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子之征西传奇





心惊肉跳。天黑也不敢住店,只寻百姓人家,给点儿钱,住人家柴房里。生怕被凶僧追上捉住。
  人皆如此,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罪。司马玉寅家还算较富裕,从小虽然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父母,兄长对他要求也较严格。但是饿、渴、累、困极的和担惊受怕同时交织在一起的这种感觉,司马玉寅是没有具体体会过,此时体会到了。司马玉寅的精神简直就要崩溃了,因为他毕竟是一个初出家门,远离父母,孤零零的一个孩子,逃生的欲念支撑着他的意志,使他不能倒下去。现在是非常时期,司马玉寅只有一个信念:越往前走,离凶僧越远,就越安全。半夜时分听到狗叫,就得急忙爬起来奔逃。
  此时,神奇的“神行履”已使司马玉寅离“青风寺”达数百里之遥。
  天渐渐亮了。奔了半夜的司马玉寅又累又渴。“总算逃出来了。”见前面有一村庄,约有几十户人家。“先去讨口水喝。”扯动黑布条,然后一步步奔村子而来。
  村头水井边,一少女正在打水。司马玉寅踉踉跄跄的走到井边,少女身穿红色衣裙,红布帕包头。司马玉寅向红衣少女深施一礼:“大姐,小弟因贪赶路程,口渴难耐,想向大姐讨口水喝。”
  红衣少女抬头一看,被眼前之人的狼狈样吓了一跳 :但见此人年纪不大,蓬头垢面,衣衫蓝缕,走路摇晃,说话无力。但言谈举止极有礼貌,肯定是知书达礼之人,决非市井无赖之徒,准是遭遇了什么不恻。顿生怜悯之心。将装满水的木桶拎到司马玉寅面前:“你就用桶喝吧。”
  司马玉寅此时嗓子冒烟儿,顾不了许多,只道声谢,将嘴往水桶里一扎,犹如牲口饮水一般“咕咚,咕咚”灌了个肥饱。直觉得水如此清凉,甘甜。喝完水,神清气爽,精神倍增,身上也有了些力气,直起腰,打量眼前这位少女:十五、六岁年纪,两只大眼睛炯炯有神,身材窈窕,端庄秀丽。
  红衣少女将司马玉寅喝剩的水倒掉,重新打满水,拿起扁担,挂上水桶,往肩上一放,一挺身,只听“喀嚓”一声响,扁担折为两段。司马玉寅不由“哎呀”一声,暗道;糟糕,扁担断了,姑娘如何担水呀!自己浑身疲惫不堪,连走路都困难,帮忙的力气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正在着急,红衣少女冲他微微一笑,把折断的扁担扔到一边,不慌不忙的解下腰间裙带,用手一捋。司马玉寅大吃一惊:红衣少女手中裙带变成一条扁担。红衣少女挑起水桶冲司马玉寅莞尔一笑,扬长而去。
  司马玉寅惊呆了:这位女子练的是什么法术?我若有这样本领,将来报仇就有望了。唉!想归想,眼皮直打架。四处一望,不远处有块巨石,上面平坦,走过去坐在巨石上,深深吸了口气……连续的奔波,困乏,浑身瘫软,索性放倒身子,躺在巨石上双眼一闭,就再也睁不开了。
  几天的遭遇,逃难,使司马玉寅成熟了许多。在逃难的时候,困的太厉害了,便躲在路旁的草丛里打个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怕被和尚追上。此时虽然觉得已经逃出了魔掌,但还是心有余悸,努力使自己不要睡的太沉。
  迷迷糊糊的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觉得身上火辣辣的,以为遭到什么不测,急忙翻身坐起,四下一看,并没有什么异常。抬头看看,太阳当头照,晒的身上火烧火燎的,用手一摸身下的巨石,直烫手。从巨石上下来,暗道:我这是在哪呢?努力回忆睡觉前发生的事,紧张的心情才渐渐放松下来。肚子“咕咕”直叫,才觉得饿了,看看前面一户人家,自忖道:“先去人家讨口饭吃再做打算。”
  第二回 遇奇女 玉寅说遭遇识玄机 红鳯倾真情走到村头第一户人家,司马玉寅一看:这户人家院落挺大,四周土墙围着,双开大门。上前叩门,门打开,一老夫人出来,将司马玉寅上下打量一番,正待开口,司马玉寅急忙向老夫人施礼:“老人家,晚生因赶路,肚中肌饿,想跟老人家讨口饭吃,一发算钱给您。”
  老夫人见司马玉寅是个孩子,虽然蓬头垢面,身上衣服也因逃难被山上荆棘划了很多口子,但眉宇间透着正气,非无赖之徒 。“快进来。”
  司马玉寅进院一看:上房三间,,带左右厢房。院里收拾的干干净净,院里种着各种蔬菜,分布的井然有序。菜地边放一菜篮子,菜篮子里装着刚摘下来的菜,显然,老夫人正准备午饭。
  司马玉寅断定这是正经农户人家。此户地处村庄,不似上次的那个孤伶伶的茅草屋。司马玉寅放心了。出生在书香门第,极有礼貌,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灰头灰脑,满身尘土。“伯母,我先洗把脸好吗?”
  “好。”老夫人端来水。“你先洗脸,我去做饭。”一边进屋做饭,一边自言自语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一准是遇到什么事了。”
  司马玉寅洗完脸,顿时露出英俊面孔。老夫人出来招呼司马玉寅吃饭,抬头一看,惊呆:面前男孩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只是面露倦容。暗道:这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遭到了劫难,才弄成这个样子。顿生怜悯之心。“孩子,快进屋吃饭。”
  “谢谢伯母。”司马玉寅进屋,端起饭碗,狼吞虎咽。老夫人心疼道:“别着急,慢慢吃。这孩子到底怎么了,怎么饿成这个样子了。别着急,到伯母这就跟到自己家一样。”
  提到家,司马玉寅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老夫人吓了一跳:“孩子,怎么了,是不是饭菜不可口?”
  司马玉寅急忙道:“不是,不是,饭菜很好吃。晚生只是想起往事才伤心落泪,惊扰伯母,真过意不去。”
  “你叫什么名字?”
  “晚生复姓司马,名玉寅。”
  “不要紧,一会儿吃完饭能否告诉伯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哎。”吃完饭,司马玉寅将真情隐瞒,只说随兄长赴京赶考遇虎之事描述一遍,说完放声大哭。
  老夫人急忙劝道:“不要哭了,事情既已发生了,哭也无益。你先在伯母家住下,然后我让人把你送回家。”
  “伯母,晚生长这么大头一次出远门,逃难累的我晕头转向,现在我连回家的路都找不着了。”
  “孩子,不要着急,既然是这样,你就先在这住下,以后再说。”
  “谢伯母。”
  司马玉寅一边帮老夫人收拾碗筷,一边陪老人家说话。
  从说话中,司马玉寅才知道,伯母的丈夫叫赵天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叫赵志龙,二儿子叫赵志虎,女儿叫赵志鳳,因为喜欢穿红颜色衣服,所以都叫她红鳯。丈夫和儿子‘、女儿都是习武之人。为了习武方便,赵天成领儿子在后山开了一片荒地,一边习武,一边种地。老夫人喜欢清净,不愿去后山,在此居住。丈夫和儿子不经常回家,只是女儿红鳯每天晚上回家陪伴娘,白天去后山习武。一家人虽然生活清苦些,却也各其所好,其乐无穷。老夫人将司马玉寅领到东厢房。“这是我两个儿子住的屋,他们不经常回家,这屋总闲着,正好你住。被褥都是现成的,你在此住不会有事的。我看你也累了,就先歇着吧!”替司马玉寅铺好被褥,然后回上房去了。
  司马玉寅也真困了,此时已觉安全了,放倒头便睡。
  傍晚,老夫人开始准备晚饭。从外面一穿红衣裙,手拿宝剑的姑娘,嘴里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进到屋里。“娘。”
  老夫人抬头一看:“是红鳯回来了。歇一会儿,帮娘去院里摘点儿菜,多摘点儿,家里有客人。”
  “有客人?”
  老夫人站起身,檫了檫手:“今天中午,有一个逃难的小男孩,名叫司马玉寅,来咱家讨饭。娘看他挺可怜的,就把他留下了,让他在咱家住些日子,然后帮着打听他家住址,再把他送回家。”
  红鳯听娘一说,眼前浮现出早上在井边见到的蓬头垢面,衣衫褴缕的小男孩,暗道:莫非是他讨饭到我家?“娘,他人呢?”
  “我让他先住你哥哥的屋里了,现在正睡觉呢。可怜的孩子。”
  红鳯放下宝剑,拎起菜篮子:“娘,我去摘菜。”
  “你不歇会儿?走了十几里的路。”
  “娘,我不累。”说着走出房门,直奔菜地。
  突然,从东厢房窜出一只白虎直奔红鳯,红鳯没防备,吓了一跳。“啊!”急忙扔掉菜篮子,拉开博斗的架势。奇怪,哪有虎啊!连虎的影子都没有。怪事了,老虎跑的再快,这么短的时间也能看到踪影。红鳯饶房前屋后搜寻一番,毫无踪迹。“真是奇怪!难道是我眼花,产生幻觉了?”一边思索,一边回到菜地摘菜。暗道:东厢房是两位哥哥住的地方,平时门都是关着的,怎么可能进去虎呢?再说此地从没听说出现过老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呀!刚才娘说过,今天来的小男孩就住在东厢房里,此时不知怎样,如果真是老虎,男孩肯定没命。我先去东厢房查看一番再说。想到此,轻手轻脚走到东厢房,进屋一看:正是早上见到的那个小男孩,小男孩 睡的正香。此时的小男孩和早上的男孩简直判若两人。现在的司马玉寅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穿着老夫人给换的衣服。
  红鳯看着司马玉寅,暗道:师傅曾经说过:将星出现,都有兆头。刚才那只白虎莫非应在此人身上?若是这样,看眼前之人虽然遭难,但并不落魄。当初跟师傅学艺时,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段孟子的话:天降大印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眼前的司马玉寅,虽然受其劫难,却有将星出现,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想到此 ,暗暗有了主意。
  红鳯看着司马玉寅,左端祥,右端祥,此人真是貌美。红鳯越想越高兴,越看越喜欢,肚里直敲小鼓。
  突然,背后有人小声说:“红鳯,咱先回去,不要弄醒他,让他多睡会觉。”
  红鳯一回头,见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手里拎着菜篮子。顿觉脸一红,不声不响的拉着娘的手,默默回到上房,继续帮娘做饭。
  饭菜做好。红鳯道:“娘,饭菜已做好,咱们是先吃,还是等司马玉寅醒了一起吃?”
  “娘等司马玉寅醒了一起吃。你要是饿了,你就先吃。”
  “娘,我也不饿,就等司马玉寅醒了一起吃。我有点儿累了,先进屋歇会儿。吃饭时叫我一声。”
  “娘知道了。”
  红鳯回到里屋,往床上一躺,暗道:这个司马玉寅遭遇什么劫难,直弄的早上看见的那副模样?看他是个读书人的样子,读书人能遇到什么劫难呢?难道遇到打劫的了?
  正想着,就听娘在外屋喊:“红鳯,吃饭了。”
  “知道了。”红鳯一跃而起,走到镜前整理一下,开门出来,见司马玉寅正忙着端饭。
  老夫人见红鳯出来,对司马玉寅道:“玉寅,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红鳯。”
  司马玉寅手端饭碗,一见红鳯,顿时楞在那里:她不就是早上在井边遇见的红衣少女吗?原来这就是她家呀!“大姐,这就是你家呀?”
  红鳯把脸一抬:“怎么,不行吗?”
  老夫人看着二人:“怎么,你们认识?”
  红鳯道:“我们见过面。今天早上我去挑水,在井边见过他。”说完,摸仿司马玉寅在井边讨水的样子,向司马玉寅深施一礼:“大姐,小弟因贪赶路程,口渴难耐,想向大姐讨口水喝。”模仿完,自己先笑了起来。老夫人也笑了,弄的司马玉寅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老夫人一边笑,一边道:“玉寅,我们家红鳯爱说爱笑,你不要介意。”
  司马玉寅不好意思道:“当时我正在逃难,跑了一夜,又累,又渴,又饿,正遇见红鳯姐姐打水,便不顾一切张嘴就向姐姐讨水喝,真是失礼了。司马玉寅谢姐姐。”
  红鳯笑着道:“你要谢我,就再向我深施一礼。”
  老夫人笑道:“行了,别闹了,快吃饭吧。”
  三人边吃饭边唠嗑。司马玉寅见这母女俩性格开朗,有说有笑,便不再拘束,话也渐渐多了起来。“红鳯姐姐,小弟来快一天了,才知道这是姐姐家。”
  老夫人道:“我这个女儿爱动爱闹,爱说爱笑顽皮的很,不过她很孝顺。白天跟她爹和两个哥哥去后山练武,晚上回家和我做伴。”
  “原来姐姐会武。”司马玉寅想起早上在井边,红鳯用裙带变扁担的事。“我从小读书,以后我也要练武。”
  红鳯道:“练武是很苦的,不过习惯就好了。”
  司马玉寅道:“再苦我也不怕。”说完,心中暗道:我一定要练武,将来为死去的兄长报仇。
  吃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