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GL)豪迈仙生
金五娘愣头愣脑的扯着嗓子喊:“你们不能这样,你们冤枉好人,那是我媳妇!”
章华娇滴滴的看了他一眼,一跺脚哼了一声:“谁是你媳妇,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大小姐!”
衙役连忙道:“快点堵嘴,堵嘴!让他别喊了!”然后又对章华满脸堆笑:“这位姑娘,您请,您快请。”
章华假作胸大无脑状,把短剑藏在袖子里,眉开眼笑的进县衙了。
金五娘假意挣扎,就被抹肩头拢二臂,捆了个五花大绑,嘴里头塞了个又酸又臭的核桃,带着一双有千斤之力的大手被推进大牢里。
他一进大牢门口,就瞧出此处气氛不对,心中暗喜。
衙役们继续执行净街,心里头暗暗猜测那个小姑娘会被行伍出身还当过土匪的县令糟蹋成什么样。
你说章华章十娘能被糟蹋成什么样?当然是一剑下去,县令带着笑横尸当场,他拧着小身子在县衙之间慌慌忙忙的跑来跑去,假装要摆脱追来的流氓县令。
其实县令不想糟蹋这个小姑娘,他想把这县城中难得一见的美女献给丞相,以搏加官进爵的荣耀。
县衙里没什么人,看到她慌慌张张躲闪的样子,也都或嬉笑或怜悯的任她逃跑,知道县令就喜欢和妓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县衙里只有一间偏僻屋子门上有锁,章华一剑劈开锁,进屋一看,是两个哭哭啼啼的小娘子。
不管他的事,现在没闲心管这个,反正县令被杀了,丞相在这儿,丞相比他该管这事。
又找了两圈,没有关押人的痕迹,于是跃墙而出,直奔大牢。
第九章()
金五娘两臂有千斤之力,捕快用来捆他的却不过是普通的麻绳,要换做旁人固然需要费些力气,他只要轻轻一挣就裂成两半。他在大牢一角落的小牢房里,坐在一个冰冷梆硬的土台子上,双手悄悄挣断了绳子。
栅栏外的狱卒转过头来,看到他不知怎么的弄开的绳索站了起来,立即拔刀大叫:“好贼子,尔”
金五娘箭步上前,左手捏住他靠近监牢的刀背让那刀像是被大钳子夹住一样动弹不得,那狱卒用力挣扎了几下,拔不出来捅不进去,只觉得这刀仿佛不是自己的,被狱中这黑脸小子的力气吓住,就连松手都忘了。
金五娘左手抓着刀把他拽到靠近自己地方,从监牢的木柱缝隙中伸出右手,抓着惊慌失措连连喊叫狱卒的发髻用力一跩,硬生生把他的头拽了下来。只听狱卒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满腔鲜血像是喷泉似的喷涌而出,再就悄无声息了。金五娘哈哈大笑,把监狱中碗口粗细的栅栏杆子折下两只,大刺刺的走了出来。这监牢外已经汇集了十几名狱卒,如临大敌的举刀围着他,谁都不敢动。正如方才他们不敢去救那个被他抓在手里的同僚。
“你们要拦我?”金五娘大刺刺的横扫一眼,目中无人的哼了一声。
狱卒互相看了看,苍白着脸,脚步轻移,让出离开监牢的路,却尽忠职守的把通往大牢深处的路堵住。
“让老子瞅瞅,你们这般龟儿子藏了什么宝贝,这么见不得人。”金五娘把两根又重有结实的木棍抗在手里,像个德胜还家的寨主,迈着不伦不类的四方步,逼向狱卒们。
狱卒中有个五十多岁的老狱卒,满脸凝重:“大爷且慢,您要走俺们送您,可进去就要冒犯丞相了。”
金五娘轻哼一声,清清嗓子一歪头往墙上呸了口唾沫。
又有一健壮的中年狱卒道:“丞相和帝姬娘娘你都不放在眼里吗?你有天大的本事,能比得过林胡吗?林胡屡次犯我国境,可是在丞相和帝姬娘娘的神威之下,还不是俯首称臣退避千里。”
金五娘怒从心头起,吼道:“你们让不让!不让者死!”
狱卒们齐声道:“好小子,竟敢劫狱!并肩子上!”
狱卒们挥舞着百炼钢刀冲了上来,金五娘双手挥舞着粗粗的木棍,逢着谁都只要轻轻一碰,轻者骨断筋折,重者命丧当场死无全尸。如同铁塔般的壮汉打兔子一样轻松随意。
金五娘打发了这群狱卒,冲进去一看,最里面的囚牢中只有一口铜钟。他一见,顿时瞠目欲裂。
这铜钟乃是方帝姬几年前为了押解要犯亲手设计的,铜钟真个儿是一口厚实清脆用料结实的大钟,够装三四个人进去,却另有用意,钟里面的人无论喊叫什么外面一分都听不见,声音全憋在里面,而外面的人要喊什么,里面的人也听不见。虽然钟上面有气孔供犯人呼吸,但铜钟外的铁链不断摩擦钟身,钟内的人会不停的听见被放大了百倍的摩擦声和兹兹声,带上十分钟之后任铁打的汉子,也要神志不清耳朵轰鸣。若是里面的人想要寻死,钟里面却是滚圆没棱角的,若没撞死,反倒要被那自己造出来的钟声轰的七窍流血半死不活。
钟下面用的锁乃是一套链子锁,没有钥匙,是九连环般一环套一环,从大到小把钟系的结实,锁头用料却是极其珍贵的天外陨铁,若是知道其中的诀窍还则罢了,不知道的,只怕到死也解不开,反倒要把钟内的人活活关死。若要用暴力硬性打破,打破铜钟之前里面的人就被震死,更何况钟声传出百里之外,更好引的追兵的来此。
金五娘绕着钟走了三圈,正在束手无策的时候,一身娇娥打扮的章华踏着血泊风摆荷叶似的进来:“还没好?”
章华看见这钟,大吃一惊,道:“怎么会,他仓促之间怎么能想起来去刑部拿这东西?”
金五娘双手抱胸,蹲在土台上闷闷道:“这就是防备着我呢!”
章华走过去,接下白缎丝绦,从里面摸出一张薄绢铺在地上,蹲下身开始轻轻摆弄如同璎珞般从下往上笼住半个铜钟的链子锁,素手纤纤,巧妙分解。
金五娘大喜,等他稍稍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才问:“你怎么会解这玩意?”
章华微微一笑,擦了擦头上的薄汗:“我上个月才去刑部借用过这东西,一时好奇偷偷记了解法,还没放下。”
金五娘差点对他这种瞧见啥都喜欢记下来的习惯顶礼膜拜,蹲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章华转着圈的解链子锁,把九十九个连环都用巧劲解开了了,直接瘫坐在地上,道:“把钟举起来。”
这时候就轮到金五娘出场,他把钟举起来,陈良王乾都在里面相互抱紧,闭目傻等。
金五娘哈哈大笑:“你以为是那老贼来了,是不?”
陈良王乾道:“多谢二位贤弟救命之恩。哥哥没齿不忘。”他二人连忙站起来活动了筋骨,搀起章华,拾起薄绢带走了连环锁,同着金五娘往外走。
四人出来监牢的门,之间这大姐之上好热闹卖酒的卖饭的,单挑卖馄饨面的;卖乳鸡的,切肉片的,卖烧饼的带加茶鸡蛋的,炸油条串成串的,水煎包子外带卖绿豆稀饭的,喝茶的赶宴的,还有肯火腿带嚼大蒜的,有吃的有看的,抢劫的张碗要饭的,坑蒙的拐骗的,三只手偷你看不见的。唱曲的混饭的,五个钱听一段要给欠的,推车的流汗的,还有叫人打扇的,叫街的气快断的,扯着喉咙喊着老爷太太行善的,聊天的扯蛋的还有喝醉了酒躺在大街上装蒜的。鼻子烂的,骨头贱的,赌博输了巾壁站的,腰里空的把气叹的,赶考的住店的,念文章念的天晕地暗的,来衙门口东游西逛闲看的,哎呀这可热闹透了。
他四人到了客栈门口,转道去小巷子里寻找打扮成穷和尚样的方帝姬。
穷和尚似的方帝姬正撇着嘴懒洋洋的躺在一个小乞丐的腿上,给另一个中年穷汉看手相:“你们父子俩啊,有一句话说得好,小马轧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本来呢,是良善本分的人家,只是一时间昏了头做了不该做的事。嗯,贫僧算一算,应当是为利而行,失于小人。啧啧啧,这天底下啊,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穷汉激动道:“对,大师父说的都对!别人都说我是一辈子穷算命,谁知道八年前我还是富贵人家的大管家,就是一时猪油懵了心和本家借钱出来做生意,没想到钱赔光了,沦为乞丐,现在也不敢主家。您说我以后怎么办?”
方帝姬撇嘴歪眼,神神叨叨的摸了半天:“灯油耗尽,漏声滴澈,一听鸡鸣,逍遥自歇。”
穷汉忐忑道:“这是什么意思?”
方帝姬道:“你呢,也别想发什么大心,踏踏实实的能干什么就干什么,挣点钱带着你儿子好好过活。早起晚睡凡事简朴勤劳些,日子自然慢慢就好了。多则三年少则半年,定大有改观。早晚有一天,你还是个大管家。”
她刚松了这穷汉的手,另一个又干又瘦的小乞丐连忙把手伸到她面前:“大师父您帮我看看。”
陈良王乾从乞丐堆里挤过来,俯下身:“圣僧,弟子有事请您。”
方帝姬神神叨叨的说:“贫僧方才掐指一算,你二人也该来了。正好正好,贫僧正有些饥饿。”
陈良恭恭敬敬道:“圣僧伸手,弟子扶您出去。”
话到此处,陈良王乾俩人把方帝姬架了出去,一众乞丐在背后挥手;“大师慢走,弟子一定听您教诲。”“大师您还没给我算呢。”“大师您太准了!”
方帝姬扭过头来,呵呵一笑道:“往后好了的,再瞧见贫僧要请客。今日没算的,日后有缘再会。”
把方帝姬抱进车厢里,章华也躲进车厢里换回男孩儿的衣服,对方帝姬轻轻笑道:“娘,神算啊!”
方帝姬舒舒服服的枕着一袋白米上,恢复了几丝精神:“很多年以前,那时候我娘还活着,她曾经教过我怎么扮成算命道姑去富庶人家踩点。我虽然没当过土匪,但又一次受重伤又没有余钱的时候,就靠算命撑了一个月。”
章华道:“娘,有空也教教我嘛。”
方帝姬挠了挠脖颈,道:“我叫你背了巧连神数又学了周易、麻衣神相、紫微斗数、玉簪记,有这些蒙人就够了。学多少都不大重要,主要是看人得准,得会套话。”她又挠了挠脖子:“我给太后算都是一算一个准,其实我根本背不下来什么周易紫薇星宿,就是察言观色,和中医那套望闻问切差不多。”
忽听车厢外金五娘的喊声:“老四抱住娘!”
车子的顶盖似乎被撞了一下,然后就没什么动静了。方帝姬知道自己丹田被废,连带着眼力耳力都消退的不如普通人,纵然有什么也听不出来,便去看抱住自己的章华的脸色。
章华的脸上惨白一片,比死人还难看。
随即又有陈良王乾一声高叫:“金五!”
与此同时,又有动天彻地一声轰隆,似乎有什么千斤之重的东西砸在地上。
方帝姬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到此时已经出城,忽然明白了,道:“他把城门千斤闸放下了,是不是?”
章华嘴唇颤抖,道:“是。”
金五娘两膀有千斤之力,可是怎么可能真有千斤?
千斤闸号称有千斤之重,可又何止千金。
方帝姬叹了口气,默默地把脸转向角落。她那好不容易恢复了几分的神采,又僵若死灰。她已经懂了,什么都不必再说,更不需细问,她已经明白了。金五娘的生死,自己一行人的生死,他如今的计谋,已经全都懂了。
章华也懂了。如果当时自己解不开链子锁,那么两位哥哥还在丞相手里,到城门口再用千斤闸逼得金五娘赴死……剥丝抽茧般的让方帝姬落入形单影只的境地,真是易如反掌。
第十章 (修)()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也。
方帝姬虽然不是什么君子,她的义子干儿也不是什么君子,但好歹混迹于京城贵胄之中多年,对外的时候也摆出一副文修武备的世家公子样,为了不落伍孩子们也学过这最为风尚的驾车、赛车。虽然他们学的是怎样驾驭有四匹骏马的崭新战车取得最快的成绩,但现在换成三匹劣马拉的土车,也可以胜任。
陈良驾车,王乾坐在他身边,何如掀开车厢帘子,探头进去:“娘,您莫嫌我栝噪。到这个境地也只能去杀了他,保你平安。”
方帝姬默然不语。
章华淡淡道:“谁去?要刺杀他,只有金五最有可能成功。。。他也知道。”
方帝姬脸上的肉跳了两跳,咬了咬牙,紧闭着眼睛不肯开口。
章华偷眼瞧着方帝姬,故意说:“金五虽然死无全尸,总算死的痛快,没怎么遭罪,娘您也不必太放在心上。”章华并非逞能任性或为了给金五报仇才故意激她,他仔细想过,什么时候去杀丞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不趁着现在她身受重伤又干死了个最喜欢的义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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