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GL)豪迈仙生
他抓着地图追着找都不那么容易找到。
顿觉自己还是个弱鸡,却又觉得爹爹好厉害呀!我要加油!
呃……先把秦国地图努力背下来再说,免得到时候监国的时候大臣提出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那太丢人啦!张微这才发现,我国的州城府县好多呀!旱路水路四通八达好棒啊!
回到东宫,中午吃完饭和小伙伴们聊天的时候——四个伴读是从宫外进来的,温清颜则是被金娘娘留在宫中‘教导’,其实就是给她个理由可以随意在宫中走动,想去找太子的时候不用翻墙,也不用太子找借口把她强行留在宫中。温丞相无条件同意。
在井水里泡过的西瓜和青苹果,冰凉凉的,盛夏吃起来很舒服。
张微继续侧着身子,露出薄纱下的身体曲线,用银牙签叉着切成块剔掉瓜子的西瓜,兴致勃勃的说:“我才发现,秦国好大呀!好多的城池!你们出去过吗?我一直都在王城里呆着,哪儿也没去过。”他眼睛亮亮的,十分期待。
四个人一起摇头,温清颜有些骄傲的说:“我师父带我出去过!”
方玉方襄李敬道柳文华讪讪的表示自己也没出过门,差不多出生的时候陛下已经定都在这里了,即使是父辈在外打仗,自己也只能留在这里。
张微略有几分得意:“陛下大约定下来领兵出征的日子了,还不确定,不过说好了,出征之前肯定要检阅三军,我能在城楼上一起看呢。”他捧着脸,满眼星星眼的幻想:“等再过二三十年,就该是我出征,陛下在都城等我得胜还朝,哇~那可真好。”
李敬道对于出兵打仗一点都不激动,他特别实在的说:“殿下,现在就剩三个国家了,陛下过些日子出兵灭一个,剩下的国家几年之内就被灭了,陛下不会把它们留给殿下的。”
张微皱眉:“不是吧?那孤王就一辈子除了打猎之外,没有出门玩的机会了吗?”
方玉扶额:“殿下,领兵出征也不算出门玩啊,打猎倒还省心,领军出征的时候烦心事特别多,怎么说呢,除了菜谱是什么不用主帅操心之外,剩下的事都得细心过问,一支大军出门在外的衣食住行,可不是简单的事。还得过问当地的风土人情,怎么到城下怎么攻城…攻城之后还得安顿当地百姓民生,尤其是俘虏特别不好处理。杀了吧,杀俘不吉。如果不杀呢……”
温清颜打断他,有些不开心,高声道:“俘虏既然归降了,或降为平民,归家耕织度日;或收入军营,降等对待;或收为奴仆,奴役驱使;除为亡人报仇之外,鲜有杀俘。”
张微看着小美人生气了,反而微微一笑,点点头:“况且男丁可以耕田、劳役、开垦荒地、修水渠、修运河、修宫殿,杀掉俘虏还得从本国征兆劳役。而且今日杀俘,以后所有人死扛到底,损伤的还是我国兵士,而且等攻占城池之后,民心向背,祸患更多。”
柳文华点点头:“虽说留下俘虏恐生事端,不过,即便是轻骑猛进,后头也会有大军跟随。”
方襄刚刚吃了块苹果,被酸的脸都成包子了,现在才缓过来道:“一而战;再而衰;三而竭,既然投降了,就不会轻易升起叛心。能投降的人要么盲从,要么贪生怕死,都不足为路。即便是不放心,抓着为首的几个容易挑起纷争的人,就可以了。”
然后他们就聊到了打猎。
并且约好了,等殿下的屁股完全康复之后,再练练骑马,如果那时候陛下还没出征,就出去打猎。如果陛下已经出征了……
,太子可以出宫打猎玩,监国太子就只能宅在宫里看那多的根本看不完的奏折了。
…………
张缤陛下私下里跟儿子说:“咱们国家攒了很多粮食了,明年春耕稍微一点也没事。今年秋收之后先抽调全国各地五万名军卒,让方将军带兵往北方走,先在哪儿过个冬,看看会不会冷的受不了,手足冻疮好不好医,羊皮袄够不够抗事……哪个地区的人更抗冻就都调过去。”
张缤陛下坏笑道:“等最冷的三九天过去了,运往边界的粮食也攒了很多,冰雪开始化冻,就可以打过去了。他们才想不到我们会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攻打。哈,如果速战速决的话,还可以在魏国开荒,赶得及春耕呢。”
张微鼓掌道:“爹爹你好狡诈!”
张缤摸摸他的头:“治国以仁道恕术,开疆扩土的时候嘛,以自己国家的人少折损一些为标准。”
“哦!”张微恍然大悟:“爹爹你真是明君。”
张缤满意点头:“你明白就行。日后你带兵也好,面南背北登基为帝也好,都要记住,忠孝仁善是好,可不是一切问题都能解决。譬如温丞相这事,你削他一顿,就大家和和气气的。如果你一只下不去手,等成年后也要受制于他。带兵打仗,除非是死守边关这种事,否则要务是爱惜兵力。”
张微若有所思:“那么身为帝王,最应该做的是爱惜民力吗?”
“是,也不是。”张缤有些犹豫不决:“守护疆域、藏富于民、令行禁止、爱惜民力这四件事都很重要。有时候不得不做些劳民伤财的事,这些都不要紧,只要给百姓休养生息的时间就可以了。不要打完仗修宫殿,修完宫殿又出巡,也不能累加赋税,有些时候……你读过史书,应该明白,有时候不能因为一人一事,耽搁了大事。而君王,就是要把握好尺度,同一件事在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事情上,能不能做,不一样。”
金娘娘又把陛下的虎皮袄翻出来了,命令宫娥洗洗晒晒,又要准备一些上好的皮袄赏赐随驾的文臣武将。顺便让人给儿子做了个虎皮帽,外加虎皮的斗篷,留着冬天用。
温清颜平常睡在金娘娘的偏殿,也就是太子儿时的居所,她的一切应用之物都放在这儿,现在是回来换衣服的。
她看到金娘娘看着个帽子笑得不行,凑近了一看,才发现这帽子上居然带耳朵,一对用虎皮缝制的老虎耳朵。她掩口而笑:“娘娘,这是给殿下做的冬帽吗?怎么还有耳朵。”
金娘娘笑吟吟的说:“虎皮上正好带着耳朵,就索性留着用了。可惜呀,可惜张微不光是我儿子,还是太子,要不然老虎耳朵,老虎尾巴都点缀上,还真是够可爱的。”
温清颜歪这头想了想,忍不住笑了出来:“是真可爱,只怕殿下不喜欢。”
金娘娘轻轻哼了一声:“他不喜欢,哎,自从那天之后,他有些变了。”
温清颜大惊:“娘娘此话何意?”
金娘娘揪着拂尘的毛毛:“张微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不那么开心快活,却也不那么轻浮毛糙了。虽说男孩子早晚都得长大,可我看着他原先欢喜快活,现在总有些沉重和困惑,为娘不忍心。”
温清颜心说娘娘说得对极了,原先张微一笑起来,甜如蜜糖,清澈又柔软俏皮,现在是有些沉重和迷茫,偶尔还有一丝惶恐愤恨,可这大概是他还不适应,过些日子就好了。她想了想:“娘娘放心,殿下刚刚还叫我换了衣裳练剑给他看,还说过些日子等伤好了,带人出去打猎玩。”
“胡闹。”金娘娘摇摇头:“才□□岁的孩子,还不能放马狂奔呢,出去打什么猎。他虽然骑过马,可都是在院子里、平地上,还是双手控缰,等他练练马上射箭,再去打猎。”
温清颜心里藏不住事儿,忍不住轻声说:“殿下最近总在研读兵法,还总是研究地图,我总是不明白他在干什么。虽说是已经订了婚,可我倒觉得最近几日,和殿下之间反倒生疏了。”
金娘娘拍了拍她的手,十分慈爱:“他身为储君,又在准备监国,自然不能像原先那样天天缠着你一起玩。等到我和陛下百年之后,殿下登基之后,他就更忙了。你在宫中要耐得住寂寞,也别总是自己闲着,练武读书、习字修道都是事儿。即使是我和陛下这样恩爱的夫妻,除了他领军出征一年半载的见不着面儿之外,有时候朝政上出了事,或是民间遭灾,他一连几天睡在书房里也是常有的。”
金娘娘道:“张微小时候眼前看的东西少,一天到晚发生的事也少,自然什么都跟你说。现在他经历的事情太多,看的是天下苍生,知道的阴谋阳谋也太多了,一样样跟你说就要累坏了。你只管学你该学的东西,不用一天到晚的守着他,要想知道他在忙什么,就问书童和侍卫。他闲下来的时候再跟他玩,平常你不要耽搁了自己武功和功课。”
温清颜虽然不是很理解,还是觉得娘娘说的挺有道理的。
第155章 软绵胖萌?()
到了秋收之后,全国各地都丰收啦,秦国演武。
国力强盛,兵强马壮,一套套崭新闪亮的甲胄,一声声震天动地的呼喝,所有人都热血沸腾。
演武之后应该开宴会,一来是为了庆贺丰收,可以放心大吃一顿了,二来是殿下的尊臀彻底恢复了,不仅血痂掉光,小嫩肉也磨的能骑马能久坐了,殿下可以正式穿着他全套的礼服,出现在陛下的右手侧,单列一席,位置和金娘娘齐平。
宴会当然不在殿中,大殿没有那么大,能容纳数百人数百张小桌数百小席。
宴会在花园里,荷花池畔,白纱灯上绘着各色吉祥纹或数种花卉。
菜肴中大部分是猪肉、羊肉、鸡、鸭、蔬菜等。各种炸丸子、蒸丸子、溜丸子的丸子拼盘。红烧肉、笋炒肉丝、樱桃煨肉、葱炒肉片、猪肉鸡蛋饼、白菜煨肉、萝卜煨肉等,羊肉、鸡鸭煮的喷香。此外还有熏鸡熏鸭,还有海鲜汤,三盘炒时蔬一盘凉拌菜。
——这些是公侯以上的人才有的。往下一等的人,就减两样菜,以此类推,到宴会上最末等的官员,就只有丸子拼盘、红烧肉、葱炒肉片、猪肉鸡蛋饼、熏鸡熏鸭、羊肉莲藕汤、两盘时蔬。
太子殿下正襟危坐,饭菜还没有上齐,他面前倒了一杯薄酒,按照流程等一下他看完了乐舞,起来祝酒,祝酒之后告退更衣,再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你要问为什么要换衣服才回来吃饭?还记得前头说的那句吗?【九旒冕冠挡住了肉包子似的胖脸,只露出玄衣纁裳的威严。】总不能让陛下和殿下一手撩开珠帘,一手夹菜给自己吃吧?要是不撩着,万一不小心珠帘上蹭上了红烧肉的汤汁,那也太尴尬了!
张缤和妻儿都坐在亭子里,喝着酒,小声问身边的儿子:“儿砸,六舞都是什么,你知道吧。”
张微正盯着道:“回爹爹,孩儿知道。分别是黄帝时期的《云门大卷》、唐尧时期的《大咸》(也称《大章》)、虞舜时期的《韶》、夏禹时期的《大夏》、商汤时期的《大濩》以及周武王时期的《大武》。”
张缤这才松了口气,呼,他刚刚忘了:“咱们大秦的乐舞没有照搬《大武》,是乐官按照朕的意思重新编排过的,你好好看。”
张微颔首:“是。”
咚咚咚咚……咚咚咚!一段击鼓声!
舞队从北面上场,舞者手执武器,列队而立,放声歌唱:
“於赫景命,天鉴是临。
乐来伊阳,礼作惟阴。
歌自德富,舞由功深。
庭列宫县,陛罗瑟琴。
翿籥繁会,笙磬谐音。
《箫韶》虽古,九奏在今。
导志和声,德音孔宣。”
张微尽量保持着身体不动,小声问:“原本应该有盾牌的,爹爹给去掉了?”
张缤愉快的抚须点头:“你看的真细致。不错,用盾牌没意思,告诉敌人不降既死,就行了。”
舞队两面有人振铎、该换鼓点、挥舞旗帜传达军令,舞队随即分两行,作激烈的击刺动作,边舞边进,表示已有斩获。
乐舞还在继续。
张微的目光却微变,若有所思的看着沿岸璀璨闪烁的灯光和数百名臣子,他们正襟危坐,看着寒光闪闪的武舞。
他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变得和以往不同了,听见这铿锵有力的歌声,也觉得很熟悉……为什么会熟悉呢?我明明没有听过。
殿下看着面前平整的空地上那群穿的像士兵,手持武器的舞者,有条不紊地变化各种复杂的队形,形成整齐的队式后,高歌:“光我帝基,协灵配乾。仪刑**,化穆自宣。
如彼云汉,为章于天。熙熙万类,陶和当年。击辕中韶,永世弗骞。
皇皇我后,绍业盛明。涤拂除秽,宇宙载清。允执中和,以莅苍生。”
张微忽然觉得头昏,抬手扶额,喃喃道:“这不是前朝方帝姬的最喜欢的歌吗?”
张缤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嘘,别说出来,我很喜欢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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