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皇妃,妾本良人 作者:田小璃(红袖vip2013.05.21完结)






    索渊“扑哧”笑出来,“我主子说是看不够,你天天看,难道也不够么?”

    “索渊!”阿祉面色涨红,狠狠瞪了他一眼。

    书墨干笑两声。

    阿祉眼睛闪烁,转头去看小楼,见她神色怔忡,一顿,手伸过去,“在想什么……”手上一凉,眉头蹙得死紧:“手怎么这么冰?”

    索渊又添了些柴,阿祉握着小楼的手,轻轻搓着。

    她感激一笑,有些勉强。

    阿祉眉间纠结更甚,“是不是不习惯?那我们还是走吧。”

    小楼摇摇头,微微垂着头,有些没力气的样子:“没事,”声音亦是低低的,像在强忍着什么,“我……我只是困了,想睡觉。”

    阿祉放下心,用布铺在地上。小楼也不扭捏,侧躺着睡了。

    她手交覆在胸前,紧握成拳,才能勉强止住颤抖。

    阿祉以为她是冷,冲索渊使了个眼色。

    索渊翻翻白眼,还是听话地倒头睡了。

    书墨咬咬唇,也和衣在一边躺下。

    天色全黑,泼墨一般。

    他躺在她身边,一样侧着身,一只手从上面伸过去,一只手从她腰间环过去,将她归纳在自己羽翼之下。

    察觉她的颤抖,他以为是她害羞,便低低道:“你别怕,我只抱抱你,什么也不做。”夜里脸红着,但她也看不见,他便不再扭捏,“你好好睡,我……我护着你。”

    “嗯。”她连应答都颤抖着。

    心口有如蚁噬,痒麻痛苦,千百种滋味都尝了出来。

    偏偏又不想让他发现。

    他……快走了吧。

    那么,就算作愧疚的礼物。

    “还冷么?”

    他身子好似暖炉,她勉强挤出一抹笑,“不、不冷。”

    只是疼。

    夜空洒了几颗零落的星子,一眨一眨,像是情人的眼睛,温柔深情,深邃隽永。

    他抱着她,看着那些星,心里满满涨涨,有一种莫名的暖意充斥着。

    背上燥热,一低头,嘴唇贴上她的耳朵,忍不住含住。

    那些满胀的情感需要一个出口。

    他的眸子不自觉变得温柔。

    仿佛永远都看不够她,永远都觉得,要是一回头,她就能在身边,那就太好了。

    “阿祉……”她脸都僵了,“有人……”

    他低低笑起来。

    “睡吧。”亲了亲她的耳垂,他说道。

    但是她哪里睡得着。

    身后是他,她动也不敢动,就怕叫他发觉自己的不妥。

    右手死死抓着胸口的衣料,晶亮的眼睛蒙了一层水汽。

    忽地觉得腰后一暖,他的手掌柔柔贴合她的肌肤,气流缓缓传了过来。

    她的疼痛渐渐被那股暖意缓解,僵硬的身体也渐渐软了下来。

    “这下暖和了吧。”他笑道。

    她光是想象,都能在脑海中勾勒出他此刻的样子。

    上扬的唇角,眼睛里亮晶晶一片,孩子一般自得骄傲。

    他实在是她生命力的光亮。

    她遇到的,第一个,这样纯粹的人。

    今天事情太多,就一更了,欠的明天补,呜呜~



☆、第一百二十九章 若待得君来向此(八)

    她身上暖意融融,渐渐有了睡意。

    枕在他怀里。

    他怕她不舒服,将一只手从她颈下伸过,给她当做枕头。

    她心里感激,嘴上却不知该说什么。干脆闭着眼,装作睡去。

    后来真的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次相拥而眠,他规规矩矩,她一如初时,内心安定。

    “云儿……”

    耳边轻呼,她强睁开眼。

    唇上一热,是阿祉捂住她的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她坐起来。

    索渊和书墨还在睡着,她有些困惑,眨眨眼睛。

    阿祉一笑,拉着她轻手轻脚地朝山上走。走出了好一截,才兴致勃勃道:“带你去看好风景。”

    这时天还黑着,哪里有什么可看。

    她强忍着满腹疑惑,心口酸麻,不太舒服。

    于是他问:“还想睡么?”

    她点点头。

    他一顿,笑容变得更大:“反正还要一段路,我背你,你先睡一会儿。”

    “不要!”她立刻拒绝,面有郝色,“我又不轻,何况是上山……呀!放我下来!”

    他根本不理会她的自言自语,不由分说地将她拦腰抱起,笑声爽朗,“要么抱着,要么背着,你选。”声音在路边林子里回荡,灌进风声里,从她耳边吹过,仿若情话。

    她在风月场中长大,少时亦有爱慕的少年,却从没和人这样亲近过。即便哥哥,也是带着兄妹友爱的心思,亲虽亲,总归于男女有别。

    可阿祉不同。

    他心里,认定了她是他的所有。

    她归他,毋庸置疑。

    所以拥抱、亲吻、情话,他做得理所当然,说得理直气壮。

    她皮肤上好似爬上了蚂蚁,酥酥麻麻,一层层荡漾开来,却并不厌恶。

    忽然很想使性子。

    手一环,挂在他脖子上。

    迎着风声,她大声道:“好,那你就抱着,要是摔了我,我才不饶你!”

    阿祉大笑,抱得紧紧的,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胸膛震动,她耳侧贴着他胸口,听见心跳清晰有力。

    “砰砰砰……”

    “噗……”

    “笑什么?”他鼻尖出了薄汗,听见怀里人儿笑出声,也弯了唇角。

    小楼右手食指轻点他胸口,笑道:“已经大喘气了,要是抱不动,最好早点求饶。”

    “你冤枉我!”他瞪大眼。

    她一笑,看在他眼里娇嗔无比。

    “不信你自个儿听听。”

    他傻傻低下头,但人哪里能以这种方式听见自己的心跳。

    小楼笑他发傻,没注意到他眼里一抹光。

    正笑着,嘴上一暖,他已贴了上来。

    浅浅淡淡含着她的唇瓣,辗转舔舐。

    缠绵半晌,才喘着气停下。

    他平息了好一会儿,轻笑道:“云儿,你好重。”

    “你!”她越发媚眼如丝,嘴唇粉嫩,仿佛含着水。

    他不自觉吞了口唾沫,急忙移开目光。

    笑声沉沉。

    小楼也弯起了笑。

    最后上了山顶,天还黑着。

    他们依偎着坐在地上,他环着她的肩。刚才上山,全程抱着她,时不时偷香窃玉,他身上热得不得了。

    她觉得舒服,又靠近几分。

    “再睡睡,待会儿才有精神。”

    她“嗯”,然后靠在他身上,慢慢眯了眼。

    等眼睛捕获到光亮而醒过来,已不知过了多久。

    她眨眨眼,逐渐适应那点红光。

    既温暖,又带着清晨的寒凉。

    他的外裳披在她身上,只露出巴掌大的脸。额头抵着脸颊边沿,左手垂在腿上,右手与他交握。

    “呃……”

    “醒了?”

    她一动,头顶就传来他的声音,没有汹涌澎湃,却叫人温馨:“我正准备叫你呢。”

    小楼揉了揉眼睛。

    太阳露出半张脸,泛着红,俏皮地登在远山顶上。

    那红光仿佛离他们很近,近到触手可及。

    她不自觉伸出手,描摹着形状。

    从没特意看过日出。

    原来这样美丽。

    他下颌摩挲着她的发顶,笑声低沉,“我寻了好久,才找到这个地方,人家说,这里看日出最漂亮。”

    “云儿,长安有一座山,唤作碧霞,那儿的日出,竟是碧色,你若喜欢,我带你去,好不好?”

    “长安城满街都是桃花、梨花,水边还有垂柳,花开时节最是好看。在街上随意走着,都能接了一身的落花,香气盈人。”

    “城外也有一条河,比宸州的要大许多,索渊最爱去那儿垂钓,不过常常一天都钓不上来半条鱼。有时还被渔人家的孩童戏弄,将他推进河里,你不知道,那场景有多好笑……”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最后低下头,贴着她的耳朵,低低道:”云儿,你同我一起笑他,好不好?”

    “你做这些,就是想把我骗去长安?”她笑问。

    他点点头,“嗯,骗你跟我走。”

    她问得直接,他回答得更加直白。

    他静静等着她的回答,那太阳挣脱了云彩,红霞万丈。

    从离她那么近,到离她那么远,其实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后天花魁大赛,结束后,我告诉你答案。”她道。

    他心头一喜,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应了声“好”。

    小楼眼角一闪,不动声色地看过去。

    索渊悄无声息地立在那儿。

    ……

    两日转眼过去。

    花魁大赛当日,整座宸州城都沸腾了。

    醉笙阁从前一日晚上就忙乱着,今日一大早,小楼被书墨强行拖起来,换了衣裳,乖乖坐在妆台前,由醉笙阁中梳发手艺最好的老人给她梳发。直到正午,才一切妥当。

    藕荷色抹胸,外罩白底点梅短衣。下身朱色长裙直至脚踝,腰间三色丝绸系带,垂在身侧,风一吹,飘然恣意。

    上绾惊鸿髻,眉心点朱。

    眸中一点微紫,绽着琉璃微光。

    “姑娘定是百花丛中最美一朵……”梳妆的老妈子不由赞叹。

    小楼笑了笑,没有说话。

    书墨赶忙掏出银子,将人谢了送走。

    屋外人来人往,沸腾的开水一般。

    小楼心生厌倦,杵着下颌,百无聊赖:“都怪你,这么早就弄好了,要怎么熬到晚上。”

    书墨干笑两声,辩解道:“姑娘冤枉我,我是怕待会儿梳妆的人多了,抽不出人手……要不姑娘看看书,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小楼点点头,“去拿来。”

    书墨忙小跑着去藏书的小柜子里随意抽出一本,屁颠颠地拿给小楼。

    她接了,随意翻两页。

    是《三生记》。

    前朝的本子,讲的是官家小姐与落魄书生,看了两眼便没有了兴致,随手丢在一边。

    书墨观她脸色,小心翼翼道:“要不……要不我去把琴抱来,姑娘抚抚琴,聊作消遣?”

    她一想,更觉心烦。

    “我出去走走。”言毕拂袖,几步出了门。

    在花园里走了走,不慎瞧见钰萍脚步匆匆。

    “唉!”她喊了一声。

    钰萍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眶红肿,怯怯地请安:“云姑娘。”

    “怎么哭了?”小楼问。

    她抽抽鼻子,哽咽道:“我家姑娘病了几日了,现下已是花魁大赛,强撑着要去,我担心……”

    小楼大致明白为何,想了想,道:“我记着张妈妈那里有一味药,吃了几个时辰间精神会好许多,只是隔日越发疲惫些罢了。你去问问你家姑娘,若是愿意,便去向张妈妈讨一颗来吃,若是不愿,也让她保重些自己。”

    钰萍如获至宝,当下谢过她便去了。

    “你不是一向与她不对头,如何今日反倒帮起她来了?”

    小楼低头拂一拂裙摆,淡然道:“一家子姐妹,哪里有什么对不对头。”

    回过身,君娆一身的素色打扮,倒有几分小楼往日的样子。

    君娆一顿,笑道:“云儿怎地穿起了这些个颜色,我记着你的舞一向清丽悠然,这副打扮,岂不是古怪。”

    小楼一笑:“有劳你费心了。”

    ~~

    呜呜呜,璃本来早就发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传上,刚才才发现……



☆、第一百三十章 若待得君来向此(九)

    话音方落,书墨一路小跑过来,喘气道:”姑娘,轿子准备好了。”

    小楼应一声,越过君娆走向书墨。

    因小楼早早打扮好,又不耐烦等其他人,木姐便许她先行。

    比赛场地设在碧湖边,高高的舞台临水而立,周边众多花船。

    客人可以用银子购买一朵红花,若是喜欢哪位姑娘,便在她表演的时候将花儿扔在台上,结束自有人收拾,到时凭着花数来定胜负。

    “姑娘,咱们要先上阁里的花船么?”书墨探了帘子问她。

    小楼略一踌躇,点头道:“也好。”

    风大,书墨怕她着凉,取了披风系着,让她搭着手下轿。

    落地的第一瞬,环顾一周。

    宸州的花魁大赛十分闻名,有许多慕名而来的各地才子、游人,所以碧湖显得有些拥挤不堪。

    书墨撑起纸伞:“咱们走吧。”

    她一路走得极慢,眼角扫着四周,却没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心底说不清为何有些空落。

    时间过得极快,仿若一眨眼,天就黑下来。

    她坐在船头,整个宸州热闹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