惊惶的几十个军奴,“老子没多少时间跟你们耗,偷东西的自己出来,有人要是想起来什么也自己说,如果没人愿意认账,那你们就一块儿给老子领刑!”
“营中行窃者,鞭五十。军奴罪加一等。鞭一百。”
他盘腿在一边的石台上坐下,点燃烟枪,“老子烟抽完了,你们再想说就来不及了。”
一干军奴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
“是谁害人,自己站出来好了。”
“偷的什么啊?”
……
凌舒明根本没听见胡安讲什么,双手按上肚子,催动内力安抚越闹越厉害的孩子。他心里发苦,这样子闹法还是头一次,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胡安的那一脚他反应太慢没有躲过去,此刻后悔的不得了。
突然挤在他身边的人都往边上移开一步,他一抬头,看见同一个帐篷里住的一个军奴正指着他,嘴巴开开合合不知在说什么。
“什……”他一开口,气力就泄了一半,钝痛让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胡安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冷汗涔涔,面色苍白,身躯抖得跟筛糠一样,只道他是做贼心虚。
“说,你每晚私自离帐,都做什么去了。”
凌舒明就听清了“离帐”两个字,军奴私自离帐可大可小,心知如果不说清楚,有什么大事就合该他倒霉了。
“我……我就……口渴,我到伙房喝水。”他开口艰难的解释。
晚上跑出去已经有人说了,那么就认个小头的错处。
胡安冷笑,“喝水?伙房丢了一斗米。”
凌舒明心头一凉,狠狠盯着胡安道,“不是我偷的。”
胡安揪着他头发,逼他仰起头来,道,“还嘴硬?凌舒明是吧?凌大公子,凌大将军。你说这军奴里,谁有你的能耐大,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半夜潜入伙房偷窃?”
凌舒明哑口无言,愣愣的看着胡安,眼底一片死灰。军奴们都站的远远的,像避瘟疫一样避开自己。这个黑锅,背定了。
他望着胡安右手里的鞭子,心下惨然。
胡安猛地掐住他的脖颈,把他拽到树旁,“捆上!”
两个小卒得令,绑着他的双手,吊在树上。凌舒明垫着脚尖站着,全身的重量几乎都集中在手腕上,不出一会儿,手就被勒的发紫。
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