殓魂

　　　　“华子你说什么呢？”华子母亲询问的眼神看着华子。
　　　　“噢噢！没什么，我半路迷路了，像是看见姥爷一直形影不离的大黑了！”在这样的环境下，华子实在是没有勇气告诉大家，自己遇到‘鬼打墙’那种荒谬的事。
　　　　“大黑可能是接我去了！或许我是姥爷的见证人吧！”华子摸着头，本来想给大家一个歉意的微笑着，可他还是憋回去了！
　　　　“对了！大黑呢？”华子这才想起那条每次见他都要狂吠一番的死狗，根本没见踪影！
　　　　“大家都忙飞了，哪有功夫管它呀！”舅舅没耐心的胡乱说着。
　　　　“哦！对了！大黑是不是大约两点左右出去的？”华子又问。
　　　　“不记得了！也差不多吧！你姥爷是凌晨三点咽的气！”舅母说。
　　　　“这样啊！我看姥爷就是气你不按他生前的约定执行！”华子坚定的说。
　　　　“可是……可是我……”舅舅争辩着。
　　　　“没有可是！你难道为了你的前途就不顾姥爷的怨气了吗？小心姥爷变成厉鬼找你麻烦！”华子恐吓着舅舅。屋里适时的还刮了一阵歪风！更加给华子的话加重了分量。
　　　　“我……我”舅舅像斗败了的公鸡搭了着脑袋。而华子此刻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了！“姥爷这是到底唱哪出呀？”
　　　　就在大家在为这件事犯愁的时候，外面传来当当的敲门声，随着‘执事’一声“有客到！孝子贤孙接客了！”要知道这才是早上，报丧的人还没出发呢！到底是谁呢？大家拭目以待！
　　　　华子随大家来到了客厅，眼前是一位差不多有六十多岁的老者，身上穿着一件不伦不类的青色长袍，就是在解放前很平常的那种。方口黑布鞋，短短的头发一根黑色的都没有！花白的胡须！瘦弱的脸孔，眼睛显得特别有精神！身上传来一阵类似于檀木的香味！要不是手里还拿着一个应该叫做布搭的东西，还真像一位就不问世事的高人。
　　　　华子不认识，用询问的眼神去看大家，大家也好像说好的似的都在低头私语！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那老者。
　　　　“在下周佟！是这里的主人，请问您是？”华子的舅舅毕竟是现在的一家之主，虽然伤心，也不能乱了礼法。
　　　　“呜呜……我要去看看我那老友！老友啊！你怎么走的这么急呀！呜呜……”出乎大家预料的，那老者没有回答问题，却要往内堂，也就是停放华子姥爷尸体的屋子闯！
　　　　“老先生！您先别急着进去，请问您到底是哪一位？”华子一欺身拦住了老者问道。
　　　　“华子你不认识我了？你是二月初二生人！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你还在我身上撒尿来着呢！”老者不解的问着。
　　　　“额……”华子有些脸红，连忙让开了！毕竟人家竟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还有小时候那些糗事……
　　　　“老友啊……你怎么说去就去了呢？……”屋里传来阵阵的哭声，看来很是伤心。
　　　　“你认识那位老先生？看来和你很熟的样子！”舅舅一边偷偷看着那人，一边小声问着华子。
　　　　华子哭笑不得的说：“不知道，大概吧！舅舅你应该比我了解我小时候的事，姥爷老是走到哪都带着我！我不记得见没见过他了！”那时候真和华子说的差不多，姥爷每次出门都要带上华子！就是到百里之外去办事，也会不顾别人的劝阻！
　　　　“动了！动了！”舅母的惊叫险些没把大家吓个半死！
　　　　“什么动了？”舅舅紧张的问。
　　　　“他……他……他的褡裢刚才动了一下！”舅母越发紧张的指着那位老人，小声说。
　　　　“嘘……我还以为是……咳咳！”舅舅擦了一下脸上的汗！
　　　　“舅妈你不要大惊小怪的了！大家现在神经都紧绷着呢！能和姥爷相交的哪个没有怪异的？”华子有些鄙视舅妈！
　　　　“大家一定要节哀呀！”正在讨论的大家又被声音吓了一跳！那老者不知怎地，一下子到了众人的身后！又给老者平添了几分神秘！
　　　　“老先生您也节哀！请您到这边休息吧！”毕竟舅舅是政府的官员，关键时刻还不忘记礼仪，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好好！”老先生答应着，不过却转回头和蔼的看着华子说，“华子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事情问你！”然后才跟着舅舅离开。剩下大家大眼瞪小眼的不知所措！
　　　　“华子你快去快回！这还有事情需要你做呢！别人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华子的父亲忙站出来招呼着。同时向华子投来一个担心的眼神！
　　　　“哦！知道了！”
　　　　花子的舅舅把那老先生引到了东厢房，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离开了！在和华子错身而过的时间小声说：“注意！这人不简单！不该说的别说！”搞得华子一头雾水，到底什么是该说的呢？华子看着那还没有着阳光的屋子，心里竟有些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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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天师
　　　　“当当！”在考虑了半晌之后，柳无华还是硬着头皮敲了起了虚掩的门！
　　　　“华子吗？进来说话吧！门没有关。”屋里传来老先生沉沉的声音。
　　　　“您有事情找我？”华子进了屋子，见那老人端坐在北方特有的土炕上忙上前询问。“越早离开这间屋子越好！”柳无华嘴上说着，心里打定了主意。
　　　　“来来！过来这边坐！不要拘束，一晃都这么大了！”老人和华子套着近乎。
　　　　对于这类话语，华子一直就没有好感，“如果没事我就去忙了！姥爷刚过世，好多的事情等着我呢！”
　　　　“这孩子！我正是有话关于你姥爷的！你难道不想知道？”老人笑吟吟的望着华子。
　　　　“当然了！”华子应着，心里却暗骂：“屁话！别用糊弄小孩子那一套！我什么也不说，看你那我怎么样！”
　　　　“鄙人是茅山俗家弟子，和你姥爷有过数次合作的经历！鄙人姓张，名天，字石英！”老人摇着头大概也猜测出了华子的不耐！
　　　　“张天石？张天师！”华子暗想，“这个人还真的不要脸，竟说自己是张天师！怎么不说是玉皇大帝呢？还有，他和姥爷合作！合作什么？一起去给别人选坟地？还是一起去看风水？”
　　　　“那都是江湖人瞎叫的，小子你不必当真！老朽不才早已经修炼到天师境界了！你姥爷境界比我低一点儿，不过他悟性比我好！那时我们兄弟联手，斩妖除魔何等的威风！唉！”那自称自己是张天师的老者仿佛会读心术一样，把华子心里想的事情都给解释了一遍！要不是白天，华子一定回头就跑，莫不是遇见鬼怪了吧！唯物主义在这时候，又与华子决裂了一回！
　　　　“那您和我姥爷那时都干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呢？”华子对那老者的态度极度转变得很快，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呵呵！那时还没有你呢！就连你妈妈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老头张天石摸着胡子。让华子觉得他更加面目可憎。不过为了躲了解一点关于姥爷以前地事情。华子忍着上前就是一巴掌地冲动。陪着笑脸。
　　　　“您就给我讲讲姥爷和您地事吧！”华子一脸地期待。
　　　　“好！既然你愿意听这些。老朽就给你讲讲！不过你可不要害怕哦？”张天石微笑着说。华子使劲点了点头。
　　　　“那是还没解放以前。日本鬼子闹得正凶！我自小就在山上学艺。无意中遇见了受伤昏迷地你姥爷……”
　　　　那张天石很是健谈。把和华子姥爷地事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华子大概知道了这世上除了眼睛看到地世界之外。那些人们不愿承认地世界！
　　　　“照您这么说。世间地鬼怪四处横行。没有像您这样法力高深地人。不都是一个‘死’字吗？”华子在听完张天师讲解之后。努力地消化了那些稀奇古怪地事情才问。
　　　　“呵呵……世间的万物都是相克相生的！妖魔鬼怪也不例外！那些非人的东西只有在特定的环境，特定的因果之下才能产生！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你听说过有鬼怪满大街跑的吗？”
　　　　“那倒没有！不过……”
　　　　“你如果有兴趣，以后我可以教你一些！”张天师摸着那几根稀疏的胡子，微微点着头。
　　　　“您是说教我见鬼？那样也太可怕了！鬼不会害我吧？”华子说这话不由得心头一阵发冷。
　　　　“见鬼？哈哈……鬼是没有形体的，如果不附身在什么之上，根本无法显形！更谈不上害人了！比如你有听说过在这家闹鬼！而隔壁也闹鬼吗？”
　　　　“原来是这样！那……”华子还想问，却被张天石打断了！
　　　　“再说了！你是天地正气所化，一般的妖魔鬼怪见你躲还来不及啊呢！哪还敢招惹你呢？”
　　　　“我？我是什么？”华子有些发傻！
　　　　“对！就是你！你的生辰八字正好是二月二龙抬头！而且你的出生时辰应该是正午时分！那年也是每隔六十年一次的天地极阳之时！所以才造就了你这个极阳之身！”张天师话语间带着异彩。
　　　　“呵呵！我还是不明白！”华子摸着头，不好意思的说。
　　　　“不需要你明白！只要你知道如果跟我上山学艺，将来你的作为将远远高于我和你姥爷之上！你可愿意？”
　　　　“上山学艺？这我到没想过！不过听你们的故事，好像你们那时都那样厉害了，恐怕我不行吧！”
　　　　“你不行谁行？你知道为什么你姥爷出门总带着你吗？”张天石好像有些急躁。
　　　　“我姥爷喜欢我呗！”
　　　　“呵呵！那只是一方面，因为你的天生极阳之身，妖魔鬼怪都敬而远之！你姥爷那时不知因为什么，受了致命的内伤，险些丧了命！法力全失！只有借你的庇护才侥幸活到现在！这些你都知道吗？”
　　　　“我……我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您让我考虑一下吧！”华子本想说问问爸爸妈妈的，可一想这类事还是自己拿主意吧！
　　　　“好的！我就暂住在这里！等你的答复！”
　　　　“还有一个问题？”华子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说吧！老朽知无不言！”
　　　　“您那褡裢里面是什么东西呀！时不时的动一下！刚才把我舅妈差点儿吓死！”
　　　　“你说它吗？”张天石一边说着，一边从肩上的褡裢口袋里抓出了一团雪白的东西！黑色的小眼睛来回乱滚！在华子看它的时候，同样看着华子，而且不是很友好！
　　　　“这是？”华子分辨了半天，也没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动物！
　　　　“你没见过的！这叫雪狸，是我的本命兽！”张天石抚摸着雪狸真的像雪一样的皮毛！
　　　　“雪狸？本命兽？”华子一再被这些只是在传说中出现的名词震撼。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姥爷也有呀！他那可是不可多得的‘地行兽’！”
　　　　“我怎么没见姥爷带出来呀！倒是一条讨厌的老狗……您是说那是地行兽？”华子顿悟，张大嘴巴问。
　　　　“不错！走兽中仅次于完，给张天石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出门而去。
　　　　“呵呵……这孩子！毕竟还是孩子呀！”张天石又在抚摸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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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决定了！一会儿火化车就来了！大家赶紧准备一下！”华子出来时候，正好听见舅舅那急切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谁敢烧我姥爷，我跟他拼了！”华子急了，顺手抄起来一把椅子！
　　　　“华子！你别激动！你听我说……”舅舅忙上前说着。
　　　　“滚一边去！你这个不孝子！就是你带头儿要烧我姥爷！”华子说话就要拿椅子砸人，犯起混的华子样子还真凶恶！
　　　　“华子！把椅子给我放下！这是大家投票决定的！再说刚才上面也来人了，根本不允许土葬！”华子父亲严厉的教训着华子。
　　　　“还挺民主的！哼哼！姥爷刚死你们就这样！我看你们都是活腻了！哪个不怕恶鬼缠身就和舅舅他一个鼻子孔出气！”华子吼道。换来了大家一阵无声的答复！
　　　　“哈哈……都没声音了吧？怕死鬼！哈哈……”华子大笑着，眼中带着眼泪。
　　　　“华子哥！你别笑了！别难为爸爸了，爸爸为了让爷爷能土葬，刚才都给上面的人跪下了！可是那个坏叔叔就是不答应！还说什么……呜呜……”一个稚嫩地声音怯怯的说着，正是华子的最小表妹周萍萍！小表妹才十一岁，模样最是可爱，标准的美人坯子！
　　　　“萍萍你先别哭！那个……”华子见小表妹哭了，一时间竟无语了！自己最喜欢这个小表妹了，每次来姥姥家，她总是像麦芽糖一样粘着华子不放！倒是比华子还大一岁的表姐周银萍，虽然人也长得相当不错，可就是脾气坏透了！不找人待见！总是想方设法的捉弄比她小不了多少的华子。
　　　　“呜呜……”小表妹哭得很伤心，加上周围死气沉沉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